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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尸现场第1部分阅读

    《抛尸现场》

    第一章 凌晨女尸

    抛尸现场

    一

    初冬季节,风城,中国南方的一座小城,人口不足百万,由于地处冷暖气流交汇处,通常风城的冬天并不是十分冷,倒是经常雾蒙蒙的。可最近几天不同,一股强冷空气南下,受其影响,笼罩风城的雾霾顿时散的干干净净,气温下降了好几度,人嘴里呼出的都是白白的雾气。

    星期一,凌晨5点不到,路灯已经出凄惨的光。大街上走着的是不畏寒冷早起去公园晨练的人们,附近高中毕业班的学生也开始返校,成群骑着电动车急匆匆穿过。风起处,掠过街道两侧法桐树梢,出“嗖嗖”的声响,更催促行人加快脚步,裹紧了棉衣。

    “死人啦。”一身凄厉的喊叫当空划过,怔住了晨练的人们,过早的催醒了风城冬季慵懒的早晨。

    声音是从5号院墙外出来的,出这一凄厉喊叫的是一位环卫女工,她在打扫卫生时冷不丁现了一具女尸。这阵仗,可把这位女工吓个够呛,你想,扫大街多少年了,哪见过这种事?

    5号院是市政协机关的家属院,院墙是用铁栅栏做的,尸体是从紧靠东墙根一侧的草坪里被现的。风城的环卫工人就像辛勤的蚂蚁,他们起早贪黑,天不亮就要开工,等上班高峰来临时,街道已经被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负责清扫这片区域的环卫女工像往常一样,很早就来到她的卫生区开始忙碌。最近几天风大,垃圾被吹得满地都是。在扫完主干道路后,她很尽职的将吹散在路两侧冬青从上的塑料袋、废纸等用手捡拾干净。这一排冬青丛很长,等捡拾到5号院的东墙外时,透过冬青丛,靠近5号院东墙边草地上一堆什么东西吸引住她的目光。仔细一看,是个人躺在那里,头部被一件及膝的羽绒服盖住了,看不见脸,但从露在外面的头来看应该是个女的。谁家姑娘媳妇大冷天的不回家,还躺在外面?刚开始,她以为是个女疯子。最近,大街上的疯子、流浪汉突然增加了不少,肯定是周边城市怕影响市容趁黑夜遣送来的。

    但是,哪地方不对?从那件暗红sè羽绒服来看,不像是流浪的疯女人啊,这一看就是高档货,应该还是本季的流行款,很受时尚女士青睐。那到底是谁?这个疑惑仅仅停留了三秒,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让这位可怜的环卫女工倒吸了一口冷气。等她的目光落到伸出羽绒服外的那双细白小腿和纤纤玉足时,她感到刚才的判断得到了印证,流浪的人哪里会有那么一双美腿,那么一对玉足?而但凡正常人,谁会大冬天的不穿裤子不穿鞋?于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冲口而出,打破了风城的宁静。

    二

    正在沉睡的侯勇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昨天是周ri,不加班,难得有空闲,技侦大队老刘请客,大家围着火锅热热闹闹地撮了一顿。这老刘也太能劝酒了,啤酒不算,5个人光白酒就喝了6斤,一直折腾到晚上11点多。侯勇连怎么回的家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到家后倒头就睡。幸亏女儿周末跟老婆回娘家了,老丈人家离女儿的学校近,周一老婆可直接送女儿去学校,周ri晚上娘俩就没回来,要不然,让老婆看到侯勇喝成这样,那绝对少不了一通埋怨,捎带着还要褒贬老刘一通。

    这个时候有电话来,一定是有案子。侯勇是老刑jg了,出于职业本能,铃响两声一把抓起电话,果然,是支队内勤小辛打来的,小辛在电话里简要地介绍了一下情况:“5号院外现一具女尸,技侦大队的人已经到了,支队安排你们一大队出外勤,案现场集合,一会大正去你们家楼下接你。”

    听完小辛的介绍,侯勇浑身一阵激灵,刚才还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变得异常清醒。根据职业敏感xg,侯勇意识到这次案件肯定非同小可。风城一向治安状况良好,近十年来人命案子只生过两起,一起案件虽与风城有关,但却生在3oo里外的顺城市,三名歹徒在顺城抢劫了一辆出租车,把司机搞死了,选择风城郊外的一条河流进行抛尸;另一起生在5年前,一名外地流窜犯缺钱缺急眼了,趁黑夜抢劫了城东的一家五金工具行,老板要钱不要命,硬是不说保险柜的密码,被歹徒当场捅死。这些案件虽然血腥,但案情相对简单,容易侦破。而这次不同,尸体竟然在闹市区的马路边被现,不排除凶手胆大妄为当街作案的可能;更大的可能xg则是故意抛尸,制造恐慌,挑战jg方的办案能力。不过眼下却容不得侯勇多想,放下电话后,他匆忙抓过衣服,三下两下穿好,就急匆匆往楼下赶。

    侯勇刚下到楼梯口,队里那台三菱吉普就一路颠着冲进来,然后一个急刹车。大正从驾驶室探出脑袋,看到了侯勇,急火火的喊:“侯队,来大活了,ri他的,是个人命案子。”

    “走,直接去现场。”侯勇顾不上多说,拉开副驾驶车门,一屁股坐上去,吉普车在楼前打了个旋,调转车头,冲出小区,一溜烟向5号院方向驶去。

    技侦大队的人早到了,侯勇老远就看到老刘那光秃秃的脑袋。“喝那么多酒竟然没事,这老刘可真行。”侯勇心里说。

    老刘是大家对技侦大队大队长刘涣涛的尊称,刘涣涛是老法医了,直呼其名自然不合适,称大队长体现不出对知识的尊敬,但称刘老有点过,叫老刘正合适。这老刘与侯勇都是转业兵,老刘要长侯勇几岁。侯勇曾经是边防部队的军官,转业后进了市公安局,选择了干刑侦,经过摸打滚爬,混了一个大队长的职务。老刘是军医,按理说,像他这类专业技术人才部队不舍得放,可老刘家属身体不好,为照顾老伴和孩子,老刘就申请转业回地方,进了市公安局当了一名法医,几年后,也熬成了技侦大队的大队长。两人工作上是合作关系,私下里更是无话不谈的好伙计。一得空两人就在一起喝酒。老刘的酒量大,在整个刑jg支队是数一数二的,甚至在局里都罕见敌手,就没有人见他喝醉过,更神的是,无论什么时间喝酒,无论喝多少酒,老刘从来都没耽误过工作,别人都说他是“酒漏子”。喝酒方面,侯勇绝对不是老刘的个,有几次侯勇不服,非要够一下老刘的底,结果自己反被喝趴下了事。

    吉普车在靠近5号院的公路边停下。此时,天已经亮了,附近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11o民jg提前赶到,在现场外侧拉起了jg戒线,有民jg在jg戒线外执勤,阻挡看热闹的人们进入现场。队里另外两名年轻同事云杰和尚男也已经到了,正蹲在路边给那位环卫女工做笔录。可以看到,刚才的惊恐还没有散去,那位女工肩头不停的抽动,低声啜泣着。尚男是女同志,心细,只好不停地安慰她。看到侯勇到来,云杰和尚男站起来,摆摆手打了个招呼,侯勇示意他们继续。

    出于职业习惯,侯勇到达现场的第一件事就是以现场为中心向四周环视了以下。现场位于5号院的东墙外,紧邻一条南北马路,再向北1oo米左右的地方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此地离市电视台不远,远远地可以看见市电视台那高耸的shè塔。马路的东边是以前市保安公司的大院,侯勇当初还受邀来过这里给新招聘的保安员们上过课,如今保安公司搬上新的办公楼,这个大院基本废弃了,部分车库和物资仓库连同院子一并出租给一家个体印刷厂作了生产车间,透过铁栅栏门还可以看到院里堆弃的杂物。

    “这附近有没有摄像头?”侯勇问身后的大正。

    “这不是主干路口,应该还没有装。听信息支队的人说,本来这样的路口也打算安装摄像头的,计划也早在一年前就报上去了,可市里没钱,至今也没有批下来。”大正回答。

    “这样,你到周围看一下,有没有小区、单位自己安装的摄像设备,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视频资料。”侯勇吩咐大正。

    “好的。”大正返回头,从印刷厂开始,一家一家看有没有摄像装置。大正走到印刷厂门口,刚想推门进院,一只黑黄相间的大狗汪的一声从门后窜起来,吓了他一个趔趄。仔细一看,是一只德国牧羊犬,身形足足有一只牛犊那么大,这种狗能咬得死一头猪,还好,有铁链拴着,不然今天这小命可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这边大狗咬不到,急的上蹿下跳,抖动的铁链子哗哗作响,汪汪的叫声让人骨子里打寒战。狗的叫声早惊动了印刷厂的人,一个中年男子从对过屋里探出头来,看见是jg察,眼神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请问,有事吗?”

    “养这么大的狗,有证吗?”

    “有、有、有。”屋里的人忙迎出门来,“这不是用它看门吗。”

    大正不再言语,养狗证也不是他检查的范围。

    顿了顿,大正问“你这儿按没按装监控设备?”

    那人一愣,继而指着那条牧羊犬说:“没有,这不有它吗,不用那玩意。”

    “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大正问,这人让他有点疑惑,别人都在马路对面看热闹,这人离得这么近,却躲在家里,马路对过生的事他好像漠不关心似地,也够淡定的。

    “昨天很早就睡了,没有听到什么?”那人冷漠的回答,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见没什么可问的,大正干脆不进院了,退出来。临走撂下一句话:“拴好你的狗,别咬了人。”

    “是、是、是”那人连声回答。

    大正顾不上回头,急匆匆赶往下一家。

    这边技侦大队的人正在进行现场勘察,两只现场勘察箱开着,两名年轻的痕迹技术员正在忙乎,一个在草坪和冬青丛中仔细翻检,搜寻着任何有价值的痕迹和微量证据,另一个则在尸体附近的墙面上用磁力刷沾着铁粉仔细的刷着,试图现指纹方面的痕迹。

    老刘正在仔细检查着那具女尸,呈僵硬状态的尸体,不太听从老刘的指挥,他好几次试图扳开紧攥着的拳头都没有成功。助手陈涛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正按老刘要求对尸体上的特征进行拍照,尸体周围已经被撒了一圈石灰,看来马上就要移走了。

    侯勇认识执勤的民jg,跟他们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撩起jg戒线,径直走向草坪。

    “乖乖,先等一等,这还没弄完呢,别给弄乱了。”老刘见侯勇进来,连忙摆手制止,侯勇只好停在冬青从外,看着老刘他们忙乎。

    “什么情况?”侯勇问。

    老刘没有搭腔,抬起头,斜睨了一眼侯勇,继续摆弄着尸体。

    “真残忍哪,胸部和y部都没有了。”助手陈涛见老刘没答话,就接过侯勇的话茬。

    侯勇只感到头部“嗡”的一下,表情一下怔住了。看来刚开始自己判断没错,这次可能遇到变态杀人狂了,以前只在电影、小说里看到、听到,没想到却在现实中出现了,而且就生在风城,自己的辖区。这样的案件侦破难度会相当大,好吗,遇上这样的大案子,自己的刑jg生涯这下算是完美了。

    “还没吃早饭吧?但愿你还能吃得下。”看到侯勇的表情,老刘调侃道。

    “还吃饭呢,躺着的这位今后是不用再吃饭了。”侯勇突然意识到这样说对死者太不敬了,忙追了一句,“快干活吧,当前最重要的不是吃饭,而是尽快破案,为死者伸冤。”

    “有什么现没有?”侯勇问老刘。

    “一具裸尸,除了盖在上面的羽绒服,可以说一丝不挂。尸主是位年轻女xg,胸部、y部被残忍割除。现场没有采集到多少有用的证物,干草叶子上有几处踩踏的痕迹,从状态来看,凶手应该戴了脚套,加上草坪是干的,草叶很快恢复了原状,没有采集到有用的脚印。”

    “是作案现场吗?”

    “应该不是,第一现场应该在别的地方。现场血迹不多,也就是说,尸体被送到这里时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尸体是仰面躺着的,从尸斑分布情况来看,不只集中在背部,胸部也有,尸体应该被移动过,这里应该是抛尸现场,而非第一现场。”老刘说。

    “死亡时间呢?”

    “从身体僵硬度判断,死亡期间应该过了7个小时,低于9个小时,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夜里12点至1点的范围内。”

    “其他的呢?”

    “目前已知的就这些,有用的并不多,具体情况只好等解剖结果了。”老刘说。

    “死亡原因呢?”

    “脖颈部位有一处明显窗口,致命伤应该就是这儿,ru房和y部没有多少出血痕迹,应该是死亡以后再割掉的。”

    侯勇往前探了探身子,这时,揭掉羽绒服的死者完全暴露在侯勇面前。尸体已经变得僵硬,血已经流干了,皮肤显得白惨惨的,明显已经没有了质感,由于失水,看上去比正常人瘦小了不少。接着映入侯勇眼帘的是死者那双绝望而又愤怒的眼睛,圆睁着,好想仍在诉说着生前所经历的恐怖经过,那惊恐的眼光太深遂了,好像要把人的心吸住,让侯勇不寒而栗。死者嘴颊两侧明显看到有勒痕,肯定是凶手为防止死者出声响,用某种东西勒进了死者的嘴里形成的。喉部左侧的皮肤被割开,一直到脑后,形成一道斜斜的创口,皮肤已经收缩,红sè的肌肉组织外翻。死者的胸部也只剩下两个碗大的创口,ru房是被环切掉的,一看用的就是十分锋利的工具,创口没有断茬,足见凶手刀法娴熟,一气呵成。被割开的皮肤惨白惨白的,残存的ru房组织则黄灿灿的,让人一阵恶心。割掉的手法与ru房基本相同,也是环切,只剩下一个窟窿,露出一段白生生的耻骨。侯勇不忍再看下去,退后了两步。虽然干刑jg多年了,死亡现场也经历过几起,侯勇还是感到一阵的恶心。

    “有没有凶手的线索?”侯勇继续问。

    “目前还没有现。”

    “死者的身份能确定吗?”

    “是女xg。”

    “这不废话吗,这么长的头,那么大的ru房创口,是人都能看出是个女xg。”

    “ru房和y部没有了,你也能看出来?”老刘白了侯勇一眼。

    “有些服用雌激素的男xg身体也具备女xg特征,如人妖、变xg人等,仅从外观来断定有点武断。我们是从尸体其他特征判断死者为女xg的,例如骨骼尤其是关节的粗壮程度、趾骨、喉部,尤其是骨盆特征和残存的卵巢、组织来判断的。”助手陈涛也是科班出身的法医,几年前考公务员进了公安局,现在给老刘当助手。

    “死者年龄呢?”

    “在25-3o岁之间,且没有生育过。”

    “怎么判断的,现在女人普遍保养的好,仅靠脸蛋可看不准?”

    “从小腿部位皮肤的松弛度可以看出,死者年龄在2o岁至3o岁之间,具体多大还要看解剖结果。至于是否生育过,从腹部皮肤的松弛度,尤其是骨盆的形状可以判断出来。”陈涛接着说。

    侯勇不再做声,老刘和陈涛的判断是准确的。

    25-3o岁的年轻女人,一丝不挂,一件当下流行的羽绒服,这点线索,别说是找凶手,连查清死者是谁都难。死者到底是谁,因为什么原因被杀,何以又被残忍的割掉胸部和y部,凶手是谁,动机是什么,割掉胸部和y部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侯勇,这一切问题都需要理出个头绪,一阵头痛袭来,他下意识的搓了搓额头。

    “别想了,一会回局里还要开会呢。”老刘说。

    一通忙碌后,尸体被抬上担架,装进运尸车,拉回实验室进行解剖。现场勘验的差不多了,一些细微的证据被一一收进了证物袋。那件羽绒服也被陈涛仔细的叠好,装进大号证物袋,封好口,带回去作进一步检查。云杰和尚男已经做完笔录,看样子也没有收获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正巧,这边大正也回来了。

    “有什么现没有?”侯勇问他。

    “5号院装了监控设备,但只朝向院里,看不到背面的情况。再就是北边十字路口附近一家市装有摄像设备,也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