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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尸现场第5部分阅读

    。进入车间后,各人都奔向各人的缝纫机,开始擦拭保养。班组长则忙着到车间领活、分活,一时间,机器轰鸣声响起,连说话声都听不清楚。

    陈德莉到车间办公室,车间主任不在,核算员带着她找到师傅,一个三十岁模样的中年女xg,慈眉善目,显得挺和蔼。见陈德莉年龄不大稍显紧张,就劝慰她:“不要紧,很简单的,很快就能学会。”

    就这样,陈德莉在这家服装厂安顿了下来。很快,她的伶俐劲也挥出来了,在这一拨学徒中第一个出徒,第一个du 1i上机作。加上周围的人对她都不错,让她惊恐的心稍稍得到安定。只是,梦里那恐怖的情景依然会经常出现。最近几天,她老是梦到自己被老鼠啃噬,先是自己的脚,接着是自己的手,她想逃避,但怎么也逃不掉。像以前一样,这一次,她又被吓醒了,惊叫声吵醒了室友,大家惊恐的望着她,她只得解释说做了一个噩梦。室友们以为她刚开始工作,心里紧张,加上初次离家,可能是想家了,就安慰她。陈德莉没有言语,下床去上厕所。回来后,现被子已经被汗液湿透了,不过还好,没有尿床。从那以后,她晚上睡觉都要小心翼翼的,等到大家都睡熟了她才睡,就生怕半夜醒来。还有一次,是上班时间,她突然想到了禽兽姨父,想到了她十岁时那个下午看到的一切,电动缝纫机被她踩得轰响她都没有觉察到,直到差点砸着手,她才醒过来,定睛一看,好端端一块布料已经让她跑成了麻花。

    没事的时候,陈德莉尽量避免与人交往,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会让她感到不适,如坐针毡。她喜欢这份工作,虽然简单枯燥一点,但她喜欢的正是这种简单枯燥,心里可以不想任何事情,眼睛只是盯着眼前的缝纫机,看着布料在自己手中乖顺的打卷,翻折,随着缝纫机的轰鸣,不住地向前伸展。

    通常,舍友们都会在闲暇时间凑在一起,买一大堆零食吃,边吃边谈天说地,借以打无聊的时光。大多数时候陈德莉总是默默地听着,很少言。又一次,老同学突然问她为什么不继续上学,考大学出人头地,却跑来这里打工,被别人“打工妹、打工妹”的称呼,还遭人白眼。同学还说:“你不是有一个姨父挺有钱的吗,记得你还住在他家里,他还供你读书,为什么你辍学了?”这问题让陈德莉无来由的感到烦躁,一听到别人说起她姨父,她就会感到紧张,甚至全身打颤,“不要提他!”她大喊到,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了,她转身向里躺下,扯过被子蒙住头,再也不理她们了。舍友们也都感觉很反常,不知就里,面面相觑。老同学还以为自己说话不注意,无意中提到陈德莉家境贫寒的现实,一般人都不喜欢被别人说自己贫穷的,老同学以为自己的无心之语可能伤了陈德莉的自尊。渐渐地,大家也就都默认了这种事实,尽量不去刺激陈德莉,以为她天生就是这样,xg格有点孤癖而已。

    不知不觉,来到这儿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周围的环境也基本熟悉了,工作也基本稳定了,每月收入虽然只有几百块钱,不算多,但省着点用,也够她花了,每月还有节余。第一个月的工资她没舍得花,购买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后,全都寄给了家里。姐姐很快要高考了,家里正需要钱。

    到风城的第三天,陈德莉就到外边的公用电话亭给母亲打了电话。家里没装电话,给母亲打一次电话不容易,先要打到村部去。村部里装了当时全村唯一的一部程控电话,除了办公外,还为村民服务。电话接通后,陈德莉听清楚了,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她叫:“五婶。”对方应了。听出是陈德莉后,五婶很惊讶,问她:“妮子,你不是在县里上学吗,怎么这号码是外地的,你怎么到外地了?”陈德莉解释说:“已经不读书了,现在外地打工,也不远,就在风城,几百里地而已”。五婶明白了,要她过半小时后再打来。

    挂断电话后,五婶赶紧用大喇叭广播,要陈德莉的母亲来村部听长途电话。听到广播时,陈德莉的母亲正在田里打猪草,心下纳闷,平常不会有电话呀,自己的亲戚没有在外地的,最远的就是大姐家了,还是在县城,有事一般都找人捎口信,很少打电话,这是谁打来的?

    纳闷归纳闷,电话还得接。她放下活计,一路颤颤巍巍的来到村部。五婶见她进来,告诉她:“等一会就打来了,是你们家二妮子。”“从县里打来的?”陈德莉的母亲问五婶。“二妮子不是不上学打工去了吗?电话是从外地打来的,长途。怎么,你还不知道?”五婶听到陈德莉的母亲还不知情,感到很纳闷。

    这下,陈德莉母亲可慌了。一会,电话铃响,她抓起电话,没等对方开腔,劈头盖脸的就问:“妮子,你在哪儿?你怎么没去上学?”听到母亲焦急的声音,陈德莉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她说:“我跟同学到风城打工了,不上学了,从家里走后,我就来了。这儿很好,管吃管住,每月有6oo多块钱呢。”“你干什么呀?你这死妮子,你要急死我呀,你快回来,快回来去上学。”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焦躁且带着哭腔,陈德莉感到一阵心焦,眼泪夺眶而出,她抑制着,不让母亲听到自己的抽泣声。顿了顿,陈德莉平静地说:“妈,您别着急,我在这儿挺好的,工作已经安顿好了,同学对我挺好的。您要保证身体,我有空会给您打电话的。”说完,陈德莉挂断了电话。剩下母亲在那边焦急的对着话筒“喂、喂………”,听筒里只有滴滴的提示音。陈德莉的母亲确实急了,在母亲的心目中,自己的女儿才16岁,以前除了读书根本没怎么接触社会,现在却独自一人到外地去打工,这让她怎么能放下心来?

    想到这里,她要五婶照号码给她拨电话,她要问问自己的大姐,到底生了什么事?孩子交给她,她怎么给照看的?怎么就辍学了呢?而且一头扎到风城去了。

    电话接通了,陈德莉的母亲劈头就骂……

    第九章 心理画像

    第九章心理画像

    第二天,侯勇闲来无事,给大家开了一通会后,就来找老刘。他还有点不死心,尸体或者现场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没有被现?

    案件进行到这儿,他确实有点烦躁。这么多年来,经他手的案件那是太多了,光档案就装满了整整几大橱柜,可像这么复杂的案件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倒也不是这宗案件案情有多复杂,而是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供使用,可以说无从下手。

    其实,刑jg的工作大多数情况下就像解密题一样,犯罪分子是出题人,能不能解开题,很大程度上决定于这道题的难易程度,而难易程度则完全取决于出题人的智商。从理论上来说,犯罪人一般情况下在这场博弈中都处于劣势,因为再聪明的犯罪人都是在单打独斗,加上时间、jg力、能力有限,相对于无论人力、技术、时间都处于优势的jg方来说,案件一般很快会被侦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加上犯罪人大都数情况下都不怎么聪明,因此大多数罪案都不太复杂。拿凶杀案件来说,别看有的案件犯罪人手段可能极度残忍,但原因都很简单,无非是情杀、仇杀、劫杀几大类,现场一般会遗留很多证据,jg方据此能很快的锁定嫌疑人,直至抓获。

    过去,侯勇经手的大部分案件都是这种情况。嫌疑人作案后,根本没有那么强的素质,会从容的处理掉现场的一切痕迹,一般会选择立刻逃跑。因此,只要细心,现场一般会现足够多的证据。即使嫌疑人对现场进行了处理,结果可能是弄巧成拙,反而暴露更多的信息。如有一次,一个小贼入室行窃,连续作案多起,但现场就是找不到指纹什么的。法医们都认为是戴着手套作案。结果,侯勇他们在一家失主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罪案人戴的手套,很轻松地得从手套内部提取了作案人的指纹,一比对,是个惯犯,犯罪人很快就被抓获。

    就拿一些高智商犯罪来说,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高智商”,只是犯罪人利用了一些高科技手段而已。现在计算机技术很达,每一次作都可能被记录,可以说越是高科技犯罪,越容易留下痕迹。侯勇就曾经侦破过一宗所谓的高科技犯罪。当时作案人利用熟悉计算机技术的特长,将别人账户的钱转到了自己开设的账户上,又通过自动提款机将钱提走了。钱是被转走并提走了,但银行系统内的交易记录却删不掉,资金转移过程中,作过程被完整保存了下来。陈勇他们据此很快锁定了嫌疑人,仅用48小时就侦破了案件。为此,省厅还对他们进行了嘉奖,称他们是“侦破高科技犯罪的神探”。侯勇想到这件事就偷着乐,什么高科技犯罪?什么神探?犯罪分子虽然对计算机技术非常jg通,却是个十足的白痴,竟然利用自家楼下网吧的电脑犯罪,ip地址一下就被查到。犯罪人取钱时,还故意戴一顶棒球帽遮盖脸部,那种帽子别人很少戴,更是暴露了自己。当jg方将t上截取的监控画面交给网吧老板时,他一下就认出是楼上的住户,犯罪人同样很快被抓获。

    可以这么说,案件的复杂程度不取决于凶手的犯罪手段,关键看遗留线索的多少。只要能找到充足的线索,jg方就会抽丝剥茧,最终确定嫌疑人。理论上说,无论什么样的案件,只要生了,凶手一定会在现场留下一些蛛丝马迹。随着刑侦技术的ri益展,侦破手段越来越高明,这些蛛丝马迹即使再微小,都有可能无所遁形。可这次,侯勇真的是碰上对手了,现场竟然没有现一丝有价值的线索。这让侯勇很沮丧,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铁栅栏围困的巨兽,想四处突围,却不知从哪儿下手。有时候他想,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抛尸来挑战jg方的办案能力,现场又处理的如此“干净”,可见嫌疑人绝非常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思维该是多么的深邃和冷静,心肠又是多么的狠毒和残酷。甚至于让侯勇感觉对于能否侦破案件,心里也没有了充足的底气,别看在队友们面前他表现得很豪迈,还一个劲的给别人打气,其实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恓惶”两个字来形容。

    技侦大队不在刑侦支队办公楼里办公,他们有自己的办公地点,其实也不远,都在一个院里。过去工作条件简陋,技侦大队曾经与刑侦支队其他单位合署办公。后来,市里改善公安局的办公条件,就在原刑侦支队办公楼前的位置兴建了新的刑侦支队办公楼。新楼建成后,刑侦支队其他单位都搬到新楼办公去了,将老楼整个给了技侦大队。

    说话间,侯勇已来到了老楼前,他抬眼往上望了望,这座楼虽然旧点,但技侦大队接手后又重新进行了装修,将大门换成了自动门,木窗子全部换成了塑钢的,其他地方则基本没动,还与原来一样。

    侯勇是个比较怀旧的人,每当看到这座老办公楼,他就感慨万千。几年前,他刚从部队转业来市公安局刑jg支队报道。面对新环境和未知的前程,他心中自然充满了不少的忐忑。当时,他记得就是站在这座楼前,也是现在站的位置,往上望去,看着上高悬的刑jg标志,一股豪迈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稳步走进了大楼,开始了他的刑jg生涯。接下来的ri子里,他几年如一ri,在这个岗位上尽情挥洒才情和汗水,为人民群众默默地撑起保护伞。而如今,一晃几年过去了,这几年经他手侦破的案件无数,他的职务也已经升为大队长了。几年刑侦生活的历练,他感觉更加自信了,没有了刚来时的紧张的胆怯,更多的是异于常人的深沉和稳重,乃至波澜不惊。

    想到这里,侯勇又抬眼望了望最左边的那间窗户,那曾经是他的办公室,现在老刘在那里办公。老楼年代久远,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由于是冬季,爬墙虎的叶子基本落尽了,剩下一根根深褐sè的青筋,让侯勇感到不怎么舒服。

    老刘正好在窗户附近抽烟,一眼看到了侯勇,拉开窗户,冲他大喊:“干什么呢,在我们这儿鬼鬼祟祟的?”“找你呢。冲好茶水等着,我一会上去。”侯勇回他。老刘笑呵呵的拉上了窗户,冲茶水去了,侯勇赶紧迈步上楼。

    老刘知道,侯勇无事不登三宝殿。案件进展到现在,他也心急,程度甚至不亚于侯勇。他知道,侯勇这回表面上看不出来,内心肯定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家都是多年的老伙计了,彼此都十分了解。老刘也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侯勇一把,其实侯勇不来,他也正好要去找他,跟他聊一聊,一来看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二来谈谈心,排解排解烦恼。

    不一会,侯勇那咚咚的脚步声就在楼道想起,老刘一听就知道是侯勇,他总喜欢老式穿三接头的皮鞋,而且走路步伐很重,与别人走道声音不同,老刘一听就能分辨出来。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呼啦一下打开,伴随着侯勇进门的还有风城冬季那沁骨的凉气。老刘赶紧起身,将侯勇身后的门闭上,“大冷天的,赶紧闭上门,刚攒点热乎气。”

    侯勇可不管那些,看到老刘早就冲好的热茶,立刻在沙上坐下,端起茶杯,凑到鼻子上闻一闻,然后猛呷了一口,说道:“还行,味道不错,什么茶?”

    “算你有口福,这不是咱们南方茶,是我一个同学从ri照给我寄过来的,地地道道的明前茶。北方那边光照足,茶叶味道比咱们这儿的香多了,一般人我都不舍得给他喝。”老刘也坐下,边说边喝了一口茶。

    “临走给我包上点,别什么好东西都自己搂着,没听那句话,叫什么吃独食,拉黑屎。”侯勇还真不客气,喝着不算,还要拿着。

    “行,就给你2两,不过中午饭可没地方吃。”老刘也不是省油的灯。

    侯勇哈哈大笑。

    公安局的经费有限,招待费很少,到了他们刑侦支队,就更没有招待费一说了。但由于办案需要,干jg们经常加班,不能准点吃饭,各大队他们就自己想办法搞点经费贴补贴补伙食。没办法呀,工作xg质决定了,你总不能让手下的人饿着肚子给你抓贼吧?要不就是到饭点了,让大家散了,回去吃饭去,等吃饱了肚子再来抓贼,那也不现实。在这方面,这些大队长们各显神通,使什么招的都有。有到企事业单位拉赞助的,有罚款留成的,更有甚至,直接给下级单位摊派,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轮到技侦大队这边就不行了,这可是十足的穷衙门,也不对外打交道,更没有罚款这一说,根本就没有来钱的门路。即使局里给点经费,也让老刘添了实验设备了,出去吃顿饭都得自己掏腰包。而侯勇这边不管怎说,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因此,老刘他们就经常借机揩油,蹭吃蹭喝。

    俩人正在笑着,侯勇的电话突然响了。侯勇忙止住笑声,掏出电话一看,是王局长打来的,这可耽误不得。侯勇赶紧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王局长低沉的吼声:“干什么去了,不在办公室?”“报告长,我这不正跟老刘研究案情呢。”

    “现在,你还有老刘,你们俩家伙赶紧跑步到我这儿报道。”王局长说完,没等侯勇应声就挂断了电话。

    侯勇瞅了瞅老刘,一股的得意劲:“好了,老哥,中午饭不用我张罗了,咱们二当家的有请,中午就吃他了。”侯勇说完,赶紧起身往外走。老刘也顺手抓起皮包,紧跟着侯勇出门。

    侯勇刚走出门口,像忘记什么似得,回头张望。看到老刘正要带上门,赶紧说:“我的茶叶呢,不是说有二两吗?”

    “你今天又不请客了,等什么时候请完客再给你。”老刘说完就要闭门。

    侯勇二话不说,一把推开门,搂起桌上的茶叶筒子,直接塞进了自己口袋,用肩膀蹭开老刘,大步流星往外走。老刘也没怎么拦挡,只是抱怨了一句:“这还带抢的?”见侯勇不理他,也就默认了,俩人一前一后找王局长报道去了。

    第九章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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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局长见他们进来,赶紧起身倒水。倒不是因为侯勇,平常他对侯勇可没这么客气,一般是连训带骂。侯勇在他这儿,哪轮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