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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第154部分阅读

    无论是布来梅门,还是教堂内部的地牢他都见识过,和这个差不多;只是这里明显荒废了——除了墙壁还在,其他能作为证据的东西早已被搬空。

    然而,包光光并没有因为他的好奇,去向前边领路的克虏伯等人求证,毕竟越是宏伟的建筑,留下的阴影也就越大、越深;这个道理他懂。

    所以有些事你可以做,却绝对不能说;而有些事情即使你看见了,也得装看不见——至少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感兴趣。

    是的,包光光就很感兴趣。因为如果是军营的话,应该不会容许士兵没事就刮墙玩;而反之如果是监狱的话,这件事就颇值得人玩味了。

    首先,刮墙的工具是哪来的?

    要知道人可不是恐爪怪,这世界,也没听说有九阴白骨爪啊,大力金刚指之类变态的功夫;就算乌鲁这种已经不怎么像人的,也不可能空手将一堵坚硬的石墙划成这样。所以要造成这样的结果,就必须持有工具。

    可是这种连墙都能刻的利器,会落到一个囚犯的手里吗?再说囚犯挖墙,不外乎记日子要不就是逃跑——记数估计是不可能了,像这种杂乱无章的线条,只怕是博卡布(魔法之神,据说是众神中最不着调,也是最聪明的一位)亲来,也看不懂上面都记了些什么。至于挖洞逃跑……貌似方向上不怎么对头吧?

    “也许……是在寻找什么?”望着这一面充满谜团的墙壁,包光光自言自语地沉吟着。但很快地,他就放弃了这个猜想——虽然这些刮痕被发现有些偶然(若不是带了有昏暗视觉的卓尔下来,没准他就直接走过去了),但很明显,他不是第一个注意到的。

    毕竟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说明当初决定放弃这里的时候,还是认真“打扫”过的。如果墙里有什么东西的话,只怕早就被拿走了吧!

    而他身旁的茹法也证实了这一点。“什么都没有。”她说,“我刚才分别用了‘侦测陷阱’和‘侦测暗门’……如果墙里有东西的话,一早就探出来了。”

    这个茹法,是老包从布莱梅门中带出来,唯一身为女性法师却不修“暗影”系的,而是专精的防护与改变。

    当初就是她,和几个同学在攻打迪斯特纳家的战斗中,与大部队走散了,好死不死地撞上了前来寻找老包的乌鲁、班得瑞等人。这几个学生也是初生牛犊,愣是闯过了一众射手的堵截,只可惜到了最后,还是被打猎归来的乌鲁给逮了个正着。

    虽然由于爱屋及乌的关系,乌鲁他并没有对几个愣头青下死手,但首当其冲的茹法,还是被乌鲁的一声大吼给震聋了。

    如果被吼的是人类,这种几率可以说很小;但……谁让卓尔的听觉更加灵敏,当时,又处在一条回声效果极佳的甬道中呢?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有时候“长处”未必能给你带来好处,而“欧路克弹力护罩”也并不见得是法师最完美的防护——既然它无法抵御乌鲁的战嚎,那么对上“音爆术”、“女妖之嚎”之类纯靠声音伤敌的法术呢。

    法术上的缺陷,包光光还可以改进,比如说在里外夹一个静音结界之类;但人受了损伤,可就没办法弥补了;毕竟神术也不是万能的,再神,短时间内也无法修补那张破损的膜。

    因此在茹法的伤势稳定之后,包光光便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并很有将她收为入室弟子的心思,也算是一种变向的补偿吧。

    谁知道就在今天,本来失聪的茹法居然接自己的话,这怎不让一直心怀愧疚的包光光又惊又喜?“你……你能听见了?”或许是惊喜来得太过强烈,以至于老包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茹法没吱声,只是微笑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那粉白色的下唇,于是包光光明白了,她还是听不见,只不过学会了读唇语。

    其实对习惯了“在沉默中杀戮,在沉默中死去”的卓尔来说,手语,暗语之类不需要发出声音的交流方式,早就有了完整的体系;“读唇”,更是每个卓尔所必须掌握的功课之一。

    但千万不要忘了,再这之前人家读的可是“地底通用语”抑或“高等黑暗语”,和老包现在所用的“大陆通用语”截然不同。就好像没穿之前,老包也经常靠口型和同学在课堂上背着老师说悄悄话,但要是同学改口说英文,他还能看得懂么?

    茹法牛就牛在这里了。

    不过与欣慰相比,更多的还是难受吧!“会好起来的……”包光光有些黯然地宽慰道,“何况神仙姐姐的人不错,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你看那眼神不好的,耳朵总是格外的灵,反之也是一样。这就叫东方不亮西方亮,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却越说越错,不知道还以为他故意出言讽刺呢。好在接触久了,茹法也知道老包的脾性,因此也没往心里去,只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越说声音越小,终不可闻。

    不是老包发觉了话中的不妥,而是这一番说辞,给了他一个近乎荒谬的启迪。

    那就是——划墙的这个人,也许是真的为了寻找什么东西,只不过,他找错了地方而已!

    毕竟这条路上的石室都差不多,光线又暗,人走错了房间很正常,也很符合逻辑;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包光光想要查墙里有什么,根本不必像茹法那样麻烦,只需要将感知加强一点,能穿透墙壁就行。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东西”并不在别的石室中,而是就在那堵墙的对面,墙角用碎石塞起的一个破洞中。

    那是一本……日记?

    是的;虽然和印象中,那种有漂亮封皮的小本本不同,但这一卷由各式各样的纸摞起来,里面甚至还夹了一张羊皮的东西,的确是一本日记……唔,或许量词应该用“卷”?

    理由便是开篇的第一页(也就是纸卷最里面的那一张)上就写着“x月x日……小赞布又送来了十几个脏鬼,并且说,这是六月前最后的一批了。我不明白上峰为什么要让我们‘钢七队’来执行这样的任务——看守这些该死的烂赌鬼、骗子、纵火犯;但我估计我们的前途,就跟这该死的地道一样昏暗。”

    虽然没什么具体内容,但这寥寥数语,已经证明了老包的猜想——这里曾经是军营……也是监狱。而写这份东西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小兵,毕竟以大陆的教育程度来说,能写囫囵文章的人,已经是人才了。

    再后面,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抱怨和不满,可以想象写这篇东西的人,当时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像这种闺怨一般的呻吟,自然引不起老包的兴趣,可就在他要将纸卷随手扔掉时,几行字,却突兀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我就说不能让这帮‘死倒’闲着,怎么样,开始耍心眼了吧?可恨维基利还让那两个混蛋休息;他怎么就不明白,这帮混蛋是在借机偷懒呢?……唉,没办法,维基利是队里的老人,头儿拿他都没办法,何况是我说话。万一他越过我和头儿把事情给捅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维基利这混蛋真的干了!……好在头儿手眼通天,将事情压了下来;只是派了两个人过来看看。那个药剂师虽然不熟,但还算好说话,唯独那个‘洛山达’的牧师横挑鼻子竖挑眼,老子又不是洛山达的信徒,欠他的么?”

    “……看诊的结果,说是那两个‘死倒’都患上了瘟疫,还是很罕见很罕见的那种。为防止他们两个祸害别人,上午的时候——嗯,应该是上午吧,这该死的地道!小赞布终于是将人抬走了。可那个该死的洛山达的狗腿子,居然以‘怀疑受到传染’为由,不让我们离开到底!这个混蛋,他难道不知道老子已经整整半年没休过假了?……就该让他和他的主子一起在地底下住半年试试,看到时候他们再怎么‘光耀世人’!”

    “洛山达?”一个柔柔的声音插了进来——包光光知道,这是旁边的茹法在出声问询。

    “晨曦之主。”包光光解释道,然而紧接着,他又想起对方只怕对众神殿的体系不太了解,是以又补充了一句,“算是……光明神吧!总之与你们的神仙姐姐是死对头。”

    第七百五十八章 接近的真相

    其实不光和罗丝是死对头,应该说,与一切邪恶与混乱的倾向都是死对头。

    作为一位纯善阵营的神祇,这位“个性”到独一无二的晨曦之主,甚至比守序的提尔更加嫉恶如仇,行动上也更加激进;因此经常会出现身穿布衣的洛山达牧师,领着一群提尔的圣武士冲锋的场面,也算是众神殿的一景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激进,且又多管闲事的作风,才导致了晨曦之主的信徒,成为众神殿内最大的一支(当然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要说大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大概就可以说明了。

    众神殿一共十二位枢机主教中(这些人可是有权力改选教宗的),晨曦之主的信徒就占了两个,并且有传闻说,当代的教宗本人以前也是晨曦之主的信徒,只是后来当了教宗,才不得不转成泛信徒的。

    而洛山达的威名,还不仅仅是在众神殿的内部流传,他更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就算是“北地”这种众神殿插手较晚的偏远地区也不例外——老百姓很可能不知道城主的名字,但只要一提起洛山达,还是能换来几声“万岁”的。

    像这样重量级的“角色”,老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然而或许是中国人讲究“中庸”的关系吧,对这种“极左”的宗教团体,包光光一贯是不怎么感冒,因此也没向茹法细说,不过事情既然有这些神棍中的革命派掺杂在里头,可就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依然是坏消息,上头最终还是没答应我们的要求。”下一“张”日记中这样写道,“不过,我们已经不能再等了,因为囚犯中已经有人发了高烧,鼻翼也开始溃烂,臭烘烘的。弟兄们都很害怕,头儿也是,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洛山达的狗腿子又回来了。不过这一回,他们倒是喂那群死倒们喝了一些汤药,还说为防弟兄们染上瘟疫,希望我们‘钢七队’的战士们也一并服用……”

    “为防?”看到这个字眼,包光光禁不住心头一凛:“难道这个世界,也出现‘疫苗’这种东西了?这倒是稀奇。”

    他赶紧翻过一页,继续看下去——

    “……先前我还以为,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碰那种绿油油,好像鼻涕泡一样令人作呕的药汤,但弟兄们都喝了——或许在生死面前,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抛开吧!我想。”

    “……我终于还是没喝。不是因为药汤的卖相,而是我不相信那帮洛山达的狗腿子,更讨厌他们说话的那种腔调——好像普天下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救世主,别人都是迷途的羔羊似的。但实际上,除了蛊惑民众让其捐出仅有的一点点家产之外,他们还能干什么?……”

    看到这里,包光光便忍不住想要叹气。接下来的事情他不用看都能猜出几分了——不相信科学啊!在那边还没解放的时候,为这个发生的悲剧还少吗?

    然而故事的发展,却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似乎配发下来的“疫苗”并不管用,至少它的效果,不是立竿见影那种;而从越来越短的记录中,包光光亦能真切地感受到写这篇日记的人,那种掺杂了嘲讽、恐惧、迷茫、绝望的复杂心态。

    “……又有两个弟兄倒下了,而之前已隔离的病人,似乎也没有任何的起色。晚间牧师又把弟兄们召集起来,彻夜的祷告,可这又有什么用?……”

    “……我认为我们被抛弃了,因为整整一天,都没有新的药剂被送过来。到最后,还是头儿将他的那份偷偷地匀给了我……和那恶心的外观不同,药汤本身,倒有种麦片粥的味道;就像我们的头儿……”

    “……四天之内,死了三个;估计那个卷了前夫财产的老女人也快熬不住了。下一个……又会轮到谁呢?”

    “……或许是将药给了我的关系,头儿也病倒了……他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他死。”

    日记写到这里,一“张”又结束了。虽然整个事件的结局有些出出老包的意料,但仔细想想,还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疫苗’这种东西,即使在那边也不敢说百分之百有效。

    然而接下来,整个事件却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就在下一张羊皮纸上,那人便用一种潦草得让人几乎认不出来的字迹写着:“疯了!他们都疯了!……他们居然杀死了牧师,和上面有人罩着的小赞布!头儿上去大声地制止,可杀红了眼的尼古拉斯,竟用他的长矛刺穿了头儿的身体!要知道这混蛋,以前可是欠了头儿一条命的!他……怎么下得去手?”

    “……头儿死了。尸体被他们高高地挑了起来。而他们,就这样举着火把和头儿的尸体到处乱转,见人就杀……没患病的弟兄已经被他们杀光了,还有那些送给养的民夫……但愿他们不会注意到这里……”

    “……两天还是三天?我不知道。虽然外面的吵闹声已经消停多了,但我仍不敢走出去——天知道那帮疯子是不是还在那里!好在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觉得饿……”

    “……很黑,什么都看不见。我不敢点火,但又必须写下去,因为除了写字和睡觉外,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睡觉也不安生,不知道怎的总梦见死去的老妈……我是要死了么?”

    “……为什么会这么热呢?奇怪。不过这种感觉……嗯,真的很不错……”

    写到这里,文字便戛然而止,再后面只是空白的纸张了;可以想象写日记之人后来的命运——估计不是病发,就是被那群病人给抓住并杀掉了。不过如果是后者的话,别人不可能知道有这么一“卷”日记的存在,也就不可能有后来为了寻找日记而挖墙的举动;因此包光光更倾向于作者本人病发。

    至于为什么挖错了地方……估计是那时候作者本人,也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有木灵开秘药的例子在前,包光光一下子就想到了整件事,恐怕不仅仅是瘟疫发作那么简单,毕竟瘟疫发作的顺序,似乎与服药的时间、剂量多少是相吻合的,这一点,从文中“我”与“头儿”的经历就能看出来。

    所以,那汤药若没问题才出鬼了!

    也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老包才久久的不能释怀——这不典型一异界版的“七三一”么?

    直到前边的小光头派人来催,老包才渐渐地从思绪中脱出身来;抬头一看,却发现来人除了一名校卫军美女之外,还跟了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

    ——其实,也算不上老吧!至少她额头眼角的皱纹,在火光的映照下几乎看不见,只是那头雪白,一丝不苟的白发让人觉得比实际上的年龄更大了几岁;不过,这仅仅是老包“国人”的看法罢了,毕竟大陆上天生白发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且和前边带路的卓尔美女比起来,说不定她的“绝对年龄”还要更年轻呢!

    “华来士先生,大家……都在前边等您呢!”虽然是质问的说辞,但由这女人嘴里说出来,却凭空多了一股“慈爱”的味道,让包光光禁不住啧啧称奇。

    其实他站住不走,一方面固然有探寻究竟的意思,但更重要的,还是怕甩下乌鲁太远,不过这点心思,是不可能跟人明说的;尤其是发现对方的目光,投向了他手中的纸卷之后。

    包光光心中一惊——要知道,这玩意可是不能让对方知道的,毕竟这日记虽不起眼,但一旦落入有心人手中,可就成了要命的东西。

    想想看那边的世界,如果在野党掌握了执政党用人民进行“不人道的药物试验”的全部证据,会发生什么?只怕总统下台,首相被炒都不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日记本身,虽然记录了月日,却通篇都没提过具体的年份,让包光光很是纠结。

    好在里面的人物还有名有姓,如果让胡里奥去查的话,应该能对上号吧?

    本来包光光还在犯愁,怎么从五老星中腾出个位子来——暗杀是没办法时的办法,毕竟你能暗杀,别人就不会派人暗杀你么?这个先例一开,局面可就彻底失控了。而且先动手的人,也要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