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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芳香师第8部分阅读

    为,期盼朝廷大军太久,此刻谁都想第一个看到钦差,本来城门前宽阔的大道被人群一再推进挤占下变成了小道。

    不知等了多久,腿都站得有些酸了,城门口终于有了动静,一群官兵跑步进城,看服饰是本地城防水军,手里拿着长棍分两列,气势汹汹地将百姓推回到街道两边,重新清理出了能供大部队通过的宽度,并且从城门口到府衙门口一路上全部戒严,车马行人一概不让通过。

    街道戒严后又等了好久,城门口终于再次有了动静,又是一队本地城防水军,个个高举旗帜跑进城来,一边跑一边喊钦差驾到,就这么跑向府衙而去。

    这一队士兵过去后,没多久,排在城门边上的百姓听到了来自城外的鸣锣开道的声音,当先喧闹起来,跟着人群依序激动起来,不断喊着“钦差到了”、“钦差到了”。

    锣声越来越近,百姓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响,终于鸣锣开道的队伍出现在城门外,踩着锣声的节奏缓缓走进城来,后面走着两队皂班衙役,皂隶的后头是知府大人的官轿,再后面是骑高头大马的两位将军,再再后面是同样骑马的都司参将副将游击亲兵一类的亲随武官,围在武将们周围的是挎刀的钦差卫队,这一大群人的后面是运送行李的马车队伍,马车的后头才是本地城防水军的队伍,朝廷大军的士兵没有看到一个。

    百姓不管那些,只要看到是朝廷的钦差就行,队伍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跪下磕头,嘴里不断山呼万岁,直到队列最后一排的士兵从跟前经过才起身。

    站在第一排的梁俭德和程世安自然也要下跪磕头,与周围百姓一样,等到队伍中最后一个士兵走过才起身,然后二人重新混入人群消失无踪。

    趁着现在百姓都在东城门附近看钦差,别的街道基本上空无一人,连无所事事的游民乞丐都看热闹去了,梁程二人步行在安静无人的街上快速返回小院。

    第25章 听说小丫

    程世安搀扶着梁俭德拐进一条小巷,行至到小巷中间,二人停下脚步,程世安左手扶剑,侧身冲身后喝了一声:“出来!”

    很快,一个头戴草帽身穿布衣背着个补丁包袱的年轻男子闪进巷内,来到梁程二人身前一米处,抱拳行礼:“属下参见大人,将军。”

    “哪支队伍?”程世安问道。

    “回将军话,属下是钦差卫队的副队长,王国。”

    “其他人呢?都进城了么?”

    “回将军话,一半钦差卫队的卫兵随队长一起护送将军们进城,另一半化装随属下提前进了城。”王国说罢,解下身上包袱,双手托着递给程世安,“大人,程将军,这里是帅印文符和钦差印信以及大张将军和小章将军写给大人的一封信,在码头上时本地官府都已验过帅印和钦差印信,相信大张将军是钦差,小章将军是元帅,更相信我们是要低调进城,所以不打钦差仪仗,只用知府的仪仗进城。另外船队和士兵此刻都在军港休整,没有命令不会离开港口一步。”

    程世安接过包袱背在自己肩上,又对王国道:“你跟我们走,回头等行辕定下,你再带十来个兄弟过来,对外就说是我们聘请的护院,其他人以后再找机会慢慢搬进来。”

    “属下遵命,一切听大人和将军吩咐。”

    又走了一段路,三人总算回到小院,程世安安排钦差卫队跟他们二人一同住这第三进院落,贴身保护梁俭德安全。

    王国记下来时路线,程世安又指点他从小院到府衙的路线,王国仔细记下随即道别离去。

    程世安到厨房烧了开水,回屋侍候梁俭德休息看信,考虑公事。

    一个时辰之后,王国带了一支队伍来到小院后门外,程世安听到动静,开门让人进来。

    王国带了十二个人过来,十三人加上程世安一起保护梁俭德,再在城中活动时,安全可以无虞。

    卫兵们进来后,立刻忙活开来,收拾整理各自床铺不说,队长王国还从程世安手上领了一笔公款,带了几个兄弟上街去采买米面肉蔬回来烧晚饭。

    梁俭德下令让跟随自己的卫兵们在城中自由活动,家中每日只需留两人照顾即可,梁俭德的想法是打算与将军们一起,一明一暗地收集城中各种讯息,越多越好。

    于是次日,吃过早饭,梁俭德与卫兵们前后脚的出门逛街,在外面依旧是程世安保护梁俭德,四个卫兵两个一组,跟在不远处,其他人则放风筝,爱去哪去哪。

    朝廷大军的到来,给滨州府百姓注入一剂强心针,让对生活已经无望的百姓重新燃起希望,街上的人潮明显比前几日多了很多,好多关了门的买卖又重新开张,街上无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兴奋地谈论着钦差和朝廷大军,就连游民和乞丐都笑得合不拢嘴,巴不得明天就传来海盗都被消灭的消息。

    走得累了,梁俭德抬头见街边一家茶楼正在营业,觉得新鲜,这还是第一次在城中看到营业的茶楼,梁俭德信步走进去,楼下居然都坐满了,伙计看出梁俭德服饰不同,热情地招呼二人到楼上歇息。

    二人上楼一看,楼上也坐了一半,这还只是清早而已,可见朝廷大军到港的消息,给了百姓多大的希望。

    临街的靠窗位子都让人坐了,梁程二人就坐了靠里边一点的次等位子,正好前后左右都被茶客包围,他们谈话的内容都能听在耳里,倒是方便收集各种消息。

    梁俭德点了茶水,伙计手脚麻利地派上几碟瓜子果仁等零嘴,茶博士紧跟着摆下两个茶碗,长嘴壶倏地倾斜下来满满地斟上开水又不洒出一滴,一招一式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劲儿。

    梁俭德拈了粒瓜子正嗑着,手下的四个卫兵都陆续上来,假装互不认识,分别占了四张桌子,把楼梯口与窗边纳入了各自的警戒范围中。

    程世安习惯性沉默,梁俭德倒是饶有兴趣地插入周边茶客的谈话,几杯茶下肚,听来的各种八卦新闻故事消息能用麻袋装。

    “这下好了,朝廷大军到了,百姓们可以睡个好觉喽,不用再找人给家里设什么陷阱防盗喽。”一位大叔拍着胸口感慨道。

    “是呀,我是没钱做这玩意儿,不过听说这陷阱还挺有用的。”同桌的一个同伴接茬道。

    “什么呀,有没有用得看是什么人做的。以前城里只有一个姑娘做这个活,听说那是真有用,但凡有点产业的,很多人慕名找上门去,后来不知几时冒出个竞争的,价钱便宜得惊人,可作用好像也跟着打了折扣。”隔壁一桌的一个老者插话进来。

    “嘿嘿,不知道了吧,这就是那姑娘的聪明之处,她早就防着了,听说呀,她早早地就跑到城外大荭树村,教村民们怎么防盗,才不跟留在城里让别人跟自己抢生意。”另一个年轻人接嘴。

    “哟,是不是就是那个打退了一拨海盗的那个村子?”一听这个话题,马上好多人响应。

    “倒不是打退,村民哪里打得过海盗,据说是海盗无法突破防护网,就不再恋战,撤退了。”年轻人摇摇头,仿佛事发时他就在附近似的。

    “哎,这也能算是打退了嘛,要不然,海盗进了村,还能有村民的好?”另一张桌子的茶客抿了口茶总结道。

    “那到是。”众茶客们一致点头。

    “对了对了,还听说,因着这件事,这姑娘好像得了官府的眼,不过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又有人爆料。

    “这不白说的嘛,能不得眼么,官兵都拿海盗没辙呢,一个姑娘倒是想出了法子,要是上头有人小气一点,这姑娘说不得还讨不到好去呢。”一个坐在梁俭德左后方的男人嚼着盐水蚕豆嗤笑道,满脸胡茬。

    “哟,这话是怎么说的,立了功还没个好处?”众茶客都咋呼起来。

    “说你们不懂事吧,你们还不服气。那姑娘靠什么营生的知道不?你们真以为她一开始就是给人做陷阱的?”

    “这么说你知道?”

    “没别的,谁叫我就住她家附近呢,听街坊邻居闲谈时聊到过几回。那姑娘其实是靠给人做洗衣妇为生的,手下有二十来个同龄的丫头小子一起干活。然后听说有一天她家遭了抢,积攒下的钱都丢了,就想出个防盗的法子,附近邻居也就都学上了。可好日子没过几天,这洗衣的活不知怎的没了,一群丫头小子天天急得上火,这时候有人听说了陷阱的事找上门去,这姑娘帮着做了几家,又重新得了个洗衣的活计,同时给人做陷阱的事也没落下,就这么赚着两份钱日子才算是好过了些。”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姑娘倒是个不错的人儿。那后来呢?你说的坏处又在哪里?”众茶客们好奇不已,梁俭德和程世安也都竖着耳朵仔细听。

    “哎,重点就在这里呢。要是一直这样也许还没事,可就在这姑娘给大荭树村做陷阱的事让官府知道了之后,这洗衣的活啊又丢了,街面上出现了跟她抢生意的人,虽然那人不怎么中用,可架不住便宜啊,总有那贪便宜的人愿意找上门去,而且近几日啊听说那姑娘手里的图纸莫名其妙地丢了不少。”

    “嘿,这真的假的?你没听错吧?怎么能这样呢?这怎么回事啊?”众人都表示难以相信。

    “你们问我,我又问谁去?不过是得了空偶尔听街坊嚼个舌头,那群丫头小子们也没几个嘴巴有门的,不然我能知道这种事?”胡茬男嘴里的蚕豆嚼得咯吱响。

    “哎呀,看来这姑娘真是冲撞到什么人了吧?可她做的都是好事啊,怎么能拿这种事弄她呢。”茶客们惋惜地摇头感慨。

    “哼,说来说去,果然是官府捣鬼,官府要真是一心为民,能让海盗作恶这么久?搞不好啊,谁知道暗处是不是有什么勾结呢,不然平白弄个丫头片子是做什么,人家也不过是靠自己本事赚口饭吃罢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家重重地一顿茶碗,哼了一声。

    “唉,老人家,消消气,莫谈是非,现在城里还没太平下来呢。”边上立马有人劝道。

    “是啊,打海盗没那么容易,大海茫茫,谁又知道海盗老巢在哪里,本地水军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朝廷水军来了一样得费时寻找,老百姓少不得还得继续过上最少几个月的苦日子。”有人话赶话地另起了话题。

    “能几个月了结就算快的了,滨州海域大了去了,听渔民们说,出海后半个月内的航程里还能看到大大小小数以千百计的岛屿礁石,再往外走就是连天海水。谁知道海盗会藏在哪里,我估摸着,年内能完事就是老天有眼皇恩浩荡。”

    “不会不会,海盗一定就在附近,不然他们能随时上岸?一定就在这些岛屿上。但能活人的岛屿少说也有数百,水底下还有各种各样的暗礁,稍不留神就要搁浅,那才真是叫人不应叫地不灵呢。”

    茶客们话题转换得实在快,一下就绕到了海盗藏身处的话题上,梁俭德听了一会儿就没再听下去,这种事靠猜没有用,得让人亲自去海上一寸寸地搜寻过才行。

    梁俭德呷了一口茶,想到他们刚刚聊起的那个姑娘,他只觉得奇上加奇,这已经是第二次听说这位会做陷阱的姑娘,竟然这么厉害,能保护一个村子不受海盗伤害,而且这件事后所发生的事的确会让人有些想法,种种不好的事都撞到一块,未免太凑巧了些。

    第26章 见到小丫

    茶楼真是打发时间的好地方,梁俭德续了几道水,桌上零嘴吃了个精光,结账出来一看天色,竟然已是将近午时,又要寻地方找午饭吃了。

    梁俭德没再挑别的去处,就在街上随便走了走,挑中一家也是刚刚恢复营业的饭馆走了进去,还没到饭点,大堂里只有零散的两三桌客人,等梁程二人吃到一半时,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听到周围客人谈论最多的话题仍然还是朝廷大军的事。

    梁俭德心里暗暗点头,虽然朝廷支援剿匪一样会耗时甚久,但能给百姓带来希望还是好事一桩,百姓有了希望,就会坚持下去,好日子总有一天会重新回来的。

    在饭馆吃了饭,梁俭德觉得有些疲乏了,出到街上后就径直回租住的小院歇中觉。半个多时辰后起来,洗了脸喝了茶,正坐在院里树荫下纳凉,程世安手拿一封信进来,“大人,二位将军的信。”

    昨天王国回官府报信,梁俭德与将军们的联络就重新恢复了,约好将军们每日将官府那边的最新消息整理一份给梁俭德。

    梁俭德抖开信阅读完毕,内容很少,讲的是昨天下午将军们一行人到达官府后一直到行辕下榻这段时间做的事说的话,其中提到近几日城中大户会轮流宴请的事。信中没有一句主观评价,都是如实描述,从描述上看,知府似乎是个老实人。但梁俭德却不信他是真老实,要真是老实人,一旦发现自己处置不了海盗,就该及早上报朝廷,又怎会拖到朝廷派人下来调查的地步?

    梁俭德将信折好扔到手边的茶几上,抬头又问程世安:“那个送信的人还在不在?”

    “正在外面等着大人的回信。”

    “叫他进来,我有话问他。”

    程世安应下转身,在门口冲外面招招手,马上进来一个年轻人,灰扑扑的衣服,还有些驼背弯腰,看上去毫不显眼。

    那人在梁俭德向前几步远站定后,突然挺拔上身站直了身姿,抱拳行礼,铿锵有力:“属下参见钦差大人。”

    “将军们的信我看过来了,你们昨天到现在,可从别人嘴里又听到什么新鲜消息?说几样来我听听。”

    那卫兵应了是,将他听说的各种新鲜事细细地讲给梁俭德听了,当听到卫兵嘴里提到城里有个会做陷阱的姑娘时,梁俭德的眉毛跳了几跳,抬手制止了卫兵的说话。

    “你说的这个会做陷阱的姑娘,到底有多能干?怎么城里好像很多人都知道她似的。”

    “回大人话,这姑娘属下也只是从行辕伺候的下人嘴里听来的,只知道这姑娘保住了大荭树村上千号人的性命,官府知道后给了些许奖赏,也许就是这样才让城里人人皆知的吧。”

    梁俭德听之有理,暗暗点头,又吩咐了卫兵几句,口述了给将军们的回信,就打发他回去复命了。

    程世安给梁俭德换上新茶,把冷掉的茶碗交给卫兵拿下去,又轻声问道:“大人,是否要查访那个姑娘家的住址?”

    梁俭德摸摸胡子,微微点头,“那个姑娘有点意思,能在这世道混出个名堂保全自己,还拯救了上千人的性命,虽说是个姑娘家,倒也是个人才。既然城中百姓都说她好,不如我们去会会她,叫她也给我们弄个陷阱机关,省得白天家中无人被人钻了空子,要是御赐之物有个闪失,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是,我这就派人去外面打听。”

    程世安转身出去,吩咐副队长王国派了个卫兵上街,稍晚些时候,卫兵就将打探来的消息回报给了程世安,姓名地址都有。

    梁俭德听了程世安的回报,又问清了路线怎么走,一时起了兴趣:“既然那姑娘住得离我们不远,干脆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了,要是说得不错,就请回来看看,她接触的人多,跟她聊聊,说不定会发现些老百姓新的看法。”

    程世安对梁俭德经常兴起的各种行为早已司空见惯,只要无伤大体,他一般也不怎么反对。

    翌日,早饭后,又歇了歇,一部分卫兵先出门溜达,待到太阳完全出来,梁俭德才与程世安出发,隔几步远的身后,悄无声息地缀着四个乔装打扮的卫兵。

    照着昨日打听到的地址,一路问着,走了两刻多钟,就来到了破屋所在的巷子,往里走了没多远,果然就见一户破得漏风的院子,土墙上糊着尖锐的陶瓷片,门外有小孩子在玩泥巴。

    程世安上前详打听,小孩子们立刻领了他二人进去。

    “姐,姐,有生意了,你快来呀!”小武跑在最前头,几步来到李小丫卧房外的窗下。

    正在屋里做针线的李小丫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出来:“小武,客人在哪?”

    “在那!”小武一指院中。

    李小丫顺势望去,站在正屋门前躬身问好。

    “这位老爷好,我是李小丫,老爷找我有何贵干?”

    梁俭德上下打量了李小丫一番,上前两步笑眯眯地回礼:“姑娘客气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