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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第29部分阅读

    艺,虽说并非极好,但比之一般的厨子,也是强上许多。

    早在先前薄玉乔便自杏林馆中取来了大批的朝天椒,且将川菜的菜谱撰写给了赵轩,如今蓬莱楼中红艳艳的菜品,瞧着便让人口舌生津,但因着那股子略有些刺鼻的味道,普通百姓一开始倒是不太敢轻易尝试。

    但总有人打头阵儿,待尝过川菜的人越发多了以后,这朝天椒居然有些不够了,若非薄玉乔先前在京郊开了一片药田,特地将这朝天椒给种上,现下蓬莱楼的生意恐怕便会耽搁了。

    相比川菜的热闹,药膳便要冷淡许多。主要是能品用药膳之人,每日不过只有十位雅间儿的贵客罢了,如此的话,一般百姓便没这份口福。自然了,若是普通百姓起的早些,且不怕花销银钱的话,入了雅间儿之后,自会有小厮带着坐诊的大夫为其诊脉,而后细细熬煮药膳。

    眼下这些事情,都由孙有甲这掌柜的负责,薄玉乔不过是每月查对一次账目罢了。只消孙有甲不生出异心的话,用的还算得手。

    眼见着天色愈晚,薄玉乔也不好再耽搁下去,便径直上了马车,赶回薄府之中。

    入了琼枝阁主卧之时,薄玉乔便径直朝向放在妆台上的红木小匣处走去。此刻主卧之中,只剩下她一人,自然是极为放心的。

    现下薄玉乔心下已然有了定论,素墨这丫鬟定然不是那背主之人。但如若那人并非素墨的话,又是哪个?反正便是这琼枝阁中伺候的人手,毕竟只有能日日瞧见她薄玉乔,方才可以将她的行踪时时刻刻的报给瑞王。

    思及此处,薄玉乔俏脸上浮现出些许冷色,杏眸中寒光一闪而逝。她想不到那人藏得还真是挺深,且也算聪明的,知晓能借着素墨的出身遮掩一二,如此心思灵巧之人,待在她琼枝阁中,着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薄玉乔轻抬玉手,而后便将自己脖颈上的那根坠链儿给解了开来。这坠子并非旁的物什,而后一把约莫两个指节儿那般大的金钥匙,金光闪闪,上头雕刻这极为繁复的纹路,瞧着也是分外精致。

    这金钥匙与那红木匣子,都是薄玉乔特地差人,寻了能工巧匠,耗费了大抵三个月时候,才制成的这匣子与钥匙。

    薄玉乔这主卧之中,放了太多见不得光的物什,若是让旁人发觉了半点儿,恐怕她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将金钥匙握在掌心,上头还带着一股子温热之感,薄玉乔抿了抿唇,随即便将钥匙给插入锁孔之中,先是朝左转了三圈儿,而后复又往右转了一圈儿,这才听得嘎嘣儿一声,显然是那红木匣子打开了。

    薄玉乔将方才义父交与她的青花瓷瓶自袖笼中取出,而后淡笑着捏出匣子中原本便放着的一个青花瓷瓶儿,这瓷瓶儿是早些年义父交与她的物什,其中放的并非旁的,而是使得男女动情之物。

    匣子中的瓷瓶儿虽说亦是青花纹路,但照比薄玉乔手中的瓷瓶儿,要略大了一分,如此的话,放在一处也好区分。

    薄玉乔将装着罂粟粉的药瓶儿放在了匣子中,清淡的青花配上红木匣子中朱红的锦缎,真真是极为好看。眼下,薄玉乔手中便只剩下那能使得男女动情的药粉了。

    此刻薄玉乔杏眸中划过一丝笑意,想到甄凌那张阴郁的面孔,也不知这药粉过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有无效用,她真真期待的很。

    到了晚膳时分,黄莺这丫鬟将白玉豆腐给端上来之后,一张秀丽的小脸儿上便显出一丝疑惑之意,随即便轻声开口问道。

    “小姐,您说甄老夫人为何要入咱们府上啊?姑老爷不是现下不还在任上吗?”

    听得黄莺的问话,薄玉乔拿起象牙银箸的手微微一紧,她倒是不曾听闻这甄老夫人入府一事。

    薄玉乔眉头微蹙,抬眼儿望着黄莺,径直开口问道。

    “你是自何处听得的这个消息?是否为真?”

    闻言,黄莺抿了抿唇,登时便道。

    “大抵是真的罢,今日奴婢欲要出府为小姐取那翡翠琉璃盏时,便瞧见有人给门房送信儿,因着奴婢离门房并不算远,便将那人的言语收入耳中,说是甄老夫人明日清晨便会入京了。”

    此刻,薄玉乔真真是有些惊诧了,她可万万没有想到,远在太原郡的甄老夫人居然会入府。薄玉乔以往也听闻过甄老夫人的名声,知晓这老太太是个厉害的,如若她清楚薄娆与薄正有私的话,那定然会是一场好戏!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也不由的有些疑惑,正如黄莺所言,甄老夫人在甄宓任下的太原郡待得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入京?难不成是接着了什么消息?

    薄玉乔杏眸陡然一亮,面上不由显出一丝笑意,心下不禁活络开了,暗自猜测,说不准甄老夫人入京,便是封氏传去的消息,为的便是让薄娆这兄妹乱囵的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如若此事真真与封氏有关的话,那这妇人着实是手段果决,毕竟经此一事的话,恐怕薄娆不被休离,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病逝。使得府中的姑奶奶落得如此后果,若是传出半点风声的话,恐怕老太太与薄正都不会轻饶了封氏!

    第153章 甄老夫人

    薄玉乔用过晚膳之后,便径直歇下了。既然已然知晓甄老夫人明日要来府,那所谓合欢之药,也无需用的太早,毕竟让那老太太亲眼瞧见自己的孙儿玷污了薄玉琼的清白,想必薄玉琼这小娘子也便能成功入了甄家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倒是微微有些犹豫,虽说甄凌这厮将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但因此将他与薄玉琼牵扯在一处,着实有些不大厚道。不过薄玉乔也只迷茫了一瞬罢了,只消她下药那日,给甄凌与薄玉琼一个选择的机会,届时到底是何结果,便是他二人的命数罢!

    翌日,薄玉乔起的倒是并不算晚,自那日宫宴之后,老太太对她便更是予取予求,虽说其中含着些放任的意思,但薄玉乔倒是半点也不介意,否则办事束手束脚的,也未免有些逼仄了。

    薄玉乔此刻并未去老太太的寿吾院中,反而是派黄莺翠芙这两个丫鬟出去打探消息,大抵辰时将过,这两个丫鬟便一齐回到了琼枝阁的正堂之内。

    瞧见那两个丫鬟,薄玉乔也并未直起身子,径直倚靠在贵妃榻上,素手将荔枝外头的那一层硬壳儿给除了去,露出其内光洁如玉的莹润果肉。

    薄玉乔将剥好的荔枝放入口中,待细细嚼咽之后,取来一旁的锦帕拭净手后,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甄老夫人可到府内了?”

    闻言,黄莺尚未开口,翠芙这丫鬟便径直上前一步,清秀的面庞上略带了一丝急切,道。

    “回小姐的话,甄老夫人方才便已然入府了,先去探望了老太太一番,而后便径直往姑奶奶所居的凝翠阁赶去。”

    听得此言,薄玉乔菱唇微微勾起,杏眸眨了眨,那副狡黠的模样,便好似猫儿一般,勾的人心痒难耐。

    只见薄玉乔微微抬起袖襟,轻轻摆了摆手,丝薄仿佛无物的锦缎便径直顺着如玉的手臂滑落,露出那一抹雪白。好歹此处并无男子,否则恐怕都要被薄玉乔的模样给摄去了心神。

    “罢了,你二人便先去歇着罢,此处无需你们伺候了。”

    闻言,翠芙与黄莺对视一眼,而后一齐冲着薄玉乔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待黄莺翠芙二人行至离正堂有些脚程的连廊处,翠芙原本清秀的小脸儿上才现出一丝颓唐之色,抬眼扫了黄莺一眼,径直开口道。

    “黄莺姐姐,你可发觉,近日素墨姐姐不在了,小姐仿佛吩咐的事情也少了一半,莫不是不将咱们二人看做心腹?”

    听得翠芙此言,黄莺登时便蹙紧眉头,她怎的也未曾想到,翠芙这丫鬟看着老实,但却有胆子在暗地里编排主子,着实是有些越矩了。

    黄莺抿了抿唇,本想忍耐一番,毕竟她与翠芙一样,不过是一等丫鬟罢了,自然是没资格教训于她。但一想这妮子若是日后更为放肆的话,恐怕便连小姐都饶不了她。如此恐怕翠芙更得不着好,黄莺登时便开口规劝一声。

    “翠芙,你我二人都不过只是奴婢罢了,小姐有什么吩咐,咱们自当竭力去做,哪里能暗自揣度主子的心思?若是被让人听得风声的话,恐怕即便小姐不收拾你,也自有旁人出手!”

    黄莺此刻一双水眸瞪大,她这丫鬟原本便是薄玉乔身旁伺候的人中,相貌最为娇艳的一个,此刻略带着气怒的模样,便仿佛绽放的花儿一般,瞧着极好,再加上黄莺人如其名,嗓音真真是仿佛曲乐一般,极为悦耳,即便是规劝的言语,也带着一股子难言的韵味儿。

    不过翠芙此刻可丝毫不觉得黄莺的声音悦耳,眼下她是最最不耐这些劳什子规劝,便好似她自己十恶不赦一般。

    翠芙胸口微微起伏,忍了又忍,见着黄莺终于闭嘴了,这才僵着脸开口道。

    “黄莺姐姐放心,妹妹我自然是能分得清轻重,定然不会使得小姐蒙羞。”

    听得此言,黄莺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又欲开口,却不防被翠芙这丫头给打断了,将要出口的言语便那般直愣愣的哽在喉间,真真是让黄莺难受至极。

    “如若黄莺姐姐无事的话,那妹妹我便先告退了。”

    说着,翠芙这丫鬟面上尚带着几分冷色,淡淡的扫了黄莺一眼,敷衍的福了福身子,随即便径直转身而去。

    见状,黄莺愕然的瞪大眼,心下虽说恼怒,但更多的却是惊诧。原本那个羞涩腼腆的翠芙到底去了何处,怎的会变成现下这幅模样。

    黄莺蹙着眉,狠狠的在原地跺了三下脚,随即便径直往相反的方向而去。走了有一会子,便瞧见了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的青衣,这厮正兴冲冲的冲着黄莺招了招手,大抵是因着见着心上人的缘故,太过欢喜,此刻青衣也并未瞧见黄莺不虞的面色。

    行至近前,青衣终于瞧出黄莺这丫鬟的不对了,登时一阵清秀的面庞便显出一丝为难之色,苦着脸冲着黄莺开口道。

    “都是我不好,怎的生的一副这般不讨喜的容貌,方才使得面前的小娘子不虞!”

    听得青衣耍宝的言语,黄莺虽说心下仍是有些气怒,但也清楚不好迁怒在青衣身上,登时便横了那厮一眼,而后便不由的勾起一丝笑意。

    见着黄莺笑了,青衣也不由的欢喜起来,而后便径直自袖中取出一支绞丝银镯儿,牵起黄莺的小手儿,不由分说的将绞丝银镯套在了黄莺腕间。

    瞧见那做工极为精致的绞丝银镯,黄莺也知青衣寻这物什,定然是极用心的,当下便不禁有些欢喜,眉眼处的烦闷一扫而空,含羞带臊的扫了青衣一眼。

    青衣自然清楚黄莺的心思,知晓黄莺心下的郁燥已然散了,这才正色的开口问道。

    “你方才是怎的了,因何烦闷?不妨与我说说,咱们两个到底主意多些。”

    闻言,黄莺面上带了一丝犹豫之色,不知如何与青衣开口,毕竟方才与翠芙生出的事端,连口角都称之不上,不过便是不欢而散罢了。她这般小题大做,未免有些矫情,再说若是让小姐听得了风声,对翠芙迁怒便不好了。

    思及此处,黄莺猛地转身,低眉敛目,动了动唇瓣,径直开口道。

    “人家小娘子之间的事情,怎好与你说道,你现下便办好小姐的差事,如此方才是正道,可莫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知道吗?”

    听得此言,青衣面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他最最欢喜黄莺这丫头对他的关切,当下便一把握住黄莺的皓腕,低声开口道。

    “娘子所言极是,为夫莫敢不从。”

    小两口便在回廊处诉着衷肠,而薄府另一处可便没有这般平静了。远道而来的甄老夫人眼下正处在薄娆所居的凝翠阁中,甄老夫人虽说对薄娆这个年年往娘家跑的儿媳心生不满,但到底也是重子嗣传承的,一听得薄娆要将腹中的胎儿给落了,便马不停蹄的自太原郡赶了过来。

    入了薄娆所居的主卧之中,甄老夫人一眼便瞧见了倚栏凝望的薄娆,穿着一身单薄的|||乳|云纱对襟衣衫,更显身量清减。

    见状,甄老夫人心下更怒,她虽说不知何人给她送的信,但却信了那书信之中的内容。毕竟,能清楚的知晓薄娆与凌哥儿生辰八字之人,想必身份亦是不简单。且信中无非是写着,因着薄娆身子不好,现下须得细细调养,所以腹中的孩儿便不能保住了。之于甄老夫人而言,家中子嗣为重,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方一见着那封信时,甄老夫人简直可称得上又惊又喜,薄娆嫁给宓儿已然十多年了,便只得凌哥儿一个独子,眼下好不容易再有了身孕,哪里能说落胎便落胎呢?为了家中子嗣繁茂,甄老夫人也顾不得所谓脸面,便一路风尘的赶到京中。

    此刻主卧之中伺候的冬怜夏语瞧见了甄老夫人,这两个丫鬟心下着实惊诧不已。老夫人现下不应当远在太原郡吗?怎的会入京?难不成老夫人已然知晓夫人腹中的孩儿并非老爷的血脉,所以这才来兴师问罪吗?

    思及此处,两个丫鬟颤巍巍的欲冲着甄老夫人福身,想要开口知会主子一声,却不防甄老夫人忽的挥挥手,示意她二人下去。

    见老夫人如此吩咐,冬怜夏语登时也不敢放肆,便径直退下了。而薄娆正瞧着窗外的合欢树,略有些出神,以至于现下都并未察觉房中的动静,更是不知晓甄老夫人已然到来之事。

    待到这主卧之中仅剩下这婆媳二人之时,甄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径直上前一步,戴着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的左手微微抬起,拍了拍薄娆略有些清瘦的肩头。

    察觉有人触碰自己,薄娆微微蹙了蹙眉,将要训斥这人不懂规矩,却不妨将甄老夫人的那一张保养得宜的面庞收入眼底。

    薄娆原本便心虚至极,此刻瞧见自己的婆母,更是大惊失色,清丽的面庞血色尽褪,苍白的与白纸无异。

    第154章 婆媳

    薄娆单薄纤瘦的身子不住颤了颤,玉手也不由自主的扶着窗边,如若不然的话,恐怕她登时便会跌倒在地,闹出笑话来。

    “婆母,您怎的入京了?为何不知会儿媳一声?”

    薄娆竭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但越是急切,便越是惊惧,不过好在甄老夫人以为薄娆的面色是因着身子虚弱所致,这才没有生出怀疑。

    此刻甄老夫人眉头一蹙,瞧不惯薄娆这幅病弱的模样,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径直开口道。

    “我怎的不能入京了?你倒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出了这般大的事情也不回府送信儿,还知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甄老夫人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气怒之意,更是让薄娆心下喘喘,不敢直视薄老夫人的双眸。她与二哥有私之事,现下恐怕便已然被婆母知晓了,若是甄宓那厮得了消息的话,大抵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休离了罢!如此,那凌哥儿该如何是好?

    眼下薄娆真真是有些慌乱了,着实是没有法子,只得恭顺的低眉敛目,喃喃开口道。

    “婆母,儿媳知错了,您能否原谅儿媳这一回,儿媳真真是一时糊涂,日后再也不敢了!”

    此刻薄娆凤眸含泪,情绪略有些激动,伸出手来,死死的攥着甄老夫人的袖襟,不住的摇晃着。

    见状,甄老夫人心下倒以为薄娆这是想明白了,登时便不禁轻笑着开口道。

    “我不怪你便是,你现下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也莫要泣泪,若是伤着孩子便不好了。”

    听得此言,薄娆登时有些震惊的瞪大凤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诧异的望着甄老夫人,咬着红唇开口道。

    “婆母,您、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薄娆现下是真真分不清甄老夫人的想法了,虽说她与二哥有私之事旁人并不如何清楚,但腹中的孩儿定然不是甄宓的,为何甄老夫人现下还如此欢喜,难不成她此刻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思及此处,薄娆心中又活泛开了,方才苍白如纸的面色,此刻也现出了薄薄一层血色,瞧着便没有将将那般吓人了。

    听得薄娆的言语,甄老夫人登时便心生不虞,她不远千里入京,为的便是薄娆腹中的孩儿,但现下瞧着这儿媳的模样,好似还不欲留下这孩子一般,着实是让人气怒。甄老夫人一把扯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