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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万里第9部分阅读

上他…然后第三天…第四天…

    难道也帮着十四去忙婚事了?真是的…十四那死孩子,结个婚还要来打扰她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果然是混世恶魔,就算人不在,还有余威震得她死去活来的…

    送完一把她已经叫不出名字的花,她转头跑回了九爷府,正要闪回自己的房间,做好完全准备等待去厨房抢饭时刻的到来,最近这两天,她明显显得太温柔了,抢的食物大不如前,昨天手臂还被不知道谁咬了一口…原来咬人不犯规的,她今天也打算试一下…喀嚓,喀嚓,她把牙齿咬得发出几阵尖锐的声音…却看见一个从来不会来她的下人房的身影站在她的门口…

    “汀兰?”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她站在自己的门口,立在那里淡淡地看着自己…

    “……回来了。我有些话要同你说。”她的表情没变,只是略略回了回身。

    “进屋说吗?”她推开了房门,毕竟已经快入冬了,傍晚的风蛮凉飕飕的,看她穿得也不算厚实,还是别感冒好,这里感个冒,搞不好就要驾鹤西归了…

    她淡淡一笑,撩了撩裙摆:“也好。”

    她领着汀兰进了屋子,将凳子摸了摸,让她坐下:“我这里没茶,水你要喝么?”

    “不用,要喝茶,我回自己那泡就好,只是同你说几句体己的话,毕竟…”她垂了垂眼帘,对着自己的手掌翻覆看了几遍,“毕竟说不定以后都见不着了…”

    “啊?哦,你说选秀哇,听说快开始了,你准备的咋样了?”她一屁股坐在了炕上,两只脚悬空挂在床边,晃啊晃。

    “……这种东西,说什么准备不准备,还不是任着人家挑,任着人家拣。”她只是冷哼一声,似是不平,斜眼看着搁在桌上被供奉着的冷包子,挑起眼眉问到,“这……莫非是上次,你说的,八爷给的包子?”

    “唉?已经冷了,吃不得的。”她猛地跳下床,一把将桌上的包子捞进怀里…

    “……你急啥,又没谁和你抢。”她笑了起来,却淡淡地打量着她怀里的包子,“好歹,你我也有个共同的秘密,你也不必把我外人,莫非…你对八爷……”

    “超级喜欢!”她说得豪气干云,毫不掩饰,毫不…要脸…

    “……哦?”汀兰挑起了眉头,却也没做出惊讶的表情,“……那你可知道,八爷可是已经家有妻室的人了。”

    “唉??!!”她楞了楞,她就觉得好象少考虑了一个重要环节,搞了半天,八爷也有小老婆的哦…这下华丽了…可是跑他府里几次,也没见女人跳出来拿着菜刀追着她砍啊…害她还以为八爷还华丽的单身…这下糗了…

    “你接受的了三妻四妾?”汀兰扬了扬眉头,继续问到。

    “……三妻四妾?”她眨了眨眼睛,皱了皱眉头,结婚是个什么概念,她还真是没想过,不过只觉得,他们这里人把结婚当玩似的,什么话也没有,就先娶个老婆回家放着,比如九爷府比比皆是的小老婆,再比如说正准备结婚却还没见过老婆面的十四…婚姻价值观严重扭曲啊…

    “我是绝对不能接受三妻四妾的。”汀兰挑起眉头看向那个楞在一边的春耀,“你也应该不能吧…”

    “……”她使劲地皱了皱眉头,突然向自己怀里的包子瞥了一眼,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三妻四妾…这个问题好严重……事情大条了…

    第廿一章 雪花(上)

    话说,汀兰严肃地提出三妻四妾这个严肃的问题,让坐在一旁的夏春耀皱了皱眉头,看着坐在那里的汀兰深刻的、客观的、有条理的将华丽的清朝婚姻制度全面剖析了一下,顺便拿出就在身边的例证,她表哥…也就是九阿哥的小老婆们,以及她马上要进宫侍奉的皇帝老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那几乎倾注了所有的精力和热情架势,让春耀打了个冷战,看着自己怀里的包子,八爷有老婆了,这个天打雷劈的消息让她心里酸溜溜的,就好象看到她华丽丽的偶像周星星又和某个谁谁谁传绯闻时一样…

    垮着一张脸,上完汀兰的政治教育课,诸如不能委曲求全,就算到了这里也不能丢现代女性的脸,一定要抵制三妻四妾这个鸟规定,然后伴随着汀兰一句“好自为知”,她知道,下课了…

    送走了汀兰,她一看,已经到了抢饭的时辰,立刻振作了有点萎靡的精神,磨着牙朝厨房狂奔,把自己一肚子的无名火全部撒在那些和她争食物的人身上,也不管好吃,不好吃,稀里糊涂一通全部塞进了肚子,最后摸了摸有点撑的肚子,看了一眼那些个哭着跑开的手下败将,竟然都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也不含糊,回以一记“独孤求败”的眼神,屁颠颠地爬回了房间…

    春桃看了一眼刚从门外回来,正准备要关门的春耀,随意地说了一句:“听说了吗,张五他老家的青梅竹马嫁去大户人家去做小妾了!”

    “咣当”某人一时没稳住,一屁股摔在了门槛上…tnnd…怎么又是小老婆…这个词今天出现频率太高了,搞得她条件反射…

    “你咋了,也和张五一样受刺激了?”春桃瞥了一眼在地上翻白眼的春耀,“不过,现在是好机会,你要不要趁虚而入,去安慰一下张五受伤的心,顺便看看他存了多少银子??”

    “……你可以不用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也能明白你的意思。”她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想她跟着八爷混了那么久,这种小拐弯法根本已经不算了什么了。

    “哦?你倒是长进了,那还楞着干吗,去安慰安慰人家啊。”比起安慰,她更好奇那个张五到底存了多少老婆本。

    “……”看了一眼外面狂风大作,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了,气温骤降了不少,她打了一个冷战,懒得罗嗦,直接往床上爬,“被子给我一点,好冷好冷…”

    “唉,我说你倒是去还是不去啊!”春桃拍了拍她,殷情地有点诡异…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天冷不方便偷情,所以准备把我骗出去,然后叫你家男人来我们房间……”她斜视了她一眼,对一个人的了解程度真的可以把人给逼疯的…难道真是她的名字给她下了蝽药了,tnnd,现在偷情都偷出一个境界了…为了偷情竟然想把她这贴蝽药给丢出门…

    “…呃…也顺便是为了你好。”春桃心虚地抬了抬眼,“看张五那样,也很专一的,要不也不会存那么多年的老婆本…”

    瞥了一眼三句话不离“老婆本”的春桃,春耀非常不合作地躺下身,盖上了被子,以无声的抗议拒绝加入她的“偷情大军”。

    “我叫我家男人帮你问了哦,张五说他现在万念具灰,就算是你,他也可以勉强凑合一下,你怎么说!”春桃耸动了一下躺在旁边的翻着白眼的某人…

    却发现某人已经蒙着被子流口水去了:“傻丫头!”她骂了一句,径自也跟着躺了下去,故意用两只冰冷的脚去蹭春耀的暖,反正这丫头跟暖炉似的,天气多冷也照样散热…蝽药嘛,好暖和的蝽药…

    终于明白为啥这两天冷得出奇了,抖了抖打颤的牙齿,看了一眼外面的雪飞得飘逸无比,一夜之间的飞雪,竟然把北京城裹得像个白包子似的,皑皑的白雪铺天盖地地飘下来,撒了她一脑袋瓜子,她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哭爹喊娘着不想上工,却还是没骨气地从被窝里滚了出来,打开了门,照旧一碗包子搁在门口,竟然在这雪天冒着热气,可见刚送来不久…

    对着那碗冒热气的香包子,她猛咽了两口口水,为什么一大早就要考验她的定力,伸出了颤颤的手,碰了碰那暖暖的包子皮,软绵绵,热乎乎的…好想咬在嘴巴里,让里面的汁全部流满她的嘴巴,但是九爷那张莫名其妙的气得铁青的脸一飞进她的脑袋,她便倒抽了一口气,摸了摸有点抽痛的屁股,终究“哇啦”一声,飞逃出了九爷府…

    “……不吃就不吃,哭啥?”春桃看了一眼地上的包子,也没去碰他,只是挑了挑眉头,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也准备去主子那报到了。

    渐渐地,那碗包子的热气越冒越少,最后被漫天飞雪给盖了个厚实。

    “去伺候那桌的主子。”刚一滚进饭庄,掌柜边虚虚地向内间瞥了两眼,跟着立刻低下头来打着自己的算盘。

    天天打算盘,也没见九爷给他加工资,给阶级敌人打工,就该见好就收,有懒就偷,看钱就搂…这才是正确的工作态度嘛…

    夏春耀咕哝了一声,提着茶壶就往内间走,一撩帘布却见一个娃娃头坐在里面,灰色的小毛裘被站在一边的下人拿在手里,而他竟然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地端着茶碗,喝着香茶,一脸欠揍的样子,会有这么欠揍的表情的死小孩,除了正为婚事忙得像老鼠的十四,只剩下几天前糖葫芦造下的孽债,四阿哥家的奶娃娃…

    想来想去,还是十四那个死家伙不好…要不他,她也不会造出这么个孽了…

    “你还要站门口站多久?没看到我的杯子空了吗?”小娃娃回过头来,一身深黑色的褂子,头上带着白绒线缠着的瓜皮帽,神态竟然几分像着冰冷冷的四阿哥,让她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冷颤,突然同情起四爷家的下人来,这样冰雪纷飞的天气还要忍受内外冰雪两重天的酷刑…好可怜哇…但是一墙之隔的八爷家就不同了,八爷的笑脸,天然空调哇…唔,要是没有老婆,就更加天然了…

    “九叔怎么就养了你这样的下人,没伺候过人吗?”他扬了扬手里的杯子,“快给我过来倒水!”

    有点稚嫩的声音搭配着和声音完全不同的话语飞进夏春耀的耳朵里,tnnd,算他聪明,竟然还带了一个大块头的下人来,否则,她非把他打的哭爹喊…哦…不…不能让他喊出来,塞上抹布,吊起来抽,让他叫也叫不出来,啊哈哈哈哈…替未来皇帝教育儿子,感觉肯定不赖,她也是为了百姓的幸福嘛,免得这个死孩子祸国殃民!

    想象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她还是得弯着腰给他加满了水,脸上还带着已经面对谁都能笑得极度犯贱的表情。

    “笑得真难看。”他瞥了她一眼,挑高眉头做出评价,没去看她抽动着嘴角和抓紧的拳头,径自扬了扬手,叫身边的下人,“你出去等着吧。”

    “少主子,四爷说,不能放您一个人乱跑。”下人有点为难地看了一眼明显不怀好意的夏春耀,“四爷要是知道少主子您又偷溜出来,奴才肯定要挨罚的。”

    “怕啥,我回去在额娘那哭一通就没事了,字也临完了,阿玛回府也没那么早,我呆一会儿就走。”他倒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完全脸不红,气不喘地笑得灿烂。

    “可……”太人瞥了一眼站在一边拳头捏的紧紧的夏春耀,着实有点不放心…

    “她?”小娃娃咧嘴一笑,用小手指点了点她的拳头,“纸老虎而已。”

    “……”tnnd…死小鬼,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她当病猫了,有本事就不要仗着他的皇帝老爹来和她单挑一下,她绝对把他打在地上高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下人依言退了出去,房间里刹那间只剩下了一个喝着茶装大人的死孩子,和一个企图谋杀祖国未来花朵的不良少女…

    “嫖姐姐,今天准备送什么给我八叔呀?”他挪了挪坐在软垫上的屁股,两只脚挨不了地,一直晃啊晃的…下人一走,他立马恢复了对她情有独钟的称呼。

    “……关你屁事!”一见到人高马大的下人出去了,她也立刻收了笑脸,不服气地咬着牙回答。

    “是吗?”他贼贼地一笑,“你想知道,要是我现在哭着跑出去的话,会有多少人冲进来吗?唔,我看看啊,应该会有七,八个…不对…是十几个…或者二,三十几个…恩?你的手干吗打抖,不要一直抖啦,水都溅到我身上了!”

    “……你…你没事带那么多人来找我干吗…你…你想怎样?”她一边给他的杯子加着水,一边警备地看着坐在那里笑得别有深意的死小孩…

    “外面下雪了!”他一指窗外,告诉她。

    “那又怎样!”眼睛又没长屁股上,要他说…

    “我想打雪仗!”他继续大声宣布…

    “我没空!”她又不是和他一样搜刮民脂民膏的地主阶级,得自己赚饭钱的,打雪仗,打完雪仗她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我又没说要和你打,你自做多情个啥!”他斜视了她一眼。

    “……”死小鬼…她忍…小不忍则掉脑袋…大不忍则五马分尸,“你不能一次性把屁放完吗…”

    “外面下雪了,我想打雪仗,阿玛不准,我要你的蛋炒饭,回去讨好我阿玛,免得他罚我,放完了!”他一口气说完,最后喝了一口茶,哈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还没放应过来的她,“还站着干吗,去做啊!顺便多做一碗,讨好我家十三叔!恩!”

    “……”死小鬼,又让她想到了夺饭之痛,她忿忿地拎着壶子正要转身出去。

    “等等,我要也哦,两颗蛋,在这里吃!”像个老爷似地翘了翘腿,他看着那个举着茶壶想往他身上砸的夏春耀做了鬼脸,坐在椅子上晃脑袋。

    结果壶子还是没砸下去,可怜的劳动人民还是滚回了厨房帮地主阶级的肚子操劳努力,不过好在厨房里因为炉火的关系暖呼呼的,她也一边打着蛋,一边用脚将柴火拨进了炉子里,咬着牙,嘴里下着诅咒:“吃这碗饭的人集体拉肚子,拉到虚脱,拉到肠子打结,拉到没力气抱小老婆!”

    “那我还没小老婆怎么办?”童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她倒抽了一口气,差点滑了手里打得“啪啪”作响的蛋,鄙视地看了一眼跟进厨房里的死小鬼:“老婆都没有,还小老婆,你口气倒不小嘛!”

    “我将来要娶十个老婆!”他有点不爽被小看,举起了两只手,志得意满地看着她。

    “……小心肾亏!”她低咒了一声,将手里打的蛋放了下来,往锅子倒油…万恶的旧社会啊,连小孩的婚姻价值观都扭曲成这样了…她是不是现在就该向下一代宣传一下一夫一妻的好处?

    “什么是肾亏?”小娃娃不解地抬头提问。

    “去问你阿玛!”她向后踢了踢脚,“或者,问你阿玛的小老婆!”看着油锅热了,一把将蛋倒了进去,香丝丝的味道从锅子里飘出来…

    “嫖姐姐,你会当八叔的小老婆吗?”他拉了拉她的衣服,坏笑着问到。

    “……”她的眉头皱了皱,看着黄澄澄的蛋慢慢地成了形,撇了撇嘴角,只是用锅铲拨着锅子里蛋……小老婆,是个蛮让人鄙视的职业耶…不过这这里不仅合法化,还蛮华丽的,看看九爷府里每次都瞪着眼睛和她说话的小老婆们就知道了,燕窝当白菜吃,珍珠粉当面粉用,好过瘾的样子…不过这应该不是现在还处于暗恋阶段的她该考虑的问题吧…等追到手了再说啦…像八爷这样华丽的人,搁在现代就是她够也够不着的偶像巨星,现在,基于他华丽的身份,大家都不敢出手,她绝对不能姑息养j,该出手时就出手…而且决不手软…

    “…焦了…”

    “哇!!”她回过神来,发现就在自己一片信誓旦旦中,蛋已由黄变黑,急忙用锅铲将蛋盛了起来,看了一眼颜色有那么点抱歉的鸡蛋,呃…反正也不是焦的太厉害了,又不是做给八爷吃,随便啦…

    “重做!”身后的声音命令到。

    “为啥,这也能吃啊!”

    “我不喜欢吃烧焦的东西!”

    “你不喜欢吃管我屁事啊!有本事你自己炒!”

    “我阿玛也不喜欢吃烧焦的东西!”

    “……我重做……”

    跟谁斗也不能跟皇帝斗…对不?虽然满清十大酷刑还蛮有名的,但是她没有兴趣去身体力行一把…骨气这种东西,先让它随风而逝一阵子吧…

    第廿二章 雪花(下)

    话说,这世间估计也只有老天爷才会将雪花,雨点之类的东西,不分门第,不论身份的到处乱洒了,康熙四十二年底的大雪纷飞了整个北京城,紫禁城也自然不能独善其身,皑皑的白雪落在宫楼阁台,景致盎然,却只是被上,下朝了的官员们匆匆一瞥,每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