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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万里第12部分阅读

的笑容,微微低下身来,向她靠近了些,将脸伸到她的面前,一副让她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唔…这是干吗,突然把一张这么华丽的脸伸到她的面前来,挑战她的忍耐极限吗?八爷,你会失望的…呜…

    “嫖姐姐,你怎么那么笨啊,人家我八叔请你吃棉花糖,你怎么可以没表示嘛!”他一边啃着糖,一边舔了舔唇,“我刚刚可是有亲八叔才有得吃的,你想不劳而获啊!”

    胤禩一边笑着,一边点下了头,然后转过视线看向她,只见她猛得咽下口水,紧握了一下拳头,似乎不相信这天下掉下来的好事,会砸在她的身上,猛地转过身去,然后使劲地捏了两把自己的脸颊,好象肯定了不是做梦,不用担心被炮仗吵醒,然后再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低着身子很累人呢,她就不能不要想那么多吗…

    “那…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倒突然懂起了礼貌来,踩着同手同脚的步子站到他身边来…

    没人要她客气好不好…

    “我…我…我亲了…”她掂着脚就要往他脸上靠…

    ……怎样都好,快点行不行…

    “呃…亲哪边比较好…”她突然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不能这样就白白浪费,一定要好好想想,一定要亲到最划算的地方…

    ……他无语地看了一眼全是漫天烟火的天空,只等着她随便临幸一下…

    “…左边…右边…呃…”可不可以多亲几下…呃…虽然她知道这样很贪心啦…但是…好难选择的说…都想亲…

    “……要我给你建议?”他实在受不了她的磨蹭,温吞如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他还不急不慢。

    “呃?”她还在思考着左边还是右边的问题,却听见一句淡淡的…

    “弘晖,眼睛蒙上,呆会,八叔带你买更好吃的!”

    “哦!好!”为了吃,啥都可以不要的小鬼立刻将手往眼睛上蒙…

    然后她的视线也被一蒙…

    嘴巴里充斥着一阵熟悉的温热,带着几分调弄窜进她的口里,像要问她讨糖吃的挑逗,最后在她的舌上轻缓地流动…

    她的头顶上烟火在烧,她的身旁众人围着卖戏耍的在跳,她的唇被拉起一阵轻颤,比烟火还热,比戏耍的还跳…

    “八叔…好久哦!我要睡着了!”小鬼不满地捂着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窥着,哼哼哼,嫖姐姐,不能让你太幸福!

    一声轻唤,将她唇上的温度拔走了,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手里被塞进了一根棉花糖,她像拿着奖励似得晃悠悠了一阵…

    “八叔,八叔,我还要吃东西啦!”他啃着快被他吃光的棉花糖,开始指着新的东西叫唤。

    “你又要胖了!”他拍了拍小娃娃的脑袋,一手拉过了还在发愣的某人,拖着她向前走,“还要吃啥?”

    “呃…冻米糖,爆米花,糖葫芦,我还要喝大碗茶!!”他一边拍手一边叫嚷着,反正他们的声音不是顶大,旁边的炮仗声,烟火声,根本没人注意他们,太好啦!

    “今天过年,都依你!”他也没含糊,随着他的指示往前走着,却反头看了一眼还在晕乎的某人,“…你呢?还要吗?”

    “……”八爷…她会喷鼻血的…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好风流!

    “不用点头点得那么用力!”他的右手抱着弘晖,左手牵着那个没方向的人往前走…

    那是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天…好华丽的…

    第廿八章 大年初二

    话说,夏春耀的大年初一在被喂得饱饱,睡得足足后华丽而过,然后就应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春事笑眯眯的硬道理,黑眼圈没了,愁眉苦脸也没了,几乎带着一种积极主动找活干的劳动热情,把一度使劲骂她“懒骨头”的管事搞得迷茫不已…

    “少主子吉祥,少主子今天看上去好帅哦!”她咧着嘴,一边在前庭里忙着收拾桌子,一边向站在一边恶寒着发抖的弘晖打着招呼…

    “……”弘晖郁闷地看着她几近灿烂的笑脸,几乎悔断了肠子,正要去和她套个招,据下人说,阿玛已经发现他们昨天晚上半夜爬墙回来的英勇事迹了,现在不套好招,等阿玛来审人了,那估计天下就要大乱了…

    一边想着,正要张嘴把某个擦桌子也能擦得一脸幸福状的某人抓到角落去,反头却见冷着脸的阿玛一脚跨过门槛,俯视着两个夜归的英雄,负手立在那儿…

    只能扯着嘴角干笑不已,他献媚地叫了一声:“……阿…阿玛…”

    “……昨晚玩得很乐?”四阿哥不动声色地走上了上位,转身坐了下来,看着某个死小孩正准备用装可怜的老招数对付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呃……”小娃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正想用什么体验百姓生活,了解人间疾苦来应付过关,却不想被某个正在擦着桌子,哼着歌,沉浸在一片粉红梦境里的死丫头抢了话…

    “那是很乐,嘿嘿,做梦都要笑醒了!”原谅这个沉浸在美梦中无法自拔,听不出问题来源的人吧…

    “……”四阿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就不准备说实话的奶娃娃,也算是彻底了解他的劣根性了,视线一斜,准备从某个现在完全没有说假话功能的人嘴里套出点什么,“哦?有多乐?”

    “嘿嘿嘿嘿,棉花糖一下,糖葫芦一下,爆米花一下,我足足赚到了三下耶!”她一边将抹布当手帕状捏在胸前,一脸向往地看着窗外小鸟飞飞飞,完全没有考虑到身后的弘晖已经接近吐血的状态。

    “……哼,玩得很尽兴嘛?”冷冷的声音加着嘲弄将视线盯在面前那个一直摇手、勒脖子的小奶娃身上…

    “不过,最后,你很不厚道啦,说好要去喝大碗茶的,本来还可以多赚一下,竟然最后临阵脱逃!”她继续低头擦桌子,“反正都过门限了,啥时候爬墙,还不都是爬墙,大过年的,你阿玛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你啊!”

    “……”弘晖看着四阿哥眉头一挑一挑的精彩表情,认命地低下了脑袋,咬着牙咒骂着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死丫头…

    “……哼,合着你的意思,大过年的,该去做些啥更有意义的事不成?”他的视线从已经快要崩溃的弘晖身上向旁边那个还在擦桌子的擦得异常卖力的某人看去。

    “那是!这大过年的,不去花前月下,对酒当歌多划不来啊,平时就累死累活了,你们这难得也就一个年假,要是不玩回本来就太不划算了!”她说得头头是道,放下了手里抹布,“我看北京城里的老百姓就比你阿玛想得开了,你看我们昨天路过的百花楼,凤鸣苑,哪个不是火暴全场哇!我看你阿玛就应该……”

    点着指头,转过身来……

    “……依你看,我该如何?”好没诚意地询问口气…

    张嘴……石化……打抖……三个动作在夏春耀把脑袋转过来的同时一气呵成,对上四阿哥一脸“你再说下去试试看”的表情。再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带着“你也有今天”的表情的弘晖……干笑了一声…却立马想哭出来…呜…妈妈咪呀…她学过乐极生悲的成语啦,不需要身体立行地去感受啦…

    “……四…四…四爷……新年快乐…恭…恭…恭喜发财…”她立刻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斜视了一眼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弘晖,完了…完了…她竟然叫雍正大人大过年去嫖…嫖…嫖妓…这下死定了…不过,谁让他打扰她华丽的恋爱时间嘛…大过年的不去抱小老婆,跑来管儿子,真的很让人鄙视耶……

    “爷看你的表情,好象不是这么个意思。”他眯了眯眼,成功地让某人抖上加抖。

    弘晖瞥了一眼,那个就会抖的某人,指望她是没用了,只能上演他的绝招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眨眼,一泡眼泪就涌了上来,接着就哇啦啦地扯开了嗓子:“……呜哇哇!!”

    “你额娘还没到,少来唬我!”四阿哥看也懒得去看那个把眼泪当水流的娃娃。

    “呜哇哇,阿玛就知道凶弘晖!弘晖知道阿玛一点都不痛弘晖!”他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泪,加上小手一摸一摸地,硬是将一副小奶娃哭啼图,搞成了小正太撒娇图,看得抖在一边夏春耀张大嘴巴,傻了眼…

    “哼!”四阿哥冷哼了一声,眉头却不自觉地动了动…

    “弘晖自小就体弱多病,和弘晖一般大的娃娃出去玩的时候,阿玛就不让,“继续哭诉,抽鼻子状,“那些娃娃知道的事情,弘晖啥也不知道,呜…明里儿,他们不敢说,背地里还不都叫弘晖是傻冒!”

    “……”四阿哥的眉头渐渐皱起来,不自觉地放低了态度…

    夏春耀却在一边忍住吐血状,叫他是傻冒??这个世界上有人敢叫他是傻冒吗?颤抖颤抖…她明明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带着一票奶娃娃的强大华丽阵容…竟然能把一个帮派老大说成是在不良少年欺负下的乖宝宝,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呜…这两年,弘晖的身子总算好点了,下了地,才知道这外头新奇东西多着,人人都知道,就是弘晖不知道,弘晖是阿玛的儿子,就算不成气候,也不能给阿玛丢脸啊!弘晖这才想,多见识点,多学着点,总不是坏事,可…呜…阿玛…呜哇哇!!!”

    好个对封建社会阶级教育制度的深刻控诉!!站在一边的夏春耀几乎带着膜拜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哭得惹人怜爱的奶娃娃,再看了一眼,已经差不多被融化了的冰疙瘩四爷,再次肯定了小奶娃的杀伤力非同寻常…

    四阿哥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哭得泣不成声的弘晖,弯身帮他拭了拭眼泪,却见小奶娃还闹脾气地嘟着嘴,转过身去…

    “得了,得了,去过就算了,阿玛没带你去见识吗?要瞧啥新鲜东西,非得找这大半夜的去吹冷风,真要又闹出个病来,咋办?”虽然还是凉凉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温度,听得一边的夏春耀冷热交加,水深火热,极度不习惯…

    “……呜…”小奶娃欲拒还迎地让四阿哥把泪珠子给摸了去,最后抽了抽鼻子。

    “大过年的,不许哭鼻子,男娃娃总哭鼻子像什么样子?”

    “……恩……”娇羞地应了一声…

    “要去哪儿玩,要和阿玛或额娘知会一声,带几个奴才跟着!恩?”

    “知道了!”扭捏地答应了下来…

    “好了,今儿个宫里有宴要招待大臣,阿玛得进宫了!”他立起了身子,反身看了一眼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状的夏春耀,没再说话,只是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雍正大人…您不是说这套对您不管用么…她怎么觉得好象这娃娃是专门针对他,才发明这套招数的啊……

    “……阿玛,早点回来!”小不要脸地招了招手,一个转身,立马恢复原形,对着张着嘴巴,下巴快要落地的夏春耀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吧,让你学着点,就知道抖抖抖,抖有个啥用!哼!”

    “……”学…怎么学…到底是谁把欲拒还迎,娇羞无限,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表情统统教给这个死小鬼的……

    “还楞着干吗,我阿玛都给我们解禁了,出去玩咯!”他一挑眉,脸上根本没有了哭过的痕迹…

    “……”这还是人类吗…雍正大人,你到底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娃来的呀…阿门…——

    “还愁着以后见不着面了呢,没想到在这里就碰上十爷和十四爷了?”一声带着调侃的笑声从汀兰的唇角流泻而出,抬头看了一眼漫天无际的烟火,“宴席还没结束,你们就溜出来了?”

    “爷找个地方看烟火而已,反正也没爷什么事。”十阿哥扬了扬手,笑着说,“现在的差事可算满意?”他看了一眼一身女官旗装的汀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只让十四爷帮我寻个清净的差事,为何却把我往万岁爷身边放?”她深叹了一口气,“您是成心让我为难吗?”

    “怎么着?这么好的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倒还是我错了??”十四吊起了嘴角,一边撩袍坐在一边的石椅上,“听我额娘说,你茶艺着实不错,这才帮你寻了个好去处,你得明了,我额娘这算是越俎代庖,不给你寻个好去处,宜妃娘娘那儿总是说不过去。”

    “你这家伙,非把好话当坏话说!”十阿哥拍了拍十四的脑袋,“汀兰她不好事,不过,只是奉茶而已,别的事,别去瞎搀和就好,泡个茶还能泡出个啥事来?”

    “汀兰那个性,还出的了事?”十四冷哼一声,手撑在下巴上咕哝了一声,“又不是那个死丫头…”

    “什么死丫头?”十阿哥看着十四突然忿忿的态度有些不明…

    “没啥!”他没好气地打断了十阿哥的问话,竟然用起了同那个死丫头一般很不入流的转移话题的招数,“汀兰,我说今儿个大过年,良辰美景的,何不再哼上一曲?”

    “对对!”十阿哥兴致一来,一拍腿想起来,“当初去九哥家第一次碰上你的时候,你哼的那怪曲子,还真是找不着比你唱的还好听的!

    汀兰轻笑一声,应了下来,视线淡淡地停在半空的烟火上,细柔的嗓音在冷冷的空气里悠悠地吟起了一阵舒扬的调子: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十阿哥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刚想说什么,却不想破了此刻的幽静,只是楞楞地望着她轻柔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余音缠绕…

    “大过年的,怎么唱这悲调子?”十四皱了皱眉头。

    她垂了垂眉头:“汀兰只是想着大过年不能团圆的阿玛和额娘…”

    “……想是人怎么不见了?敢情都躲在这儿听曲子?”十三阿哥的声音插了进来,视线在一曲唱罢的汀兰身上打了个圈,然后伸手去拍十四的帽子,“唉,你家岳父正在里头找你呢,你倒好,跑出来享受美人吟曲?谁还敢把闺女嫁你啊?”

    十四将帽子按住,站起了身,正要调侃地应上一声,身后站着齐刷刷的几个人:“说我,这不都闷出来了么?得?汀兰啊,你就接着帮这几个爷也哼上一曲吧!不过……四哥,怎么把您也闷出来了?”

    “四爷吉祥,八爷吉祥…”汀兰立刻福下身去,略微抬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两个人,带着几许复杂…这就是将来为了皇位要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

    “起吧。”四阿哥扬了扬手,对她有点深意的眼神砸在自己身上,皱了皱眉头,却转身看向十四阿哥,“皇阿玛在唤你呢,要抬杠也先进去再说。”

    “四哥,您这话说的,这大过年的,你十四弟我就算再不成气候,也不能这时候同你抬杠吧?”他贼贼地一笑,耸了耸肩,却只能认命地站起了身子,“进去咯,进去咯!八哥,你可是也来逮我的?”

    “有四哥在,量你也跑不远,我是跟来看热闹的。”八阿哥唇扬轻笑,不掩那一丝幸灾乐祸。

    “这没良心的话,也只你八哥能说的出口!”他摇了摇头,一把拉过一边的十阿哥,“咱们是一船的啊,十哥,总不会和八哥一样没良心吧?”

    “唉??老十四,这可是你拉我出来的!”十阿哥看了一边一直笑着没出声的汀兰,只能把十四拖着往前走…

    八阿哥反身跟着一行人身后,正要提步而行,却顿了顿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将脸淡淡地侧向了身后:“我额娘那的水仙花种,可是你给送去的?”

    “……回八爷的话,是奴婢给送去的…偶尔听起万岁爷提起说,良妃喜养些讨喜的花草,刚巧又寻着些水仙花种,便给良妃娘娘送去了些……”

    “……那到是你有心了。”他转过身来,对着她轻笑一声,却带着一抹褪不下的深意,“要爷打赏你些什么吗?”

    “……汀兰只是……”

    “爷便赏你个忠告,这紫禁城里,事事上心不一定是好事。”不等背后的反应,他只是趁着月色,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踩着步子,赶上没走多远的一群兄弟…——

    当胤禩的手落在后门的门闩上时,雪又不知觉地飘了下来,他抬眼看着这紫禁城外的天空,好一阵子,没去拉那扇后门,直到一阵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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