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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剑仙星第1部分阅读

    《道剑仙星》

    少年,星,梦魇

    少年被重重包围。

    “不想死就把那东西交出来!”领头的男人向他威胁。

    “你的下场将同那些包庇你的人一样,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想想吧,是你害死了他们!这都要怪你占据着本不该属于你的力量。快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男人手握一柄杀人利器,下达最后通牒的同时不忘展开心理攻势,他身后那些手下们纷纷拉响枪栓。

    少年始终沉默。

    “他肯定是被那天外飞石占据了人格,他已经泯灭人性,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为了维护人类的安全,我们要尽快消灭他!”男人说得正义凛然,像是在宣判。

    少年嘴角嵌了嵌,感受到脸上的冷笑,眼前这些人的无耻近乎滑稽。

    “开枪!”男人扣下扳机,身后长枪短枪喷焰齐鸣。

    子弹轰膛而出的瞬间……

    嘣——!!!

    应该是有这样的巨响才对,但少年已经听不到,他的身体瞬间突破音障,冲入未经声波染指的寂静。

    在这寂静中,竞相杀来的弹头清晰可见,一颗颗缓慢旋转,拧起的气流像极异兽身上的鬃旋。

    在这寂静中,那一张张凶残的面目开始扭曲,开始被心底瞬间涌出的无限恐惧所占领。

    在这寂静中,那“正义凛然”的男人,扣动扳机的手指还未弹回,头颅便开始飞离脖颈……

    少年本能地穿行于弹道之间,所过之处尽是无情分割,有自上而下的,有从左到右的,将他们皮囊破去,还他们神魂自由。

    那些人就好像经历了一阵怪风,随着主子的人头落地一起七零八落地倒下,深色西服在血液浸泡下透出浓重黑紫,血腥气扑鼻而来。

    少年将凝结于掌沿的透明气刃收回,连一个憎恶的眼神都懒得留下,继续踏上了命运之旅。

    与那星辰相遇的命运,不可逆转的命运。

    星辰指引着少年,少年激发着星辰的指引。

    身后是强敌无数,无论他们来自哪里,无论他们有什么本领,无论他们打起怎样的旗号,如此拼命都是为了抢夺那枚星辰。

    那星辰超凡的力量,在一个曾经普通的少年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那力量是所有强权者必得之物。

    可他们终归望尘莫及。

    少年化作风,行过大地山川,来到星辰指引之地。

    在即将喷发的巨大火山口上悬停,少年在心中默默问道:“是这里吗?”

    “是这里,”星辰在他心中静静地答,“去吧,去迎接你的轮回,一个崭新的修行世界在等着你。”

    “谢谢你,小星。”

    少年义无反顾,朝着喷发而出的岩浆迎头冲去,地核的力量将协助他打开轮回之门……

    逝去的亲人、兄弟,倒下的仇人,无尽的争端与杀戮,以及日渐稀薄的天地二气,此生,再无眷恋。

    那瞬间的极度灼热,竟令人错觉为凉爽。

    不过这凉爽也只是一瞬,少年就觉身体开始解构……

    从物质到分子,从分子到原子,从原子到微粒,从微粒到能量的纯粹解构。

    纯粹的解构,剥离出纯粹的神识。

    神为魂,体为魄。

    神魂体魄化作最原始的纯粹,如宇宙中的星与光,遥相呼应、互为本源,展开新的轮回。

    曾经凝为星核陨落大地的星辰,曾经合入少年之心启发力量的星核,此时在黑暗的阴间幽域中显化为光,守护指引着少年的命魂行走于鬼土冥河。

    “人有三魂,天地二魂常在外。哪怕天地二魂破碎,你只要守住命魂,总有一天会和他们重聚。浴火而重生。守住你的命魂!”

    “那是彼岸花,但它身后并不是彼岸。”

    “那是忘川,再渴也不要去喝那里的水。”

    “尽管那花妖娆夺目,尽管那水甘甜可口,但你要记住,没有体魄的你,根本无法望见那花,也根本不会口渴,一切不过都是欲念作祟。”

    “奈何桥,只管过去,谁也不能奈何于你,无论桥上人以任何皮囊出现,都是在蛊惑你。”

    “记住,这里没有体魄,没有皮囊。”

    “你的体魄虽不在这冥道,但它们已经开始再次凝聚和重逢,重逢在茫茫人海之中,重逢在万千气象之外,重逢在磐石草木之静,重逢在飞沙鸟兽之动,重逢在须眉毛发之微,重逢在日月星辰之宏……与你这冥道同步,各自轮回在万道之中……走向真正的重逢……”

    “去解读那些幽魂,你会对阴阳有新的参悟。”

    “不要惧怕那些小鬼,守住命魂的你,鬼王也要避让三分。”

    “守住你的命魂,享受这漫长的轮回,你的神魂将真正完整……”

    “守住你的命魂,别畏惧这阴间幽域的无常,无常而有常……”

    “守住你的命魂,这是旧的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守住你的命魂……”

    ……

    (各位看官请收藏,行士这里给您作揖了~)

    第一章 小村孤儿

    “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秦风大喊着,慌乱的手臂将桌面上的纸张和书本拨撒一地,才发现已经挣脱了梦魇。

    半年来,这些奇怪的梦魇一直对他纠缠不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何时开始,敲门声已经在诺大的学堂里反复回荡,愈加急促。

    “大师兄快开门啊!”

    “大师兄!都过晨读时间啦!”

    “再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啦。”

    “大师兄,先生快来了!”

    ……

    是师弟们在叫门,七嘴八舌的,好像已经来了不少。

    “来啦来啦,没看这都入冬了嘛,《应天经》上说冬天要早睡晚起,你们还来这么早,岂不是虚耗真元。”

    秦风口中虽是有理有据,带着些师兄的架势,但心里是忐忑的,知道自己又因为怪梦而起晚,误了晨读时间,于是动作利索,一面整理着身上破旧的布袍,一面快步行去开门。

    秦风今年十五岁,在北三村长大,是老矿工秦土旺在道上捡来的弃婴,从小被那老矿工当亲生儿子疼爱,童年虽是贫寒了些,但也算无忧无虑。

    可人生多舛,五年前秦土旺葬身矿难,十岁的秦风彻底成了孤儿。

    那会儿,正赶上人族各州大行道学的风气,北三村也来了位宣道先生,办起一所矿工子弟道院。村子里那些矿工之后,到了十岁若能识字过千,便可来此学道。

    秦风那时正好学会唱《千字歌》,秦土旺的工友们就凑钱把他安排了进来,平时做些勤杂助教的工作,也顺便习些道学、道术,晚上便住在这家简陋道院唯一的一间学堂里。

    秦风已经在这里学了五年有余,就快到了离院自谋出路的年限,现今道院里多是他的师弟,都喜欢“大师兄、大师兄”的叫他。

    “吱扭扭”秦风打开反锁的大门,本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迎上师弟们一窝蜂冲进来。

    “大师兄,你也起太晚了吧。”

    “就是,这都天光大亮啦。”

    “大师兄还说我们来得早,我们明明是按《应天经》作息的嘛。”

    “别怪大师兄啦,他昨晚一定又是突然睡着,做梦做到天亮。”

    “大师兄,你这法子好,可惜我一睡倒就两眼抹黑,醒来后什么梦也不记得拉,要不也能睡懒觉呢。”

    “可不是嘛!大师兄,要我说呀,你这招可真高,我本来起晚了,结果到这儿一看……大家都没能进去晨读!我正好安然无恙!呜哈哈哈哈……”这个胖乎乎的师弟还学起长者那样的大笑。

    “得意你个头啊,再贫气小心我收拾你。”秦风往他软软的脑壳上赏了几个弹指,弹的闷闷响,跟挑西瓜似的,引来师弟们更多哄笑。

    “先生来啦!”

    看到远处一瘦长的身影,不知谁本能地大叫一声,大家瞬间安静,纷纷钻进座位。

    秦风赶紧带头背诵起《老祖宣道经》,师弟们也都掏出书本一同响应:

    “吾道之高,无上高;吾道之远,无量远。

    日月星辰,天地万物,有无虚实,皆吾道生,皆生吾道。

    凡修吾道者,当存无上觉,方容无量劫……”

    不多时,那个瘦长身影走进学堂,正是这家道院唯一的宣道先生汤厉行。

    这位长年神色严厉的中年男子,侧影单薄的像把快刀,瘦的简直有些病态。

    不过秦风知道,先生可是一点都不弱,修得一身纯阳真气,目光时刻冷静锐利,性情古怪不苟言笑,不少师弟光想起他就已经怕了,

    汤厉行如往常一样,面色阴沉,在讲桌后面站定,看着肃静起立的弟子们一言不发,就这样郁结了好一阵,才徐徐开口吐出三个字:“交功课。”

    糟了!秦风心中叫苦:昨晚又在默写的时候突然入睡,才刚写了两页……

    “是,先生。”

    其他弟子们齐声应道,将功课从后到前一排一排传去。

    “秦风!”

    秦风正接过后排传来的功课,装出往里添加的动作,打算只管向前传去蒙混过关,不想却被汤厉行大声点了名字。

    “你在干什么……”汤厉行目光如剑,直刺秦风,这些小动作想逃过修士的眼睛,谈何容易。

    “我…哦,弟子……弟子在放道心。”

    秦风说完一脸正色,眉宇间透出一股真挚。

    “道心?”汤厉行有些疑惑。

    “是的先生,老祖当年以言语文字传道,并开篇指出此乃可道之道,只是形,而非他所悟之道,更非恒常大道,真正的道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功课同样如此,守心向道而成文,然文字始终为形,是可功课之功课,并非真正的功课,真正的功课是在做功课时成就的一片道心,如今弟子已将道心奉上。”

    身为孤儿,秦风的衣袍虽是打满补丁十分破旧,但勤于换洗未失整洁,发髻也梳得端正,眸子乌亮,眉宇开阔,正儿八经道出此话竟颇让听者信服。

    说罢,秦风便那样虚手一放,将功课递给了前面的师弟。

    汤厉行缓缓点头,若有所思……

    倒是身前的师弟还愣着,秦风不动声色的伸腿在桌下踢了踢他,他才反应过来,将自己功课垫在最下面,慢慢捧着往前递去,好像捧着的真是什么要紧物事。

    看着弟子们的功课在书桌上堆成小山,汤厉行面无表情,下意识的绕开放着“道心”的那一摞,随便拿了一本正准备批阅……

    “秦风你放肆!敢戏弄于我!”

    啪——!

    汤厉行说着往讲桌上重重一拍,饶是那桌子百年良木所制,也被震出了裂痕。这位宣道先生总算是反映过来,恼羞成怒。

    先生又被大师兄惹怒了,又有好戏看喽。其他弟子全都望向秦风,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弟子不敢!”秦风腾地立起,没完成功课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横竖都是挨训,他才灵机一动故弄玄虚,被识破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敢?呵呵,可以呀秦风,这回换招数了,不说那睡着做怪梦的借口,竟然把道心都掏出来啦!”

    “弟子知错,不过弟子昨晚真的是因为突然睡着……”

    “住口!”汤厉行瞪眼喝断秦风的话,“半年了…半年了啊!你在道学和道术上日渐怠慢,总是隔三差五的不写功课!以前还能整夜修炼道术功法,再起早带大家晨读,现在……现在怎么睡到天光大亮?!你以为我方才没有看见?我来的时候你才刚刚开门!”

    “先生,弟子真的是身不由己,近半年来每到夜晚就莫名入睡,还尽做些怪梦,弟子想醒都醒不来……是鬼压床啊先生。”

    秦风一肚子冤屈,道学有成可以考取道士名号,道术高强更可博来无上修途,秦风哪一个都不曾怠慢,可偏偏近几个月来被莫名梦魇缠身,弄得他是苦不堪言。

    “哼,到此刻你还在编故事,你修为在身,还会鬼压床……”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先生。”

    “呵……”汤厉行摇摇头,早就不再信任秦风,“这阵子你每每都是如此,开始我还以为是你修炼勤勉,急于提升修为而伤到真元……可我又不是瞎子!你明明精气神饱满,不似有一丝损耗,你还每次偷懒都是如此借口,莫不是以为我永远无法看穿你的伎俩,有恃无恐?!”

    其他弟子听先生这么一说,望向秦风的眼神也都严肃起来,收掉了幸灾乐祸,透出担忧和不解,这位经常在道学、道术上给他们指点的大师兄,何时渐渐成了先生的眼中钉?难道真的有突然入睡这种事?

    汤厉行仍在训斥:“你已经到了混元境第七重,第七重啊!经过养元、通脉、周天、炼气、聚气、贯气,再到现在的七重绽气,体质早已达到凡人的巅峰状态,怎么可能精力不济?怎么可能总是困倦入睡,连当天的道学功课都完不成!你懂不懂今日事今日毕?还屡屡晚起,不修道术!你…你简直混账!!!”

    “我……”

    秦风百口莫辩,这让他如何解释,他自己都很想知道莫名入睡的原因。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哈哈哈哈,这等迂腐庸碌之辈,跟他较什么真?没什么本事传道就只会天天板着个脸,布置繁重的功课,叫你们没完没了的抄书、默写。依我看,做那些功课只会让人变傻,咱们不做也罢。”

    秦风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大家正惊恐地望着自己。

    秦风也认不出那声音是哪位师弟的,只觉那声音好像是来自于心底……

    只记得刚才那声音……

    似乎……

    根本就是从自己嘴巴里发出来的!

    第二章 觉醒

    秦风想不通,更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不受控制地、大笑着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你…你说什么!!!”汤厉行终于由震惊转为震怒。

    “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秦风双手齐摆,不知如何解释,就只能重复这句话。

    “怎么?你有胆量说,又没胆量承认?!不是你说的……难道是鬼魂附体?!”汤厉行哪会轻易放过这个逆徒,言中大有讥讽之意。

    秦风却像抓住救命稻草:“对对对!就是鬼魂附体!就是出现在我梦里的东西!对的,一定是他们!他们是鬼魂!鬼压床!我就是被他们害成这样的,我……”

    “住口!你到如此地步,还有脸说什么鬼压床……”汤厉行气得两眼冒火,言语骤然冷下,“秦风,我问你,你可知辱师蔑道…该当何罪……”

    这句话问得秦风一个激灵,人族各州虽千万里之广,又分而自治,但同宗同源道法至上,有着同样的文字和道学、道术,不少律法也是通行的,其中就有这“辱师蔑道”之罪——侮辱师长蔑视道法,犯此罪者人人得而诛之,一经发现师长可自决杀伐,若师长无力伸张,应报知管辖当地的家族或门派,进行追捕和绞杀。

    先生居然要治罪于我?!

    面对汤厉行的兴师问罪,秦风纵使不服,也只能硬起头皮解释:“先生,弟子进入道院五年有余,一直真心敬重先生,这点先生应该最清楚不过。方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真的不是弟子所说,确实是另有蹊跷。先生若不信,弟子也无言以对,若有何罪……全凭先生执掌!”

    见秦风言辞恳切,汤厉行稍有犹豫,其实他也觉得蹊跷,秦风平时不能说是老实巴交,但也从未有这等以下犯上的情况。

    于是汤厉行强压怒气,沉声道:“你出去吧,今天你不用学道,等下的道术研习你也不用参加了。你喜欢睡觉也好,喜欢做梦也罢,找一个我看不见也影响不到大家的地方,好好去睡,好好地去做梦!”

    “先生……”

    “出去。”汤厉行语气归于平静,但也没了余地。

    “弟子遵命。”

    秦风委屈地走出学所,虽是心有不服,可他也知道,这种结果暂时来说算是最好的,不过此事还未算完,等先生消了气还不知要怎样处罚。

    这家简陋的道院,弟子到十六岁就必须离院自谋出路,多是到矿上做工,有些进境缓慢的可能十四、五就被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