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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天河第59部分阅读

娅继承了家族神射手的血脉,又在巴图那里学到了一流的技艺,但她现在还不能放箭,不是怕射不准,而是她的弓射程有限。中国的弓分为蒙古弓、青海弓、南弓、北弓四种,取材、工序基本都是一样的,都属于“筋角木反曲复合弓”,不同的只是样式。蒙古弓的特点,弓梢是尖的,近身对敌也可刺杀。

    乌兰图娅的弓就是典型的蒙古弓,采头年的竹子晾晒一年去水分,然后去薄窝成弓的形状,最后再加以铺牛筋勒牛角。铺牛筋是把可食用的牛筋捣碎铺在弓的内侧,这样可以增加弓的韧性。勒牛角是把牛角切成片勒在弓的外侧,为的是增加弓的弹性。蒙古弓的弓弦有两种,一种用的是丝线编制的弦,这种弦很硬,有人以为里面有铁丝,其实没有。另一种是练劲的用皮线,用驴皮或者牛皮编成的。有人误解为是牛筋的,这是个误解,牛筋做不了弓弦,因为最长的牛筋只有1米2,而最短的弓弦都有3米2。乌兰图娅用的就是丝线弓弦,最远的射程只能达到2oo-3oo米,

    弓的射程并不完全取决于弓本身,还有力量的因素。用行话说弓是几个力,也有说几个劲的。一个劲是这是老的计量方式,1斤等于16两。普通人用的弓一般在三到四个劲,过去有点水准的将军一般都用五个劲的弓,清朝有个神力王,他用的是六个劲。乌兰图娅的弓是巴图亲手制作的,最多可以拉到六个劲,现在乌兰图娅能拉到四个,够四个劲的弓可以射到2oo-3oo米远,8o到1oo米是有效杀伤射程。

    那狂奔的苍狼离乌兰图娅的苏德有两百多米,还要靠近一点,至少到一百米左右!她把那张黑色的长弓抄在手里,心中暗暗焦急,空有一副好准头却射不了,要是有一张能射三百米的弓那该多好!但这种弓别说她没有,恐怕整个蒙古草原乃至中国都没有!

    狂风扑面而来,乌兰图娅的乌黑的长在风中不停飞舞着,神骏白马上握弓疾弛的她,在月光下宛如英武的女神一般!忽然,前面那头苍狼猛的一矮身,四肢抓在地面上划出远远一段距离,突然停下狂奔的脚步转过身来。一甩头,早已昏厥的孩子被从嘴里抛了出去,龇出白森森的尖牙来,同时出低沉的吼叫!显然,它对于身后不自量力的追击者本来是没什么忌惮的,谁知道对方居然能紧紧咬住它的度一路追来,它跑了这么久没见到其他追击者自己也跑累了,恼恨的甩开口中累赘,打算解决掉这个不之客。

    乌兰图娅见那苍狼忽然停下,急忙一手在马上托起弓来,稳稳如抱婴孩,一手飞快从背后抽出铁头鹰翎箭,架在弓上堪堪一瞄,眨眼间竟然连射出三箭!所谓的神箭手在草原上其实多的很,最难得的就是快箭,甚至连珠箭!因为快箭不但要准,还要有一气呵成的精湛技艺。

    射完三箭,乌兰图娅看都不看还在飞行途中的箭,一声喝下白马飞快停蹄、转身,这时候苍狼连续闪开两箭,又一口叼住算准它闪躲落脚之处的第三支箭,“啪”的咬断,狂啸着怒追而来!迎面又是三箭!等它无比惊险的闪开时,乌兰图娅已经驱马反向而去,苍狼当即知道遇上强手了。遇到这样的箭手,如果一昧逃跑,只能落得中箭身死的下场,更何况对方有一匹神骏的快马!弓手最怕的不是距离远,而是距离太近,如果乌兰图娅要射箭,那白马的度必然不能始终保持全,所以狡诈凶残的苍狼立刻毫不犹豫的迎着危险冲击而去。

    乌兰图娅一勒马缰,白马咆哮着直立起来,随后粗壮强劲的后腿用力一蹬,“唰”,高高跃起在空中,跳进大而冰凉的圆月中,洒脱的草原少女一回,箭头闪烁着寒光。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首一箭

    刚才连续两次的三箭连射,都因为距离过远而使到达目标时早已绵软无力,导致被苍狼轻易闪躲开来。这时候乌兰图娅转身跑去的时候故意稍微放慢马,在苍狼接近她1oo左右时,她猛然跃马转头,侧向横跳而起,1oo米,最有效也最安全的黄金距离!她必须在马跃起空中时射出箭来,因为一落脚,必须迅的逃离。

    嗖!嗖!——修长的手臂飞快的舞动,一箭放完拉弦的手顺势弹回背后,继续抽箭!动作一气呵成,连续两箭!在马蹄刚沾到夜晚草尖上的露水时,第三支箭又如闪电一般窜了出去!

    乌兰图娅的快箭,能达到三箭连放而不失准头,虽然距离能一次射完整筒三十支箭的“连珠箭”还差许多,但已足以让大多数猎物当场毙命了。4个劲的射击能达到3oo远,在1oo米的距离上其度和力道连最狡黠的野兔、狐狸都无法及时反应和闪躲。此刻如牛犊般大小的苍狼正迎面向乌兰图娅疾冲过来,只见它一拧腰,“唰”的贴着第一支箭闪过,高的奔跑可以让它一个轻微的动作闪开更大距离,所以说跑动中的猎物才是最难对付的,不是难以瞄准,而是对方闪避时的幅度要远大于原地启动的时候。苍狼借着高奔跑的势头,作出了一个如闪电般的躲避动作!

    在射靶场上射固定靶的,永远都成不了神箭手,哪怕你次次命中靶心也没用。为什么?当苍狼闪开第一支箭即将落下脚步时,赫然现一支反射冰冷月光的箭头正在它落脚处前方飞破空钻来!这就是估算,精准的估算!练习连珠箭的连贯动作最多三年,为什么草原上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就是因为快,是建立在准的基础上的,甚至于连珠箭最可怕的地方不仅仅是它的准、快,还有在接下来的每一箭都能封死你的角度,在你闪躲的地方恭候你!这已不仅仅是一种技巧,而成为了一种连贯的招数,就和刀枪剑戟等兵器一样能利用绵绵不断的套路、战术制敌了。

    苍狼喉咙里低吼一声,飞快的一张嘴,居然将这第二支箭一口咬住!可是它刚刚合拢上下牙,突然现一点寒星躲藏在第二支箭后扑面而来!这才是乌兰图娅最拿手的技巧,拖影箭!第二支箭的度被故意放慢,然后最后一支箭尾追而来,隐蔽的躲藏在第二支箭后面,苍狼根本就看不见,同一直线上前面的箭声也遮蔽了后面的。这时候的苍狼,已经完全无法闪避了,也不可能再去叼那支箭。

    电光火石间,这头屡经生死之境的苍狼作出了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动作,只见它对着近在咫尺的最后一支箭将头颅摆出一个微乎其微的角度,这并不是闪躲,因为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闪的开,它的头颅只移动了不到一厘米距离。那么,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咔——嘶啦,当!”最后一支箭,准确的射中被苍狼咬住箭头的第二支箭!破开箭尾——一划两半,当!打在一根长长的尖牙之上!

    “喝呀——!”,乌兰图娅大喝一声,刚踏稳四蹄的白马猛的往前窜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近在眼前的一箭,居然被打飞了?她不知道苍狼是否为刚才的一幕感到后怕,至少她已经惊出了冷汗……这头狼,莫非真的象传说中的白色苍狼一般,是不死之身?

    白马,苍狼,瞬间同时加,蹄爪飞翻,在辽阔无边的草原上追驰起来!

    茂盛的牧草被两道白色的闪电豁然划开,许久才缓缓合上。

    乌兰图娅藏袍的两块下摆飞起到腰上,青色的长摆在大风中激烈摇曳,她轻轻合上了双眼。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射中背后的目标?

    答案只有一个。

    长而浓密的睫毛忽然张开,心中已死死锁定背后追赶声,回,迅疾如电的一箭!

    回箭,依靠声音瞄准的箭术绝招!乌兰图娅合上眼倾听背后之声,开眼、转身,果断的一箭!这种箭是极其难防的,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对方何时出箭,相比正面的箭能提前观察而闪躲,回一箭,等你觉时,往往已经是弦空箭到了。

    箭如流星,在月光下一闪,钻出白马扬起的尾丝,苍狼完全没有看见任何征兆,仅仅3o米的距离,刚听见一声颤弦,箭头已“啪”的一声,钻进它前腿上部肌肉中。告诉奔跑下的它痛嚎一声,从窜起的空中歪斜滚落。

    它没有再动,只是静静的趴在那里,舌头舔舐着鲜血汩汩的伤口,然后抬起头,依旧高傲的看着远处驻马注视它的少女。它知道自己今天的命运已无法改变,因为这一箭,无论是继续追击还是逃跑,它都不可能再有任何胜算。

    乌兰图娅警惕的注视着苍狼,确认它已经不可能在疾奔跑,缓缓托起了手中黑色蒙古弓。弯弓搭箭,顺着箭尾看去,箭对准了那个高傲趴伏着的白色身影。

    她忽然犹豫了,这一箭,迟迟没有放出。

    她是知道的,为什么这头苍狼要报复巴图一家。看着苍狼那依旧羁傲不逊的目光,乌兰图娅忽然有种感觉,思念,无比的思念,思念她过世的父亲。苍狼的目光中,有着一股父亲般的光芒。或许它为妻儿报了仇,已经死而无撼了吧……

    “嘭!”弦响。

    苍狼的脖子上带着颤抖的箭翎子,缓缓倒下。

    乌兰图娅感觉到一阵悲凉,她为巴图报仇了,却杀死了另一名绝望复仇的父亲。觉得胸口憋闷的很,她对着硕大的月盘张开口深深吸气。

    一甩马缰,苏德长嘶着转身跑去,乌兰图娅去寻找吉尔格勒。夜风中她感觉到深深的孤单,现在,吉尔格勒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一定要将他安全的带回去。

    随后,她开始思考刚才的那神奇一箭。回箭是蒙古族的传统技艺,以前的土耳骑骑兵也会这一招,蒙古骑兵鼎盛的时候差不多有一万多人会这一马上绝招,而到了现在却几乎已经失传。因为据说这一招,只有在真正面临巨大危险的战斗中才能领悟到,必须在巨大的压力下达到心境上的瞬间静止,才能用耳朵“看见”背后的敌人、瞄准,突然回头一箭!至于现在有些牧民在马上的转身射箭,那根本不是回箭,因为他们必须先转身瞄上半天才能放箭,已完全没有了突然性可言。乌兰图娅以前曾练过许久,却始终把握不好稳定心境,让心中只有背后目标的声音。

    在乌兰图娅的思索中,远远的,终于看见一个匍匐在地的幼小身影。

    落马,抱起昏迷中的吉尔格勒,乌兰图娅看着这自己唯一的亲人,晚风吹过,仰望明亮的月,却带来更真实的孤独。

    第一百九十章 血之缘

    如一阵白色的风,快乐而飘逸的从草原洒过。亮丽的阳光下是那无拘无束的策马奔腾,还有干燥的风。乌兰图娅跨坐精健的苏德,在辽阔的草地上纵情奔驰,激昂的马蹄声后是一溜风尘。牧民们的生活没有外人想象的惬意,但至少那份洒脱是真的。

    不远处的地方,年幼的吉尔格勒甩着长而细软的鞭子驱赶着羊群,一头小小的牧羊犬正围绕着他欢快的吠叫着。乌兰图娅在两天前好不容易杀了苍狼救回吉尔格勒,那头雄壮的白色苍狼被扒下皮毛挂在白蜡杆上,做成的旄旗插在巴音旗的领地边缘,昭示着巴音旗部又诞生了一名新的勇士。乌兰图娅将吉尔格勒接到她和母亲的蒙古包里,又将两家的羊群合在一起开始放牧。此刻,吉尔格勒看着羊群,她骑着马在四周策马查探水草,燥热的风中落下姐弟两清脆的驱赶声、呼喝声、皮鞭声。

    由于干旱的天气,蒙古包附近的草势已枯黄不接,渐渐的,他们已离开巴音旗聚居地有十来里远。

    乌兰图娅一收缰绳,座下苏德敏捷的拉住脚步,她看着远方,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焦灼之色。一眼看去,几乎所有的草色都泛着大片枯黄,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这附近的草势就得断了……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样子,迁徙是势在必行了,希望到时候能一路平安吧。

    她一抿嫣红中带着干皮的嘴唇,拉转马头打算返回羊群。这时候,她忽然觉得好象看见了什么,再驻马眺望,却又什么都没现。摇摇头,刚打算一夹马腹往回驰去,却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妥,最终还是纵马向着前方而去。

    没走出三里地去,乌兰图娅看见前方的一处土坡后面露出一袭衣角,她急忙加快马冲了过去。在土坡前下马,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昏厥在地的男子,而且还是她认识的人。

    这个人,正是小宋。这小子穿着半旧的青袍趴在土坡后面,跟附近青黄班驳的干草几乎成了一个色,要不是乌兰图娅长年练箭眼光尖又在最后关头改变注意过来查看,估计他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乌兰图娅一看,这人……不正是几天前给他们旗部送来牛羊的好心汉人?急忙上去把他抱起在自己胸前,一端详,这少年满脸的鲜血和着黄土,嘴唇已是干瘪的开了裂,整个人早已神志不醒。一个唿哨,苏德飞快的跑了过来,乌兰图娅让苏德跪下身来将小宋抱上马背,随后自己飞身上马,带着身后几乎断气的少年一路狂奔回去。

    刚健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一些留在聚居地的老人和妇女纷纷站住脚来看向那一大片马尘,转眼间白马如一阵旋风般来到帐篷群前,乌兰图娅拉住坐骑飞身下马,将小宋抱了下来,一边焦急的大叫道:“快叫乌力罕大叔!”

    那些老人和妇女立刻认出乌兰图娅怀里抱着的人,不就是才离开没几天的小宋?一看那惨淡模样急忙簇拥着乌兰图娅询问情况,一边叫了个孩子去招呼旗里的兽医乌力罕。

    一群人围着乌兰图娅来到乌力罕的帐篷前,乌力罕正在给一匹小马摸牙口看腹泻的毛病,听了那孩子的消息已经来到了帐篷门前。乌兰图娅将小宋抱了进去放在毡子上,“乌力罕大叔,我在土坡上现的他,不知道怎么就昏迷在那,你快给瞧瞧吧!”

    乌力罕虽然是兽医,但俗话说的好,有需要就有市场嘛,牧民们不可能总跑到遥远的城市医院去,所以他渐渐的也学会给大家治些感冒咳嗽之类的小毛小病。此刻他见了前几天给大家送牛羊的半大小子怏怏的快没气了,顾不得许多连忙开始了诊疗。能叫小宋伤成这样的那能是好惹的主?乌力罕哪里懂什么经脉、气血,只是用个听诊器反复在心口背后按下倾听心肺,倒也叫他听出了个大概——快断气了!

    在胸口现了一处惊心动魄的紫色四寸长刀口,周围的血已经淤结成大团紫色。由于不能确定他内脏是否受伤,乌力罕也不敢用手瞎按(那是用在牛马身上的),一下子判不出病根在那里,看着那血迹班驳的蜡黄脸色把他吓的冷汗直冒。

    “他让人砍了一刀。”乌力罕看着四周期待的人道,“听说上回政府围剿马贼没能断根,估计跟他们脱不了干系。”他还真冤枉了那几个早流窜到大城市去的马贼,这些马贼别说见不着高来高去的小宋,见着了那还能有个好吗,那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啊。

    “乌力罕大叔,您快说说怎么办吧!”乌兰图娅焦急的问道,一边用一块湿布擦拭着小宋脸上的血迹和泥土。

    乌力罕为难的说:“我这是没办法治好他的,最好是去大医院,可就怕……他熬不了那么远的路啊。”

    “大叔,难道就没办法了?”乌兰图娅看着小宋毫无生气的脸,不禁感到一阵熟悉的悲凉,难道这个行为怪异但心肠很好的汉人,会在自己面前就这样死去?

    周围的牧民们也纷纷催促乌力罕快想办法,乌力罕不是不想治,实在是他是个兽医不敢瞎治这样的情况。但在众人的催促中,他终于还是一咬牙道:“只能用老办法了,先给他输血吧!”

    年的时候,旗里有个小伙在外边被马贼砍的重伤,后来牧民们把他送到城里医院去,当时说要输血,为了节省治疗费用牧民们决定用自己的血输给他。当场验了血,就用了四个o型血的人抽血输给他。现在当时在场验过血的年青人都在外边放牧,只有乌兰图娅一个人是已知道的o型血。她急忙撸起袖子对乌力罕说:“我是o型的血,快点抽吧,别耽搁了。”

    乌力罕也不废话,找了几个粗大的明显非人用注射器,从乌兰图娅胳膊上抽了四管子红艳艳扎眼的鲜血,架起个兽用输液器放完里面的抗生素,然后把那几管子鲜血给注射进去,然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