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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天河第86部分阅读

    芒一颤,外面风雪猛地灌入进来。诸人不及惊讶,但见那雪花一片片飘忽而入,随着风旋转着,旋转着……陡然间,剑形通道的地面上冒出了柔和的||乳|白光芒。随着这光,雪花,起了变化。

    雪花,盛开在风中。

    一片又一片,晶莹地在||乳|白光芒里放大,然后随风绽放!光芒,在无数冰花棱角上折射,一时间,整个剑形通道内光彩缤纷、绚丽异常。

    这光是如此美丽,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怎料竟有如此变化?不料这光芒陡然间亮起,一耀眼间,那雪、那花,俱已消失无踪!

    竟是一派春色!

    小宋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色,烟雨迷蒙,垂柳在清清河边随着水风摆动,远处的淡青云蔼,已然锁了一流春色!

    脚底下,是湿漉漉的碎石小道,河面上,荡漾开无声低诉的雨打涟漪。细微的雨点,是如此轻柔。

    “这……幻境?”小宋疑惑的自语道,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越女竟用幻境来考验他们,这手段似乎平常了点。

    失望归失望,既然来了,他也只好安下心来,想想怎么脱出此幻境。举眺望,现不远处正有一人立于岸边,背负双手,淡看远处天际。

    小宋细细打量这人,不禁“咦”了一声。此人一身素白旧袍干干净净,立在树下似一风姿不凡的秀士,再看那背影,又品出一些孤独。然而真正让小宋惊奇的,却是在这飘逸又憔悴的秀士头上,竟是黑白间杂了。

    不管怎么样,先过去问问看,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吧,说不得此人便是自己脱出幻境的关键。于是他一步步走了过去,布鞋在湿滑的石面上出细微、清脆的“吱吱”声。

    伸手,撩开几枝滴水杨柳,小宋走近这人背后,轻声道:“先生,敢问这里是何处地界?”

    那人没有转身,过了一会儿,小宋以为对方是聋子的时候,用一种淡然又失神的声音回答:“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小宋也不以为然,又问:“那么,我要怎么才可以离开?”

    “想离开的时候,自然可以离开。骑马、坐车,或者步行。”

    “可是,似乎我走的再远,也离不开这个世界。”小宋语带双关的试探道。

    那人沉默半晌,忽然转过身来,看那脸,应该是三十几岁年华,可是额头已有隐约皱纹,鬓角灰白,眼睛如冰石一般凝固。

    “说的好。”他轻轻叹息着,蹲下身来,拿起柳树上靠着的一块木板,停滞了一下,随后放进清澈的河水中。

    那木板上,画着一个婉约的女子,青丝在脑后倌住,眉眼温柔,红唇带笑。丹青颜料进了水中,渐渐溶化,各种颜色浮了上来,随着一河春水东去终于不见。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中年男子的举止,小宋感受到深深的伤感。

    洗干净木板,那秀士又将墨笔探入水中,亦洗涤干净,随后站起身来。他看小宋道:“莫非,你是迷路了?可惜我无法给你指路,因为我游览江南,却从来不在乎自己到了何处。”

    小宋心中一动,急问道:“那你可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朝?”

    中年修士似乎笑了一下,但细看他脸上又毫无动静,他摇头说道:“我道是自己糊涂,却不料还有人比我更糊涂。罢了,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现年,乃大明宣宗二十六年。”

    “大明!”小宋震惊道,暗想:莫非不是幻境,而是穿越!

    “先生,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戴进。”

    “我观先生正值青春年华,却英年华,行止憔悴,莫不是有甚忧愁之事?在下虽然问的卤莽,不过自信颇有些异术,不知可能帮先生解忧?”

    小宋已然确信,自己离开这个似幻境又似穿越的“明朝”,关键就在眼前这个看似画家的中年秀士戴进身上了。

    “异术?”戴进一听见这两字,一直了无生气的脸上竟然有些动容,又追问道:“看小友年纪轻轻,不会是诓骗戴某吧?”

    小宋笑了,伸手一晃,戴进手中木板已被他拿了过来。只见小宋伸出食、中二指,轻喝一声“赤焰!”

    一缕淡淡的尖锐火焰出现在他指尖,小宋骤然挥手,只听湿漉的木板上出“吱吱”的声音,不断冒起了水雾。稍时,小宋疾挥舞的手停止了,复将那木板递还给戴进。

    戴进看见小宋手上冒出火光,早已惊骇,再一看木板之上,再也说不出话来。那板子上,正是他刚才所画的女子。

    只是,已然入木三分,再也无法洗去。

    “小友好出色的记忆,竟是相差无几。”

    “此乃烙画。”

    “烙画,好一个烙画!”戴进有些感慨,又看向远处云烟,轻轻的说着:“烙了上去,便再也洗不去了……”

    “既然画了,总是自己心血,何必洗去?”

    “因为,我想忘了她。”

    “你想忘了她……那又何必画她。”

    “因为忘不了。”

    “既然忘不了,就更无必要洗去。”

    戴进苦笑,“小友何必苦苦相逼……罢了,已然被你烙进板中,这回想洗也洗不去了。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先生,便称呼在下小宋吧。”小宋微笑道:“见了我刚才的烙画,先生应当相信我的异术了,不知可否将心中积郁一吐为快,纵使我帮不上忙,说出来也好受些。”

    “我本是个银匠。”戴进点了点头,没有再犹豫,说道:“我现在是大明第一画师,那时候,同样是大明第一银匠。”

    如果小宋的历史知识丰富一些,听见“大明”和“戴进”,就应该知道,戴进这个“大明第一画师”的称谓是名副其实的。

    “我那时候沉湎于制作各种金银饰,由于锻制的花鸟形同真物,其价值远一般锻品的数倍。我很得意,以为别人一定会很看重我的作品,将它们当作宝贝流传于世。可是有一次,我在集市的时候看见有官府的溶金人,正在将收来的饰溶化,然后弄成银子流通。那些饰里面,就有我打制的作品……我十分悲哀,耗费心血作这些东西,想借饰使我的名字不朽,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我站在雨中呆,再也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我站了很久,小雨已将我半身衣衫打湿,突然雨停了,那是一把油纸伞。然后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将巧妙的技术放在金银饰上,饰只供世人把玩及小孩妇女装饰而已。他们只沉溺于饰的辉煌光亮,哪里了解制作人的辛苦?你若能把手艺移以素绢上作画,这样一定能流传下去的。”

    “她就是这么说的……我永远记得她的声音,如一股甘泉,渐渐流进我快要干涸的心田中。从此之后,我转而学画,十年之后,我成功的让世人将我的作品视如珍宝。而她,却过世了。她曾经暗示过,愿意嫁给我。可沉醉于画中世界的我,却是总说:画技不成,绝不作他想!”

    “失去她以后,我才明白我错了。别人将我的画视如珍宝,代代相传,可我呢?我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珍宝……”

    “所以你心灰意冷,开始游览江南,却从来不在意自己到了何处,一次次的画出她的容颜,却总觉得少了什么……画,总是死的,再传神也不能活过来。你想忘了她,却又忘不了,于是又一次次的将画在水中洗去。”

    小宋觉得有些头疼,因为他不知道,要怎样才可以帮到这位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也应该赫赫有名的大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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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戴进的故事,基本属实,除了那个女子。

    明朝出了不少山水大师,其中又以浙派画家戴进最具代表性。

    明代画家以戴进为第一名。戴进,字文进,杭州人。戴进原先是饰匠,他锻制的人物花鸟,模拟得形神毕肖十分精奇,其价值过一般锻工制品的一倍。戴进自己很得意,以为人们一定十分看重而把它们当作宝贝流传下去。一天,在集市的熔金人那里,看到的饰,就是戴进打制的,顿时感到悲伤失意。回来他对人说:“我耗尽了心血制作了这些东西,哪里仅仅为了换饭吃呢?心想借饰使我的名字不朽啊。如今他们销毁我制造的饰一点不爱惜,这种手艺不值得再做下去了。今后我将干什么工作才行呢?”人们对他说:“你那巧妙的技术放在金银饰上,饰只供世人把玩及小孩妇女装饰而已。他们只沉溺于饰的辉煌光亮,哪里了解制作人的辛苦?你若能把手艺移以素绢上作画,这样一定能流传下去的。”戴进非常高兴,就学画画,一时名声斐然。

    然而戴进命运不好,虽然得到待诏的官位,但前途坎坷不平没有得到皇帝的恩遇。

    明宣宗喜欢绘画,他绘制的画充分挥了上天赐予他的才能。当时,他身边的待诏有谢廷循、倪端、石锐、李在,都有名气。戴进入京城,画家们妒忌他。一天,在仁智殿呈画给皇上,戴进呈上的是《秋江独钓图》,画中人穿着红袍在水边垂钓。绘画唯有红颜色不易著,戴进独自得到古法的妙处。明宣宗观赏它。谢廷循在旁边跪下对皇帝说:“戴进的画非常美,只是赤红色是朝廷高级官员的服色,怎么让钓鱼人穿红袍呢?”宣宗点头赞同,于是就用手一挥不再看戴进其余的画。所以戴进住在京师,十分穷苦。

    他的画在疏淡的几笔中能细致的描摩事物,用笔清淡幽深。他画人物尤其美,他的真迹也很少看见了。

    *借这个人,讲一个或许真实的故事。*

    第二百七十八章 众界导火索

    正殿,那块巨大的石墙前面,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皱眉看着石墙,似乎在思索什么不解的问题,又过得一会,喃喃道:“竟是四个先天六道神卦……它卦的究竟是什么?”陡然间,黯淡的红光在这个人眼中亮起!诡异红芒随着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刺入到虚空之中!

    许久,寂静的通道里响起他低沉而略有些吃惊的声音:“千年之卦!”

    “心魔前辈,请问什么是千年之卦。难道算一个卦,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么?”那男子背后不远处传来疑问的声音,这是一个仿佛永远都波澜不惊的女声。

    “卦者,巫术也。”那男子踌躇一会,回道:“下至于凡间八卦,上有先天十六卦,再甚者亦有四象破卦、八荒开卦,乃至于巫门入神道者的最高卦境:先天六道神卦,有持续累积推算之能,无论任何迹象气数,只要时间足够,都逃不过它的演算!此卦本已是最高卦境,却在此默算千年……”

    那女子低头沉思一会,又出声询问:“可你说此卦已是最高卦境,能用者也必然是入神道一流,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它算上一千年?”

    “或许有吧……”那男子说着,陷入到深深的思绪之中,在那里徘立许久之后,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豁然变色,意味深长的说道:“比如,是在算一个人的来历,而此人的修为、实力极其高深!”

    那女子又思索着,随后道:“若只是卦阵,为何那四人突然间消失不见了?莫非,此处还有幻境不成?”

    “哈哈,这个你就问对人了。”男子有些阴郁的脸上勉强出现些微笑,转身说:“若是以前倒不敢说,但现在的我,自信没有任何幻境能够逃脱我的法眼。因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玩幻境最大的行家!”看着那女子冷峻的脸,他脸带淡笑却十分肯定的说道:“这里,绝对没有幻境!”

    “那……他们去了何处?”

    “他们去的什么地方我不在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等他们出来,这个算了千年的卦,结果就出来了。四个人,各自得到一条线索,将四条线索拼凑起来,或许,我们将得到一个惊天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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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界,女娲宫。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周边用五彩石筑着矮墙。园子里充斥着无形无迹,却有无所不在的先天混沌之气,各种奇异的花卉、药材生长其中,却不似人刻意栽种,更象是它们自己来到了此处,然后自然的选择了不同角落开始生长。金紫色的灵芝上挂着一些白露,一群群翠绿色、生着蜻蜓般薄翼的蜂鸟穿梭其中,不断吮吸着灵气充溢的露水。白狐在树荫下打盹,灵鹫于青石上落脚,张开了翅膀轻轻摇曳,背披金纹的黑獾在一丛散清香的植物底下刨食根茎。

    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似乎很平静很和谐。可哪怕是这里最小、最脆弱的动物去到人界,都将是绝对的霸主!

    一丛兰斑石竹可是抖动,滴下点点晶莹露珠,随后这片竹林豁然分开,走出一只九色鹿来。鹿背上,侧坐着一个自然披垂肩的女子,身着白色麻衣,双脚,脸色宁静而又端庄。

    九色神鹿款款步至一台井边,那井以竹子篱了一圈作围栏,正是那种坚硬无比而灌输进某中力量后又十分有韧性的兰斑石竹。女子从鹿背飘然跳下,似不经意的平凡一跳,又如仙子轻轻飘落,有某种玄妙的韵味在其中。

    她对着井中观去,看了许久,抬起头来拈出一个奇怪的指形,凝神思虑着,复又上了九色鹿离去。

    “神卦之算,当印在人界今日。何方妖孽,自现其行迹……须防其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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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血池宫。

    正殿之上,灯火辉煌。硕大空旷的殿堂中,上一张高耸漂浮的黑色云床。下面台阶下,摆着一张浮刻着奇异妖魔的红色石桌,周遍一溜十二张暗金色三足椅。但是方圆足有三十丈的整个殿堂中,此刻,却只坐了两个人在桌边。除了血池宫的女主人,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背后生着硕大的洁白翅膀,释放出圣洁的||乳|白光晕。

    “所以,你觉得自己现在是自由界的主人了?”女主人用冷冷的目光看向对方,手放在胸前,不时拂动一下挂在脖子上的勾玉。

    “难道不是么?还是尊敬的阁下您,不愿意正对现实?”那男人和煦的笑着反问,那笑容十分温暖,绝对看不出一丝的虚伪。

    “吞食了军天使索连特、光颜天使拉菲尔两人的能量,所以,你觉得自己是自由界的主人了。不仅如此,甚至你还认为……自己有资本可以和我谈条件了,你,是这样想的吧。”

    “虽然说,我和那个偏执、顽固的前主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但有一点却是一脉相承的。我从来不强迫别人接受什么条件,任何的合作,只建立在双方都有需要,并且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基础上。”

    “用阴谋陷害了那两位大天使长,也是双方都有需要,双方都有好处,而且绝对没有强迫么?”血池宫的女主人不屑的笑了。

    “……好吧,我承认那是一次意外。”一丝隐蔽的愤怒出现在男子脸上又迅消失了,不经意间,他彻底撕下了伪装,也无耻的笑了起来:“只不过有一点是你无法否认的,现在,继续以前的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女子看着对方静静思索起来,她深思熟虑了很久,刚要回答,突然间脸色潮红。

    “……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吧,现在我要去办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怎么了?”男子疑惑的问道,然后好象反映到什么,用讨好的口气道:“能让您着急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只是你我二人都不方便离开,如果有需要,就让我来帮助您吧,尤其是在人界。”

    “……我刚才突然心惊。”她又恢复了平静,看着男子说道:“虽然你吞食了两位大天使长和大量高位天使的能量,似乎快要跃入到上神的境界了。但事实上无论是实力,还是境界,都相差甚远。所以你无法体会到我刚才的感应。那是一种神级对周围空间即将出现变故,将危及到自身的变故的自然心悸。于是我立即以《天魔心经》推算了一番,得出的结果……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说要帮助我,此话当真么?”

    “当然,我最憎恨说谎,说话一向算数!”

    “好吧,我在人界转世的几个属下都遭遇到意外,现在对于界的事故,颇感觉到棘手啊。不知道你在人间有没有什么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