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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之舞乱君心第9部分阅读

    怀中哭泣。现在他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一个拥抱。

    哭得累了,嗓子亦有些沙哑了,孟雪卿才慢慢退出他的怀抱。泪痕还未干,她却已满目的寒凉,看不到一丝感情,只是冷冷道:“季先生,你说这皇宫到底是什么地方?男人争权,女人争宠。为了权力什么都可以牺牲,为了荣宠什么都可以无视。”

    原来爱他就是要离开他,这便是她与君啸显的最终归宿。等他登上皇位,他会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终会慢慢将她淡忘,忘了她这个曾经企图毒死他的“太子妃”。

    她走进屋里,失魂落魄。季明渊望着她柔弱的背影更坚定了心中的执念,一定要带她走,从此不再让她受半分伤害。

    月疏星稀,君啸显在远处望着“瑟宫”门前所发生的一切,眼中愠怒难挡,面容更是惨淡。他日日夜夜的思念却换来她与他的臣子在深夜相拥而泣。她到底还要怎样践踏他的尊严?

    他转身而走,心里恨不得将这二人撕成碎片。

    两日后,君啸显在“永和宫”设宴,盛情款待叶国此次领兵相助的大将军和夏国的四王爷夏元延等一行人。安全起见,出席者均不得带兵入城,两国的军队都驻

    第215章:曲阑深处(二)

    她不过一身湖水绿衣裙,一条长长的白色狐皮轻搭于肩,长发轻松的绾成一个流水髻,一阵寒风吹来,几缕秀发随风飘动,衣裙也在风中飘婉,众人只道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她眸若寒星,眼里及苍白的面上均看不出任何神色。

    君啸显的心一下子被纠在了一起。本是要践踏她,就是要让她一个堂堂太子妃出来献曲,将她孟雪卿贬与舞姬。但真正此时此刻,他还是后悔了,只要见到她,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里防线在瞬间就崩塌,思念如洪水决堤般势不可挡。

    夏元延的目光从孟雪卿进来的一刻就仿佛再也看不到世间任何的其他了。这女子体态柔弱,我见犹怜,而那神情却又倔强清冷的如冰山雪莲。怎会有女子将这样的矛盾结合的如此恰到好处呢?

    孟雪卿走上高阶,放下琴,又缓缓坐下。从这样的高处往下看,让她觉得有种释怀。胸襟原来可以随着环境变得宽广。远远的看到了坐在对首那个熟悉的身影,君啸显今日一身明黄,风雅无限,身边坐的是叶羽柔、白净璃等四位侧妃。她受伤的低下头去,她已再无机会与他并肩而坐了。

    就在刚才,宫人传话至“瑟宫”,要她准备一下为使者献上一曲。玉琅不满道:“殿下太过分。”

    珍嬷嬷亦觉得不合礼数,但只有她心里却欣喜异常,因为终于可以借机见到他了。

    只是今日这一见,怕是最后一面了吧。

    她调弄琴音,一切就绪后徐徐开口,“献丑了。”

    琴声悠然,美人却弹的旁若无人。这曲“平沙落雁”曾是唐宋期间最为流行的一首曲子,当然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却是无人知晓的。

    琴音刚开始时恬淡惬意,静中有动,动又含静,起伏承和间疏而有序、聚亦不乱,似要将女子的情谊娓娓道来。但是后来琴音逐渐变得铿锵有致,用淡以致远、简以驭繁,足以表明弹琴人那份大气且兼容宁静、萧疏、旷阔的胸怀。

    音律在她手指间转如流水,时而婉约时而有力。在一阵如排山倒海般的阵势之后,琴音渐逝,女子蓦然收音,众人皆一时还沉迷其中恍不过神来。

    第216章:曲阑深处(三)

    君啸显的手紧握酒杯,这高台上的女子从未改变。不论是昔日的青衣道姑,还是相府千金,或是今日坐在高台上的她,只有她孟雪卿才能如此从容不迫,恬淡清绝。

    夏元延的眼里亦满是震惊与欣赏,心中刚被唤起的情感并没有因为一曲终了而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

    她再次看向君啸显,但是相隔太远,看不清他的面容,这样也好,省得看清了却更加心痛难忍。她抱起木琴,款款走下高台。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再见许已是路人?

    众人的视线均随着孟雪卿的身影而移动,末了,她走出“永和宫”,不曾回头。

    “永和宫”内鸦雀无声,听过了这样的天籁之音,众人均无心再欣赏其他了。

    宛若秋看到了夏元延眼中的火花,一声轻笑浮上嘴角。宛府早在之前便与夏国有些渊源,一盆“兰毒”便是夏国赠予的,所以她对夏元延并不陌生。

    玉琅接过木琴,正要为孟雪卿递上茶水,却见她牢牢捂住嘴在一旁不断的打着恶心。

    “小姐,你怎么了?”她抚上孟雪卿的背脊,替她理顺心气。

    “没什么,刚才吸了口冷风,胃里难受。”孟雪卿擦拭一下嘴角。最近这种干呕的情况愈加频繁,孕期反应终于来了。

    珍嬷嬷在一旁露出了喜色,“太子妃莫是有喜了?”

    玉琅手指一扳,“对呀,奴婢记得小姐已有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那就是了。”珍嬷嬷笑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诊脉。”

    “回来。”孟雪卿一脸凝重,“哪里也不许去。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会不知?根本没有怀孕,去请了太医过来岂不是被人笑话?”孟雪卿深知玉琅和珍嬷嬷的脾气,既然太后已下旨要季明渊带她走,她就不能再节外生枝了。这孩子的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到真的离开厉国的时候再说吧,相信那一日已为期不远。

    “四王爷可真准时!”宛若秋笑道。

    “宛侧妃有请,小王岂敢不守时?”夏元延步上假山,“不知宛侧妃今夜相邀有何指教?”

    “王爷说笑了,本宫一介妇人,岂敢指教王爷?本宫只是觉得王爷眼光甚好!”

    第217章:曲阑深处(四)

    夏元延疑惑的望着宛若秋,“此话怎讲?”

    宛若秋幽幽叹口气,“太子妃才情出众,却被殿下禁于冷宫。若不是今日得以献曲,真不知何年何月能出得了冷宫一步。”

    夏元延心中一动,今日在宴席上他已觉奇怪,太子大宴宾客,在座的都是侧妃,唯独缺了她这个太子妃。后见她出来献曲,衣衫平素,虽美的恍若天人,但面色憔悴消瘦,哪里看得到养尊处优的样子。他摇头叹息,如此佳人君啸显得之却不懂珍惜。

    宛若秋看出了他的心思,继续道,“本宫看得出王爷动了心,反正殿下对太子妃不上心,王爷何不将她讨了去?一面成全了自己心中所想,一面又解了美人被禁之苦,岂不两全其美?”

    夏元延惊讶于宛若秋这一大胆的建议,纵使他再羁骜狂放,要让他当面将别人的老婆讨了去,到底还是心有疑虑的,何况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

    “怎么?王爷是不敢还是不愿呀?”见夏元延并不表态,宛若秋有点着急,难道她的猜测错了?

    “本王只是在奇怪,宛侧妃这么尽心要将太子妃推给本王,是与太子妃姐妹情深,见不得她被囚?还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巴不得她早早离开?”

    “王爷果然快人快语,本宫也就不闪烁其词了。我恨不得她死无全尸!只是要她死,本宫还得冒险去杀了她,万一计不得逞,真正遭殃的可是我自己。再者她若真死了,也未必是好事,失去的才是好的,说不定殿下愧疚,便在心里一直给个死人留了位置,到时本宫也是得不偿失,毕竟跟活人斗还有个盼头,跟死人斗可是毫无胜算的。”

    “所以娘娘要借本王除去你的眼中钉。”

    “只要王爷开口要了,本宫断定,殿下一定会给。到时孟雪卿跟着王爷离开了厉国,殿下要反悔也是后悔莫及,总不见得为了个女人跟夏国兵戎相见吧?就算日后殿下会想起她,可转念一想她已是王爷的女人,而且是他亲口允诺送给王爷的,当然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第218章:曲阑深处(五)

    听了宛若秋的这番话,夏元延心里大致明白了,君啸显对这个太子妃并非没有感情,一定是二人之间存在间隙才使得君啸显将她关入冷宫。而宛若秋这么急着要将她弄走,无非就是担心君啸显有朝一日清醒过来,恢复了这个太子妃的地位,所以她要将一切可能均扼杀于无形之中。

    “既然宛侧妃拿本王当自己人,那本王这就去找太子殿下。”

    “王爷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好生再斟酌一番吧。”

    “不用,本王自有分寸。宛侧妃就等着好消息吧。”

    夏元延笑着抽身离去。去了个王皇后,却来了个宛侧妃,在厉国皇宫能有这么一层关系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这样很好不是吗?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看着夏元延渐渐走远,宛若秋总算松了口气,计划至少成功了一半。

    突然一个身影从假山后面一闪而过。宛若秋机警的顺着那个人影闪过的方向望去,对着身边的随从道:“把人追回来。”

    珍嬷嬷一路小跑,无奈早已体力不支。她趁着孟雪卿睡着时,偷偷搭上了她的脉,果然不出所料,孟雪卿的确是有了身孕。于是她就赶紧跑出“瑟宫”去太医殿请太医过来。在她看来,这个孩子给了太子妃翻身的好时机。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这假山石中窥见到了宛侧妃和夏四王爷二人的密谋。

    她一个不慎被乱石绊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却已被头顶一片黑布所笼罩,随即便失去知觉。

    夏元延求见时,太子府的书房内正值君啸显与韩彻、季明渊和李维进在商议下一任丞相的人选。

    “看来本王打扰太子殿下商讨国事了。”

    “四王爷深夜来访难道有要事?”君啸显对着另三人示意退下。

    但是当季明渊要走出门时,君啸显却又将他叫住,“先生暂且留下,孤还有事要与你商量。”

    季明渊不得不再次回到房内,直觉告诉他,夏元延一定另有所图,而君啸显今夜的态度也让他颇有疑惑,尤其是看他的眼神,让他相当不自在。

    第219章:只到梨花薄(一)

    君啸显看看夏元延道,“王爷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在季先生面前,孤从不避嫌。”

    夏元延当然知道季明渊是君啸显最信任的之一,不然之前也不会派他前去当说客,“既然这样,本王就直说了。本王想向殿下讨一个人。”

    “谁?”君啸显一面在心里盘算。

    “殿下的太子妃。”

    君啸显瞬间黑了脸,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元延,在强烈的隐忍下他的手指已嵌入掌心,但是再痛也抵不过胸口那股积郁。只是当他看到身边季明渊眼里的震怒时,却鬼使神差的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脑海中是他与孟雪卿深夜相拥的一幕,这无疑如一根毒刺深扎于他的内心深处,不论这个拥抱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感到这是一种背叛,也是一种耻辱。这种耻辱并不亚于夏元延现在当面提出的无礼要求。

    君啸显笑了起来,“四王爷勇气可嘉,敢在孤的面前说这番话的人,相信古往今来只王爷一人。”

    “本王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海涵。实不相瞒,宴席上太子妃一曲抚琴让本王久久不能忘怀。既然太子妃不得殿下的欢心,何不将她转赠于本王?只要殿下首肯,本王不会平白租下湛城,每年定少不了上缴黄金白银。只要殿下一声令下,随时可以收回湛城,但我夏国的进贡还是以五年为期。”

    看着有备而来的夏元延,君啸显一甩袍子坐在椅上,这的的确确是他所遇到的最棘手的一件事。与一言不发的君啸显相反,季明渊厉正辞严,“四王爷,你以进贡为条件换取太子妃,这一招太不高明了。不但辱没了太子妃,更是辱没了殿下。”

    季明渊讲的含蓄却透彻,一针见血的便指明了如果君啸显答应了,那每年的进贡就是他卖妻所换得的。当然他相信君啸显不会答应,就算夏元延提出将半个厉国赠给他,他也不会让孟雪卿投入他人的怀抱。

    夏元延眉峰紧拧,他怎么没想到这层涵义。如今话已讲出口,到了进退两难之地。

    君啸显端坐在那里,过于平静的脸上的看不出喜怒,更让人猜不透他所想。屋内瞬时安静下来,陷入一片尴尬。

    突然君啸显起身走到书桌前,起笔之际忽抬头对夏元延道,“孤将她给你。”

    第220章:只到梨花薄(二)

    看着眼前两个男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夏元延欣喜若狂,季明渊错愕愤怒,好,很好,他的女人竟有那么多人垂涎,而他自己则感到一种释怀,将她送走也许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他无法面对她,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深深爱着她的,既然爱她、恼她,又免不了恨她,关在“瑟宫”虽锁住了她的人,但却更难为了他自己的心。既然如此,将她送走,送的远远的,从此也好断了自己的一切念想。

    他在纸上重重的写下了“休书”二字,休了她,他便不会背负以妻换金的骂名;休了她,从此男欢女爱各不相干;休了她,让他忘却她的好,她的温柔,她的狠,她的毒害之心,一了百了。

    季明渊一步走至君啸显跟前,“殿下,休太子妃之事可大可小。”

    君啸显推开他的手,“季先生今日好像太反常。”

    “殿下与太子妃的婚事是太后下的懿旨,如今殿下要休妻,总该禀明太后和皇上。”

    君啸显冷哼一声,“不用拿太后和皇上来压制孤。此事过去后孤定当亲自说明一切。”

    一封“休书”写罢,君啸显将笔一扔,“四王爷,孤已将孟雪卿休了,也在此休书上写明将她赠与你。”

    夏元延接过“休书”,已无暇顾及君啸显略有扭曲的脸,“本王也一定信守诺言。”

    良久,君啸显道:“不日你就可以带她离开了。”

    夏元延后来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灵魂出窍了一般,似又回到初见孟雪卿时的郊外,她那一身青衣,眉目间的清傲不羁深深吸引着他;一会儿又似到了他们的大婚之夜,掀起盖头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其他女人了。没有人能体会他心中的痛楚,一纸休书虽是一念之间,但他与她之间的种种怕是此生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无力的坐在椅上,嘲讽的对着季明渊道:“季先生可心痛?”

    “臣当然心痛!江山面前,殿下终究还是舍弃了心中挚爱。只是殿下会后悔的。”

    君啸显怒不可遏的抽出长剑直指季明渊的胸前,“孤不后悔,孤从不会为任何人与事后悔。”

    季明渊用指尖将剑轻轻推开,冷冷丢下一句,“你一定会后悔的。”便头也不回

    第221章:珍嬷嬷之死(一)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玉琅连忙跑去开门,见到宛若秋站在门口,身边所带的侍卫扶着东倒西歪的珍嬷嬷,她一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是。不等玉琅反应过来,宛若秋推开她,跻身进入门内。

    “小姐,小姐,”玉琅一面小跑一面大声叫唤孟雪卿。

    孟雪卿出来见到此情此景亦是万分诧异。

    “将她放在地上,你们都出去,没有本宫的指示,谁也不准进来。”宛若秋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和奴婢说道。

    玉琅也被宛若秋带来的几个奴婢蜂拥着架了出去。

    孟雪卿看到躺在地上的珍嬷嬷,她额间还淌有鲜血,“珍嬷嬷,你怎么了?”她试着用手推推她,但她依旧未清醒。

    “一时还死不了,不过受了点轻伤。”宛若秋道。

    孟雪卿准备扶起珍嬷嬷,将她搬至床榻,不料宛若秋突然踩住珍嬷嬷的肩膀,“本宫有说让她躺到床上吗?”

    “宛侧妃有什么怨气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不必为难她人。”

    “本宫不用冲着你,反正你在厉国也呆不长了。我们也就好聚好散吧。”

    看着孟雪卿满脸狐疑,宛若秋抿嘴一笑,“你在‘瑟宫’当然有所不知,夏国的四王爷对你一见倾心,准备将你要了去,现在恐怕已经在与殿下商量此事了。也许殿下已经允诺了也说不准。从太子妃降为一个王爷的小妾,地位是低了点,但总比一辈子在‘瑟宫’要强。”

    孟雪卿感到五雷轰顶,不断摇头,“不会的,一定又是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是不是我耍诡计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着又朝珍嬷嬷身上踢了两脚,见她毫无动静才满意的欲离开。

    孟雪卿深吸口气,“站住,你对珍嬷嬷做了什么?”

    “她自己鬼鬼祟祟做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