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详一下，这又有什么呢？你们哪些武学秘芨各派又没学，讨回去干什么？’当时无色大师便道：“就算那些武学秘芨各派没学，那也属于各派自家所有，何况，向施主又怎知各派没有修习自己门派的武学秘芨呢？”
向洪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点头，觉得无色大师的话的确合情合理：“就算没学，也是自家的，关你千手观音什么事呢？”
只听闲道人继续讲述道：“谁料道你父亲却道：‘既然各派武学秘芨自己已有人在修习，那就更好了，大家也不用在这里为难一个小姑娘，只用回去后，就叫修习过这些武功的人默写一本出来，这样的话，既加深了修习者的印象，又得到了武学秘芨，岂不很好？又何苦不远千里来逼迫一女流之辈？既显小气，又伤了彼此和气。’”
闲道人说到这里，问向洪道：“以你平心而论，你父亲此话不是有点强辞夺理的味道？”
向洪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诚如道长所言，那么家父的确做得过份了些。”
闲道人叹道：“当时无色大师道：‘各派虽然有人在修习本门武功，但都学得不太好，还要参照一下古谱秘笈，方能知道其中武学的精髓。’你父亲却道：‘这些秘芨已经在各派放了上百年，尚且没学好，那么这当中一定出了问题，这问题是什么呢？很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贵派武学秘芨可能有误，如果那样，拿来我们给你们看一下，查出谬误再送还各派，且不很好！’”
向洪听到这里，更忍不住摇头。
只听闲道人继续道：“你父亲接着道：‘第二，如果秘芨无误，那么一定是各派中的弟子资质太差，不适合练习，那么讨回秘芨又有何用？’众人见他这番狡辩，都很愤怒，这时我莫师兄忍不住道：‘向兄，你不用蔑视我们川中武林同道，今天，我就在这向向兄讨教几招。’你父亲道：‘当然好，小弟今日强自为千手观音首强自出头，实在是不忍看见大家一伙大男人，却去欺负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我与她本不认识，但也起了侠义之心，所以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得罪之处，还望大家包涵。”
向洪听到这里，忽问：“那时我父亲是不是的确不认识千手观音？只是路过那里？”
闲道人一听这话，脸色之间已有了怒气，道：“他与那妖女卿卿我我，分明是……是……一对……一对夫妇模样，从九老洞中联袂而出的时候，仿佛一对天仙下凡！”
向洪见闲道人刚才道“他与那妖女卿卿我我，分明是…是…一对……夫妇模样”时，话中间顿了几下，只是有碍于向洪情面，才将那‘妖夫滛妇’四字压下，只说了句：‘是夫妇模样’，想来心中定是气愤到了极点，便不好再问。
只听闲道人又道：“你父亲说完那话，就对我莫师兄道：‘莫掌门，向某早就听闻莫掌门是川中武林第一高手，那咱们今天这一战，是就以胜负定了今日之事呢？还是莫掌门败了，大家还要上来对区区向某群起而攻之？’我莫师兄早听过你父亲的大名，知道他的武功极高，自己虽然在川中武林中的确是一把好手，但也不敢确定就能战胜你父亲，再加上他知道今日之事，牵涉到的门派太多，也不好一个人就定了川中武林各门派的事，就说道：‘你怎知一定是我败而不是你输了？’你父亲道：‘我若输了，今天在这里拍拍屁股就走，再不管这里的事，而莫兄如果输了，是不是今天到这里来的人都马上回去？’我莫师兄道：‘今天大家到这里来的目的，只不过想向妖女讨回秘芨，想那各派的武学秘笈，何等重要，岂能以我一人的胜负而定？所以就算我败了，别说今天到这里来的七十四位豪杰，就是我青城派的弟子，不管我胜与负，也务必要向妖女讨回本派秘芨。”
第十五章 仇恨
向洪已经见过这莫少一，虽然与他交道不深，但听了这几句话，也极为佩服这个人的责任心。
只听闲道人继续道：“这时你父亲忽然笑道：‘原来莫掌门居然连青城派也不能代表，真令人感到失望。’我莫师兄道：‘假如我败在你的手里，无法追回本派秘笈，好么我也无脸再作什么青城掌门，向兄不必多说，便请赐招吧。’二人说着便动起了手，你父亲的武功当真十分了得，我莫师兄与他斗了不到百招，就败在了他手下。”
向洪同到这里，惊道：“你说莫前辈输给家父？”
闲道人缓缓点了一下头，才道：“不错，你父亲才是贫道今生所见到的第一高手，只可惜，虽然他武功卓绝，但终归一人难敌四手，死在众人手中。”
向洪道：“道长，你是说二十七年前，我父亲就险些死在众人手中？”
闲道人摇头，道：“二十七年前的那次，由于莫师兄落败，虽然他叫我们继续向那女妖女讨回秘芨，但我们青城派在武林中也上有头有脸的门派，自己掌门既然落败，怎还有脸继续在那里纠缠不清？便同本派十五名弟子一道，回到青城。”
向洪道：“所以那次虽然家父并没有得罪道长，但他却得罪了青城派。”
闲道人点头道：“不错，莫师兄败在令尊手下，使我们青城派的所有丢失的秘笈追不回来，所以只要是青城派的人，都极为痛恨令尊。”
向洪忍不住问道：“那后来的事呢，不知道长知不知道？”
闲道人点头，道：“那次本派人走后，各派同道愤怒难消，相继对你父亲群起而攻之，混战之中，当场被你父亲杀死四十三人，重伤八人……”
向洪听到这里，摇头道：“不可能的事，就算家父武功略高，也是血肉之躯，在众人围攻之下，绝不会杀死那么多人。”
闲道人道：“当时自本派十五人走后，除峨眉派有几位高手外，其余各派虽有高手，但其武功实不足言道，何况真正的高手，并不愿自降身份去围攻他，再说他当时有妖女千手观音在一侧，千手观音也身负绝世武学，二人联手之下，要杀那么多人也不算很难。”
向洪摇头叹道：“家父此举的确不应该。”
闲道人冷冷道：“不应该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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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洪惊道：“莫非家父还做了什么得罪川中武林的事？”
闲道人点头道：“不错，那次大战后，各派武林门派本还剩二十一名高手，但这二十一人却在在一年间相继遭到一蒙面人袭击身亡，蒙面人的武功极高，依稀就是你父亲，就是本派，也有十一名参与者被剌身亡…。”
向洪摇头，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闲道人道：“本来当时川中武林便准备联合向你惊天镖局报仇，但各派高手殆尽，只有等待，这一等便是十五年……”
闲道人叹了一口，道：“十五年间，各派相继调教出一批出类拔萃的高手，饲机向你向家报仇，正在这时，江南忽来了一个人，说他愿带大家一道去报仇，整个计划是夺你家保的那趟镖，讲好事成后给川中武林人士一千万两银子。”
向洪道：“那人是谁？”
闲道人摇头道：“那人至始至终蒙着面，从整个计划的开始到最后，都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面目，只从的口音知道是江南人士。”
向洪住口不言。
闲道人继续道：“但那人武功极高，几乎可与二十七年前你父亲相比。”
向洪听他此言，便在脑中极力搜索江南武功高的名宿前辈，但想了半天，仍想不出是谁。
只听闲道人叹道：“若非我莫师兄，我青城派都几乎毁在这个人的手里。”
向洪一听，忙道：“这又为何？”
闲道人清了一下嗓音才道：“自从二十七年前我莫师兄在九老洞败给你父亲以后，回到青城，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自己到麻姑洞去苦练武功，十五年后，武功居然大进，便想去找你父亲一决高下，正在这时，那江南来的神秘客找到莫师兄，要他加入那次的行动。”
向洪动容道：“莫前辈参加了那次行动？”
闲道人淡淡道：“青城派在武林中的名声虽然及不上少林、武当、峨眉等这样的大派，但门规甚严，自守戒律，在武林中经历了几百年，依然不倒，在武林中还略有声望。所以这自己的仇恨，又怎么会借助他人的力量达到目的？如果青城派的人都是这样，那我今天也不会从叶万梅手里就你出来了。”
向洪听了他这几句话，严肃威严，振振有词，掷地有声，马上将青城派掌门人的威严一显无遗，忙赔礼道：“刚才晚辈失言，望前辈宽恕。”
闲道人又淡淡笑了一下，才道：“我师兄虽然已经不再是青城掌门了，但他毕竟还是青城的弟子，又怎么会答应江南客呢？不过，正因为那样，那神秘客才要胁我莫师兄，如果他不同意，便要杀尽青城派的所有的弟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道：“二人当时言语不合，便动起手来。”
向洪忍不住问道：“当时谁胜谁负？”
闲道人道：“也许是我莫师兄稍胜一畴，最终还是让我莫师兄摘下了江南客头上面纱！”
向洪失声道：“这么说莫前辈一定见过此人的面容了？”
闲道人点头道：“不错，正因为这样，我青城才得以保全，但那江南客自那次事件以后，十二年间，相继派了三批人来剌杀我莫师兄，幸好我莫师兄武艺已登峰造极，倒也没有出什么事来？”
向洪道：“五年前中原第一棍铁四英便是他派来的？”
闲道人道：“不错，只是那人也是因为我莫师兄一直还在，倒也不敢贸然向我青城派动手。”
向洪道：“所以那次劫镖，青城派并没有派人参加。”
闲道人点头道：“不错，也因为参加那次行动的人全是川中武林人士，去的时候是大家易容了去的，而且大战以后，立时辙退，所以你在中原查了十二年，北到苦寒的漠北荒原，南到海外诸岛，依然不会查出什么来的。”
向洪忽道：“那么那时候他为什么不一起杀了我全家？”
闲道人道：“那时杀不杀你们都无所谓，因为你父亲武功虽高，但并没有传多少下来，再说你们失去了那趟镖，随之而来的赔镖就足可逼死你们，大家又何必再费力气呢？”
向洪默默点头，的确如闲道人所说，当年的赔镖赔得向家倾家荡产，母亲苗银花被逼上吊，姐姐向秀将自己卖给青楼，弟弟向永失踪，至今生死不明……
闲道人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向洪想了想才道：“我不明白前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秘密，因为你如果不说，我也许一辈子都查不出来这件事的真相。”
闲道人道：“那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改变的主意，我不想让你生不如死，我更想一刀杀了你，来为我的三个弟子报仇。”
向洪点头道：“道长一定要为青城三剑报仇？”
闲道人没有回答，只问：“你说呢？”
向洪想了想才道：“不错，我自己的仇恨我都不能忘记，怎么能希望别人忘记他们心中的仇恨呢？”
闲道人点头，又道：“你知不知道青城三剑是谁的后人？”
向洪疑道：“谁的后人？”
闲道人缓缓道：“是我莫师兄的孩子。”
向洪道：“那他们何以姓董？”
闲道人道：“我师兄十分钟爱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姓董，他便叫孩子也跟着姓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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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洪默然，骨肉亲情，那是人之常情，自己尚自不忘家门深仇，别人又且能忘记？但他还是问了：“当年莫前辈何不答应神秘的江南客，一道联手向家父下手？”
闲道人淡淡道：“我莫师兄虽然落败，也再不是青城派掌门，但毕竟曾是青城派的掌门，有资格作青城掌门人，有谁是那种倚多为胜的人？”
向洪点了点头，道：“不错，莫前辈不是那样的人。”说完忽问：“就算你要杀我为青城三剑报仇，也不必告诉哪些人是我的仇家的。”
闲道人道：“你身负血海深仇，且能不报？我给你说了这些，是希望你报完了仇后，能自己到青城山来领死。”
向洪点了一下头，他想到了莫少一的那身武功。
江湖一向是公正的，你可以向别人寻仇，别人同样也可以找你寻仇。
闲道人道：“那次参战的川中武林人士共有一百五十四人，你是不是准备将一百五十四人全杀了？”
向洪沉默了半天，才平静的说道：“就在一个时辰前，如果道长问我这句话，我一定会告诉你，是的。”
闲道人道：“那现在呢？”
向洪道：“而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想杀一人。”
闲道人道：“谁？”
向洪平静的道：“那神秘的江南客。”
闲道人忽道：“你为什么不杀这一百五十四人了？”
向洪有些伤心的道：“仇恨这东西，往往会烧掉一个人所有的理智，我不愿在我身上将笔仇恨延续下去。”
闲道人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那神秘的江南客呢？”
向洪道：“因为他是这桩血案的制造者，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他害了我一生，也许我并不想杀他，我想的不过是查出那人是谁而已，然后只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害得我向家家破人亡的。”
闲道人忽道：“其实在江南的武林中，身负我刚才所描述的那种武功的人不多。”
向洪点头道：“的确不多。”
闲道人忽笑道：“所以为了早日让你安心去报仇，也为了早日为莫师兄报仇，你就安心的将慕容姑娘放在青城养伤，我已叫如意捎信给你的义弟，叫他亲自守护令弟妹，你说行否？”
向洪摇头道：“当然好，不过，我必须等到我义弟来青城才行。”
闲道人笑了一下，道：“令弟其实到了很久了。”
向洪惊道：“他已来青城啦？”
闲道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巨石，笑道：“他不但已经来了，而现在就在那块巨石背后。”
闲道人这话说完，只见那巨石后面果然走出一人，正是向洪朝思暮想的结义兄弟沈笑南，只见沈笑南边走边在口中道：“道长好深的功力！”
说完便对着向洪遥遥跪下，口中道：“大哥，那天在慕容山庄小弟误伤大哥，罪该万死！”
向洪几步抢过去扶起沈笑南，喜道：“南弟，那天之事，休要再提起，你我弟兄，心中坦诚相待，我且会怪罪于你？大哥我岂不知那日定是遭j人所趁？别说你是无心伤了我，就算有朝一日你对大哥拔刀相向，大哥死在你手里，也心甘情愿。”
沈笑南刚想起身，听到这话，立即又跪下去道：“大哥在上，小弟往日做事糊涂，还望大哥谅解！”
闲道人在旁劝道：“你们乃弟兄，何必有这么多礼节？”
沈笑南站了起来。
这时闲道人忽问向洪：“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要跟你订七日之约？”
向洪摇头。
闲道人道：“我在金鞭岩设下了埋伏，希望你改走麻姑洞小路，以你的坦诚和武功，也许可能与我那师兄交为朋友，只要他还不知道你杀了青城三剑，他便不会怪罪于你，说不定就会把那神秘的江南客的名字告诉你，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这当中居然有这番变故。”
向洪道：“晚辈谢过道长的这番美意，只是青城三剑确乃在下所杀，晚辈也不想推托责任，待兄弟了却了那桩血海深仇后，便立即会来青城领死的。”
闲道人缓缓道：“那老道就在青城松风观等你。”
向洪点头，又道：“再说我明天就会再去麻姑洞的，我会告诉莫前辈，青城三剑是我杀的，我也想请他告诉我，那神秘的江南客是什么模样，究竟是谁。”
沈笑南道：“恭喜大哥，不日就可以洗雪家门冤仇。”
闲道人忽道：“且慢，你如果到了我莫师兄那里，先别说出你杀了青城三剑。”
向洪疑道：“为何？”
闲道人叹道：“我那慕师兄甚爱三子，而今突然听到爱子噩讯，一定会立时杀了你，而你家仇未报，轻易便丢了性命，实不划算。”
向洪道：“依道长之见呢？”
闲道人道：“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依老道之见，你可以先报家仇，再告诉我莫师兄也不迟。”
向洪想到那莫少一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叹了一口气，道：“还是道长想得周全。”
闲道人道：“只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