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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落刀客第11部分阅读

    话快快请讲!”

    向洪嘲讽看了他一眼,才道:“任何刀谱,所写的都不过是一些套路,顶多写了一些著书人的心得,然而得到刀谱,能不能成为一个闻名天下的刀客,却又要打一个问号!”

    说到这里,向洪笑了一下,才道:“就如同天下的书生秀才都读四书五经,都研究孔孟学问,但要说能融会贯通成为一代大儒之人,也毕竟寥寥可数。”

    向洪说完这话,从身上摸出一本发黄的书籍来,抛给缪云山,道:“这就是你们处心秋虑想要得到的明月刀谱,我现在给了你,在祝贺缪掌门近年内成为天下第一刀客以外,请缪掌门相信一件事:天下随时都有不败的高手,但没有不败的武功!”

    莫雯在一旁看到,急得直跺脚:“你真是一个呆子!”

    向洪见缪云山一伙人欣喜若狂的远去,见他们背影走远,才苦有所思的道:“他们才是呆子!他们以为拿到一本秘芨就可以成为高手,真是痴人说梦!”

    莫雯不屑的道:“依你的意思,又要怎样才能成为一个高手?”

    向洪叹了一口气才道:“其实这不仅是武功的道理,也是人世间做任何一件事的道理与方法,那就是如果把练好武功分成十等分的话,其中之一是天份,老师又是一份,压力再是其中一份。”

    莫雯道:“还有七份呢?”

    向洪沉重的道:“还有七份就是努力和汉水。”

    莫雯默然。

    向洪继续道:“就好像你的武功全部得授自于令尊,想来令尊绝不会对你有所保留,但你的武功呢?不及你父亲的十分之一,这就是因为你流的汉水没有令尊的多!”

    莫雯闻言嘴一撇,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练武流的汉水比我流的多?”

    向洪笑道:“不错!”

    其实人世间一切的事都是这样的,那就是一个准则,成功来自于汉水,而不是天份。

    只可惜天下知道这个道理有人太少了,更可悲的是,许多人知道这个道理,许多时候在嘴里却不承认它!

    ☆☆☆☆☆☆☆☆☆☆☆☆

    雾,再一次笼罩了洗象池。

    禅房里,素菜早冷,米酒已残。

    无镜身着灰色僧袍,稀疏而雪白的几根的胡须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而瑟瑟抖动,更托出无镜的苍老。

    “秋天来了。”是无镜在说话。

    人老了,总是很容易想到秋天的,一片枯叶从窗前飘落,无镜的心一阵收缩,一种孤寂涌上了他的心头。

    就是向洪,此时此刻,心间同样也不愉快。但他还是说了:“大师怎么说动缪云山他们来救我的?”

    无镜淡淡道:“很简单,因为他们要刀谱,而老衲告诉他,如果向洪死了,就再没有人知道明月刀的刀法了。”

    向洪点头,又问:“那大师又为什么不亲自前来,清理本门叛徒?”

    无镜有些悲哀的道:“圆性背叛了师门,但他毕竟是老衲的首徒,他做出这样的事,固然没有脸再来见老衲,但老衲见他做出这样的事来,又何曾有脸面再去见他?”

    向洪听了这话,默然。因为无镜说的的确有理,自己最心爱的土地背师叛道,当师父的人脸上的确没有什么光彩的。虽然,查出这件事的人的确就是无镜,但无镜却因此失去了自己最信任的弟子。所以这时候,向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见无镜苦涩的道:“想不到峨眉一派,威震西南数百年,今天居然因老衲而毁。”

    向洪,莫雯二人闻言,俱自一惊,莫雯急道:“大师何出此言?”

    无镜摇了头,无奈的道:“圆性和圆化都是我峨眉派中的佼佼者,想不到居然为了一个掌门之位,饵虞我诈,互相残杀到这种地步,而今……而今二僧虽然俱自得到报应,但想到老衲一天天衰老,却没有后继之人,怎不令人悲伤?”

    向洪默然无语,因为无镜说的是实情,圆性圆化一死,峨眉派一时的确难以找到能但当掌门人一职之人。

    莫雯道;“大师切勿过虑,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那一天,总会有人来支撑这一门面的。”

    无镜苦笑道:“只怕老衲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唉——”说罢长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忽睁开眼睛道:“向施主能否替老衲出个主意?”

    向洪叹了一口气,道:“大师对这些凡世俗事如此挂坏,只怕有违当年尊师替几位大师取下无色无相,无镜无台的佛旨吧?”

    无镜摇头叹道:“话虽然如此说,只是我峨眉一派,威震武林几百年,倘若毁在了老衲手中,老衲他日西去,有何面目再去朝拜先师?”

    向洪道:“大师不必担心,其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峨眉派只所以有今天之困,依晚辈之见,其中大部分原因还是大师造成的。”

    无镜奇道:“向施主此言怎讲?”

    向洪道:“当年诸葛孔明何等聪明,文才武略,当世无人能及,但因事事躬亲,所以最后呕心泣血,依然没有成功。”

    无镜疑道:“向施主的意思是…?”

    向洪道:“晚辈的意思是趁大师现在还能管一些事,何不交出掌门之职,由大师在后面掌舵,这样,待大师有朝一日修成正果仙去之时,峨眉派且不已经安全无恙了?”

    无镜闻言,沉思了好一阵,才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其实这种想法我早已有过,只是一直放心不下,才有今日之事,若不是施主提醒,我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说到这里,忍不住叹道:“有道理,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想不服老都不行啊!”

    向洪道:“其实大师也不用着急,江湖上绝对没有谁能真正毁了峨眉派,如果有一天,峨眉毁了,也一定是因为自己。”

    其实,人生何偿不是如此?

    就好像一个人,生死沉浮,命运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人能使你飞黄腾达,也没有人能压制你一辈子,你的今后如何,全看你今天对生命的把握。

    这一点,向洪是知道的。

    所以在他讲完这番话后,他与莫雯就告别了无镜,也告别了峨眉,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江南!那个对于向洪来说,既美丽而又令向洪痛苦的地方。

    第二十五章 七杀童子

    向洪与莫雯此时走在下峨眉山的路上,浓雾笼罩,石阶犹湿。

    向洪此时心情很沉重,从进四川,后来到峨眉山,一切如在梦中。现在圆性死了,但并不证明向洪身后的那道影子也死了,那道影子一直随向洪从青城到泰安,又从泰安到宝光寺,从宝光寺又到峨眉,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嫁祸向洪,欲借川中武林之手除去向洪,然而却被向洪随机应变,消除了这场灾难。

    莫雯忽道:“你认为那天跟随在圆性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那蒙面人是不是就是杀死宝光寺众僧及赵家庄全家的人?”

    向洪道:“那人是杀死赵红柳一家的人,但却不是杀死宝光寺众僧的人。”

    莫雯奇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向洪道:“杀死赵红柳一家人的人,并没有留下什么字迹,那一个‘杀人者向洪’,是后来之人添上去的。”

    莫雯奇道:“何以见得?”

    向洪道:“因为我认出了杀赵红柳一家的那人的武功,而且我也认出了那人,那人就是那天站在圆性身后的那人。”

    莫雯道:“那人是谁?”

    向洪缓缓道:“暂时不能说。”

    莫雯道:“那你为什么认为他不是杀宝光寺众僧的人呢?”

    向洪道:“那蒙面人杀赵红柳是怕我问出当年围攻我父亲的那江南客的兵器,但留字之人却想嫁祸我,所以我断定是两个人。”

    莫雯道:“你又凭什么认定杀人之人不是留字之人。”

    向洪道:“因为杀人之人的字迹我识得,而杀人者向洪那五个字不是他写的。”

    莫雯道:“那你又怎么断定宝光寺众僧是留字之人杀的呢?”

    向洪道:“杀赵红柳时,圆性未在我们身边,以他与蒙面人合力,是以杀掉赵红柳全家,但杀宝光寺众僧时,圆性一直跟在我们身边,而依那蒙面人一人之力根本杀不了宝光寺众僧。杀宝光寺众僧的至少有八个人,而且八个人武功都很高。”

    莫雯点头道:“我也奇怪,宝光寺住持慧云大师据说武功不在我父亲之下,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向洪点头道:“不错,杀慧云大师的人一定是慧云大师的朋友,至少也是熟悉之人,是趁慧云大师不慎偷裘得手,然后一举杀了宝光寺众僧。”

    莫雯忽道:“你这么一说,我倒忽然想起,宝光寺众僧的伤口都是自下而上,很少有砍到头颈以上的。”

    向洪赞道:“你说得不错,这一点我当时也发觉了,但我以为是使刀之人或许用的是‘地趟刀’之类的下盘刀法,但我现在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莫雯奇道:“什么事?”

    向洪道:“那天忽然有一个小孩冲出来指着我说,这人就是向洪,那人你还记得不记得?”

    莫雯笑道:“当然记得,当时我还玩笑,说你杀人者向洪名气太响了,连三岁小孩们都认识你。”

    向洪点头道:“不错,那小孩面容个头都很小,但声音却不像小孩。”

    莫雯疑道:“你说什么?”

    向洪道:“普通人的小孩,一定由父母带着,如果没有父母带着,胆子就没有那样大。”

    莫雯道:“你的意思是说?……”。

    向洪道:“我此时忽然起一个组织来。”

    莫雯忙问:“什么组织?”

    向洪道:“你也算一个江湖人了,一定听说过‘杀人不眨眼,防又不胜防”这十个字。”

    莫雯惊道:“你是说七杀童子?”

    向洪点头道:“不错,是‘七杀童子’,我现在忽然想起,那天那小孩一定就是‘七杀童子’中的一个,也许也就是杀死宝光寺的凶手之一。”

    莫雯道:“‘七杀童子’是江湖上最不好惹的一个组织,听说他们组织中的成员每个武功都很怪异,而且不像中原武功,最令人防不胜防的是他们每次出现都以小孩的模样出现,要你不知不觉的就着了他们的算计。”说完这话,忽问:“你怎么与七杀童子也结了仇?”

    向洪苦笑道:“我怎么敢与‘七杀童子’结仇?我连他们长得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莫雯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嫁祸给你?”

    向洪无奈的摇头道:“也许这天下不止一个人希望我死,希望我死的还有好几个。”

    莫雯道:“那他们何不干脆来杀了你?”

    向洪苦笑道:“也许我这天下第一刀客的头御还有一些用吧。”

    莫雯忽道:“七镣童子为什么要来杀你?”

    向洪摇头,因为莫雯问他的问题他的确不知道。‘七杀童子’是一个极神秘而且极为狠毒的组织,以杀人为职业,这是向洪知道的。

    当年江湖曾有童谣说:“杀人不眨眼,防又不胜防。”‘七杀童子’与当年无情教一个在长江之头,一个在长江之尾,无情教虽然心狠手辣,但它杀的都是武林中人,然而七童子所杀的人却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无论是谁,只要被七杀童子定为追杀对象,这人很少有活过两个月的。据说当年武林奇人,与盗帅楚留香齐名的胡铁花都丧命在‘七杀童子’手中。

    后来,辛无剑一剑挑了“无情教”(此故事详见拙作《剑客》),江湖上便只剩下了这个秘密组织,而今天,这个组织居然找上了向洪,向洪的头皮有些开始发麻。辛无剑是他的好朋友,凭心而论,也许辛无剑的武功还差自己一点,因为辛夫剑所学太杂,是以不能专注的去练武功,而自己是因为仇恨,所以流的汉水比辛无剑不知要多多少,然而有一点向洪却始终相信,比起随机应变来,他却远不如辛无剑,这就是向洪恐惧的原因。

    但向洪无暇恐惧了,因为他必须尽快了结家仇,然后他将亲自到青城山去找莫少一谢罪,所以,向洪此时倒不是很怕死,他怕的是他还没报完家仇就死了,他现在想的是,七山童子出于什么理由呀杀他也好,他都再没有时间去追查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尽快赶往江南。

    路就在他们的前面,官道往东,是往嘉定的路。

    莫雯道:“难道是你的仇人,那神秘的江南客?”

    向洪摇头,什么也没说。莫雯急道:“什么东西把你惹住了?你一直不说话,难道你怕七杀童子了?”

    向洪叹道:“我们在明处,七杀童子在暗处,人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七杀童子的确令我们防不胜防,只是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事。”

    莫雯问道:“那你最担心什么?”

    向洪道:“我最担心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怕自己未到江南就被杀了,这使我很担心。”

    莫雯道:“那弟二件呢?”

    向洪看了一眼莫雯,道:“第二件事就是因为你。”

    莫雯疑道:“为我?”

    向洪道;“不错,你和我无亲无故,如果不明不白的被七杀童子暗算,我怎么有脸面再去见令尊令堂?”

    莫雯撇嘴道:“只怕担心别人是假,自己怕死才是真的吧。”

    向洪无奈的笑了一下道:“你倘若不怕死,那就走吧,实实在在的说,走在黄泉路上,一个人也的确很孤单的,假如有你作伴,倒也不寂寞。”

    莫雯刮脸羞道:“呸!要死你一个人死,我为什么要陪你死,也不害臊,谁说我一定要给你作伴?”

    向洪笑道:“不陪我最好。”

    莫雯道:“再说,七杀童子要杀的人是你,我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也未必要杀我,再说,我父亲的名声想来他们也曾听过,只怕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对我怎样。”

    向洪道:“你难道不怕他们将你杀了,再学圆性那样说?”

    莫雯道:“说什么?”

    向洪道:“上次在九老洞前,圆性要杀我们,你也要这样威胁他,谁知他却说他是见我正在非礼你,被他看见了,所以一并杀了。”

    莫雯愤怒的道:“你是不是很久就想非礼我了?”

    向洪一见莫雯貌似发怒,然而一张脸却红朴朴的,在夕阳照射下愈更显得娇媚异常,不由得看得痴了。

    莫雯也出现了这一点,嗔道:“呆子,这路上有这么多人,你这样看人干什么?”

    向洪忙收回眼光,道歉道:“对不起,你长得太漂亮了。”

    莫雯嗔道:“贫嘴!”说罢一鞭抽死在马殿上,那马顿时急奔起来……

    ☆☆☆☆☆☆☆☆☆☆☆☆

    暮色苍茫中,已遥遥望见嘉定雄伟的城楼。

    向洪与莫雯下了马,走近路旁一家叫“福顺”的客栈。店中伙计连忙迎上,招呼道:“二位客官,里边请。”说罢从二人手中接过马的疆绳,将马牵入后院马棚中。

    向洪住进了“天字”四号房,莫雯就住在对面的三号房。这家客店的房间不大,倒也明亮宽敞,整齐清洁,所以二人十分满意,先进屋洗了脸,放下行礼,便下楼准备吃饭。

    二人刚好坐定,向洪要了两斤“西川老窖”,莫雯点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二人尚未下筷,忽听门外有歌声传来,“前世亦非假,今世亦非真,真假既难定,何为世事嗔?”向江听到此歌声,心中一动,忍不住朝客找门看去,只见一老活尚手中拿了一金钵,须发皆白,大袖飘飘,边唱边走进客店。

    店中小二见状,忙迎上前去,道:“老师父,是住店还是化缘?”那老僧看了一眼向洪与莫雯才道:“老衲住店。”

    那伙计道:“好勒,老师父稍候,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那老僧道:“给老衲来一碗素面。”

    那伙计过去用抹布将一张桌子擦干净,才对那老僧道:“老师傅这里坐,素面马上上来。”

    那老僧过去坐下,眼睛却不时朝这边看,向洪与莫雯对望了一眼,似乎都在问:“这老活尚是谁?”但二人瞬间又从对方的眼色中得到了答案:“不知道。”

    向洪笑了笑,便装作不在意的端起酒坛,准备倒酒,正在这时,忽听“嗤”的一声,那老僧手一抬,便有一暗器打那酒坛,向洪将酒坛百忙中往上一抛,右手抄过桌上的酒碗,朝那暗器一抄,已将那暗器抄在碗中,只听“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