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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9部分阅读

    为年轻人,可要多多接触接触。”

    郭轩一听方孝孺这话,顿时脸色更红,不过他还是上前一步,怯怯地向刘子风作了一揖道,“见过刘公子。”

    刘子风这才注意起对方,只见这郭轩身着青色长衫,腰束锦带,下悬佩玉,脚踏粉底风靴。面色白皙红润,明眸皓齿,双目顾盼流辉,却隐隐流露出一种雾蒙蒙的神色,那外表端是潇洒神韵,仿如潘安在世!

    见刘子风眼神定定地望着自己,郭轩更加手足无措,仿佛受到了什么委屈似的,鼻子一皱,似乎就要落下泪来。

    刘三吾在桌低下,不着痕迹地踢了刘子风一下,后者顿时回过神来,见众人都是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这自己,刘子风顿时大感尴尬,他不由讪讪一笑道,“呃……郭公子,咳……咳……,想必小生痴长几岁,若是郭公子不弃,可以唤我一声刘大哥!”

    说完这话,刘子风几乎是一头大汗!nnd,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少年,这才忍不住多看几眼,你们这些人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不会以为自己是断背山下来的吧!我汗!刘子风突然想起,在明朝,美妓娈童互相竞争,以得到显贵狎客为荣,所以好男风是非常普遍的事情。

    谢制肇《五色俎》中,记载那时候北方同性恋的盛况:“今天下言男色者,动以闽广为口实,然以吴越至燕云,未有不知此好者。”

    而沈德符的《敝帚斋馀谈》甚至记载:“闽人酷重男色,无论贵贱妍媸,各以其类相结。长者为‘契兄’,少者为‘契弟’,其兄入弟家,弟之父母则爱之如婿。弟後日生讦及娶妻诸费,据取办於契兄。其相爱者年过而立,尚寝处如伉俪。”

    实际就是如此,在明朝,同性恋之风之盛,甚至在贵族和帝王中,都可成为“雅尚”,君臣、父子、夫妻共用一个娈童的情况屡见不鲜,从君王到民间均是盛行,许多书写同性关系的小说也应映而生,《金瓶梅》、《拍案惊奇》均有所述同性之事的桥段,《弁而钗》、《龙阳逸史》、《宜春香质》更是著名的同性恋小说专辑。

    严世蕃和优童金凤昵如夫妻,“昼非金不食,夜非金不寝”。

    明武宗朱厚照亦好男色,各色杂流凡具美型者辄加宠爱,一旦侍寝,便将其收为义子并赐姓,而其内宠皆选“年少俊秀小内臣为之”。

    辽王朱宪火节【火字旁右边一个节,这个字打不出来,貌似字典都查不到】则深深眷恋着其同性恋对象“头陀生”,时人为之作诗称:

    “江陵昔日重欢宴,侍儿俱在芳华殿;

    酣歌那省《风愆篇》?狎比唯看《佞幸传》。

    是时头陀生几年,鬟云缭绕垂两肩;

    宫娥望幸不得前,众中一身当三千。”

    试想一下,以一个男儿身能够争宠过三千佳丽,可见这“头陀生”的“魅惑”无敌。

    想及这些,刘子风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在明朝,不少有名的学者及士人除妻妾外,还有年少俊美的书童,这些书童,很大一部分,就是他们的性伴侣,并且,他们把同性间的性关系称爲“外交”,与妻妾的性行爲称爲“内交”,名士之间的“外交”也颇为常见。现在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这般怪异,不会就是因为这种令人想起来,就有些鸡皮疙瘩的破事吧?!

    心中有了疑惑,刘子风越看那郭轩越觉得不对劲,甚至觉得方孝孺不经意间,看向那郭轩的眼神都觉得有些怪异,刘子风又是一个哆嗦,猫腻!大猫腻!这方孝孺和他这学生之间肯定有问题!甚至,他们之间的所谓师徒的关系,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刘子风不无恶毒地猜想到。

    方孝孺哈哈笑道,“轩儿,还不快叫刘大哥!”

    那郭轩水汪汪地眼神瞟了刘子风一眼,旋即就低下了头,轻声轻气地叫了一声“刘大哥!”

    刘子风毕竟是先入为主,望着方孝孺那若有深意的眼神,他头皮顿时一阵发麻,暗想道,“nnd方孝孺不会是想把这个郭轩送给自己‘外交外交’吧!”

    刘子风顿时一阵恶寒,深深后悔适才为何没事找事干地去和那郭轩打招呼!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022 借醉脱身

    见刘子风应了一声,那郭轩羞红的脸上掠过一丝喜色,他咬了咬牙,亲自为刘子风斟了一杯酒,端起杯子道,“刘大哥今日扬威京都,小弟佩服万分,借一杯水酒,以示敬心!”

    一看对方忸忸怩怩的模样,刘子风更是浑身不自在,不过就算不给郭轩的面子,也要给方孝孺的面子啊,他不得不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那郭轩,居然就此坐在刘子风的身旁,屁股似乎像是生了根似的,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眼神还若有若无地扫到刘子风身上,一副“含情脉脉”地神态,刘子风顿时如坐针毡,甚至觉得寒毛都快竖了起来,不是吧,难道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刘子风冷汗顿时就下来了,他眼珠子四处乱转,脑中盘算着要找什么借口赶快远离这个“玻璃”。

    恰好这时,周遭那些文人学子们,见方孝孺没有再与刘子风说话,他们连忙借着这个机会,凑过来向刘子风进酒。还一口一个的少年英才夸赞,如此熙熙攘攘,夸赞声不一而足,甚至还有些年纪较大的儒生过来试探性地询问刘子风是否分配,像及了要帮人说媒的势头。

    若是换作平常,遇到这种情况,刘子风定然会不胜其烦,可是真是后他却恨不得抱着这些人的脑门,一人啵一口,太好了,终于给了我一个脱身的机会。

    刘子风立刻摆出一副豪情万丈的模样,对过来进酒的人,他是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地酒水下肚,在惹得众人叫好,在给了人一副平易近人的印象的同时,刘子风也开始熏熏然起来,不片刻,他就醉倒趴在了桌子上。

    从刘子风为自己出头开始,刘三吾就已经憋得一肚子的问题想要询问刘子风,偏偏在这么多人在情况下,他哪里有什么机会出口询问,因此他的心早就不在这个楹联诗会上来,他迫切地希望这个楹联诗会能够尽早地结束,现在见到刘子风居然醉倒,他连忙出声与方孝孺等人表示自己不胜酒力,而刘子风又已经醉倒,怕他等下会酒后癫狂,有失体统,遂起身要带刘子风离去。

    本来楹联会堪堪结束,吟诗会才刚刚开始,刘三吾就此离去未免显得太早了些,不过方孝孺与黄子澄见刘子风冲天的酒气,趴在桌上还喃喃自语,也怕他会在酒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因此也就不好意思出言相留,于是刘三吾立刻唤过边上侍酒小厮,让他帮忙将刘子风搀扶出了得月楼。

    在得月楼外等候的云峰和刑无忧立刻从小厮的手中将刘子风接过,然后小心地塞入了轿中。

    “速速回府!”刘三吾弯腰进了自己的轿子,低声与轿夫吩咐道。

    所谓酒后吐真言,按照刘三吾的想法就是,要尽快地赶回刘府,到时候即使刘子风再是烂醉如泥,就是用冷水也要将他泼醒,相信他酒后迷迷糊糊的情况之下,应该不至于再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就是,当刘子风被扶进轿子,放下轿帘之后,原来表现地人事不省地刘子风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更是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刘子风长松了一口气,抹抹额角一丝细汗,暗叹道,“终于离开了!”想及那郭轩,他又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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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到了!”两顶轿子在刘府门口落下,云峰低声在轿旁说道。

    刘三吾立刻走了出来,他对云峰和刑无忧吩咐道,“去,快把少爷扶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出来!”不等云峰和刑无忧二人答应,刘子风已经揭开轿帘走了出来。

    见到刘子风一副神清气明的模样,刘三吾顿时愣了愣,奇道,“风儿,你不是醉了么?!”

    刘子风苦笑道,“我要不是装醉,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过来进酒,我就真是个酒缸,那也要趴下啊!”

    刘三吾一想也是,不过他却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这兔崽子耍心眼,居然连自己都算计了进去。

    刘三吾一甩衣袖,没好气地说道,“也好,老夫也不与你计较这些许小事,你随我进来,老夫有话问你!”

    “来了!审问来了!”刘子风暗暗吐了一下舌头,他心里早有了准备,因此倒也不觉慌张,平静地跟在了刘三吾的身后。

    刘三吾带着刘子风直奔书房,云峰与刑无忧也默默跟在身后,不过当刘三吾到了书房门口的时候,却让两个侍卫守在门外,然后他嘭地一声将门关紧,眼神死死地盯着刘子风!

    刘子风被他看的浑身发毛,虽明知道刘三吾是想逼自己老实交代,却还是明知故问道,“爷爷,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刘三吾哼了一声,在桌旁坐下,冷冷地说道,“难道你没有话要告诉我么?!”

    “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刘子风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三吾怒了,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瓷片四溅,巨大的声响让甚至让门外的两人都有些紧张起来,好在刘三吾交代过,若是没有他的传唤,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当作没有听到。

    刘子风顿时吓了一个跳脚,连忙躲开这些四溅的瓷片,吃惊地叫道,“爷爷,你干什么?!”

    他又哪里领会地到刘三吾此时心中的怒气,这么些年来,他不知道为刘子风操了多少心,可是刘子风却还是那样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直到他自己都快要放弃了,却突然发现,刘子风并不是那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反而将名声显赫的北三省对王斗败了,虽然感到了骄傲,但是他更多的是觉得愤怒,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在被刘子风欺骗着,甚至刘子风故意作出的那副顽劣不堪的模样,就是为了气自己……

    023 巧舌如簧

    十数年的含辛茹苦,换来的却是一朝欺骗,这对老人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其实若是刘子风进书房后,立刻就坦白从宽,或许老人还不会感到这么愤怒,毕竟今天晚上,刘子风不仅仅展示了文采,更为他赢得了颜面,可是偏偏到了现在,刘子风还在装傻充愣,刘三吾本是火爆脾气,现在又哪能不生气。

    刘三吾被气的嘴唇发颤,胡须乱抖,伸出一手来,指着刘子风几乎说不出话来。

    刘子风只得陪着小心地说道,“爷爷,您……您莫要激动,有什么问题,您就问吧,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刘三吾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让胸中郁结之气稍稍平复了一些,他没好气地说道,“好!那你就回答我,为何这么些年来,你一直瞒着老夫!却偏偏装出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难不成你真的是想气死我这把老骨头!?”

    刘子风骇了一跳,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地说道,“没有,没有,我真的不是要骗你的!”靠!故意气死爷爷?!这顶帽子也太重了吧,我可承担不起!

    刘三吾嘿嘿冷笑,不无讽刺地说道,“没有?那为何平素我考察你的功课的时候,你却十问九不知?而今日,却出了这般风头!”

    刘子风呐呐地答道,“爷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也没有假装,就算你现在问我那些东西,我一样还是不知道!”

    开玩笑,那些什么《论语》啊、《六经》、《十三书》啊之类的经史子集,他除了记得书名之外,里面有虾米内容,他真的是知道不多!

    “装吧!你就继续装吧!我就不行了,如此奇难怪联,你信口就能对上,却对那些基础性的书籍一窍不通?!”刘三吾愈发愤愤然!

    哎哟,我的爷爷哟!

    刘子风头疼异常,为什么当自己说谎话的时候,别人深信不疑,而自己说实话的时候,却根本不信?!

    “这样说吧!爷爷,其实呢,我对那些什么书啊、经啊的,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些都是死了不知道多少百年的古人写的文章,他们也有经历过孩童少年时代,我们也经历过孩童少年时代,为什么他们写出来的书,就能够让我们世世代代地去学,难道我们自己不会也写些书出来么?我觉得那些书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帮助,所以我就没有去学!”刘子风干脆瞎掰了一个借口,也算是为这副身躯的前任使用者的偷懒找个借口吧!

    刘三吾怒道,“混账!圣人又岂是你可胡言乱语的!“

    刘子风撇撇嘴,既然说了,他也就放开了,他耸了耸肩膀,说道,“圣人?!呵呵,圣人还不是后世之人捧出来的,吹啊吹,就吹到到了圣人的位置?想必爷爷你也知道,我们的师长从来都喜欢将历史上的正面人物无限拔高再拔高,拔高到了完美无暇的地步,于是就成了圣人,史料上,也就记载着他们的好,可是谁能够拍着胸脯地保证,这些圣人真的是完美无暇,一件坏事,或者说,一件错事都没有做过?!就拿孔子来说,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他甚至还把社会两极分化,称:北为君子,南为小人,他还看不起女性,以及顽固不化,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放在当代,我觉得,他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文人。”

    刘三吾顿时呆了,他何曾见过刘子风居然言辞这般犀利,而且从小到老,他从未接受过这种叛逆的思想,换作平时,他早就开始破口大骂对方无的放矢,辱没圣贤了,可是此时看到刘子风那抑扬顿挫,掷地有声的模样,他居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才怒道,“你别撇开话题,我不是要与你讨论这些圣人是否是完人的问题,我是要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刘子风一摊手道,苦笑道,“爷爷,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什么啊,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对那些古老地要发霉的书籍不感兴趣,除了那些创新的,比如说吟诗作对!这种需要自己的灵感激发的,我才感兴趣!爷爷,时代在发展,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成不变,那孔圣人难道真的能够未卜先知,知道一千多年后的今天的一切,我不否认诸如《论语》之类的书籍有它一定的用处,但是那毕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书籍,里面的内容不一定适合当今的这个社会啊!而且看看你平时的提问,诸如问:《论语》泰伯篇第十一章之类是什么?这样的内容,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啊,实话对您说吧,那些书籍,我只是看过,大体地知道它们中所讲述的道理,但是却没有去背!因为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背!”

    “你……你……你这是歪理邪说,哪一个学子没有背过这些……”刘三吾只觉得自己这个孙儿真的是太会胡说八道了。

    还没有等他说完,刘子风就双手摆了个t字,道,“停停停……爷爷,难道说别人怎么做,我也要怎么做吗?那!有人打家劫舍,我也要打家劫舍?有人j滛掳掠,我也要j滛掳掠?有人草菅人命,我也要草菅人命,有人……”一看刘三吾脸色越来越黑,刘子风连忙打住,顿了顿,干脆不无臭屁地说道,“反正今晚您也看到了,即使我不背那些书籍,不一样能够博得众人的尊重,你看看那些读死书的‘才子’,还不一样对我敬佩有加?!看我的眼神,嘿嘿,就像是高山仰止,所谓术业有专攻,各人适合什么,就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兴趣去学习,您又何必强求呢?!”

    刘三吾又是呆了呆,复又气道,“好,就算你说的这些有些道理,可是你为何要隐瞒着我,你明明在楹联方面的很天赋!”

    刘子风大言不惭地说道,“不是我藏着掖着,是因为,你平素都是抽查问我那些书籍上面的知识内容,又何曾要我与你对过对子?!我这人素来低调,你不问,难道要我自卖自夸?”

    024 脱了裤子

    刘三吾一想也是,他平时还真没有出过对子要刘子风对的,在他想来,刘子风连《论语》《三字经》都记不住,还能会其他什么的?

    “那你为何常常要与那些市井小民混在一起?”刘三吾又问道。

    刘子风立刻一副大义凛然,恨铁不成钢地模样,慷慨地说道,“爷爷,这就是你不对了,正所谓,国以民为本!听您这语气,您似乎对升斗小民十分不屑,人民是一个国家的基础,只有善待大众,拥护大众,我们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