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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梦之端第9部分阅读

千金,你们啊就放过三弟,我和你们再喝两盅去。”大哥秦伯居出来挡驾,大家兄弟一场,也就散了接着喝。

    房间里只剩下了穿着大红喜袍的这两个人,秦叔楼手里拿着如意秤杆,慢慢的走向林思颜。秤杆挑起喜帕,慢慢的,思颜的脸映着红烛,映着喜帕,异常的娇艳动人。

    林思颜害羞的低下头,秦叔楼轻轻将她抬起。

    “思颜,你真好看。”

    叔楼一直都认为思颜很好看,而今天晚上,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现在的思颜在叔楼的眼里无人能及。

    “三少夫人。”

    “恩。”

    以前秦府的人看到林思颜叫的是“表小姐”,现在要改口了,叫的是“三少夫人”,林思颜也很满意这样的称呼。

    “娘,思颜来请安了。”她对秦老夫人的称呼也要改一改了。

    “思颜,来,过来。”

    秦老夫人招呼思颜到内房,为她挑选首饰。秦家的媳妇,每个人嫁进来就要从婆婆那里挑一件玉。秦老夫人早就为思颜准备好了。

    “喜欢吗?”

    “恩,谢谢娘。”

    “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看到秦叔楼终于成了家,长大成|人,老夫人是一脸的欣慰。虽然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一个儿子,至少现在身边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就看他们什么时候争气一点,给秦家添些儿孙,也好让这个家多点欢声笑语。

    第三十九章 生死门易主

    “哈哈——想不到云想月这女人还活着,可惜啊可惜,现在疯了,哈哈——”笑声传来,是辰长老。

    “云梦端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柳无风对梦端的死并没有感到很高兴,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曾经是影子的最爱,他还是不舍,还是不忍心。

    “没有了云梦端这个死丫头的障碍,我们的时机到了。”辰长老望着远方,双眸闪着诡异的光。

    穆翎风把疯癫的云想月带回生死门,叶无边的心思就一直放在了这里。他给想月找了很多的大夫,吃了很多的药,但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云想月的心志好像停留在了小时候,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任性,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仍然喜欢紫丁香。

    叶无边安排她住在月照阁里,那时梦端从进入生死门开始就一直住着的地方。现在不是紫丁香开花的季节,院子里没有紫丁香,但是房间里却有紫丁香的味道。

    这是云梦端常做的事,每当紫丁香开花的时候,她都回保留部分的花,将它们做成花束。这样,她就可以保留花香到来年的紫丁香花开。

    “各位,我今天要宣布一件事。”

    叶无边把四大长老,七大堂主和叶亦峻都招集到了大殿上。说话的样子十分严肃,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今天,我要把门主之位正式的交给叶亦峻。亦峻,过来。”

    叶亦峻还没有这个意识,门主把他招至身边,从身后拿出一个令牌交给他。同时,叶无边起身让位,让亦峻坐在高椅上。

    不管叶亦峻愿不愿意,他现在已经是生死门的新门主了,他要接受生死门里的人的膜拜。

    “门主。”

    “穆翎风,连你也开我玩笑。”

    听的出,穆翎风的口气不是正常的叫着门主,而是带着一点戏谑的口吻。自从云梦端坠崖,生死门整整一个月没有接任何生意。所有人都要悼念玄女云梦端,而叶亦峻继任门主之位,也算是生死门的一件喜事。

    可是,这些都没有持续很久。就在大家暂且放下伤痛,庆祝新门主继位的时候。生死门的一个人开始了他筹备已久的计划,而正是这场风波,使得生死门不得安生。

    十天之后,生死门突遭巨变。先是云想月跳湖自尽,因为她神志不清,不知道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而后是日长老猝死密室,同时《范晟游记》失窃;紧接着,任歆菲突然发了失心疯,行为怪异,言语无序;

    因为云想月的死,叶无边一度陷入苦闷。在想月死后的第四天,叶无边身中数剑而亡,死状恐怖。没过多久,叶亦峻失踪,连同老门主夫人的骨灰一起。生死门上下找了三个多月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生死门群龙无首,辰长老暂代门主之位。柳无风作为代门主的亲信,正式进入生死门,因为任歆菲发疯,柳无风就顶替了任歆菲的位置,做了花舞堂的堂主,同时花舞堂也成为了生死门第一大堂。

    辰长老在生死门里已经大权在握,还越发的猖獗,大肆整顿生死门。生死门原有的不杀不救的规矩被废止,只要买主出的起生死门满意的价钱,无论什么生意都可以做。

    甚至是有人出五千两黄金买星长老的人头,这样的生意辰长老也是照接不误,幸得星长老命大逃过一劫。生死门没有得利,无端端的赔了一万两黄金。

    星长老也就此不知去向,生死门里人人自危,包不准哪天会有买主出钱买他们的人头,因为之前他们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辰长老——”辰长老瞪了一眼齐镜,齐镜改口,“代门主。”

    “有什么事?”不屑的口气,真让人想扁他。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现在生死门由我做主,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哼——”

    “属下——”

    齐镜还想说点什么,被端木涯阻止。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所能够掌控的,辰长老有权有势,这样硬碰硬的结果只会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怎么办?再找不到门主,辰长老他就——”

    “看来这些都是他计划的,哪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辰长老不简单。”

    齐镜、穆翎风和端木涯聚在一起,他们对生死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有很多的疑问。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和意外,玄女的娘云想月死了,老门主也死了。

    “歆菲那天来找我,说是发现了一些天狼族的线索。”

    “他怎么说?”穆翎风迫切的问端木堂主。

    “他约我酉时见面,结果他没有去,第二天他就疯了。”

    “一定有蹊跷。”

    端木涯决定要去辰长老的房间察看,齐镜和穆翎风试图阻止,但是,他还是一意孤行。

    “你们在这等我消息,如果我丑时未归,你们就立刻离开生死门,去找门主从长计议。”

    夜里,端木涯潜入辰长老的房间,辰长老好像不在房里,四周安静的出奇。端木涯翻查着辰长老的书房和卧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这更让他感到疑惑。

    突然,端木涯不慎碰翻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的后面是一个机关。端木涯轻轻开启机关,书架顿时向两边移动,中间出现一道暗门。端木涯走到暗门的入口,石门开启,里面很灰暗。

    提着蜡烛,端木涯走入密道。穿过石阶,跨过石柩,有光隐隐在前方。进入有光的地方,端木涯傻眼了。

    眼前的辰长老完全不是早上看到的样子,现在的辰长老盘坐蒲上,运功调息。原本银灰的头发出现了青丝,脸上的皱纹也少了许多,也就是说,他看起来好像是三十年的样子。

    返老还童!这是端木涯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了。

    “我正想试试九重天的威力,你来的正好。”

    “九重天!你——”

    原来失踪的九重天一直都在辰长老的手里,他已经练到第七重天了。就凭端木涯一个,就算是十个端木涯,恐怕现在也只能是肉在砧板任人宰割。

    端木涯凭借灵敏的身手,虽然躲得了第一击,却无法躲避第二击。辰长老一掌打在端木涯的胸口,端木涯后退数步,吐了一大口鲜血。此时他的胸口已经有一个紫红的掌印,印深入骨,剧痛万分。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现在知道太晚了,你这么效忠叶无边,那我就成全你去见他。”

    说着,又是一掌硬生生的劈了下来。端木涯来不及闪躲,背后又中了他一掌。嘴里吐着血,手上的剑已经不听使唤,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视线开始模糊,辰长老的样子在他眼前渐渐消失。最后,端木涯在失去知觉之前只到一声暗笑。

    “端木堂主,端木堂主。”

    穆翎风发现了他的尸体,一个劲的摇动,试图能够把他叫醒。端木涯似乎有了意识,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穆翎风。

    “九重天,在,在他——他手里。”

    “你说什么?”

    端木涯伤势过重,口齿不清,“快——快,走,想办法,阻,阻止他——”

    “端木!”

    已经无法挽回了,端木涯留着最后一口起希望有人发现他。上天对他还算眷恋,发现他的是穆翎风而不是别人。说完要说的,端木涯彻底的闭上了眼睛。穆翎风试着探他的鼻息,没有气息。

    第四十章 九死一生

    话说回云梦端和秦仲轩坠崖的那天,从断魂崖上掉下去的人,从来没有生还的。这么高耸入云的悬崖,从上面望下去也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烟雾。

    时间过去已经大半年了,生死门也已经由辰长老当权,穆翎风也在端木涯死后和冷千雪相继失踪。留下齐镜仍在生死门里,苟且偷生等待他们的回来,他相信,穆翎风一定可以带着门主回来的,一定。

    “喝药了。”

    “可以不喝吗?”

    “可以啊,如果你不想在看见他的话。”

    宁静的小村庄,普通的小茅屋,屋里一男一女。男的端着药放在女的面前,女的伸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捧起药碗,艰难的将它喝下。

    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很透彻,似乎可以看到底。但是,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显得很呆滞,因为,它们是看不见的。

    “这就听话了,我们巫医的药很灵的。我上次无缘无故生了一场大病,也是巫医的药吃好的。所以啊,你的眼睛一定也会好的。紫月,相信我哦,真的,呵呵。”

    男的很开朗,很阳光,一身淳朴的气息。他叫阿达,是田家村的一个村民,善良老实,踏实稳重。他眼前坐着的女的,是他和爷爷半年前在河边拣回来的。她说她叫北堂紫月,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绝口不提,阿达也就没有再问。

    当时的情形阿达还记忆犹新,那是在村外的一条小河边。

    “爷爷,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

    “快,阿达,看看她怎么了。”

    “爷爷,是个女的,还有气。”

    阿达跑到女的身边,扶起来,探了探鼻息,还有气,也就是还有的救。就这样,她被阿达和阿达的爷爷带回了家里。

    田家村的巫医看了她的伤势,没有什么内伤,只是好像是从高处跌落,所以身上有很多处的擦伤。又因为跌在寒潭里,随水流被冲到了村外的河边,引起伤口发炎,高烧不退。

    在阿达和爷爷的照顾下,北堂紫月昏迷五天后终于醒了过来。

    “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阿达在村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他只知道村长的女儿田甜很美,没想到,他救回来的女子更美,美的不可方物。只是,她看起来很伤感。“你怎么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北堂紫月伸手摸索,想要抓住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

    “我看不见了。”声音很平静,但是,仍然可以听的出内心的恐惧。一个完好无损的人,突然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瞎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害怕。

    眼前一片漆黑,显然她很难过,但是出乎阿达的意料,她对黑暗的适应远远超过他们的想像。

    “我们的巫医一定可以医好你的眼睛的。”阿达说的很肯定的样子。“我叫阿达,这里是田家村,姑娘你怎么称呼?”

    “云——”只说了一个字,有顿了顿,若有所思,“紫月,我姓北堂,北堂紫月。”

    或许她换个名字就可以换掉过去,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会认得她。况且,她也没有撒谎,北堂紫月的确是她的名字,只是她以前的名字叫做云梦端。

    “北堂姑娘。”

    “不要叫姑娘了,直接叫我北堂,或者紫月,都可以。”

    “好啊,紫月,你放心,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阿达好像都没有烦恼似的,整天都是乐呵呵的,听到他的声音,人都会感到轻松无比。

    因为阿达和爷爷住,家里只有两间房。北堂紫月的到来,阿达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

    很快的,北堂紫月就熟悉了黑暗中的阿达的家。从房间走到外面,房子外面栅栏范围的活动,她都不会撞到东西。偶尔还能从厨房帮着爷爷拿菜,虽然动作很慢,但至少不会坏事。

    “田爷爷,我去叫阿达吃饭。”

    “好啊,乖孩子。”

    北堂紫月和阿达一家已经很熟了,爷爷很喜欢这个女孩,尽管她来历不明。田爷爷是上了年纪的人,他见过的人比阿达吃过的米还多。他肯定北堂紫月是个好孩子,所以在她的眼睛没有好之前,在她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之前,爷爷很乐意收留她在家里住。

    北堂紫月虽然现在看不见,但她学东西很快,能听声音辨认每个人。她会帮爷爷和阿达洗衣服,会教附近的村民种紫丁香,她还会帮着隔壁的大婶补鱼网。

    住在阿达爷爷周围的邻居也很喜欢这个没有过去的女孩,尽管一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闲言闲语。

    北堂紫月也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在过去,她是云梦端,是生死门高高在上的玄女。她很少笑,很少和人讲话,而现在,她是北堂紫月。虽然看不见,但是她每天都活的很开心,嘴角常常挂着笑意。

    “听说村长的女儿要订婚了。”

    “订婚?和谁啊。”

    “这你都没听说吗?是半年多前,谷修从悬崖下面救回来的男的,听说是一表人才啊,俊俏的很啊。”

    附近的三姑六婆和外面的没什么两样,茶余饭后也会说说是非,谈谈笑话什么的。阿达去山上打猎,爷爷去了集市换粮食,北堂紫月一个人在屋里闷,就出来晒晒太阳。

    “是紫月,来,这边。”

    “春大嫂。”

    她们看见紫月出来,就招呼她过来。北堂紫月从声音可以听出,这里有春大嫂,莲心嫂还有腊梅姐等人。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北堂紫月已经把自己容入了田家村,她们的悲喜就好像是自己的悲喜似的。

    “我们在说村长的女儿,在过几天,她就要和外族男子订婚了,我们商量着送什么呢?”

    “是嘛,那真是件开心的事。”

    有嫁娶的喜事,何况是村长的女儿,一定会很热闹的。田家村的规矩,相爱的两个人要先定下亲事,如无意外,一年后才可正式成亲,行夫妻之礼。

    “对方啊也是不知道来历的人,说什么姓秦。”

    “姓秦——”听到那人姓秦,紫月就立刻想到了秦仲轩。

    紫月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都没有死,或许秦仲轩也没有死,她这样想。她希望是秦仲轩,因为这样就表示他还没有死,可是同时她又不希望是他,因为那个姓秦的人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

    “是啊,”看紫月似乎很有兴趣知道的样子,春大嫂也就讲得更有兴致了,“那个人啊,也是受了重伤救回来的。那个伤啊,听他们说胸口和背后都有红红的掌印。伤的可重了,现在都好了,还生龙活虎的。这不就,那句话怎么讲来着。哦,哦,以身相许。”

    “对,以身相许,这不,村长就这么招了个女婿。”

    掌印、悬崖、姓秦,这一切都和仲轩这么的相符,北堂紫月开始坐立不安。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轩的。”

    “秦仲轩。”紫月自己说出了口。

    “对对对,就是秦仲轩,咦,你知道?”

    “没有,我——”

    “紫月,吃饭了。”

    正当北堂紫月不知如何应答的时候,阿达的呼唤为她解了围。只是,现在的她,魂游在外似的,一个不慎,撞倒了晒药材的架子。

    “没事吧。”阿达赶紧上前搀扶。

    “没。”

    “你的手——”

    “我没事,我饿了。”

    阿达感觉到北堂紫月的手在不自觉的抖,可她以自己饿了为幌子。阿达老实,可不是傻,一定有事发生。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