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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主第3部分阅读

    ,免得授人以柄。

    老板娘热情的坐在任无邪的对面,笑意盈盈的指着左边的道路,道:“左边通向东安城,另一条道则是去石邑城。小哥孤身一人上路,可是走亲访友去的?往东安,还是石邑?”

    “我去青州的,只是经过此地而已。”

    “哟,青州,那可是好几百里地呢。你就这么走着去呀?”

    “是啊,老板娘给提个建议吧,我这是往哪个方向走才好?”在和老板娘谈话之时,任无邪留意到了一些细节。

    首先这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年纪最多三十出头,她的手很白很嫩,不像是操持茶寮的妇人出身,再者她说话时,似乎有意无意的吸引任无邪的注意力,挡住他的视线,这很有可能是为了替她身后的男人做掩护。

    当老板娘听到任无邪要去青州的时候,却是眉头微挑,眉宇间露出几分喜色。

    还有那个小男孩,寡言少语,两手衣袖的领口之处,隐隐可见伤痕,似乎是刚刚遭过毒打。

    这一切,可都不是什么好的征候。

    一入江湖,便遇黑店,不会真就这么险恶吧?

    老板娘却是全然不察任无邪的异样,仍旧殷勤的道:“这两条道,倒是都能通向青州。要是路经东安,可以省下两三日的行程,不过我建议小哥,还是舍近就远,从石邑去青州的好。”

    “哦,这是为何?”

    这时候,中年男子上来,给任无邪换了一壶热水,边给任无邪斟茶,边道:“一则此去石邑,在天黑之前,就能找到客栈投宿;再则我听说,东安方面,正有一个大镇闹着瘟疫,还死了不少人,这种事情,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呀。”

    “这茶钱……”任无邪道了声谢,将茶一饮而尽,随即就站起来,一副急着赶路的样子。

    老实巴交的夫妇俩就相视一笑,忽然露出狰狞的面目来,道:“这茶钱就不需要了,我们只想留下你的小命和包裹。”

    “你们……”任无邪大吃一惊,正想着该在什么合适的时候佯装晕倒,此时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男孩却忽然站了起来,迅速跑到任无邪的身边。

    三人微微一怔,都想不到小男孩竟会在这时候窜了出来。

    小男孩的脸型、身形有些胖,身高却只及任无邪胸腹之间。他目光坚毅、狠狠的盯着那对夫妇,两手呈手刀状,一前一后摆在胸前,这架势,分明是要大打出手。

    老板娘顿时暴笑出声,道:“你这小娃,该不是也吃错药了吧?”

    小男孩却是一声冷笑,道:“你们别得意太早,我早将你们的毒药偷偷换了,我这位大哥,可没有中你们的卑劣招数。”

    接着却低声对任无邪道:“喂,我看你随身带着一把好剑,应该懂些武功吧?这两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夫妻恶盗,杀人不眨眼,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和我一起打倒他们!”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道:“就算没中毒又怎么样?顶多就是花费些工夫罢了,老婆,我们上!”

    妇人一声应和,随即出招。

    两个人,一个上三路、一个下三路,如狼似虎,很有默契的攻向任无邪,对于一边的小男孩却是视若无睹。

    但遭人忽视的小男孩,却是就地掠起,竟生生的截下了妇人的攻势。

    夫妻恶盗脸色微变,显然料不到这个小男孩,竟然武功不俗,攻守之间、进退有据。妇人数招猛攻,一时之间,却是莫之奈何。

    另一方面,任无邪亦终于与男盗交上了手。

    夕阳下,茶寮前,二对二,展开了生死肉搏!

    逍遥自在,即是江湖!

    打打杀杀,亦是江湖!

    当任无邪掣出乌木剑的那一刻,他即知道,属于他的江湖,正不可避免的扑面而来了!

    第八章 触动

    第八章触动

    在场之人,并没有一个拥有火元气,任无邪吸取不到火元气,木火通明的火龙剑气,便一时施展不出。

    但借助乌木剑的灵气,任无邪却是将木神装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乌木剑、木神装,再加上吸星的从旁协助,这一战虽然有些勉强,但终究是将夫妻恶盗给拿下了。

    “喂,我先说好,今天的事,是你救了我,也是我救了你,咱们各不相欠啊!我可不想平白无故欠你一个人情!”小男孩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且是受伤极重,但说话倒颇为精神。

    他似乎曾在这对夫妻面前,遭受了不轻的罪过,眼见他们失去了战力,竟拿出匕首,浑然无视这两人的哀求告饶,眼睛一眨不眨的,就将他们的首级给割取下来。

    杀人的事,任无邪见得多了,但这么小年纪,便拥有如此勇气和胆略的小家伙,却是不佩服都不行。

    事后,任无邪才了解到,小男孩名叫安庆石,是东安人,今年还不满十二岁。他之所以落入夫妻恶盗之手,都是因为麻痹大意,这才中了他们的招。安庆石醒来之后,却是很快冷静下来,将计就计,他假装自己不会武功,又诳恶盗说自己的性命很值钱,暂且保住性命,然后再伺机逃走。

    但夫妻恶盗却也精明,安庆石两次企图逃走,都被他们逮了回去,而且还被狠狠的毒打一通,以致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任无邪听得暗自称许,这个少年,年纪轻轻便有勇有谋,倒是极不简单,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家族,才给调教出来的。

    他给安庆石喂了一颗气血回复丹,等安庆石的气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两人即并肩上路,前往东安城。

    “喂,看你人高马大的,功夫却不怎么样啊,我要是有你这把年纪,早一个人就把他们撂倒了。”安庆石精神回复过来,话语也就多了。在他的身上,背着以布衣包裹着的两颗人头,此外手里还拎着一只沉甸甸的包裹,这却是他这几天留意夫妻恶盗,起出来的贼赃。

    任无邪闻言,不禁笑道:“你既然觉得我不怎么厉害,为什么还非要冒险站出来呢?”

    “我这叫孤注一掷!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安庆石忽而神色一黯,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东安城大石镇跑出来的人,即是之前恶盗所说的,闹瘟疫的那个地方。因为这场瘟疫死了不少人,闹得人心惶惶,朝廷便派来了一支官兵,将大石镇团团围住、隔离,所有人都不得出入,长久以往,只怕全镇的人都要枉死了。当初,我是带着镇上所有人的期望跑出来的,目的就是去找童丘城的神医刘骈,希望他有办法解除瘟疫。”

    “那后来怎样了?”

    安庆石苦恼的道:“我在童丘,根本就没有找到刘骈,在回来的路上,就不免失魂落魄、情绪低迷,这才一不留神、着了夫妻恶盗的道儿。如今从我离开大石镇算起,已经将近十天了,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必须尽快回去通知镇长,好让大家再谋出路。所以今天就算你不路过这里,我还是打算再逃跑一次的。就算最终暴露了实力、身手,也要与他们死战到底!”

    “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瘟疫终是会消除的。”瘟疫这种事情,任无邪亦是爱莫能助,只得宽慰了几句。

    任无邪与安庆石进入东安县城之时,夜已经降临。

    城里贴满了告示,那是对大石镇的最后通牒,说是瘟疫肆虐、蔓延,疫情再难控制,如果明日午后还找不到有效的控制疫情、解除瘟疫的方法,官府将不得不忍痛屠镇。

    新月,迟迟升上夜空。

    黑夜,就像是背井离乡的孩子,热切的期盼着能够重回故乡光芒的怀抱之中。

    安庆石焦急如焚,一刻没做停留。

    他等任无邪投了客栈,便将夫妻恶盗的首级以及贼赃交到任无邪手里,自己则借着黑夜的掩护,快马加鞭赶回大石镇。

    “我这一次回到大石镇,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两个首级,你可以到官府换取五千金币的赏金,至于他们包裹里的东西,我也用不上,就一并送你了。”

    回想着安庆石临走的话语,任无邪心里微微触动。

    这个男孩,明知凶多吉少,也要赶回去与乡人团聚,生死与共。这是因为对故乡无比真诚的热爱,而使他充满了大无畏的赤忱。

    群星环绕着静谧的夜晚,无声无息的敬畏着她那永难触摸的冷寂和孤独。

    任无邪望着窗外的虚空,辗转难眠。

    想起安庆石毅然回去大石镇的背影,任无邪胸中腾腾的燃起了火热,是个人,就不能无动于衷!

    然而,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帮上他们的呢?

    第二日一早,任无邪拿首级换了五千金币,折合成五万银币,这可是足够寻常人家整整三年的花销。

    随即他买来一匹快马,又找了几间药铺,胡乱的抓了大包大包的草药,然后便朝着大石镇的方向驰去。

    大石镇又称大石门,数百年前,大石门曾是江湖上一个显赫的门派,后来全派隐居东安,始称大石镇。

    大石镇的地形极为险要,三面是山,一面峡口,当地人称之为飞狐口。此镇坐落深山之中,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与世隔绝的味道。

    越是接近飞狐口,官兵的盘查、戒备越严,驻扎的营寨也是越来越密。粗略估计下来,人数不少于千人。

    安庆石能够在这样森严的守卫下来去自如,想来是有什么秘密通道,可以绕过这些官兵。

    任无邪是大摇大摆、畅通无阻的走进来的。

    他想了一夜,只想到一个缓兵之计。即谎称自己是刘骈的弟子,奉师命前来送药。如此就可以为安庆石争取时间,希望他能够在这段时间内,找到刘骈,解除瘟疫。

    与官兵的两名长官并肩站在飞狐口,任无邪信口开河的道:“这些药,只能暂时缓解疫情、抑制瘟疫扩散,目前我师傅正在抓紧研究根除之法,十天之后,便有成果。”

    这两名长官,一正一副。正官姓王,似乎对于神医弟子的到来不怎么欢迎,言语之间诸多敷衍。副官姓李,倒是不厌其烦的为任无邪讲了大石镇的近况。

    任无邪静静的聆听着,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雾霭。

    这雾霭,就像是迷幻般的爱情,大胆的挑逗着群山的心,使整个村镇呈现出令人震惊的美艳。

    任无邪油然叹道:“要是这里没有瘟疫,该有多好啊!”

    任无邪本想马上进镇,但却被李副官所阻,说是因为大雾漫天、不能视物,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往常送药,都是等雾霭散了才去的。

    任无邪就无奈的点了点头,在飞狐口站了好半晌,阳光终于掠过山峰,普照进整座大石镇,雾霭也就在这一刻散了开去。

    到这时,他才在李副官的陪同下,进了大石镇。当然,口罩、手套之类的防护措施,自是免不了的。

    王长官回到中军大帐后,马上将帐中的士兵全都喝退,然后在主座的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身形修长、留有山羊胡须的中年儒士。

    王长官就毫不掩饰气愤之色,将酒杯狠狠砸到地上,道:“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这时候却偏偏忽然冒出来个刘骈的弟子,真是气死人了!”

    “王将军稍安勿躁!”儒士阴测测的笑道,“主公早已经警告过刘骈,不准他插手此事。想来这个所谓的刘骈弟子,多半是冒名顶替的!”

    王将军这才闪过犹疑之色,道:“早前气昏了头,倒是没问他要过什么信物,以证明他的身份!”

    儒士就道:“信物这东西,也做不得数。他是有备而来,八成随身携带伪造品了。即便没有,也只要稍一推说,说是信物忘带或者弄丢了,照样可轻易蒙混过去。”

    “那我们该如何拆穿他?”

    “童丘的田中泽,不正好游历来到东安了吗?田家与刘骈素来过往密切,我们只需请田中泽过来对质一番,可立辨真伪!”

    王将军转怒为喜,拊掌笑道:“先生此计绝妙!就这么办!”

    大石镇一片凄凉的惨况。

    从飞狐口到大石镇的祠堂,不过是几百步的距离,但光这一路,任无邪眼里就看到有三四个瘟疫患者,不甘的颠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镇长以及镇上的一些老人,都在祠堂口伫立着、守望着。安庆石也在其列。

    早在雾霭弥漫之时,李副官就已经射入十数支绑有书信的无矢之箭,通知镇上的人:刘骈的弟子送药来了,令他们先行准备。

    看到任无邪这个“救星”出现眼前,镇上的人却是没有丝毫欣喜,失去骨肉同胞的沉痛心情,覆盖了他们内心其他一切的情感。

    大石镇的雾霭,虽然散去,但笼罩他们心间的阴霾,只怕是永世难消。

    任无邪一面派人发药,一面留神寻找安庆石,正当他打算向镇上的人询问时,安庆石却自己跳到了任无邪的面前,惊呼出声,道:“任……任大哥,你怎么来了?”

    任无邪大喜,将安庆石拉到祠堂左侧的无人之处,道:“我现在是刘骈的弟子,你还有十天的时间去找刘骈……”

    说到这里,任无邪的话语却戛然而止。他像是被人点了|岤似的,瞬间怔住了。

    在任无邪与安庆石说话时,他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却忽然发现,在这祠堂左侧的空旷草地上,竟然长有一种花!

    它的花色淡淡如同绿水,共长有五片花瓣,花枝不及草长,微小犹如草芥,正寂静无声、满脸害羞的躲在百草丛中。

    这……这是解暑花!

    这种花的出现,让任无邪的脑海,电光石火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给他带来的极大的震惊!

    第九章 约定

    任无邪认得解暑花,是因为他上一辈子,在平一指的《杀人手札》上见过。

    当年平一指死后,曾留有汇集毕生心血写就的《杀人手札》,并秘密收藏于五行神教。

    任无邪那时候除了吸星之外,便对“三尸脑神丹”以及《杀人手札》最感兴趣,因此对于书中记载的解暑花,便记忆深刻。

    据平一指所载:“凡有瘟毒之地,必有解暑花。先有瘟毒,而后有解暑花,是因患者火化、土埋,体内毒素排之于地,数日之后,则此地有解暑花生焉。非解暑花,不可解瘟毒。”

    但问题是,平一指所指的瘟毒,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瘟疫,而是一种类似于瘟疫、具有传染性质、发之于人体皮肤、且足以致命的毒药。换句话说,大石镇的现状,其实并非瘟疫肆虐,而是被人暗中下了杀伤力极其可怕的瘟毒。

    这些年,任无邪因从未生过病患,且一心忙于修炼武功,所以对于药理、病症方面的事情,倒反而一时联想不起。

    这个时候突然见到解暑花,却是让他灵光一闪,看起来,这个世界上的丹药与毒物,似乎与《杀人手札》也有着莫大的相通之处。

    安庆石轻声问道:“任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任无邪回过神来,脸色凝重的道:“你们这些所谓瘟疫的症状,是否患者的皮肤上,会出现许多黑斑,直至最后蔓延全身,溃烂而亡?”

    安庆石点头叹道:“可惜连宫中派下来的御医都无能为力,患者只能痛苦的等待死亡,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

    任无邪压低声线道:“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你们中的,很可能不是瘟疫。”

    “这,这怎么可能?”安庆石骇然色变,他的心思转得很快,似乎瞬间就联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如果不是瘟疫,那又会是什么情况?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需要单独见一见镇长。”

    大石镇祠堂下面,有一处秘密的地下室。

    烛影幢幢,密室的墙上映着三道人影。任无邪、安庆石,还有大石镇的镇长。

    镇长名叫安正扬,身材俣俣,他看上去才只有三十几岁,非常年轻,安庆石的一身功夫,便是由他亲自传授。由此亦可推知,此人的武功非常之高,至少是在宋廷那个级数。

    当任无邪告诉安正扬,大石镇蔓延着的,很可能是一种瘟毒时,他并没有显露出多大的震惊之色,或许是因为他的定力过人,或许是他一早就瞧出了端倪。

    安正扬只是镇定如常的道:“大石镇数百年来从未闹过瘟疫,这场瘟疫,本来就来得有些古怪。可是我即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