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因此在强化任无邪的时候,他就暗中将自己的杀意、魔气,渗透到了任无邪精神领域。
这对于往后制服任无邪的元神,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从今天起,楚阳部落,以我为尊,逆我者死,顺我者生!”
就是因为受着魔气的影响,任无邪才会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野心,裸的说了出来。
这固然是一种傲视天下、睥睨纵横的霸气,令人敬畏。
但刚刚经历了阳佛事件的楚阳人,正是急需精神慰藉的时候,就任无邪的立场而言,应该是施恩多于施威,这才是上上之策。
果然,听到任无邪这一句话,老道士、蒋成等人,就不由皱起眉头来了。
任无邪在千幻的作用下,悬在半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所有的人,心中都不免滋生了疑虑:这家伙,会不会成为另外一个阳佛?要不要趁现在他力战阳佛、气虚力弱的时候,击杀他?
老道士忽然沉声问道:“阳佛呢?他应该还没有死吧?”
虽然场中失去了阳佛的影子,但那些被大阳佛咒击中的人,却还是痛苦难熬,生不如死,所以老道士才有此一问。
任无邪道:“他跑了,跑向蛤蟆窟去了!”
任无邪的确没能将阳佛杀死,相反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势。禺疆所谓的“无限强化”的能力,其实并没有真正的修复任无邪的身体,这只不过是一种欺骗的技能,让任无邪的身体,自认为是无限强大。
而作为承受了“无限强化”之后的代价,任无邪只怕得辛苦个大半年,安心调养才行。此战结束之后,他的身体,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挑战,比起当日击杀葛复的情形,还要更加惨烈。
众人听说阳佛还没死,却是心有余悸,脸色再变,纷纷出声道:“那我们就杀向蛤蟆窟!绝不能给他喘气的机会!”
众人浩浩荡荡,正要出动。这时候,大地忽然颤抖起来,此起彼伏的蛙叫声,尖锐聒噪,覆盖了一切声音。
楚良骇然色变,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道:“应该是阳佛控制了蟾蜍!蛤蟆窟的毒蟾,全都涌出来了!”
老道士话未说完,蛤蟆窟那边,已经有密密麻麻的蟾蜍飞跳而来。蛤蟆与蛤蟆之间,密不透风,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现在该怎么办?”
这一句话,却是众人朝着任无邪问的。
在强敌未除的情况下,他们倒是不约而同的,唯任无邪马首是瞻了!
因为任无邪是唯一一个,能把阳佛打跑的人,甚至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拯救楚阳部落的人!
人们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任无邪杀机大盛,挥起止牙剑,一马当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我杀!”
任无邪倒是想不到阳佛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这成千上万的蟾蜍,每一只都起码达到了“下三品”,有不少体型庞大的,还是上三品的实力。
这样的蟾蜍大军,要对付起来,确实颇为费劲。搞不好,它们还真有可能将楚阳部落吞噬掉。
不过,阳佛是铁定活不了了。因为任无邪知道,刚才那一下猛烈的交锋,他催发出来的、第四重境界“地狱烈焰”,已将阳佛的血衣甲彻底摧毁。
失去了血衣甲的保护,阳佛直接暴露在了阳光之下,痛不欲生,元气也在飞快减弱。
对任无邪而言,现在的阳佛,就像是一只蝼蚁,虽然躲在蛤蟆窟中,操控了无数的蟾蜍,但终究不过是,垂死挣扎!
第十二章 杀念善念一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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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窟,深不见底。毒蟾蜍,杀之不尽。
而许多先天级以下的高手,全城过半以上的居民,正饱受着阳佛咒的折磨、摧残,不但无力剿杀蟾蜍,反而只能任人鱼肉。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没有中阳佛咒,这一刻,怕也要杀到精疲力竭、手脚抽筋了。
人群一个个的倒下,蟾蜍的洪流,却仍是铺天盖地,丝毫没有减弱。
老道士、花洛、葛翻、蒋成等人,情况倒还好些,不停的使用技能,一杀就是一片。
然而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一种程度了。眼睁睁的看着旁边的同胞,被蟾蜍群吞没,救之不及。
“这些蟾蜍的数量,只怕足有上百万,甚至上千万!这么杀下去也不是办法!”
老道士忽然掠至任无邪身边,焦急的道:“你还有没有能力,使用太阳之火?”
任无邪正杀得兴起,只是淡淡一笑,道:“有的。”
任无邪的确还能使用木火通明,片杀蟾蜍。只不过,他将这场杀戮看成了一场游戏,并不想这么快的,就将游戏结束。
老道士微微不悦,道:“那你还不快出手?”
任无邪面无表情的道:“我有分寸!”
任无邪戾气很重,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杀戮的喜悦之中。
他有着一种草菅生命的淡漠,以及唯我独尊的冷傲,如果没有这些蟾蜍忽然进攻,那么他说不定,在刚才就已经展开了杀戮,杀掉那么不服自己的人!
而现在,却正好借蟾蜍之手,给他们以毕生难忘的惩戒!
出现这样的想法,却是让任无邪自己,都颇为惊心。在他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很强的杀念,干扰着他的判断、决定。
难道,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着了禺疆的道儿,魔怔了?
这么一个笼络人心、拯救万民的大好机会,不给我好好的利用起来,还有没有天理啊?
“你——”
看着任无邪的冷漠,老道士不禁大声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什么呢?”
“我要所有的人,都以我为信仰,我要所有的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奉我为尊!”
这一句话,任无邪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因为恰于此时,他的心中,忽然响起了一曲清新空灵的琴声。
竟是苍山雪!
这琴声,是石湖鱼在弹奏。
悠扬低转,正气祥和。
任无邪的灵台,就忽然变得清明起来,杀戮之心瞬间被他压制下去。
任无邪晃了晃脑袋,忽而改口道:“你当我是神吗?不需要调息吗?我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你应该比所有的人,都更加清楚吧。”
这倒是句大实话,老道士不由惭愧一叹。
他虽然是宗师级,但刚才与阳佛对抗时,元气损耗急剧,对于这满城的蟾蜍,也是束手无策。
两人又杀了一阵,任无邪忽然利用千幻,飞到了蛤蟆窟的上空。
那一张张绝望的脸容,就全都为之精神大振。
任无邪继续飞高,跃上了云端。
人们的视线,失去了他的影子。
然后就看见一条巨大的火龙,咆哮着,奔腾着,杀进了蛤蟆窟!
地动山摇!
成千上万只,正打算从蛤蟆窟窜上来的蟾蜍,登时被火龙剑气吞没。
一时间,蛤蟆窟的巨大洞口,被扫了个干干净净。
正当大家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时,洞口却很快又被地底窜上来的蟾蜍填满了。
任无邪一连发了几次,情形都是如此。
任无邪不禁眉头紧锁,这些蟾蜍的数量,的确是太恐怖。以一人之力,根本就灭杀不光。若是一直这么施展下去,只怕阳佛没死,自己倒先累死了。
任无邪一筹莫展,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却忽然多出了一道振翅飞来的人影。
“唐梅?”
任无邪为之愕然,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唐梅在千幻的帮助下,停到了任无邪身侧,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里一块巴掌大的火红色石头,交给任无邪,道:“你和阳佛大战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没空解释那么多,你先用这个试试。”
任无邪接过石头掂量了下,道:“这是什么?”这石头的触感,摸起来和一般石头差不多,但重量却重了十倍、百倍。
唐梅道:“它叫火石,里面蕴藏着匪夷所思的巨大能量。当你将元气作用其中的时候,它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用火石来堵住蛤蟆窟,应该不成问题。”
任无邪将信将疑的道:“你们试过了没有?”
唐梅尴尬一笑,道:“我的实力还不行,无法将元气注入里面。”
任无邪就用少量的元气试了试,果然,这些元气,很快都被火石弹了回来。
“那我就姑且一试了。”
任无邪忽然将火石往蛤蟆窟,用力掷去。然后再度运起了火龙剑气。
这一次的剑气,再非攻向蛤蟆窟,而是后发先至的,注入火石里面。
没有预料中的轰隆作响。
火石的“爆炸”,就像是一朵怒放的红花,瞬间将它的火焰,延伸了整片蛤蟆窟,延伸到了它那深不见底的深处!
蛤蟆窟,顿时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一只只蟾蜍,先是被烤得通红,然后是焦黑,再然后,全都化成了灰烬。
到最后,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洞|岤中,传出了阳佛临死前,凄厉、不甘的惨嚎!
这样的大火,整整持续了七天,给楚阳人带来了温暖、带来了希望,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光明!
灾难过后,格外祥和。整座楚阳城,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只有任无邪,感到特别的纠结。
这时候的楚阳部落,就像是一块肥肉,但他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这些天,任无邪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就仿佛全身中风、瘫痪一般,动弹不得。
当任无邪亲眼见证阳佛死亡、阳佛咒解除之后,精神一松,便也就当场昏厥了。
前三天,任无邪都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到最近几天,他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他最犯愁的,就是如何让五行教的教旗,插在栖凤山的山头,迎风招展。
这一座城池,太有潜力了,若是就此擦肩而过,实在可惜。
于是,他便假装养伤,留在了这里,同时派三来僧回去青州,知会陈龙川,让他过来商量对策。
“相公,该吃药了。”
花洛已经换会了女儿装,莲步款款,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显得格外体贴、迷人。
这妮子,在没外人的时候,还是喜欢“相公”“相公”的叫个不停。
任无邪暂时是住在云在飞的房间。
这是因为有老道士和花洛的关系,任无邪才能拥有如此特权。楚阳城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显得混乱不堪。叫花帮总堂帮主的房间,相对来说,自然安全许多。
自从阳佛死后,花落的身份,就再也没必要躲躲藏藏了。她到底是葛霸天的亲生女儿,再加上小时候,还和一些叫花帮的中坚骨干关系不错,现在已经有不少呼声,希望花洛出任帮主一职。
花洛对此事的态度,却是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颇为暧昧。
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呼声,只管着尽心尽力的,照料任无邪。
就在花洛悉心喂药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毕恭毕敬的道:“大小姐,外面有个中年儒士求见。”
花洛就征询的眼神,望了任无邪一眼。
任无邪顿时大喜,道:“让他进来。”
然而,转进房门的,却不是陈龙川,而是一个素未蒙面的中年男人。
第十三章 用人不疑收刘猛
这天老冷_,更新慢了一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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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骨瘦如柴,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自信和睿智,一看就知道是个头脑精明的人。
中年男人开门见山的道:“鄙人是来给侯爷治病的。”
任无邪哑然失笑道:“我身为刘神医的嫡传弟子,若是连这点伤势都要假手于人,岂不是贻笑大方?”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目光炯炯的道:“鄙人指的是,侯爷的心病。”
“哦?”任无邪精神一振,瞿然从床上下来,请他就坐,道,“先生怎么知道,我患了心病?”
看这个人的言谈举止,淡定从容,气度不凡,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既然有高人主动找上门来,任无邪自然不能失礼于人。
中年男人淡然一笑,道:“侯爷如果知道鄙人是谁,或许就不会有这个疑问了。”
任无邪即拱手道:“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他与中年男人,于房中的榻上对坐。在他们的中间,是一张四方小桌,桌上汇着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大星体,星罗棋布。由这一个侧面也可看出,云在飞生前,是一个酷爱研究星象之人。
那人就稍微瞥了花洛一眼。
花洛这时候,正拿了一件外衣,悉心的给任无邪披上,她见任无邪有意支开自己,却是先发制人,道:“你如果确定以后,再也没有需要仰仗我的地方,那么我现在便出去。”
任无邪只得苦笑,道:“先生,你看这……”
那人欣然笑道:“能让倾城水月的大老板,一见倾心,这也是侯爷的造化。何况,侯爷要治心病,还真的非仰仗花小姐不可。鄙人刚才以眼神示意,其实只不过是稍加试探,想要确定两位关系的亲密程度罢了。”
顿了一顿,那人即轻描淡写的道:“鄙人刘猛。”
“‘法师’刘猛?”任无邪顿时失声,与花洛面面相觑。
他怎么也料不到,明邪教的三大巨头之一的刘猛,这个传闻中,冷酷无情、杀人无数的“法师”,竟敢只身造访。
刘猛好笑道:“侯爷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些?”
任无邪轻轻呷了一口香茗,皱眉道:“刘先生此来,实在是耐人寻味。请恕我才智有限,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弃明邪教不顾,反而要过来帮我?”
刘猛长长一叹,道:“如今明邪教,已经落入赤阳之手。他在三天前,正式成为了明邪教第二任教主,我虽是此教的创始人,但因执法过严,不得人心,终究被他们排斥在外。如今,鄙人无处可去,凄凉飘零,只好投奔侯爷来哩!”
刘猛这话,半真半假,他所谓的“投奔”,是真心还是假意,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任无邪自然不会尽信,不过表面上,却是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好是一阵客套。
任无邪忽然想起一事,道:“刘先生知不知道,这个赤阳,到底是谁?”
刘猛摇头道:“他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除了圣邪之外,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是赤阳登上了教主之位,他也是带着一个黄金面具,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任无邪微微点头,道:“那我们就言归正传吧,你说,我眼下这病,该如何医治才好?”
刘猛不答反问道:“历来问病求医,都是病者先说出自己不适之处,然后医者才可处方抓药。任教主连五行教的具体情况、实力,以及不足的地方,都不说于鄙人知晓,我又该如何治病呢?”
任无邪心中一凛,看来刘猛虽然被赤阳排斥在外,但他的追随者还是不容小觑,拥有的力量也颇为惊人。单凭他点破“五行教”三字,就可看出他的情报网,还是十分强大。
要知道,任无邪与五行教的关系,就连三来僧都被蒙在鼓里。
既然刘猛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任无邪便也不再掩掩藏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任无邪的确也是有求于人。
而刘猛一开始,就报出他自己的“法师”的名号,其实也已经显示了他投效的诚心。
任无邪当即就教中的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然后道:“在我五行教中,还有一个‘左相’空缺,不知刘先生,可愿屈就?”
刘猛欣然领受,当即从榻上下来,行跪拜之礼,道:“左相使刘猛,参见教主!”
“左相”,其实是前阵子陈龙川鼓捣出来的。
陈龙川颇受文人儒士官僚主义的影响,在教主之下,设立了“左右相使”“左右将使”四个职位。
任无邪一早就已任命陈龙川为“右相”,至于其他三个职位,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