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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风华第25部分阅读

    苑姐的一些皮毛而已,但是对她而言,已经是足够了。

    宁苑姐是从周国來的,那么这只舞蹈应该能引起杜杲这一行人的共鸣吧。

    所以舞蹈结束后,欲晚特意用宁苑姐教的方式给看表演的众人行了一个礼,意思是欢迎你们來陈国。

    欲晚得意的听着在唱歌所有人的鼓掌声,也委实难为她了,这么多年來,除了笛子会吹几首,舞会跳几只外,便沒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项目了。

    陈皇拍手鼓掌道,“长乐,你倒是会瞒着父皇,这么好的舞蹈竟然连父皇都不曾见过。”

    欲晚闻言起身,笑盈盈道,“父皇谬赞了。”

    杜杲眯着眼神打量着欲晚,欲晚感受到那别样的目光,皱眉看过去,只见他意味不明的开口向陈皇说道,“陈皇的小公主可真是喜好游山玩水,连匈奴国都曾去过么?”

    匈奴?

    欲晚压着一颗心露出无害的笑容道,“杜使者真会开玩笑,欲晚从小便在建康,不曾出过远门。”

    陈皇也招呼欲晚回到位置上坐下,才又开口道,“建康城一直繁华昌盛,也多的是一些外地人來,长乐从小在民间长大,自然是懂的多一些的。”

    杜杲点头恍然大悟,随又赔礼道,“我们周国和匈奴离的近,有些往來,也曾见过和公主一样的舞蹈,不小心便是看错了罢。”

    欲晚干巴巴的问道,“听闻贵国的祖先是鲜卑族人,想必也很会一些民族情调的舞蹈吧,不知道和刚才长乐的那一曲比起來有沒有差别?”

    这一下是崔慕青回答的。

    “鲜卑族和匈奴虽然同是发源于乌山一带,但却是不同的分支,各自的民族文化也不尽相同,况且,周国自祖先孝文帝改革后,其他的风俗习惯包括舞蹈里也带着些中原人的风格,而匈奴一直在西北一带,保留着原始的秉性,这点不似相同。”

    崔慕青解释的十分明白,欲晚干笑两声才道,“那欲晚改天便和诸位学习学习贵过舞蹈了,也算是两国之间的友好往來。”

    陈皇在一旁点头同意。

    可欲晚却有了些许迷惑。

    第019章 三哥的盒子

    十四岁的时候,欲晚第一次见到宁苑。

    一眼便可以看出來,她的五官和她的不一样,应该说,建康城里也沒有女子长成这样,所以,欲晚只一眼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其实,细究一下,仿佛三哥的五官也比旁人的要立体很多,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刀削般的面孔。

    宁苑來自周国,而三哥呢,他从未开口说过他的身世。

    欲晚心里像是有柳絮飘过一般,痒痒的难耐。

    宁苑來之后便被三哥安置在了秦府,整整两年。

    也看的出他们动作上的一些亲昵,不过她彼时全当看不见,依旧沒心沒肺的待在他们的身边。

    如果沒有三哥,欲晚觉得她肯定会和宁苑是很好的朋友,她时而热情开朗,活泼好动,时而又温柔体贴,善解人心,而且歌曲舞蹈,也是信手拈來。

    欲晚跟着她学了不少的东西。

    这些舞蹈,也只是他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跳一下,直到被抢婚后她心痛难耐,才鼓足勇气在府前跳了这么一曲,又在端午的时候再展风姿。

    她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她也知道,越是新鲜的东西越是能收到大家的追捧。

    只是不想,她以为的那些舞蹈,却是匈奴的舞蹈。

    那么,苑姐姐又是何人?

    那么,三哥知道她的身份吗?

    本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两年,她都已经快忘记了,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她知道?

    她有时候喜欢装糊涂,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索性都闭上了,但这件事,欲晚还是打算去好好探究一下。

    可以说她在宫里闲着沒事干,可最重要的还是扭不过自己的心。

    她当初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同意毁了自己的婚礼,那个痛,恐怕沒有人能知道。

    所以,就算是要揭开她心里那个隐蔽的伤疤,她也要知道背后的隐情。

    这件事,问秦伯父伯母是最好不过的了。

    欲晚借口说要回去拿一些东西征得父皇的同意,方才出宫。

    秦伯父听完欲晚的來意后,眉头隐隐的颤了一颤。

    欲晚喝了一口茶强装镇定道,“秦伯父,现在他们人都不在建康了,有的事不妨说出來,让欲晚明白一些。”

    秦伯父的叹息声若有若无,眼神里也全是闪躲,好半天后才仿佛是下了决心般的开口道“欲晚,你不一样了,当年一直追在秦亦身后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老夫现在还应该叫你一声长乐公主才是。”

    欲晚谦逊起來,“秦伯父,您不要这么说,公主不过是个头衔而已,我还是当年的欲晚。”

    真的还和当年一样吗,欲晚苦笑。

    “本來有些话,是不应该跟你说的,你不久后也会和卫黎成亲,有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秦伯父又犹豫起來,欲晚还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木呐的开口道,“三哥和苑姐姐可否是真心相爱?”

    说完后,欲晚又想打嘴,如果不是真心相爱,又怎么会出此下策一同不顾所有的逃婚呢。

    秦伯父沒有回答,只是吩咐下人去拿些东西來。

    “秦伯父,我只知道苑姐姐一向都不是普通人,她跟我说过她來自周国,可是她教给我的舞蹈却是匈奴的,欲晚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三哥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欲晚不敢把帮他们一起逃婚的事情告诉秦伯父,但是宁苑在秦府住了两年的时间,他们又是知道不知道呢?

    下人照吩咐拿出了一样东西來,也一个暗红色的盒子,秦伯父拿起盒子捧在手上,看了一眼,又伸手把盒子递给了欲晚。

    欲晚不明所以的接过來。

    “这是秦亦最后留下的东西,我也沒打开过,不过他隐隐跟我提过,这个盒子似乎是给你留的,我当初以为他就那么的和宁苑走了,实在是对不住你,更不想你再因为他们的事情而伤心,所以就私下留着了。”

    欲晚张了张嘴,但是沒有说话。

    秦伯父站起身來,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什么,欲晚沒有听清楚,他复而又转头看着她,“欲晚,很多事情都不必去探究一个结果,所谓的结果,可能并不会让人好过。”

    欲晚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意那些结果,在乎结果的人一般都是局外人罢了。

    如果她当初那么的要求一个所谓的结果,或许就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了。

    成全这个词,却是又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占有吗。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可能会放手。

    欲晚把盒子留着,去韩府找云霓。

    她们似乎也是很久沒见了。

    一路畅通,但是欲晚惊奇的发现府上有了些许变化。

    从來阿蛮哥都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府上也都是布置的简单,而现在,却是多了很多花花草草,想必是云姐姐的功劳。

    紫陌出门迎接的欲晚,她仍旧是一幅淡淡的样子。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主子们什么样的性情真的会影响到身边服侍的人,欲晚转身看了看一脸傻笑的喜鹊,顿时扶额感叹,作孽呀。

    云姐姐倒是丰腴了一些,不过也是依旧窈窕,但跟以前比起來,却是大有不同,整个人容光焕发。

    “云姐姐些许日子不进宫了,倒是苦了欲晚夜夜期盼你们能聊以慰藉。”欲晚打趣道。

    其实,这也不怪她们不來宫里看望她,只是宫里的规矩繁琐,实在麻烦,再加上那段时日含烟有孕在身,她一直都在全心照看,最后,含烟难产生下如意离开,她也是沒有心情再见什么人。

    如此想來,她们竟然也快是将近一年不曾见面了。

    不过看來,她在韩府过的很好,欲晚又猛然想起了关于侯敦的事,想到了孔韦,顿时心里有隐隐的惆怅。

    看吧,命运果然是把他们所有的人都牵扯了进去,就像是一个漩涡一样,谁都无法逃出。

    “欲晚,对不起。”

    云霓突然开口歉疚的看着欲晚,眉眼低垂,只能看的到她微微发颤的睫毛。

    只是,这件事不能怪云霓,要怪也是要怪她自己。

    欲晚轻轻的别过头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都过去了,他们现在应该过的很好。”

    “欲晚,你一直都在帮我和你的阿蛮哥,然后也在帮助含烟和侯敦,你的好,云姐姐都记得。”

    “这些都是个人造化,不全是欲晚一个人的功劳,云姐姐不用放在心上,眼下,你和阿蛮哥能够团聚,便更要好好的了。”

    欲晚怅然,她和云姐姐不都是一样的,才刚和自己喜欢的人相聚便又要忍受分离,也不知道阿蛮哥和卫黎现在如何了。

    欲晚想过很多种方法溜到军营里去看看他们的情况,但是她亲爹每天都把她盯的紧紧的,她也知道,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一旦进了,又那有那么容易能出去。

    欲晚跟云霓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走的时候,云霓对她说了一句话,让欲晚思忖了良久。

    “等待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相逢,用几年的时间换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可是等待那么久之后就真的还能够再相逢了吗?

    欲晚打來了那个暗红色的盒子,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样东西。

    信封上写着:欲晚亲启

    欲晚慢慢展开纸张。

    那封信是这么写的:

    “欲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三哥应该是已经离开了。我也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给你留这封信,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提起了笔。”

    “我以为,如果沒有意外的话,我们应该是能够成亲的,我当然也不希望会有意外。”

    “三哥提笔之前,想了很多,从你六岁的时候对我说的一句话开始一直想到我们终于要成亲。”

    “三哥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是捣蛋精,背着我打着我的名号不知做了很多坏事,你是不是以为三哥不知道?”

    “三哥不是不喜欢你穿女装,只是怕。。。”

    “十年的时间,这应该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

    “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姑娘,也一直活的比较洒脱,不像我。。你该有更好的生活,有更好的人陪。”

    “三哥知道,在今后沒有我的日子,你也会过的很快乐。”

    “慢慢将我忘了吧。如果有什么理由,就当是三哥最后对你的要求吧。”

    “今生恐不能再见了,这个笛子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欲晚看到最后,伸手捂住整个脸,可是大片大片的泪水还是从指缝中争抢出來。

    如果,你爱过一个人。

    如果,你等候过一个人。

    那么你会知道那种心会一起一落,情绪会忽好忽坏的感受。

    如果这个人他不爱你,你会不会很失望,你会不会很难过,那你会不会恨他?

    可是沒有爱又那來的恨呢。

    可是欲晚沒有恨,有的只是遗憾,只是心痛而已。

    她哭的累了,然后伸手去拿盒子里放的玉笛。

    这只通体淡绿的玉笛是三哥最喜欢的物什,每次她吵着要的时候,三哥都不会给她,而现在,他却把他最喜欢的东西留给了她。

    她隐约的听说过,这只笛子是她娘留给他的,而三哥來的时候,就已经沒有娘了。

    三哥,你是有苦衷的对吗?

    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四万三千八百个时辰里。

    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瞬间,是喜欢过欲晚的?

    第020章 离开建康城

    欲晚从小到大基本就沒有离开过建康。

    很小以前,在会稽的日子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在建康待了十多年,走过最远的路不过就是武陵巴陵了吧。

    沒有想到有一天真的会去长安。

    所以,有的话,不能说的太早,很容易一语成谶。

    “公主,我们这一去会是多久才能回來呢?”喜鹊在马车上问着闭着眼睛冥想的欲晚。

    他们一行人已经跋山涉水一个多月了,今日刚好驶出陈国的边界。

    欲晚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方才慢慢睁开眼睛,伸手撩开马车上的帘。

    已经五月份了,路上的野花香扑面而來,沁人心脾。

    崔慕青就在马车旁边,看到欲晚掀开帘子,微微倾着头问道,“怎么了?现在已经到了周国边境,还要一个多月就可以到长安了。”

    欲晚对他点点头,正欲合上帘,崔慕青忙着急喊道,“子佩?”

    子佩这个名字,她是许久沒有用过了,猛然一听还有片刻的生疏。

    欲晚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狡黠的说道,“慕青这么久來第一次叫这个名字呢。”

    崔慕青淡淡摇头,又淡淡笑道,“沒什么,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客栈,我们今晚宿在那里。”

    欲晚点点头合上帘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为何,你们都喜欢子佩呢,欲晚心里沒由來的轻轻颤动了一下,可是她叫宋欲晚。

    阿蛮哥当初和云霓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名字。

    连三哥曾经都对这个名字很是迷恋。

    而后,是她以这个名字打理了那么久的花间阁。

    但是,就在这么一刻,她突然很不想有这个名字。

    她不恋,那么就不会思。

    忽然,她苦笑起來。

    可是欲晚就很好了吗?

    如果沒有后悔的话,那么怎么会有想要晚一些遇见呢。

    她终于明白,她亲娘在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给她留下这么一个名字。

    她后悔遇见父皇,如果,能够晚那么一刻两刻,或许,就不会有离开时的痛苦了。

    “公主,你怎么了?离开建康后你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喜鹊抓着欲晚的手焦急问道。

    “沒什么。喜鹊,你说卫黎会怪我吗?”

    欲晚沒等喜鹊回答又自顾自的回答道,“他一定会怪我的吧。”

    喜鹊急忙摇头解释道,“怎么会呢?公主是奉命出使,是为国奉献,卫黎将军肯定会支持你的。”

    欲晚摇头。

    喜鹊继续说道,“况且咱们出來的时候,卫黎将军不也正和吴明彻将军一起镇压周迪吗?等他们那场战事结束后,公主也会回去不是吗?到时候,皇上一定会为你们举办一个非常隆重的婚礼,肯定会让全天下的人羡慕不已的。”

    喜鹊说到最后,甚是开心,在欲晚面前比划着,“到时候,公主和他就会生很多小孩子,肯定会幸福的,你说是吗公主?”

    欲晚轻轻点头,别过头去。

    晚上到了崔慕青所说的客栈,欲晚吃完饭就一头扎进房间里。

    半晌又觉得烦闷,于是抛下喜鹊,独自一人到楼下散步。

    很巧的,碰到了正欲出门的崔慕青。

    他笑着和欲晚打招呼,“要去散步吗?我也正想去消消食,不如一同吧。”

    欲晚看着他笑的和煦的脸,问道,“这个地方有喝酒的地方吗?”

    崔慕青一愣。

    两人找了拿了几罐酒随意寻了一处地方便开始豪饮起來。

    崔慕青看欲晚沒命的灌,伸手去夺,沉下脸一双眼睛里全是严肃,“子佩,别喝了。”

    喝完酒的欲晚大笑起來道,“我沒醉,以前听人说,喝酒后就会很逍遥快活,但是,为什么,我越喝越是清醒呢,我讨厌清醒。”

    崔慕青眉头微动,但是依旧拿过放在欲晚面前的酒,放在另一边,看着欲晚喝了酒后微红的脸,以及熠熠的眸子,半晌才似有似无的叹口气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出來吧,不要憋在心里。”

    欲晚淡淡的勾起一个弧度,“说出來又有什么用呢?我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就算说出來,我就能找到方向吗,慕青,你告诉我,为什么人会一心二用?”

    “罢了罢了,知道了也沒用,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欲晚趴在桌上,手指敲着桌面念道,“秦伯父告诉过我,有的事情不一定要一个结果,可能结果并不会让人好过。”

    “我现在的心里一半是卫黎,一半是三哥。我分不清到底谁占的比较多,我真自私,可谁能來告诉我,我又该怎么做?”

    崔慕青一旁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