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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仙缘第61部分阅读

道道青筋如蛇一般在皮肉下扭动,令他额头的那道蜈蚣状疤痕也仿如突然活转过来一样,看上去十分的凶恶。

    与此同时,一股邪气也从蚩蚣头陀的目中透出,仿如钩子一般,要深深的剜进杜秋陵的眼睛里去。

    “啊——”

    蚩蚣头陀忽地一声怒咆,身子猛然一扑,但地上的法阵忽然飞起一个真言文字,如铁板般拦在了蚩蚣头陀身前。嘭的一声,蚩蚣头陀被狠狠地反弹回去,一屁股倒坐在蒲团上。但他如被困的猛虎般跳起来,张牙舞爪之时,满脸的狰狞。

    但从他的眼中,杜秋陵分明地看到了几分挣扎之意,此时,他心中似是有两种力量在激烈对撞一样,心志或疯狂或清醒,时刻处于摇摆与矛盾之间。

    杜秋陵眉头一皱,心道:莫非是此人修炼的功法过于狂暴,故而才令他产生了这种近乎失控的举动?

    但一阵洪亮的梵音忽然从天而降,如一道清凉洁净的溪流淌入心中,一下子便浇灭了蚩蚣头陀身上的浮躁暴戾之气,令他又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却是杜秋陵偷偷念起了菩田大师所传给他的“绝恶真言口诀”。这口诀倒也真有奇效,一时佛音如洪钟,刹那便将人从疯狂与迷误中震醒出来。

    蚩蚣头陀喘着粗气,目中的邪气渐渐消淡,额上不住跳动的青筋也逐渐消失,那面容更是慢慢恢复了平和。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望着杜秋陵冷冷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杜秋陵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想多废话。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会求菩田大师还你自由。”

    一听“自由”两字,蚩蚣头陀眼中便露出了几分热切的光芒。但作为一门之主,他自然知道对方不会白白给予自己恩惠,于是便又冷静地说道:“说你的条件吧。”

    杜秋陵说道:“从今日开始,将千铜门及原玄铁宗的势力并入三元真铁门。”

    蚩蚣头陀仰头大笑起来:“就凭你这黄毛小儿,也想骑在本门主的头上指手划脚?笑话”

    杜秋陵并不动怒,只淡笑道:“阁下在这里静修多日,世间许多事情,怕是也看破一二了吧。你心里很清楚,即便没有你,我们也能顺利收编你手下的势力,只是所花费的时间要多上一些罢了。”

    着,他便将千铜门的两面门主令牌,以及那个玉焰魔铜戒拿了出来。

    蚩蚣头陀一见他手上的玉焰魔铜戒,便又震怒起来:“

    把它还给我”若不是那法阵将他死死地困在佛光之中,恐怕他已经咬牙切齿地扑将出来了。

    杜秋陵微笑道:“阁下绝非庸才,只可惜走了邪路,以至于这玉焰魔铜戒也受了玷污。”说着,他便轻咬舌尖,将一口鲜血喷在那玉焰魔铜戒上

    紧接着,他连续换了数个道诀,在一阵晦涩低沉的“元武火灵歌诀”咒语声中,一粒朱雀灵火种子及一粒炎牙狼焰种子便被他注入了玉焰魔铜戒之中。

    那玉焰魔铜戒上的火焰状玉石立刻便变得殷红如血,一股极强的热力托着一红一白两朵灵火种子缓缓升起,小小的玉石似是突然燃烧起来一样,往这空间中释放出强大了千万倍的无色火焰

    无色的玉焰灵气扭曲着空间,令法阵中的蚩蚣头陀的身影都模糊起来。与此同时,那玉焰灵气之中也产生了一股无比强烈的吸力,星星点点的铜黄精砂从四面石壁中抽离而出,悬浮在了空中。

    不一会儿,那黄|色铜砂便统统聚集在了玉焰灵气之中,一股浓烈的黄气翻腾涌动,渐渐变成了被烧得发亮的黄|色熔浆。

    未几,那黄|色熔浆便凝化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此人长眉高冠,手持一把澄黄长戟,胯下骑着一头龙马铜兽,看上去如同神灵一般威严不凡。蚩蚣头陀一见那人影,面上竟突然露出了羞愧、惊骇、激动的神色。

    只听扑通一声,这身材魁梧的蚩蚣头陀竟像个孩童一般跪倒在地,低着头哽咽道:“祖师爷,徒儿不孝,徒儿无能……”

    原来,出现在玉焰灵气之中的这个幻影,竟然是千铜门的创派祖师。

    杜秋陵见蚩蚣头陀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暗笑。这千铜门祖师爷的幻象,其实是他以“幽影术”变化出来的。他先前从白鹫道人的随身物品中曾见过此人的画像,此时为折服蚩蚣头陀,一时灵机一动,竟然收到了奇效。

    而蚩蚣头陀被那转轮法王重伤之后,境界已跌到了凝脉初期,再加上身处囚笼之中,一时竟分辨不出来。

    杜秋陵收回功法,空中的灵火种子,玉焰灵气,以及那千铜门祖师的幻象,便统统消失了。

    蚩蚣头陀缓缓地抬起头来,面上已满是惊诧之色。从刚才的一幕来看,眼前这少年人与玉焰魔铜戒之间的契合程度,竟然要远胜于自己与玉焰魔铜戒间的契合度他不但能发挥出此灵戒的最大威力,而且还能激发出隐藏在灵戒内的祖师幻象,这莫非意味着他已得到了这玉焰魔铜戒的认可?

    蚩蚣头陀正在惊疑不定地猜测,杜秋陵又说道:“阁下已经别无选择。与其让此灵戒随你一同堕入魔道,还不如让它重放光彩,随我共逐大道。三元真铁门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亏待千铜门及玄

    铁宗。用不了多久,我们便会脱胎换骨,甚至成为……不亚于元天真门的一股强大的力量”

    蚩蚣头陀惊愕不已地望着眼前这少年。

    这少年的目光中,充满了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坚定,勇毅,以及——伟大的信念他的目光穿透了时空,似是望见了梦幻般的远景,那自信而从容的神色,令蚩蚣头陀也不期然地受到了感染。

    除了这些以外,这年轻人身上还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的力量,令蚩蚣头陀隐然有种崇敬畏惧的感觉。

    “既然你还拿不定主意,那么我便陪你在这里等一等。”杜秋陵见他不说话,干脆盘膝坐在了他的对面,对着石墙上的佛经,轻轻地诵读起来。

    三日三夜之后,塔林内的七层佛塔缓缓升起,塔底的禁制中走出了两个人。前面的是杜秋陵,后面的是蚩蚣头陀,两人都神色平静,身上多了几分淡泊清凡之气。

    “杜秋陵你害我找你找得好苦”杜秋陵还没走出几步,耳旁便响起了一声娇嗔,一个柔软的身影忽然从旁边闪出,一下扑入了他的怀里。

    杜秋陵定睛一看,竟然是慕容小凝那丫头。

    “小凝……”

    杜秋陵一下子香玉满怀,脸上一红之时,心中也激荡起来。其实也不过才一月不见,但如今重见小凝那如画的眉目,便感到自己似是从现世一下子飘入了梦境中一样,那思念中的影像一旦与眼前生动美丽的场面叠合起来,反倒像是变得不真实了。

    慕容小凝抬起头,柔软青丝之下露出了一角红斑,但那略略起翘的眼儿,却露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妩媚和哀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年纪轻轻,身上却会有这样一种天然的风致。

    一扭头,却看到刑无墨也正站在菩田大师身旁,周围的一群小乘院僧人或是仰头看天或是低头看地,目光都不敢放在这柔情蜜意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而那个石不再不知道是不解风情还是性子太憨直,竟直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新主人,眼睛里露出一丝不解。蚩蚣头陀也是一脸惊诧的神色。

    杜秋陵咳咳两声,正要低头安慰慕容小凝一下,没想到腰间却是忽然一痛,竟是被慕容小凝的玉手狠狠地掐了一下。

    “你下次再让我找不到,我就罚你做本小妖女的徒孙,不,做孟六铁的徒孙”慕容小凝似是也感到了众人辣的目光,一边娇嗔一边将杜秋陵猛地推开,小嘴儿轻轻嘟起,但那面上却分明带着几分欢喜和娇羞。

    跟在刑无墨身后的孟六铁一脸苦相,双手连连摆动,说道:“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我老孟受不起啊……”

    杜秋陵丝的倒吸一口冷气,哭笑不得地望着慕容小凝。他可不是有心躲着慕容小凝的啊,被卫诗诗掳走这

    件事,他可真是身不由己。

    刑无墨无奈地看了杜秋陵一眼,女人就是这么个事儿,嘴上说是恨不得要把你千刀万剐,然后却情不自禁地送个温香暖玉来给人揩油,整一个口不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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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四大铜将

    蚩蚣头陀向杜秋陵点头道:“门主,铜鍠阁便在这座铜山之中。”

    杜秋陵说道:“你在前面带路吧。”蚩蚣头陀答道:“遵命。”说着,便是压低遁光,往一面如镜子般光滑的石壁飞去。

    刑无墨与慕容小凝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但心中无不在留意这头陀的一举一动。他们先后数次吃过这些老滑头的亏,虽然明知在这种形势下蚩蚣头陀不太可能再玩花招,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蚩蚣头陀在那面古铜色的山壁之前停了下来。他双手并拢,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一声“敕”,一道黄铜色的灵光便轰在了那山壁之上,旋得几旋,竟在巨大的石壁上留下了一条蜈蚣的印痕。

    蚩蚣头陀又向杜秋陵说道:“请门主将千铜门的令牌放在此处。”他的手指指着石壁上的一个凹陷之处,那处的石质之内透出几个暗黄的符文,便如模糊的水印一样。

    杜秋陵取出一面铜牌,将之镶嵌在石壁之上。

    喀喀喀……

    一阵崩裂之声传来,如镜面一般的石壁上忽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痕,大块大块的石头簌簌地往深渊中滚下去,原地露出了一个深深的洞口。

    蚩蚣头陀说道:“本门的铜鍠阁就在石山的内部,这条小道是通向铜鍠阁的近路,请诸位随我来。”

    着,却是率先进入了那个石洞。

    杜秋陵等人对视一眼,便先后跟在蚩蚣头陀身后进入了石洞。

    此时,在这座高达七八百丈、厚达数千丈的石山之中,两群修士手执法器,在一座铜铸的高台下相向而立,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而那铜铸的高台上,三个黑衣修士与四个一身铜甲的大汉同样各自立于高台的一侧,形成对峙之态。

    台下的修士,一派身穿黑衣或灰衣,另一派则身穿黄衣,彼此人数均等,杀气腾腾,在望向对方时,目中的神色都似是野兽一般。

    火光映照着这座高台,照亮了高台后的一座五层高的古铜楼阁。本应热烈的颜色,却在这充满了杀气的气氛中变得冰冷而压抑。

    高台上的一名铜甲大汉指着为首的那个黑衣老者说道:“黒铢散人,虽然我们千铜门的两位门主都不在此处,但就凭你们几个玄铁宗的余孽便想兴风作浪,实在是不自量力”

    那黒铢散人鹰鼻白须,一双小眼睛中充满了冷意。

    “你们千铜门趁大长老仙逝之机强行吞并我们玄铁宗,本来便不合道义。如今老夫率领本宗原班人马光复玄铁宗,不过是顺应人心罢了。从今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你们千铜门便别妄想着骑在我们玄铁宗头上作威作福了”

    另一名铜甲大汉冷笑道:“黒铢散人,你趁本门两位门主出事之机动

    手,难道就比本门当初的做法光明正大?况且本铜将看你的野心也实在不小,打着光复玄铁宗的旗号,实质上是想顺便连我千铜门的大权也抢过去吧?”

    那黒铢散人冷笑道:“趁着今日人齐,老夫便将话挑明了。玄铁宗与千铜门源出同宗,便是要合为一个大派,也不是不可。但如今两派皆是群龙无首,总要有人站出来号令群雄,重整旗鼓。老夫在玄铁宗中做了近百年的长老,不久前又刚好突破了凝脉期,论资历论实力,此处有何人能胜得过老夫”

    那四名铜甲大汉正是千铜门中的四大铜将,地位仅次于正副门主。如今听了黒铢散人的一番狂言人便都仰头大笑起来。

    黒铢散人眼神如刀子一般阴冷下来。

    “多说无益,动手”

    一声大喝之后,玄铁宗的三位长老便各自祭起手中的灵铁法器,疯狂般向对面的四大铜将攻去。四名大汉各自发出一声怒喝,身上的铜甲陡然放出凌厉黄光,竟硬生生地将对手的上阶法器挡了下来。

    一触即发的局势,到此终于完全失控。数百名在高台下剑拔弩张的弟子纷纷红着眼冲向对方,一黄一黑两道洪流疯狂地对撞在了一起。

    数百道凌厉的剑气刀气在空中飞舞,每个起落之间,人丛中都会有鲜血溅起,有人无声地倒在地上,被野马奔腾般的人流踏成肉酱;有人被剑气斩成两截,临死之前,还不忘拉上一个垫背的;还有人来不及作法,便被野兽一般冲来的对手一枪捅进了心窝。

    在这大混战之中,双方都已完全失去了理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敌人是哪一个,他们只懂得见人就杀,有些杀红了眼的修士,竟然连挡在身前的同门也当做敌人一般杀死了。

    高台下的战况惨烈无比,但竟然没有一个人退缩在修真界中混迹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此时此刻,谁要是胆怯后退的话,下场只能是死得更快。

    因此,即便身旁不断有人惨叫倒下,这些修士们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去。

    高台下一片混乱,铜台之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玄铁宗长老大战千铜门的四大铜将,空中铁气铜光纵横激荡,不到一刻钟,就连这铜铸的高台上也充满了斑驳的创痕。

    玄铁宗一方只得三人,人数上处于劣势;但由于黒铢散人已经突破了凝脉期,能够以一敌二,故而双方也是勉强斗了个势均力敌。

    在此形势之下,若是战况再持续下去,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但在关乎两个炼器大派的至高权力的诱惑之下,双方都不愿退让。最坏的结果,看起来似是已经不可避免。

    但眼看局势就要演变成为血染铜鍠阁的悲剧的时候,一声威严无比的大喝忽然响了起来:“住手

    ”

    两道光芒同时从天而降,落入了高台之上黒铢散人等人还未看清来者是谁,便只听见当当当当一阵震响,几道赤红剑光如游龙般在空中飞舞,竟将双方的灵铁法器及灵铜法器纷纷弹飞开去。

    剑光、铜甲光、遁光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一股浩然盛大的灵气排山倒海般往两面涌去,硬生生地将缠斗在一起的双方分了开来。

    紧随其后的,另有三道遁光如狂龙般落入了高台下的人群之中,来者法力高强,不过一个照面,便以无匹之势将斗得你死我活的两派人分了开来。

    “门主?”等黒铢散人与四大铜将看清站在高台正中的那人,脸色都不禁一变

    出现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千铜门的门主蚩蚣头陀而站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清瘦的青衣少年。六柄雷炼赤火剑如灵蛇一般悬浮在少年背后,显出一副玄奥莫测的模样。

    蚩蚣头陀狠狠地瞪了黒铢散人及四大铜将一眼,怒道:“你们斗什么斗”

    黒铢散人脸色苍白地退了两步,一阵心惊肉跳。但当他以灵识扫描了一番蚩蚣头陀之后,心里却镇定了不少。

    他冷笑一声,说道:“门主大人是否在小乘院之中受了重伤,以至于境界竟跌至了凝脉初期?”

    蚩蚣头陀脸色一变,再看看黒铢散人及四大铜将的神色,周围七人的面上竟然都露出了不善之意。

    他突然反应过来,便苍白着脸冷笑道:“哼,你们知道本门主出事,不但没有想着如何营救,反倒动了趁机篡权之心,是不是”

    四大铜将都有些心虚地退了一步,彼此对视了一眼。黒铢散人则只是冷笑,并不说话。

    杜秋陵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道:看来蚩蚣头陀在境界倒退之后,对千铜门的统治力也大为减退了啊。

    当下他便走了出来,对蚩蚣头陀说道:“蚩蚣道友,此事便交给在下处理吧。”

    蚩蚣头陀心中一阵黯然,但仍是尊敬地低头说道:铢散人及四大铜将见堂堂千铜门的原门主竟对眼前这年轻人低眉顺眼,一副唯其马首是瞻的模样,心中都更为惊讶。

    黒铢散人冷道:“你是何人?”

    杜秋陵笑道:“三元真铁门门主,杜秋陵——同时,也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