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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男多变态第14部分阅读

    了,她活在宁家十五年,想尽荣华富贵和难得的亲情友爱。自她与元褚订婚那日起,她父亲有多开心,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身为宁家人,她从未给宁家献出过一份力量,只舒服的过着大小姐的日子。

    与元褚定下亲事,她便是太子妃,于宁家而言,便是十五年的报答。于父母而言,却是为她择了世间最优秀的男人。

    此番她不顾一切的在元褚大军回程前逃了婚,已是铸成大错。宁家那样的门面身份,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等着他们犯错,她却就这么捅了大篓子出来。

    很多次午夜梦回,她都能记得母亲何父亲在梦中质问她的样子,生疏的可怕,醒来时她便是一身冷汗,更多的是愧疚。

    她忘不了元褚走时留下的话,更忘不了他日日寄回来的书信,字字都诛了她的心,绑了她的身。

    而今,沈桓同她求亲,她不是不想应。可是,她又哪来的勇气去应下。待来日回了天都城,长辈们或许还能原谅她的逃婚之举,可若她带着一个男人回去……

    不止是宁氏一族,就连皇室估计也会颜面尽失吧。

    她真的不想做那般十恶不赦的罪人。

    父亲、母亲、舅舅、元褚……这些人的脸一一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可是当属于沈桓的一幕幕浮现时,她本就脆弱的心,更是碎的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知道这个男人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可偏偏她还是陷入了那样的温柔里。尽管这个男人在起初待她如何受虐,可怎么也抵不住他危险之时的相救。

    那种安全感,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获得过。似乎只要有他在,只要紧紧的抱住他,她就是存在这个世间的。

    谁也不知道她心底最惧怕的是什么,作为转世的一抹幽魂,她在这个世上眷顾了太多的人和物,却从未安心过。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是不是又会离开这里,离开爱她的人,离开她爱的人。

    只有沈桓,只有他能给她安心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的我,不可原谅!

    自从院里发了通知,这周期末考后,还要补课一个月不准回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毛大专还补课!

    第14章

    自打元褚扬言要将宁璇打入冷宫去后,宁璇这几日来都是惶惶不安,虽知他不大可能会将她弄进冷宫去,但就怕他真的成了皇帝……

    “阿娘,听说皇帝舅舅就要册立太子了?”

    宁璇拽了月徵公主的衣袖,紧紧的盯着上面的芙蓉银线,心都悬在了一处上。

    月徵公主放了手中的小剪子和一株新鲜的牡丹花,将宁璇带入了怀中,柔柔一笑道:“璇儿怎的也关心起这事来了?”

    “阿娘……是不是元褚啊?”宁璇可怜的眨巴着大眼睛,泛着清光的美眸,泄露了她心底的惧怕。

    平日里,元褚和宁璇不和的事情,在长辈耳里是传开的。可毕竟都是小孩子,谁也没放在心上过,而且都是自家人,又哪会真的闹难看。

    “瞧璇儿这样儿,是怕你褚哥哥做了太子难为你么?”

    月徵公主美目轻扬,唇侧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来,揉着宁璇的小脑袋愈发的无力了。她自是知道宁璇害怕元褚,可在她的心中,元褚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是不会对宁璇如何的。

    宁璇是忙不迭的点头,抱着月徵公主不撒开,非要缠着她给个答案。

    “傻孩子,你褚哥哥可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放心吧,有阿娘在呢,他不会拿你如何的。”

    小宁璇嗤之以鼻,元褚那小子就是太会演戏了,在长辈的面前就是个冷静果断的懂事模样,骗了所有人的眼睛。谁都不知道,这天下若是数最小心眼儿的人,莫过于他了!

    上次宁璇无非趁着午休的时间,让人捉了一只蜈蚣放在元褚的靴子里,以报他拽她小花辫子之仇。岂料当场被他识破,就着太傅的面,他是一笑泯恩仇,甚是得当的表示自己很不介意。为此,太傅还特地在皇帝面前赞扬了他几句。

    可转日,就在宁璇以为他真是不记仇的时候。这小子让人送来了一个食盒,说是里面有盛国进贡的果品,难得一吃赠与她来。宁璇还当他是求和的心思,便开怀大笑让侍女打开,这一开盒……

    “阿娘!上次食盒里的那条大蛇就是元褚放的!”

    这事她说了不止一次,偏生就是无人信她。当时,那红木盒子一开盖,便见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花蛇盘旋在里面,好在是宁璇退的快,那玩意没窜出来。可她人却被实实的吓病了,随后便有人赶来带着了那条大蛇,只说是送错了地方。

    偏生派人去查,中间几个环节都真是巧合的很,一切都显明是宫女端错了盒子。之后那盒盛国贡献的果品还真给她送来了,而送错东西的宫女却再也没看见过。

    元褚来时,她还躺在榻上发烧,那小子就笑着说:“以其人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叫宁璇至今都咽不下那口气,她不过是放了只蜈蚣,他却拿那么大一条蛇来摄她。这若是叫他真做了太子,甚至主宰了大琰国,想起昔日里受了她宁璇的气儿,还不日日拿她进宫折磨她啊!

    见宁璇又提起了那事来,月徵公主蹙眉,摇了摇头,耳边的琉璃坠子叮叮作响,敛眉道:“璇儿,这事就不要再提,不管是否是褚儿做的,都不要再提了。”

    尽管事发之日,月徵公主都是相信宁璇的,可是揪出了那么多的人来,却都没和元褚扯上关系,她也不好发难。而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元褚也将今非昔比,再提说那事又有何意义。

    “阿娘,那道阿爹是真的要帮元褚吗?”

    宁璇愤愤,她自幼崇拜的便是阿爹宁钦渊,一宗之主万人之上。可近日来,老是看见元褚跟在她阿爹身边,她心里就不给劲儿,就似是自己舍不得吃的肉肉被别的狗给叼走了般。

    不过,这个比喻似乎有点怪……

    “璇儿,你阿爹做事自有他的思量,褚儿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就莫要再多心了,有阿爹阿娘在,纵是他做了太子,也不敢拿你如何的。”

    这就是她的阿娘,月徵公主。清冷的音调里带着不可置疑的确定,眸色浅淡,却含着对唯一女儿的疼爱溺宠。

    “那湛哥哥呢?!”宁璇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不消说,她父亲也是准备扶持元褚上位了,可元湛呢?向来与她交好的元湛可是元褚的死敌,两宫相斗,必有一方败北……

    月徵公主笑着伸手理了理宁璇纯白衣襟上的金线凤凰,泛着凉意的指腹轻轻的触摸着,神色不明。这件衣裳是太后赐下的,从来都没有过郡主着凤衫的事,她只知道,太后是厌恶西宫贵妃的。

    “成王败寇。”

    冷冷四个字击在了宁璇的心上,早在很久之前,月徵公主就曾旁敲侧击的想阻止宁璇跟元湛来往。事情打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注定了的,元湛一脉根本就不可能继承大统,纵然他们有皇帝的鼎力相助。

    而元褚,除了外戚的势力,更有太后的相持,如今更是博得了宁家相助,那又岂是元湛一脉所能相提并论的呢。

    “阿娘……”

    自这日后,宁璇就少见元湛了,那个美的不像样,总是在面对她时会面红耳赤,说话迷糊的五皇子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又是几年过去了,太子之位争夺战早已趋于白热化。两位皇子各显才能,一个在政治上盘旋,一个在兵权上下手。皇帝不肯松手,而皇后一脉的强大外戚集团便不住施压。

    终于,直到那一日……

    “郡主!郡主!”

    又是一年夏节,怕热的宁璇正躺在花厅的美人榻上乘着凉意,外间便传来了侍女的呼唤,急促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梦乡。拢了坠地的菱花丝帛坐起,迷糊糊的看着跑进的人。

    “什么事情如何慌张?”

    “听说,听说陛下下旨册立太子了……就是……”

    宁璇顿时睡意全无,噌的一下就从椅上跳下,她猛然想起前几日来府里的元褚,顿时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绷着脸,不悦的问道:“立的是谁?五皇子么?”

    这几年来,皇后都是被皇帝冷落的,而西宫淳贵妃是荣宠不断,即便外戚施压如何厉害,皇帝都是咬定了要册立元湛。现在,突然之间的册立太子人选,会是元湛吗?

    侍女芸笙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呢!郡主难道不觉得该是三皇子吗?!”

    好吧,于她们这些整日侍奉宁璇的侍女来说,每每上府拜访的三皇子无疑是最完美的人。毕竟,府里早有流言说宗主有意配宁璇与三皇子为妻,而哪个女人又不想做太子妃呢?

    宁璇心头立马咯噔了一下,想起那日元褚笑的诡异非常,还有父亲的赞赏之光。原来是成竹在胸了啊!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手段,才能让皇帝决心下旨的呢?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果不其然,宁璇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太子册立的庆祝晚宴上,金殿里是一片觥筹交错,宁璇被月徵公主迫着盛装出席,莺歌燕舞间,她就看见元褚朝她摆眼色。她这还没得及反应这厮要作何,便见一身玄色龙袍的他下了主位走到了殿中央。

    顷刻,大殿里便是寂静无声,只见元褚撩袍跪地,朝着上方御座的皇帝恭声到。

    “儿臣恳请父王赐婚。”

    “哦?不知太子是想要谁家的千金做太子妃呢?”

    皇帝的声音渐冷,任谁都能听出那一份不悦来,可却丝毫不影响元褚的决心。当他抬起头往宁璇这边看来时,宁璇顿时就感觉喉头有些发紧,下意识的想溜人,却被宁钦渊抓住了手腕,狠狠的按在了远处。

    “儿臣自幼便钟情于璇嬅郡主,而今她也将要及笄,前些日子才大胆的私定了终身。现在,只想请父王能成|人之美。”

    这一席话说完,便是各式的眼色朝宁璇看去,冷嘲热讽有之。好在她身边站着的是宁钦渊,没人敢放肆,倒是元褚一派的人站出来了。

    “太子与璇嬅郡主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啊,陛下何不喜上加双呢?”

    宁璇气的手都在颤了,她倒是不知前些日子在花厅强吻了她的男人,居然跟她有私定终身的事情!亏的是她宁璇脸薄,站不出去质问,也只能任由元褚歪曲是非。

    “呵呵,朕倒是不知这事。不知宁卿意下如何,可愿与朕的太子结这个亲事?”

    沉稳的龙音倒是让宁璇忆起了不久之前,她的皇帝舅舅还说要将她赐婚元湛的时候来,就连淳贵妃都拿了龙凤玉佩想送给他们。好在是宁璇没接,不然今天这事爆出可就大发了。

    “臣惶恐,小女能入太子殿下的眼,自是个人福分。”

    宁璇沉了脸,她父亲这么说,便是应下的意思了。后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上了殿中央,同元褚跪在了一处。

    “天赐之喜,朕便随了天意,赐宁氏璇嬅太子妃的玉蝶吧。”

    那一刻,宁璇整个人都麻木了,身旁元褚的眼神炙热的似是要将她焚烧殆尽般。

    直到后来,她逃出天都城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那一份勇气,竟然敢逃了太子的婚。想想,估计也是她父亲母亲自幼给她溺惯出来的。

    摸摸腰间皇帝舅舅揣给她的腰牌,她又多了一份自信。

    “去吧,待婚约解除之日再回来。”

    于是,宁璇走了。

    这一去,却遇上了命中所注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嗯,解决了小部分的事情……

    第15章

    在离开天都城的时候,宁璇便将皇帝舅舅私下送给她的腰牌,塞给了与她交情甚好的十五叔家的三堂哥。她这次敢逃婚,权是因为舅舅的怂恿,若非如此,她又哪敢真跑路走人。

    元褚那个小霸王,她可是惹不起……

    望着黑夜里的那一弯月牙,宁璇倒在了草垛上,鼻息间都是青草的淡芬,嘴里叼着一支狗尾巴草哼唧唧着。又想起了离开天都城的前一个夜晚,那时正是圆月之日。

    “皇帝舅舅?您让人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瞧着点满烛火的小寝殿,宁璇便是纳闷的转了转,她这舅舅自赐婚后可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呢。

    今日却独自唤了她来,还是这种小地方,真真是迷惑。

    寝殿虽小,却堆满了明黄的卷轴和宗卷,看来这地方也是皇帝常来的地儿。宁璇一时不敢乱动了,就乖巧的坐了下来,心猜定是逃不出订婚的事情。

    果不其然……

    “丫头小时候不就常嚷嚷着要去外面走走么?如今大了,再不出去玩玩,怕是没机会了哦。”褪下朝服冠冕的皇帝难得显示一派慈父范儿来,幼时他就极宠宁璇,所以小丫头说过什么,他也还是记得的。

    宁璇握着琉璃杯盏的手立时就一紧,自然很快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不过就是不想她继续呆在这里罢了。和元褚的婚事,大局已定,他是推辞不得。可他是知道宁璇的小心思,她从小到大都是不断的在他御驾前说元褚的坏话,又何来两情相悦之说。

    一旦拿准了宁璇的心思,自然就有了王牌,身为帝王也不得使出这种不入流的手法来。只有支走了宁璇,国婚的事情才能一拖再拖,继而解除。

    “舅舅,您……您觉得这样对元褚公平吗?”

    这还是宁璇第一次为了毕生讨厌的元褚而愤愤不平,尽管她一直以来都不想元褚上位,可面对如此偏心的父亲,她还是忍不住了。

    帝王冷哼,却依旧面色如常,端着手中的琉璃盏饮下了一口玉琼,缓缓道:“公平?小璇儿,等你爱上一个人之后,你就不会再计较什么叫做公平了。”

    那一刻,宁璇看在眼中的金龙都是扭曲的,她竟然从帝王的口中听到了“爱”字?帝王那锐利无比的眼神里掺杂的柔情,就是对西宫淳贵妃的爱吗?

    “舅舅,阿璇自是不懂什么为爱,可是……可是您这样做,真的对元褚很不公平!他……他又哪里做错了?”

    “小璇儿真要同朕讨论公平二字吗?你还不知吧,老三可是特意收拾了东宫的湖心殿出来,说是要给你做新寝呢。”

    “舅舅!说吧,我该什么时候走!”

    这估计是宁璇平生以来第一次下的最快的艰难决心,真是开玩笑了,元褚那货竟然想让她住进东宫的湖心殿去。但凡在宫里行走的人,都知道东宫的湖心殿是怎样的地方啊!独建于泱泱大湖之上,四面环水,只一条九曲桥才能通去。

    常时那上面都是放些珍宝什么的,也就听过前朝有太子迁了宠妃住进去,可都是些失宠的妃子罢了,住在里面便是失了自由,出入不得。

    宁璇甫一听皇帝那话,自然是吓傻了,结合她与元褚的恩怨,那家伙的确是可能把她送进湖心殿去。所以,去特么的不公平吧!那家货这样对她,就公平了吗!

    皇帝满意的笑了,龙颜大悦:“还是小璇儿懂事啊。”

    于是,宁璇接了腰牌而过,顺带又敲诈了皇帝一笔。临走时,还不忘同面色有些不善的皇帝说道:“那我阿爹阿娘那里,您不会为难的吧?”

    谁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指不定她前脚一走,后脚皇帝就不顾亲情拿这事做大呢?到时候岂不是陪了整个宁家给她玩。

    皇帝倒是没料到她会如此谨慎,平时看着就是个不懂事的小郡主,怎的一到关键时刻她就聪颖了呢!只得讪讪道:“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宁璇瘪嘴,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亮亮,无赖道:“有句话……叫假戏真做呢,舅舅。”

    于是,宁璇后来走时除了给三堂哥皇帝的腰牌外,还外带一卷皇帝亲书的御纸,里面可是记录了他们俩沟通的一切事情。

    “没有小半年,你这丫头都别回来!”

    大抵是宁璇蹬鼻子上眼的太厉害,惹恼了她舅舅,走时还给了时间限制。出城时,她生怕皇帝一怒之下派的暗卫会将她给做了,便耍了不少花招去摆脱那些子跟随者。

    这也直接导致了后来,她无人保护继而被抢劫,再而流浪,然后被骗……

    “今夜的月色还不错。”

    身边的草垛随之便塌下了一角,因重力的原因,她这一边就高了,刷的一下就滚到了低的一方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漫天的繁星闪烁,莹白的月牙照耀,今晚夜色果然是美好的。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有事要跟你师兄谈么?”她眨巴着眼睛,悠悠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