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啵噗！”同样是紧凑的声响混在一起，但这无法混淆空之女王的分辨力。
伊卡洛斯漂浮在战争迷雾之上，粉色的羽翼在月光下抖落着莹莹光点，飘散开来，如同飞舞的萤火虫，她抱进了怀中的西瓜，口中尽职尽责地报数道：“瓜太七百六十九号，殉职……”
报数的同时，她的眼仁变作深红色，翅膀一颤，一根羽毛射向迷雾中的某一处，贴在狙击手的脑袋上。
狙击手侧滚翻的动作立刻僵住了，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刚才的目标，没有抬头看向遮蔽天空的迷雾，不过脸上懊恼的之色，足够说明他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战争迷雾之下，曳光弹带来的片刻光亮已经消失，黑暗再次成为这里的主旋律。
狙击手眼底的残影中，被破坏的防护法阵和碎裂一地的西瓜，在缓缓淡去，最终又被鬼域般的环境所覆盖。
这一轮实验的结果又是同归于尽。
实验性的演练进行了不少天，既是测试武器，也是测试人，同时也给徘徊在九天之上的真神们出了一个难题。
真正的虚渊，可不是战阵迷雾之类的法术可以比拟的。
测试的条件不可谓不严格。就说关键的几点。
特制的战争迷雾，针对性的契约，让受试者真的身处于几乎完全失去视野的环境中。特制的曳光弹，由莫辉发射，受试者要抓住机会，或是配合看不见的队友，或是向西瓜发起进攻，或是趁着这点亮光完成战术机动。
空中的伊卡洛斯，负责把参与测试的“瓜太”杀手全部干掉。迷雾对她也有效果，但计算的准确性和感知能力、计算能力。足够补充她缺失的那点视线，再说，曳光弹的破除迷雾效果，她同样可以享受。
即便莫辉给参与测试的人员定下了最大程度的限制，但他还是觉得这种测试的强度不够。
对上虚渊的时候，可没有曳光弹来驱散迷雾，同时，捕捉情况的敌人也许没有伊卡洛斯这么敏锐，但同样不会像她那样。只是报数然后标记一下就算结束。如果被敌人发现了，自然会有更多的敌人扑上来。
最后一名狙击手和倒数第二西瓜“同归于尽”之后，伊卡洛斯飞到莫辉身边，用手抚摸西瓜。代替oe贤者的脑袋。
作为主从观念根深蒂固的“娱乐用”万能天使，她可不敢摸oe贤者的脑袋。
但是呆萌天使的意识中，抚摸脑袋就是表达感情的最好方式了，她喜欢这种感觉。自然就将别人也代入了这一感受中。
对于紫世界的有功之臣，她也是摸摸对方的头，以资鼓励。不过最喜欢的，还是代替oe贤者脑袋的西瓜，百摸不厌，一天万遍。
因为她的习惯，紫世界中正开始渐渐形成摸头奖励的民间习俗。
如果不是莫辉刻意忽略掉伊卡洛斯这种动作背后的含义的话，那么这些天被击碎的西瓜一定会让他有种不适应的感觉。其实他已经隐隐感到蛋疼了，至于蛋疼和头碎之间的关系，就当作是病灶转移了吧……
莫辉摸摸伊卡洛斯的粉色脑袋以示鼓励，转手驱散了战争迷雾，对着同样脑袋上竖着粉毛的实验人员说道：“ok，ok，今天的训练结束，我看看啊，很好，全死了。对战中‘死亡’六十九个人，击杀十七个‘敌人’，还有六个什么都没做就被贴上羽毛的倒霉蛋，敌军十八条‘好汉’还有一个存活。看看你们的样子……有人读过我的书吗？”
立刻有测试人员自豪的举起了手。
莫辉笑了笑，说道：“嗯，观尔等如插标卖首……好好和你们的搭档练练吧，我都给你们开后门了，拿这种战绩对待我，简直无情，简直残忍啊！”
半真半假的把一群测试人员喷了一阵之后，莫辉拉着伊卡洛斯飞走了。
等到他们飞的看不见之后，测试人员才三三两两的把脑袋上的羽毛摘下来收好。他们有的凑在一起说着什么，有的直接蹬腿走人，还有的返回刚才的丛林中找感觉。
他们的情绪，从第一天“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变成现在的“宠辱不惊”，可以想象这些天里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进步自然有，每天都在进步，但作为敌人的伊卡洛斯同样适应了这种模式，结果就是他们的战绩越来越差。
每个人都感到了自己心中的焦躁情绪，还是双份的。
作为器灵的搭档，同样能够把意念传递过来，两个战士讨论，实际上便是有四个人在商量。不过在演练的事情上，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似乎并没有得到印证。
“你们的融合进度怎么样？”
“还行，就要到第二阶段了，进入二阶段，肯定有质的飞跃。”
“我这边还差不少，你是主能量弹的，融合起来比我们快……”这语气中不无艳羡。
“哪有，万一碰上特殊情况我妥妥的要死球，今天就是，直接被抓出来了。”
“没事，到了第二阶段应该就能以力破巧了，到时候恐怕不止是双人份的力量，这些天我已经感到自己的力量增加了接近一倍。”
“果然还是你的刃枪搭档增幅高，我只有能量爆发的时候提升很大，看来不可能太接近目标，用oe贤者的话来说，就是pc（魔法型后期输出）吧？”
pc的武器说话了，“别小看老子，老子到了后期，只要你卖力，可以升级成‘双轨加强版阿姆斯特朗’，一发就干掉勇者，三发干掉导师，湮魔金作为稳定核心，柏木橡木绞丝芯链，两能量符文线，双核四通道，到时候可以连射，神也射死给你看啊！”
“别做白日梦了……”
他们的对话，莫辉这边都有记录。
既然很多“罪人”的灵魂都愿意纳投名状，被一零娘感染的契约印记兴冲冲地就做好了大致的计划，并在三天内完成了框架，推出了第一组试验品，也就是丘陵矮人那组搭档。
灵魂武器升级的过程，就是它们被印记消化的过程，灵魂的领域很难掌控，莫辉这边的相关法则很细碎，但灵魂这一层级偏偏是神国的关键，而且到了这个层级，很多东西是没办法传授。
现在这种连消磨带探索的研究方式，十分合用。
而且，这也让印记摸索到了将罪人灵魂“洗白”的具体门径，不得不说，当人……或者说即使是一个灵魂，当它有执念的时候，往往可以在没有路的地方踩出一条路来。
提出这个意见的死灵矮人，目前一直受到印记的特殊照顾。
对于“消化”灵魂的研究，随着器灵组合的不断增加而增长着。
想想就可以明白，罪犯的生产力，哪有卯足了劲想要脱贫致富的苦哈哈来得足？
演练本身，也是一种扩大“生产力”的方式。
莫辉的手在空之女王的身上转悠了一圈，看着印记的报告，满意地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天赋和刻苦，始动
训练营不仅存在于后方，前方的训练营更加的热闹。同样，换装和新福利的推广工作也在进行着。
燃屑枪或者魔法枪械的负重，对于这个世界的战士来说，算不上什么。
任何训练都是从基础做起，而基础的东西，从来不是精致的，即使有优于众生的出身，贵族子弟所受到的训练同样不会比平民容易多少。
反而是作为良好血统、素质、地位的继承者，他们往往要被动接受更加严格标准。因为很多大贵族在出生时，身体素质就要强于普通成年人。这里的成年人，指的是这个世界的标准。
里奇金便是这样的贵族，此刻他身处边境重镇大散关。
对于现在的大陆来说，此地就是边境了。
大散关在上次冲突后，立刻得到了修葺。
站在关城上，往原先关内的方向望去，就能够看到覆盖天际的虚渊世界屹立在不远处。
距离上来说，还有几百公里的样子，但架不住虚渊世界的范围太大，站在大散关上，面对山下左右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无尽晦暗，难免会有懊丧的情绪。
温暖的能量从心底传来，驱散了阴霾的情绪。
里奇金眯起眼睛，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的虚渊，转身跃下城楼。
雪兰王国也是有人罩的，不过在之前的一千年里，雪兰的几位后台祖宗都在沉睡，偶尔醒来大多是扫上几眼，见没什么国境沦陷，死了一、两亿人之类的大事，便又去睡了。
不过随着规则变动，桎梏解除，雾海大开，星门出现。古代沉睡的神祇纷纷苏醒，一些随他们一起陷入沉睡的存在也都“活”了过来。
仅仅雪兰一国，就多了三个半神，十多个传奇，以及两处位面和一处神国。
其他的势力更不用说，大地神殿不仅有强者复苏，他们全体的实力都在不科学的整体上涨着。
精灵更是一口气窜出来三位数的传奇和两位数的半神。
雪国则由后人们四处挖棺材，够资格的直接把躯壳送去神国，不够格的就把封存在神国的灵魂接引回来。期间因为琪露诺的事情，闹过一阵集体晋升的风波。在冰冰女神斯巴达了之后。晋升上来的这一批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乖巧的琪露诺又来神国做客了，作为预备役神仆的他们直接转正，悲的是，琪露诺来神国的原因是要陪伴斯巴达状态的冰冰女神，他们作为神仆自然是无处可逃。
风鹰王国和雪兰系出同源，后台方面，其实是一家的。说起来，两国之间的关系虽然是水火不容，但他们彼此的联系依旧紧密。
从大散关内的布置就能说明这一点。雪兰和风鹰紧靠在一起，反而是和其他的势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里奇金回自己住所的时候，路过了风鹰王国兰多克家族的驻地。
他看到一个身影托着枪趴在练习场的泥地中，一动不动。好像一座嵌在地面中的雕像。
因为莫辉的关系，与之相关的人和事都会受到关注，作为最早一批接触oe贤者，同时获得了巨大好处的人。里奇金对于莫辉的相关信息搜集的更加全面。
他只看了一眼，就把趴在地上的人从记忆深处揪了出来。
好像是姓努克……里奇金这样想道。
嗯，新近崛起的努克家族中的某个人吧……里奇金在心底补充道。
稍微观看了一会儿。那个趴在泥地里的人换了个姿势，半蹲着举枪，然后再次变成了一座雕像。
点了点头，里奇金悄然离去，他或许会关注一下，但并不会太在意。
在主世界的层级中，天赋与刻苦，都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作为基层战斗人员，个人的素质往往决定了他们自己的生死，没有刻苦，说不定天赋就会和身躯一起化作泥土。
关于这件事，里奇金从小就被反复提点过。即使天赋和环境比别人更加优越，但战场上的运气，不是时刻都会有的。
当初，他就差点被一零娘给一枪干掉，那件事情之后，既是他命运的转折点，也是他思想的转折点。
谦逊和谨慎中的做作，消失了，变成了真正为他提供帮助的心态。
他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对着空气，对着远处的训练者，同时对着自己说道：“祝你好运吧，小子。”
……………………………………
两年的时间转眼即逝。
大陆上的准备工作，只能说刚刚走上正轨。
舰队游弋在外海，随时准备向着大陆上可能发生的袭击发起反突袭，同时还要负责警戒海上的动向。
燃料动力的战车基本上通过了各种测试，在广大客人的热情帮助下，列装了数种型号。作为主力的几个型号，都可以接触虚渊而不发生异化反应，保护里面侧乘员。但是与此同时，它们的消耗也是惊人的，所以只有大规模的战斗才比较划算，规模越大，消耗越高，却也是越划算。
所以，总体上的防守和进攻，还是要依靠强者和士兵们的个人素质，以及翠堡越来越多的“机甲”。
针对虚渊的特性，莫辉在生物装甲上也做了更加深入的研究。
有几百万灵魂可以供oe贤者分析，又有其中的倒霉蛋被抓出来参与实验，甚至莫辉亲自带着仆从上阵，探寻更深层次上他们可以抵抗虚渊的奥秘。
经过这样的攻关，总算是有了些成果，设计出了初步的“抵抗者装甲”构型，并且实地实验了数次，在边界上与虚渊交手数回，获得了重要的进展。
其他方面，在莫辉的推动下，这个世界的军事体系的进程，也受到了许多影响。
比如军粮，兵种职业化，加大军队的知识结构，由愚民手段转变成思想教育，等等。
经过接近三年的准备，莫辉虽然依旧感到不满意，但他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当年在虚渊覆盖的区域中，他留下了不少标记，原本是为了防备邪神教派的，后来却意外成为了预警装置。
尽管虚渊隔断了大部分的信息传播，不过若有若无的感应还是有的。
最近，这些感应在渐渐消失，莫辉心中有感觉，它们都是被浓厚的虚渊挤压毁灭的。
“休养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啊，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什么的动作。”莫辉站在大散关上，目光越过虚渊覆盖的区域，看向更高处。(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现代”战争，不能亏本
（感谢书友“鼓眼儿”的月票）
（ps：十号左右要派驻到别的地方，视情况而定长短，当然，有网，更新不稳定但不会断。这几天是准备阶段，比较闲，顺道准备新书。）
……………………
就像莫辉判断的那样，盘踞在大陆上的虚渊很快就有了新的动作。
也许是秉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想法，虚渊们大肆出动，完全是一副：“来啊，有本事正面上我”的样子。
联军这边自然是不会客气，各种武器往虚渊身上招呼。
战斗的烈度不大，距离虚渊集中地较远的一些势力，并没有派出太多的参战者。他们各有各的原因，或是势力规模太小，自家后院不太平；或是组织结构松散，就像现在日渐松散的佣兵联盟一样；亦或是本身就和主世界距离很远，对主世界的虚渊问题不太重视。
莫辉这边提出了解决方式：下基层和观察员制度。
派来的战士打乱编制，根据情况和现有的士兵一同上前线，受到统一的管束。观察员要最好功课，如实向己方势力发回报告。
此刻，这些观察员正在听着解说，看着投影在白色墙壁上的画面。
高大的解说员虽然是灵体，但他的话语却掷地有声。
“现代战争的模式已经变了！……这名热海帝国的职业者手上，拿的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复合材料反曲弓，弓身中有翠堡为其订做的魔纹构装套件，关于这类的魔纹构装套件，下面就简称魔装。运用于武器的，一般称为武具魔装。”
“热海产的这种弓，分为两种，一种是全部进口翠堡材料的产品。水平射程三点六公里，即时测试的有效杀伤范围是……两点一公里，单位换算请向你们自己面前的水晶般输入。根据射手所处的地形，以上数据均会出现变化。”
带着水晶耳环式“麦克风”的灵体一面操作投影调出数据，一面转动着画面的视角。
画面上，拿着反曲弓的射手正不断开弓，时而空射出能量箭，时而取出不同的箭支射向不同的目标。
效果好时，他会满意的点头，效果不好时他会再试一试别的方法。
从射手身后的视角俯视战场。虚渊的一支小队冲的有些近了，射手果断向后退去，边退边呼叫支援。
闪着光的弹线从他身边掠过，准确的击中了几个突前的虚渊怪物。
投影的画面随之转移。
荒原上能够看到沟壑，越过起伏不定的地形，远处大散关的轮廊有些隐约。
这里很靠近与虚渊接触的最前线，距离大散关有些远，荒原上，没有平民。再向大散关的方向延伸，便是一个个堡垒。
即便这里还没有到达堡垒一线的警戒区域，但四处都有借助高地搭建的工事。
刚才的攻击，就来自于一处高地。
一群战士采取不同的姿势。向着敌人射击。
他们许多人身边都放着近战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