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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清风金明河

    第287章清风金明河

    朝廷对于陕西有升,自然也有贬谪的了。临阵脱逃的黄德和最为严重,本来被判斩立决的,但因为家人使了钱财,有人进言罪不至死,故而改判。不过就算是如此,黄德和也没有好的到那里,革除官职,发配到琼州由当地官府看管。

    除此之外,还有鄜延钤辖卢守勤贬谪为湖北都监,安抚都监李康伯贬谪为均州都监,通判延州计用章除名、发配雷州。

    一番赏罚下来,陕州不敢说风气为之一正,但怎么说也好,也消除了一部分好水川之战带来的阴霾。

    晏殊也被去了三司使之职,名义上是担心晏殊身体,分管这么多事情怕会累着了。实际上谁也知道,晏殊担任同知枢密院事不说,还身兼三司使之职,兵权、财权都在手,皇帝再信任也不可能如此放心晏殊的。

    三司使改由郑戬担任,郑戬字天休,苏州吴县人,天圣二年探花。原任开封府府尹。

    郑戬这个人还有一个特点,审案的时候,如果对象是贫苦百姓会和颜悦色,无论是什么罪过都从轻发落,但对于豪门大户则反之,小小过错都往大的发落。故而在民间很有声望,很得民心,这次担任三司使其实也是有部分豪门大户在背后顺水推舟的力量。

    为什么这些豪门大户这么好人?

    没法啊!郑戬这个人有清名,有和参知政事宋庠交好,颇得宋仁宗欣赏。打不倒,索姓送他走人了。这可谓是一个牛人。

    不过赵禳却有些郁闷了,本来在枢密院赵禳不敢说是一手遮天,虽然上面除了晏殊外,还有同知枢密院事、驸马都尉王贻永,不过这王贻永知道自己身份敏感,从来都是多听少说,被枢密院的官吏背后笑称木头同知。

    这样的同知枢密院事怎么可能是赵禳的对手呢?不过后来宋绶来了,赵禳有些吃不住了。因为宋绶这家伙可是个很强硬的人物,赵禳也不得不退避三舍,毕竟闹起来,各打五十大板可不好受。

    现在晏殊又来了,往曰晏殊有着三司使管着,对于赵禳的蛮横只眼开只眼闭。毕竟少了枢密院的事情处理,对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除非晏殊想当王贻永那样的木头同知枢密院事,否则他必须和赵禳争。

    而晏殊非但和赵禳争,还联手了宋绶,两人打压的赵禳也有些招架不住,本来手中握的权力都被分去了不少。幸好他们也知道赵禳不好惹,没有敢逼死赵禳,赵禳手中还管着一些权力,只是本来准备对陕西宋军进行的改革试验不得不中断。

    这叫赵禳心中难免生出闷气,一个人坐在破竹阁里头,有些无所事事。赵禳也懒得在官衙里头待着了,和自己的佐官打了一声招呼,便提了提官带,到后堂里换了一声常服,出门而去。

    走在金明河畔上,听着隔岸传来的丝竹之音,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暖风。侧头看着波光潋滟的河面,几艘画舫慢悠悠的游动,船儿带动了浆声,自依依的垂柳间轻盈划过,风将河畔的柳树枝条卷起,悠然的春色,暖了金明河,也暖了游人的心。街道上行人车马、青衣小轿、贩夫走卒形形色色,宽街窄巷、青石长阶,木制的虹桥宛如彩虹一般,自金明河上横跨而过。经过河畔台阶处,还能看见女子在石阶上浆洗衣物,闲谈说笑的情景,远远的,茶楼饮宴,酒肆飘香。赵禳本来略带抑郁的气息,不由吐出来,心神不由一松。只是旋即禁不住苦涩的一笑,喃喃道:“这汴梁城真的好,只可惜谁也没有想到,在八十年后,这里将会遭遇靖康之耻,繁华的汴梁城也一去不复返了!”

    “自己可以改变得了吗?”赵禳仰头看着天蓝的高空,仿佛在问询苍天,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究竟是那种,谁知道呢?

    就好比这汴梁城,谁会想到,八十年后,强大的宋朝,西面打的西夏节节败退,南面平定了方腊叛乱,北面还说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结果仅仅是两年的时间,北宋就灭亡了!

    经过一家药铺的时候,里面传来争执的声音。几名闲人就在药铺外面,笑笑嘻嘻的围观着。

    赵禳有些淡然的轻轻摇了摇头,顺便扫过去看一眼。国人好热闹,自古有之!

    一看之下,赵禳禁不住有些怔住了。

    药铺内有四人在,一掌柜打扮的中年人,裹着灰头巾,一灰白色打扮的少年,应该是学徒。除此之外,便是一身穿鹅黄色长衫的青年,看上去二十打紧,不过脸色苍白,两眼浮肿,一看就是那种夜晚生活丰富的人了。

    最后一人乃是女子,看上去年纪最多二十,穿着素白色的长裙,腰间简单的缠了一条灰色腰带,头上以木簪栓髪,显得很朴素。即使如此,难掩其出众的样貌,清丽雅致的瓜子脸,的,宛如盛夏中的一朵白莲,洗涤夏曰的炎热。

    秀眉如黛,水灵灵的眼睛,让人有一种没入其中的错觉。虽然是朴素的打扮,依旧让人有种迷恋其中的冲动。

    “花想容……”赵禳的心不由微微悸动,虽然时隔三四年,但在此相见,他还是禁不住记起了她的名字。只是她怎么在这里和其他人争吵呢?

    上去帮她?

    赵禳忽然间有些迟疑了,对于花想容,赵禳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喜欢,但只是单纯的喜欢美好事物,没有任何感情。而且对于花想容的出身,赵禳有着一种难以接受的掩饰,更是一种矛盾的爱。

    “罢了!”赵禳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想快步离开。

    “小娘子,你就从了小生吧!你看你,每天都来捉药,而且还往贵的去,一剂药便要一百八钱,而且还一天两剂药。你看你都把往曰的金簪都卖了,如此辛苦作什么呢?小生也知道你往曰的出身,不过你如果从了小生,一个妾侍的身份绝对少不得的!这些用药的钱银,更不用愁了!”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