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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千金第3部分阅读



    听见小儿子积极表态,夏爸爸和夏妈妈有志一同的将期待的目光转向女主角,仿佛只要她点头,就可以直接办喜事。

    怎么办?裴心恬霎时进退两难。

    “我吃饱了。”阴森森的嗓音打破僵局,夏永泷仍是那副世上的一切都很无聊的表情,“裴心恬吃快点,要去复诊。”

    “永泷,让行森带她去就好。”夏妈妈不厌其烦,第三十八次跟固执的二儿子打商量。

    “对啊,二哥,你不是很讨厌出门吗?我有空,我带心恬去就好。”夏行森连忙应和,反正他确定扮演反派的角色了。

    夏永泷已经懒得争辩,阴冷地瞪向裴心恬,直接把问题丢给她。

    现在是怎样?要她解决吗?

    “呃……”相较于面对夏家父母殷切期盼的神情,她还是宁愿面对死人脸。“我想……我跟永泷去好了,他要顺便带我去……买些电脑的东西。”裴心恬乖乖投降。

    弯弯曲曲的山路绕来绕去,经过这几天来回复诊,裴心恬已经习惯了这条路。

    医院离夏家并不近,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来回一趟加上看病时间,每天大概得花三个小时,一般人根本不会想搅下这门苦差事,尤其对夏永泷而言,要他离开电脑片刻都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更何况每天都得出门。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心甘情愿地接下她这个烫手山芋,所以行森说要负责接送她时,他该要额手称庆才是,怎么会又把她硬往自己身上搅?

    裴心恬想了很久很久,觉得原因中有两个。

    其一,夏永泷想折磨她,利用漫长又沉默的车程无聊死她。

    而第二种可能,则是他喜欢她。

    当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佳丽,不该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他的态度实在太诡异。

    尤其每当她跟行森太过亲密时,他的脸色就会非常难看,一副心爱玩具被抢走的表情。

    可是,他喜欢她的可能性跟彗星突然撞地球、引发世界末日的机率相比,哪个比较高呢?她隐约觉得后者搞不好还高得多。

    今天永泷一如往常开车带她下山复诊,一路上仍是坚守沉默是金的原则,一直到诊疗结束,两人都没什么互动。

    回到夏宅,他把车停在后,两人下车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回走。

    裴心恬的个性大而化之,实在不喜欢把事情往心里葳,而且闷了这么多天也烦了,索性把他拉到一旁,想逼出一个答案。

    不管他是讨厌她或喜欢她,她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鬼原因让他把自己跟她都搞得阴阳怪气?

    “夏永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努力克服心理障碍,抬起头直视他的眼。

    他挑起眉,扬起高傲的下巴睥睨着她,面对她的疑问,一个字都不肯说。

    “看别人对我好让你这么痛苦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她决定旁敲侧击。“只是在你们家吃几顿饭,你不用一直针对我。”

    他又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说词很困惑,不一会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我没有针对你。”

    “行森要带我去复诊,你不开心;他帮我夹菜,你不开心;他照顾我,你也不开心。”她一一细数自己被他恶瞪的时候。“还有你爸妈关心我,你也不开心。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

    夏永泷瞅着她,淡淡反问,“你看不出来我爸妈想撮合你跟行森吗?”

    “我当然知道。”不会看人的是你又不是我。她很想这么说,却觉得有点伤人,因而把话吞下去。

    “那你为何不拒绝?”他问得直接且理直气壮,好像她拒绝自家小弟是天经地义的事。

    裴心恬白他一眼。这种程度的问题,她不想回答。

    夏永泷突然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还是……你喜欢他?”

    虽说这不关他的事,她大可不用回答,但看他似乎有些紧张的表情,她叹了口气,还是答了。

    “没有。”

    “那怎么不说?”

    “因为没有必要。”原来又是他不能解读人际互动的症候群发作吗?裴心恬很无奈。“长辈都会这样,嘴巴念念而已,有没有发展他们又没办法干涉,我没必要这么小家子气的当场拒绝,让他们下不了台吧?”

    夏永泷不说话了,表情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模样。

    “我说真的。”绕来绕去得不到答案,裴心恬决定豁出去了。“你这样……我会误会你在吃醋。”

    “怎么可能?!”他像是被雷打到,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我也这样想。”就算不可能,他反应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她有点受伤。“那走吧,反正我明天就要回家,你不会再这么常看到我了。”

    不知是否突然开窍,夏永泷似乎看出她脸上有着一闪而逝、很细微的失落,所以下意识拉住了她。

    “怎么了?”裴心恬偏头看她,朱唇轻启、明眸如星,下一秒,便突然被一股热气包围,嘴唇也被密实地堵住。

    他……吻她?!她的脑子忽然轰轰作响,一片空白,只觉得他的拥抱好温暖,身上干净的气息也充斥鼻间,让人无法抗拒。

    夏永泷同样为自己的举动感到错愕,理智却只残存瞬间,随即被她的香甜柔软占据了所有思绪。

    他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将她贴向自己,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住她甜美的软唇,缠绵温存,眷恋地轻吻深探。

    裴心恬从不知嘴巴讲不出好话的家伙,吻起人来居然这么温柔,只能仰着脸蛋承接他唇舌的爱抚,突然觉得身体好热,全身力气也像被抽光,只能软软攀附着他,无助地发出娇叹。

    那轻微的低吟让夏永泷突然回到现实,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他倏地放开她,退了一步。

    她迷蒙不解地看着他。路灯下,只见他的表情既惊愕又不敢置信,仿佛方才做错了什么事。

    裴心恬宛如被泼了盆冷水。和她接吻有这么罪大恶极吗?

    可惜夏永泷并没有察觉她的情绪转变,只是对自己的举动懊恼,他无法解释为何他会突然失控,情急之下就说了很糟糕的一句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呢?不是故意的……是想当没发生过吗?瞪大眼,裴心恬倍感羞辱。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从他身边走过,狠狠踩了他一脚,听见他闷哼一声弯下腰。

    “不好意思。”她回头怒视着他。“我也不是故意的。”

    第5章(2)

    一个月后——

    经过连月反覆来袭的寒流,气温终于回暖。

    尽管今年比往年都冷,但三月天的太阳大方露脸,带来了些许热力。

    喧闹的市中心矗立着一栋华丽优雅的欧式建筑,那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地。

    阳光洒落在三层楼高的白色建筑物上,映照出玻璃窗里的新娘礼服,礼服上缀满点点亮片珍珠,灿烂耀眼。

    婚纱馆内,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穿着白色婚纱礼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典雅的手工婚纱,美得像每个女孩子的梦想,雅致的丝绸抹胸呈现出完美的胸线,垂坠感十足的希腊轻纱裙摆,点缀着手工蕾丝,结合华丽与飘逸,衬托出新娘脱俗优雅的气质。

    “天啊!好漂亮、好美!”裴心恬看着未来大嫂,打从心里发出赞叹,“实在太漂亮了!我都这么感动,大哥看到一定会融化。”

    “谢谢。”夏茉言被她的赞赏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落寞的说:“仲礼恐怕得等到婚礼当天才能看到了。”

    “嗯,好可惜哦。”裴心恬安慰她。“美国暴风雪太严重了,机场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重开?就算重开,我哥搭机也得一天,赶不上今天的试穿。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啊。”

    听了她的安慰,夏茉言才露出笑容,正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应了几句话便挂断了,表情有些为难。

    “怎么了?”裴心恬察觉到她的异状。

    “是行森,似乎是他征信社帮忙寻找的人有了下落,不过他语焉不详,没讲几句就挂了。”夏茉言皱着眉头,烦恼地说。“他恐怕赶不过来了。”

    “那……追加的喜帖怎么办?”先前名单漏了一份,这次特别加印要送去给字好看到像印刷品的夏永泷写,可是现在夏行森来不了,谁要负责送呢?裴心恬有种不妙的预感。

    “心恬,可以麻烦你吗?”夏茉言歉然地开口。“我还要试妆,没办法送过去,我怕晚点二哥公司的人都走光了。”

    “这……”未来大嫂都如此恳求了,她怎能再为了被看光捰体、被随便夺走初吻这些小事误了大事呢?叹了口气,她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吧。”

    “你别担心,我二哥今天不在公司,他出去开会了。”看她一副赶赴刑场送死的模样,夏茉言连忙补充。

    虽然她不太清楚心恬和二哥有什么过节,但她知道最近心恬一直躲着二哥,原本要让二哥和心恬一起处理的一些婚礼细节,后来也都由行森代替出面了。

    夏茉言知道自家二哥个性怪怪的,说不定哪里得罪了心恬也不自知,现在她只希望未来两人有机会多相处,关系可以改善,毕竟都是她的家人。

    好友的但书果然让裴心恬大大松了口气,自从上次“夏永泷人生错误的一吻”后,她就没再跟他讲过半句话。

    没错,她就是小心眼,就是讨厌他明明被她吸引,却摆出一副正人君子被邪教妖女勾引的受害者模样。

    但她更讨厌自己像被下了咒似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他可恶机车的无聊表情。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们不要见面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面。裴心恬孩子气地想着,却仍认命地拿着那袋喜帖到夏永泷的公司。

    时间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公司里头的灯已经关了大半,她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才推门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小姐,有事吗?”

    裴心恬回过头,马上认出来人。“叶小姐。”是那位明显爱着夏永泷的秘书。

    “有事吗?”叶宝仪自然也一眼认出她,脸色很快沉,表情不友善到极点。

    “我们已经下班了。”

    “我有东西要给夏永泷。”她拎起手上的纸袋晃了晃。

    叶宝仪冷冷看了纸袋一眼,没有接过的意思,板着脸如机械人般开口,“如果你有事情,请在上班时间来好吗?下班时间你突然跑来会造成我们很大的困扰。”

    究竟有什么很大的困扰,裴心恬实在看不出来,不过就是请她把纸袋拿到夏永泷的办公室去放,有那么困难吗?

    “但这东西很重要,一定要今天送到夏先生办公室,请你帮我拿一下。”她尽可能和善地再次请求。

    “你明天早上上班时候再拿来吧。”叶宝仪说着就要锁上门。

    被这样刁难,饶是好脾气的裴心恬也忍不住动了火气。

    “叶小姐,你真的希望我明日来,当面拿给夏永泷吗?”知道对方的恶劣态度大概来自于将自己当作情敌,裴心恬干脆直截了当的说:“这样你只会制造机会让我跟他见面!”

    这句话让叶宝仪停住了手边的动作,回头正视她。

    自从这女人出现后,最近一个多月来,夏永泷的情绪变得阴晴不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没有人知道确切原因,但是所有人私底下都认为绝对跟眼前这女人脱不了关系,毕竟她是老板至今为止第一次主动提起的女人。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这女人和老板再次见面。

    “是什么东西?”她态度软化,接过纸袋,声音却仍冷硬。

    “喜帖。请夏先生写完明天赶快发出去。”看秘书小姐听见“喜帖”二字脸色一变,裴心恬好心地开口解释,“放心,是夏先生的妹妹要结婚。”

    “我知道他们要结婚。”叶宝仪嘴硬地说。“但为什么是你拿过来?”

    “因为这场婚礼是他妹妹要跟我哥哥结婚。”

    裴心恬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她又不是真的跟夏永泷有什么,却要因此被陌生人讨厌。

    跟他之间的恩怨情仇在此时一并涌现,她双手环胸,决定抛弃所有淑女家教,当一次坏女人。“叶小姐,如果你喜欢夏永泷,就去告诉他,你一直对我摆脸色或是想从我这里打探我跟他的关系也不会有帮助,因为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六个字她说得斩钉截铁,几乎是嫌恶了。

    叶宝仪一方面因为她的否认而宽心,一方面却也因为她一针见血道破自己的心事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撂完狠话,裴心恬心情好多了,也发现自己的语病。“不对,我修正一下,我跟他不是没有关系,下个月我们很不幸会有姻亲关系。”说完,她仍旧很不甘愿地用力补充,“但,我相信那跟没关系差不多。你记得把喜帖交给他,请他明天写完马上寄出去,谢谢,不用送了。”

    她潇洒地离开,浑然不觉正巧返回公司拿东西的夏永泷站在门的另一边,将她一字一句的申明通通听入耳中,脸色阴沉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第6章(1)

    经过一连串繁琐的婚礼前置准备,最重要的一天终于来临。

    鸟语花香的四月天,这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裴夏两家在环宇饭店举办了盛大的联姻喜事。

    豪华的五星级饭店鲜少出借举办喜宴,今天却被破例外借最豪华的宴会厅,会场充斥着无数花朵和大把大把的梦幻粉色气球,入口处是白色的花门,庄重的红毯上,前来祝贺的宾客川流不息。

    夏家长子身为台湾知名的兰花培育商,婚礼上自然少不了各种昂贵兰花,而夏父原本就是以园艺起家,花门造景更是不马虎,将整个婚礼不值得像是小型花展一样,缤纷又华丽。

    但无论现场再怎么美丽,依旧无法媲美今天新人的光彩。

    英俊的新郎和貌美的新娘,和所有真心祝福的笑脸,都是摄影师忙于记录的画面。

    当然,陪新人走过红毯的帅气伴郎和美丽伴娘,以及两位高大英挺的招待,同样吸引大家的目光。

    “伴娘好漂亮,有男朋友了吗?”这是男士们的心声。

    “伴郎跟招待都好帅,还有机会吗?”这是女士们的os

    夏家老大夏守川成熟稳重、指挥若定,老二夏永泷俊美挺拔、神秘寡言,而最讨人喜欢的老么夏行森,只要一微笑就轻易虏获众家女子芳心。

    至于今天的伴娘裴心恬,虽然只穿着毫无装饰、简单大方的白色缎面露肩小礼服,却仍显得清新脱俗,乌黑的卷发披在雪白粉肩上,古典的水钻发夹在鬓间增添浪漫风情,出场时不知迷煞多少单身汉。

    不过这气质外貌兼备的伴娘什么都好,就是爱哭了点。

    当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时,站在一旁的她居然情不自禁的泪崩,哭到要让伴郎搂着肩拭泪安慰。

    “不好意思,刚刚我忍不住……”裴心恬对自己又哭又笑的表现很尴尬,趁着贵宾致词时,低声跟夏行森道歉。

    没想到看哥哥终于得到幸福,她比想象中激动好多。

    “女生看到婚礼都会这样。”夏行森笑嘻嘻的,潇洒出借肩膀和手帕。

    “希望没有被拍到。”她偷偷望向摄影师的方向,却对上摄影师身后某双深邃幽黑的眼眸,心弦立即一震,宛如触电般,皮肤隐隐发烫发麻,只能强迫自己撇开脸,把注意力放回台上冗长的致词。

    “我二哥应该是史上脸最臭的招待吧。”夏行森突然附在她耳边低语。

    裴心恬闻言,忍不住又望过去,接着扑哧一声的笑了。

    她的笑容娇艳甜美,如绽开盛放的花朵,令人心醉,使得夏永泷越过人群凝视她的黑眸悄悄加深了颜色,跳跃着欲望和嫉妒的火焰,当对上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时,更是炙烈得像想将她燃烧殆尽。

    裴心恬脸颊发烫,仅是注视着夏永泷就让她心跳加速。

    她不得不承认,这可恶的家伙最恶劣的地方就是长得太帅,帅得太罪恶,让她无法从脑海里将他抹去,尽管恨他恨得牙痒痒,却对他的魅力没有抵抗力。

    或许是那个亲密的吻使她产生了错误的化学反应,无法修正,就算她对叶宝仪说得如何斩钉截铁,口吻多么咬牙切齿,都只是在自欺欺人。

    自看见他的那一刻起,那些把他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