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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80部分阅读

    又对上了佐竹义重。

    佐竹义重显然早有准备,站起来躬身说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无论大纳言殿下如何决断他们都不敢有怨言,就请您裁度吧!”

    “这样啊……”我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我还需要详加考察。一切就等到平叛结束后再行定夺。昨日德川殿下传信已经克复了八王子城,请佐竹殿下派人照顾两位殿下到那里先暂行居住!”

    “这……合适吗?”佐竹义重显得十分“为难”地说到。

    “关东之事以后还要多多倚仗佐竹殿下,有什么不合适的呢!”我亲切地勉励到。

    佐竹义重带着相马和宇都宫走后。前田庆次略显不满地对我说道:“宇都宫和相马在怎样也是两家大名,你交给佐竹那个家伙代为管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任命他作个管领不成!”

    “有什么不行吗?我正是想让他当关东管领的!”我欣然回答,然后对蒲生氏乡问道:“你怎么看!”

    “谁当那个管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大批新到关东来的大名自然知道该听谁的!”蒲生氏乡一笑又说:“宇都宫国纲是佐竹义重的外甥,主公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让他当上关东管领再保留了宇都宫的家名,这么大的面子别地事他总不好太计较了吧!”我一耸肩幽默地说到。

    “可那毕竟是个管领啊!”池田恒兴却显得有些怅惘。

    “可惜西国并没有管领,给你个西国探题干不干?”

    第六卷 谁家天下 66、赏与罚(下)

    “啊~~~嚏!”一个喷嚏打过之后阴冷的空气乘虚而入,我猛地又打了一个寒战,赶紧放下手里的书拉上已经滑落下去的天鹅绒披风。伸头向着外面看去,阴霾的天空上还在滴滴答答的掉着雨点,一场秋雨一场寒那句话真是不错,我已经换上了双层厚夹衣还是这样冷。

    天正十年(1582)的十月四日,关东大地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转入了冬季,几场薄雨下来天气变得阴寒刺骨,一些九州来的士兵已经开始不适应了。幸好我的准备十分充足,全部冬衣已经发放到位了。

    我并不想在关东过冬,因为说不准今年的雪是不是会很大,虽然东海道的路况远比东山道和北陆道为好,但是如果降雪过大的话还是会影响行军。

    为此我下达了加速攻击的命令,在加紧进攻支城的同时,开始日夜不停地对小田原城进行袭扰。

    八月二十七日,细川忠兴部攻克松山城;九月二日,岛津义弘部攻克江户城;九月五日,德川家康部攻克八王子城;九月七日,大友义统部攻克钵形城;九月八日,中村一氏部攻克松田井城;九月十日,大友义统部攻克玉绳城;九月十三日……直到九月二十五日,随着德川家康攻克了被沼泽包围着的忍城,北条家的外部势力全部被拔除,只剩下了一座孤零零的小田原城。

    其实自九月初开始,与不断地有被击溃的士兵逃入小田原城同时,城里也在不断地有人逃出来。由开始的一个两个到后来的成群,直至最后的一夜之间跑出来两三百人,出城投降的人级别也是越来越高,北条家的信心士气在迅速崩溃当中。当九月二十二日晚上北条家的重臣大道寺政繁趁夜举家逃出城外后,所有人都明白北条家的末日到了!

    从逃出来地人嘴里我知道了一个消息:北条幻庵死了!那颗八十多岁高龄的心脏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为北条家的大业耗尽了最后一下跳动。这个消息多少使我有些难过,对于他个人我还是比较尊重的。一个老人最后居然是在这样一种气氛下死去,不能不说是一种人生的悲哀。

    春日山城的信清又给我来了一封信,说是对于北陆的事务依旧没有处理完,不是因为他地能力不行,而是又在前田利家组织的北陆豪族配合下,派出大军开进了东北。出羽和陆奥的动乱大部分已经得到了控制,甚至大部分滞留那里的各家大名也已经被羁押了起来,信清在信上问我该怎么办。我回答说:带着他们一起到我这里来!

    其实信清给我的信上还说了一件事,不过我在回信上并没有作出回复。这件事情虽然我已经作好了打算,但也备不住会再改变主意。

    连喝了几口热茶身子逐渐暖和了些,拿起刚才的那本书准备继续往下看,却发现因为刚才的喷嚏沾上了一些粘糊糊的东西。“唉~!”轻轻叹了口气后,我拿起手帕擦拭了起来。

    “主公我来!”御弁丸拿着一块毛巾匆匆赶了过来。

    “那个人还在外面吗?”我把书交给他然后问到。

    “一直站在营外,要让人去把他赶走吗?”御弁丸回答到。

    我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那个人已经站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快一个时辰了。“让他进来吧!”在心里再次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心肠就是太软了。

    御弁丸出去后不久带回来一个人,浑身上下都往下滴着水。可能是怕把华丽地南蛮地毯弄脏。他停在了一进门地位置上。

    这是一个比宇都宫国纲也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身形瘦消但却与“弱”字无怨,虽然外面的雨并不大但因为时间太长。他地头发和衣服全都被湿透了。出于某种原因他穿的是一席毫不起眼白衣,因而他身上最先会被人注意到的就是脸上的那只黑色眼罩。他就是伊达政宗,由东北而来的第二个大名!

    伊达政宗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其他人因为迟迟不动现在已经动不了了,不过他到的时间是在昨天,比我规定的日期足足晚了三天。

    我看着面前的伊达政宗,他与两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身量略略高了一些。不过精神上好像比上次的英华内敛差了一些,显得有些打蔫。

    “你是不是很冷啊!”我打量着他说到,下意识地又拉了一下披风。

    “是!”回答的同时他点了点头。头发上地许多水珠一下流到了脸上。

    “你是不是还很饿啊?”看到他这么老实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怜巴巴的模样。

    “嗯!”他更加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同时抬手在脸上胡噜了一把。他白里透紫嘴唇轻轻哆嗦着,不过倒是和他的脸色非常相配。

    上次见面他的话就不算很多,这回居然更少,可是至少他应该表白一下吧?就像最上义光那样。我忽然想起来,这两个人好像也是甥舅。“你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还等这么久?或者是想和我说什么话!”我问到。

    “因为我……”他鼓足勇气绷紧了嘴唇,我非常认真地听着他下面的话。“错了!”

    “错了?”我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一件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居然一句“错了”就想过去。想得未免简单了点儿吧!我上次见到的时候他好像不知这样,莫不是这两年的奇遇脑袋被门挤着了?不过我不是医生没法仔细检查,只得继续问道:“你自己倒是说说看,你到底错在哪儿了?”

    “错在我有眼无珠,既错看了德川家康、北条氏政,也错看了大纳言殿下!”伊达政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配上脸上偶尔滑落的水珠真是显得很可怜。“我原以为凭借德川家康地老谋深算和北条家多年的经营,就算无法法击败大纳言殿下,至少可以阻止您的力量继续向东扩张。当然,经过我的计算他们的力量还略显单薄,所以就贸然出兵了……”

    “你以为这样德川和北条会给你多少好处吗?”我皱起了眉头。

    “不。我并没有这样的幻想!”伊达政宗摇了摇头,又打了个寒战。“我只是想无论怎样挡住大纳言殿下的脚步,不管多么强大地经济实力也无法维持十万大军经年的征战,那时西南诸大名一定会出现波动,二次东征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我没有想着德川和北条会给我什么好处,但至少他们也不再有余力插手东北,只要再给我十年时间,我就会征服陆奥、出羽两国统一整个东北。建立起足以争霸天下的强大势力!”

    “你倒是很有信心,自认为比我们这些人更强吗?”我看到他那副样子实在是难受,示意让他坐下,并叫御弁丸给他拿件衣服倒上一杯热茶。

    “在下没有这么狂妄,但至少具有一个优势!”披上衣服又喝了两口热茶,他的脸色缓解了不少。“那就是我比诸位殿下年轻,而且是年轻足足20岁,只要我坚持下去我就会有机会。可是我还错了,一切都在大纳言殿下的算计之中,与您相比即便是德川家康都显得稚嫩。就更不要说我和北条氏政了。我现在相信就算您突然有了什么意外也已经作好了安排。一切恐怕还是会按照您原来的计划进行,我已经是真的死了这条心了!”

    我上下打量着伊达政宗,想必此刻眼神里已经充满了疑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说这些话可能带来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

    “这样的话我当然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既然大纳言殿下问我也只能实话实说!”说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这时他地头发已经基本干了。“其实我说不说并没有什么两样,大纳言殿下迟早会知道这些事,说谎反而会招来猜忌。如果我要是稍微聪明些的话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当初我并没有对任何人说出‘骑铁,的想法可您还是知道了。或许当年就是您对我的点醒也说不定,可是没受过挫折的年青人总是看不清楚现实!”

    “这些话想必你也告诉信清了吧!”我又问到。

    他点点头承认并补充说:“老实说伊达家眼下和东北其他大名一样内外交困,我是恳请左督尉殿下能够替伊达家求一条生路!”

    “信清虽然人没来可信却来了,不过我并不一定会回答应!”我拿起那封信冲他晃了晃,然后放在桌子上用手一拍。“你还有什么话要对家里人说吗?我可以命人记录下来予以转达!”

    “今后很多年天下会变得很安定,我想请您告诉他们:仓库里要随时储存足够三年用的粮食。并且尽量多攒些钱!”他虽然依旧神色黯弱,但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惊恐或者悲伤。

    我看了他很长时间,足足有四五分钟。“不过怎么说你到底是来了,并且还带了两千人来助战,这一点也算比最上义光强些。我一向不是个过份的人,而且我们怎么说之前也是有一面之缘。伊达家保持南至安达,北到黑川的十三个郡45万石领地,其他的地区在明年二月之前一定要退出来!”

    “是!”伊达政宗放下茶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到。

    “你怎么还不走!”那看到御弁丸擦拭干净的那本书已经摆回桌上。我就又拿起来低头看去。

    “是!……以前大纳言殿下曾经对在下许下过一桩婚事,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哦?!”我诧异地猛然抬起了头。

    第六卷 谁家天下 67、这风……好冷啊!

    “下雪了?”我放下手里的公文有些诧异地问到,又看了看身边的蒲生氏乡和信清,他们也没有丝毫冷的样子。

    “是的主公,外面已经开始飘雪了!”梅千代边回答我的话边指挥两个侍从,将一只大大的火盆放在了大帐的中间。红铜的火盆里已经摆上了上等的木炭,御弁丸蹲在边上擦着手里的火绒。

    “这个时候也该下雪了,不奇怪!”蒲生氏乡说着捏起自己的衣襟抖了抖,笑着说道:“一切军需都已经齐备,九州那些生病的士兵也送了回去。虽然在东国过冬确实有些麻烦,但却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哦……”看到他的动作我也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才意识到原来我穿的也已经换成了棉衣。每天早上的衣服都是莺准备好我拿起来就穿,居然从来没有主动意识去穿什么。

    我站起来缓缓走到大帐门口,一个侍从主动替我揭开了门帘,外面的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类似唐霜一样的雪花,使所有景物的色彩都不知不觉变得浅了。“也该下雪了……”

    今天是天正十年(1582)的十一月二十七日,老天爷这时候才开始降雪已经是很给了面子,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赶不及返回京都去了,在今年的大雪中行路是必然的。

    我还是低估了北条氏的决心,直到三天前才算最后开城投降,就这样也是实在无可奈何之下。以他们这时的实力和士气再不投降的话,我即便是强攻也可以拿得下来了。

    我的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因而拒绝了很多人的求情,全城上下我谁都可以饶,但北条氏政、氏照兄弟必须要处死。德川家康苦苦哀求的神情现在依然不时浮现在我的面前,他甚至说动了丹羽、山内、前田(利家)都来替他作说客。当然,这几个人也都知道分寸,没有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都是在私下里说的。

    我很别扭,我很难受,有些话我同样不能和这些人说,但我更加不能蛮横地驳了他们地面子。如果我不想成为孤家寡人的话,那么必须在身边团结一大批人,用那句话来形容叫什么来的……对了,结成“最广泛的群众基础”!

    这使我更加意识到了一个严肃问题,那就是德川家康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正是这种欺骗性。使正史上的许多人在有能力除掉德川家康时都手软了。

    考虑再三我退让了一步,免除了北条兄弟的斩首之刑,改为了……剖腹!不管怎么说这也算保持了一个武士的尊严,我想他们应该满足了吧!

    “父亲……您对伊达家决定了吗?”我还站在帐门前思考,信清在我身后犹犹豫豫地问到。

    “哦……”我转过身看了看他,然后缓步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实说对于最上义光和伊达政宗地处置只交代给了他们本人,其余就连信清和蒲生氏乡也不知道具体细节,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确实也是守口如瓶,信清的问话也证明了伊达政宗同样对他也没说。看来这甥舅二人都是极聪明,极有分寸的人。有些事情看来确实不值得我担心。

    “我不是说过饶恕他了吗?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我故意这样说到。“是不是伊达政宗又去问你什么了,看来他还是有一些觊觎的啊!”

    听我这样说原本在看一份文件的蒲生氏乡猛然抬起了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后旋即又恍然大悟。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着又地下了头。

    “不,不是这样的!”见我居然产生了这样的“误会”,信清惊慌地急忙解释。“之前在春日山城的时候,伊达殿下确实来过了两封信,我也向您提出过呈情。之后我确实没有和他再联系过,只是觉得如果太……”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并不会因此就对你有什么猜疑!”想不到我的话会对他造成这么大地心里压力,忍不住笑了起来。信清这孩子好像从小到大就很老实,至少我就不曾记得他有过叛逆期。“一些大名主动和你联络,这就说明你地影响力是在提升中的。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不值得有什么大惊小怪地!”

    “是!”信清答应了一声。

    “不过有些事情你要时刻保持清醒,多想想那些人的目的!”我把面前刚刚看过的东西都收在桌角,但蒲生氏乡又将一份递回给了我。我草草地看了一眼,就又合好单独摆在了面前最现眼的位置上。“我知道你从小朋友并不多,所以会特别珍稀每一份友谊,这绝对不是什么错误,但千万不能影响到涉及责任作出的判断。我还知道你想为伊达家的领地多争取一些,但也最好事先想好这是不是对他对你都真有好处!”

    “儿臣确实是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但觉得伊达殿下可以成为儿臣的一股助力!”信清虽然产生一定犹豫,但最后还说说道:“伊达殿下虽然自视甚高,但是并非不识时务、不知进退的人,知道该在何种情况下抑制自己的野心。与其他某些人相比我宁愿选择支持他,因为至少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能有这样地想法很好,至少说明你对这些人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我重重地点了两下头,确实从内心里赶到一阵欣慰。“不过对于伊达政宗我有两点要提醒你,第一不要让他吃得太饱,第二不要让他闲下来!”

    “是!”信清慎重地答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