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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17部分阅读

在黑暗里,丢上点难弄的粪屎料。没有书面的指令下来。”

    空军指挥官怀疑地摇着头。“那么,这是不符合规定的。我先要证实这道命令的真伪。”

    “我已经这样做了,长官。我跟空军总司令通了电话。命令是真的。”

    “他有没有意识到我们这是在拿那些小伙子们的性命开玩笑?象这样的天气我连一只气球都不敢往天空放。”

    准尉又耸了耸肩“我想命令非常明确,长官。这架飞机必须得不惜代价截下来。”

    “是什么类型?”

    “可能是一架c-64瑙斯曼,尽管我们还不能十分确定。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今天晚上只会有一架小飞机飞在天上。我有类似飞机的图画在这。”

    空军司令官研究着准尉递给他的那张纸,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跟前。外面飞机场的停机坪上,大片的雪花在弧光灯的光线照耀下随着强劲的风势密集地狂舞着。这间指挥室就在那宽大的木结构飞机棚的后面,飞机棚里停着三架44年产的福克-沃夫飞机。

    这些老龄飞机留在那里有八年之久了,这还是当年德国空军撤退时因没有过多的空间飞离赫尔辛基而仓促留下的。这些福克-沃夫飞机有着相当原始的雷达装置,碰到象这样的天气连吉普赛人的咒语都不用一句就可能一头栽下来。没有最好的飞机是不能在外面这种肆虐的天气飞行的;眼下的暴风雪已经是够恶劣的,而处在那些云团里情况还要糟。

    空军指挥官转过身来,叹了口气。“好吧,我想我们还是得照我们被吩咐的去做。但我还得亲自跟部里核实一下,只是为了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你真的确定是要我们飞上天空吗?”

    “命令就是这样,长官。没有错。”

    指挥官摩挲着他的下巴并叹气道。“我想这可能是有俄国间谍急着要逃回去。象这种狗屎天气只能这么解释了。要真那样,我希望能真的值得冒这种风险去逮获那家伙。我只能这么说了。”

    他朝空军准尉点了点头并拿起电话筒。“那好吧,马蒂,执行那命令吧。我们最好吩咐小伙子们倍加小心。天上头会非常的难飞。”

    两辆福特轿车左转驶离埃普镇的主干道,急冲上径通巴埃兰蒂特岛的小路。

    布兰尼冈懊恼地咬磨着他的牙齿。他的手表已是8点10分了。斯普乔森之行完全是浪费时间。那个飞行员摔断了腿正静卧在床上,那是在一番豪饮畅欢后身子滑了一跤而造成的,他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飞行了。那条路又是糟得很,一路上都是雪堆和厚冰。一个小时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他焦躁地望了那芬兰保安局官员一眼。“那些靠近岛的当地警察怎么样?我们可不可以跟他们联系一下?”

    斯登伦德对这种异想天开的提议报以宽容的一笑。“这个我也想过,布兰尼冈先生。不过是你说你想小心行事,你要找的那些人带了武器而且可能很危险。离巴埃兰蒂特岛最近的警察局开车也要半小时,而且当地的警察只有自行车可以用来上路。象这种天气,我们最好还是撇开他们。”

    布兰尼冈又朝前倾着身子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老兄,你就不能再快一点吗?”

    那个司机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他局促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

    “要是我这样做了我们很可能就掉进沟里。这些路尽是坑坑洼洼的。”

    “给我踩下你那只脚!”

    司机犹豫了一下,然后将他的脚在油门上踩紧了。

    布兰尼冈又回头看着斯登伦德。“还有多远?”

    斯登伦德耸了耸肩。“这得要看路况了。或许十分钟吧。”

    那辆福特车刚加速不久,就突然间滑冲了出去,车后尾横甩了上来。司机拼命地打着方向盘将车扳往右,以免滑进一条沟里。后面的车忙一个急刹车,尖叫着在路上冲着惯性力,拼命地想要停下来。布兰尼冈和斯登伦德忙转回头,看见那个司机拼力地想要控制住车头不要滑出路面,直到最后一刻才化险为夷。

    他们自己的司机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

    斯登伦德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敷了敷他的额头,然后抬头看着布兰尼冈。

    “就象我说过的。十分钟可以到了。那是假设我们还活着的话。”

    布兰尼冈瞟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夜色吞没了大海,整个天空是一团漆黑。

    凌厉的狂风刺痛着他们的脸,四个人边哆嗦着身子边走向飞机棚,萨里宁走在头里,晃着电筒在前面照光。一根长长的电线从发电机拖到外面冰地上,麦西和史朗斯基帮忙把飞机棚的大门推开,萨里宁打开墙上的开关,一排串黄灯光度很强地照亮在冰地上,光线照及到外面黑空一百米远。

    “我们的跑道灯。简陋但很管用,”萨里宁得意地宣布,他对麦西说道。“你可以让这些灯一直开着,我说不准什么时候才回来。”他掀去罩在引擎上的毯子,移掉定住滑橇的塞木。

    “来,我们把这宝贝移出去,”他说道。

    大家一起帮忙把瑙斯曼推滑出去让它沿着坡道下滑到冰地上。飞机又顺势滑了几米,然后才停下。萨里宁叫他们朝后靠一点,他要发动引擎。然后他打开机舱门,将身子撑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瑙斯曼的引擎轰鸣起来,螺旋桨旋转着打破夜里的寂静,声音听起来就象一只巨大、发怒的黄蜂在嗡鸣着。当萨里宁检查着仪表、拨动着控制板上的开关时,麦西抬头看着夜空。

    暴风雪很明显变得更为猛烈了,大片的雪花在四周飞舞着。安娜和史朗斯基用力拖住他们的降落伞,他们的衣着打扮看起来古怪可笑,一身臃肿的跳伞服,戴着头盔和风镜,旁边还有一只破皮箱。

    麦西随着喊音回过头来,在飞机引擎的轰鸣下,萨里宁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就等你们了。”此刻,他仰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摇头啧了啧他的嘴。

    麦西忙跑过去,将头探进开着门的机舱。“怎么啦?”

    萨里宁摇了摇他的头。“看起来真的是两眼一片瞎了。”

    “那你还可以起飞吗?”

    萨里宁咧嘴一笑。“没问题。我担心的是回来的时候。到那时才真的是麻烦。你要确保信号发送机上的绿色指示灯一直亮着。”

    当麦西退回身子,萨里宁朝史朗斯基和安娜喊道,“我们最好动身吧。我可不想拖得太久。”

    史朗斯基抬头看着那吓人的云层,雪下得更猛了。他问萨里宁,“你肯定这玩意儿会安全吗?”

    “绝对可以。”萨里宁朝安娜笑道。“全部上机。让我们把这架老爷飞机弄上天空。”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紧张气氛。麦西对史朗斯基和安娜说道,“好了,我想就这样了。”

    他握了握史朗斯基的手,然后是安娜。“祝你们顺利。”

    看起来也没什么其他话好说了。就在这时,安娜犹豫了一下,然后她倾上前来,深深地在麦西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德斯维达尼亚,杰克。”她用俄语深情地向麦西道别。

    麦西怔怔地看着她那张冻得发僵的脸,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爬入机舱,史朗斯基跟在她后面,他关上机舱门,麦西则朝后退去。

    随即,萨里宁加快了发动机的转速,裹起的雪花在麦西的身周围狂舞着,好象刮来一阵猛烈的狂风似的。马力加足后,飞机开始费力地爬动着,麦西看见舱里那三张脸,萨里宁在前面驾驶座上操纵着,安娜和史朗斯基坐在后面。麦西竖起他的大拇指以祝成功,史朗斯基做着同样的手势。

    当滑橇在冰上开始慢慢移动对准那一排串黄灯时,冰面上响起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马力提升的轰鸣,这是萨里宁将变速杆挂到前档。稍纵片刻,螺旋桨飞速地旋转起来,然后瑙斯曼推进得更快了。

    只几秒工夫,飞机便加到全速,然后这架小飞机高速地在此起彼伏的冻结海面上掠行着,滑橇不时地撞到突起的冰堆而颠晃着。

    随后引擎的声音便消隐在狂风的呼啸声里,飞机也被吞没了而消失在鹅毛大雪和夜色中。

    在五千英尺的高度,飞机疾掠在黑色中茫茫云海之上。中尉埃卡迪·巴辛科,年纪二十一岁,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前面深渊般的黑空和闪烁的星点以迅猛之势扑向他的飞机舷窗,这是苏联空军米格15p在高速飞行,眼前的这单调场景都快要让他打瞌睡了。他打了个呵欠。科里莫夫涡轮喷气发动机的噪声在他的耳旁轰鸣着,他疲倦地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擦擦了他鼻子。

    真没劲。

    他本来应该是在塔林的休息室里,坐在烤火炉旁暖暖他的双腿。夜间象此时飞机底下的那种暴风雪出门简直是发疯了,这种天气人和野兽都不会出外溜达,可列宁格勒空军基地的指挥官却坚持要空中巡逻,还叮嘱飞行员要加倍警惕。

    真是疯了。

    巴辛科用他隔着手套的手指轻抚着仪表板,不禁微露出笑容。

    她真的是一架漂亮的飞机,是最新型的米格机。配上机后那台如万头野豹怒鸣的发动机,这飞机的时速可以达到一千公里。

    巴辛科热爱这架米格机。

    他的一大遗憾就是他生得太晚了没能年长到赶上那场战争。要是逢上在冰冷的波罗的海上空的一场空战,这种飞机能够照着飞行员的意愿配合到近乎完美的地步。有了这样一架战斗机,他可以把那些该死的德国鬼子全部从蓝天上击下,这是毫无问题的。他的皮手套里面的大拇指玩抚着控制杆顶上那光滑的红色圆盖,在这可翻开的圆盖下是那些红色的塑料键,这些键可用来发射两枚23口径和一枚37口径的榴弹。

    他醉心于将敌机击落的幻想之中。将它打得一团火焰往下掉。不象现在这种无聊的夜间空中巡逻根本就没什么事干。不过起飞的时刻还是能给人以几分乐趣,离地后便是以比子弹还快的速度攀上天空。飞机昂首怒冲着拨开白茫茫的雪空,然后一头扎入清净的夜空。这是一种令人敬畏与刺激交杂的感觉,一种他永远不会感到乏味的体验。

    至于那些芬兰佬……哈!

    那些靠驯鹿吃饭的蠢人几乎从不敢越过雷池半步进到苏联领空。不过在1940年,在卡累利阿湾他们倒是凶狠地顶住了强大的红军,对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自己的父亲就是当时的战死者之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特别要求在这个岗位。如果机会出现,有芬兰人进入他的飞行领域,他会不遗余力地将其摧毁,烤熟那王八蛋。

    飞机一阵颠簸,前行速度突然加快,一股湍流裹带着飞机,然后飞机就稳速下来。巴辛科检查着他的各项仪表指示。一切都完美无比,所有圆度盘上的白色指针都处在最佳位置,准准地齐排直立着。

    还有六分钟的巡逻,然后他就准备掉头返程回到塔林的基地。在休息室里来上几大杯伏特加,再去跟玛格达幽会。他的丰满的爱沙尼亚女朋友脱起她的衬裤比米格机还快。巴辛科一想到今晚那将至的销魂时光便禁不住咧起嘴来笑了。

    他启开机载的雷达,指示器指示着装在米格机头罩内的天线指向。他漫不经心地旋调着拨盘,直到指示器下指着底下灰茫茫的云层。他扫了眼绿色荧屏。除了杂波点什么也没有。

    突然间他看见一个明亮的白色尖头光标,在前下方二十哩处。然后又是一个。跟着又是另一个。三个光标。

    瞬然间,它们又一下子消失了。

    妈的!

    巴辛科顿时警醒起来,擦了擦他的眼睛。他是真的见到什么东西了吗?在恶劣的天气里,雪花有时会给你象见到鬼影似的错觉。或者是雷达出了问题。

    但三个明亮的光标……?

    三架高速的飞机在那使人迷眩的暴风雪旋涡里,深夜十一点就在那里,尽管此刻还在芬兰的领空里,但却朝着他的这边飞来。

    他妈的怎么回事……?

    是他的雷达在跟他搞鬼。

    这有可能只是噪波点。他可以呼叫塔林的雷达组,但那些懒鬼在恶劣的天气里是不大会回话的,有时是接收条件太差而辨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讲什么。

    不管怎么说,到下面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那云是东一块西一块,所以他或许能看见什么东西。他将变速杆松回,喷气发动机的吼声减弱至无声,然后米格机的机头倾下,很轻松自如地降下。

    巴辛科的眼睛一刻不离雷达,手指焦躁地拨弄着控制杆上的那红色圆盖。

    任何人要进入他的巡逻区域,那么他们就将被从天上打落下来,妈的……

    麦西站在炉子边,紧张地点燃一支烟。

    当他在暖和他的手时,他的两只手都在失控地发抖。它们已经在外面冻麻木了,他跑去倒了一杯伏特加以止住他身子的发抖,跟着他又检查了下那无线电信号机。面板上的绿灯仍亮着。很好。外面一阵狂风呼啸而至,他听到风雪猛撼着窗格便抬起头来看,心中暗暗道,“耶稣,这是什么夜晚呵?”

    他一口咽下伏特加跟着又倒了一杯,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在炉边。顶上的灯突然闪灭了几下,然后房间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狗日的。

    发电机出毛病了。他得让它再工作起来,不然的话没有外面那些临时跑道灯萨里宁就不能着陆了。他竖起他的衣领,摸索着急急冲向门口。当他刚打开一点门,一股刺冷的寒风扑面而来,紧接着被着一股巨大的冲力将门连着铰链猛击而开。

    夜色中突冒出几条人影扑进屋内并直向他冲来。他被猛掀而起,倒头跌在地板上,并将一张椅子也撞翻了。

    “搞什么……?”

    当麦西想要挣起身子时,一样铁器般坚硬的物件砸在他的脑壳上。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简尼·萨里宁已经开始嗅到了不祥的气息。他正在冒汗,汗珠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

    起飞二十分钟后飞机就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在五百英尺的高度,在迷眼的白色暴风雪中,飞机穿入厚厚的漩涡云中,这架小飞机东飘西摇的象一只放在飓风里的气球。萨里宁使尽浑身解数控制着飞机,直觉告诉他情况还会变得更糟。

    他扭头瞟了眼他的乘客。那姑娘的脸简直成了一张白纸,看上去她随时随地就要呕吐。那美国人倒看上去十分镇定,但他紧紧地抓住座椅以不让自己被甩出去。幸好这两个人都已用安全带绑扎在座椅上。

    当瑙斯曼又猛烈摇晃时,萨里宁忙回过头来。一道闪电出现在窗前,飞机舱的玻璃一下子被照得透亮。无数道宽宽的静电脉络迅速地在驾驶舷窗的每格玻璃上延展着,就象快速生长的葡萄藤在窗外蜿蜒攀爬着。这真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萨里宁转首朝他身后的乘客大叫道。

    “这是翼梢电光。一种奇特的自然现象。象这种天气你会常常碰到的。不用怕,它不会有什么危害。”

    史朗斯基问道,“再过多久我们跳伞?”

    “大约再过十五分钟就可以跳了。我们不能躲在这云里太久。这比我想象的要来得恶劣。你们最好先检查一遍所有的东西作好准备。空投以前我会叫你们的。”

    他转回头去扫视了遍他的仪表指示,忙乱地拨弄着面板上的一个转盘,史朗斯基和那姑娘检查着他们的降落伞扎带。

    史朗斯基看着她。“没事吧?”

    安娜的脸色都发青了。“你可没跟我讲情况会是这样子的。”

    他笑了。“有些事还是事先不知道的好。别怕,很快我们就熬到头了。”

    突然间一阵喀嚓嚓的巨响,瑙斯曼一下子大幅度地倾斜起来,然后又是另一阵巨响,飞机横身翘起倾向左侧,萨里宁拼命地操作着操纵杆要控制住飞机的平衡。安娜一把猛抓住史朗斯基,直抓得他发痛。

    “怎么回事?”史朗斯基朝着芬兰人大声叫道。

    “是雷电在劈我们。上帝,这雷劈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会出危险的。”

    突然一阵象机关枪的声音犹如凶暴的浪涛密集扑来,震颤着飞机,狠命地摇晃着它。随即震扰如退潮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