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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26部分阅读

    叫声;强j你,拷打你。我不是他们那种人,但我看到过他们这样做,这绝不好受。要是你不开口跟我谈,他们会让你开口谈的,请相信这一点。”

    安娜没有回答。

    路金说道:“我知道史朗斯基这次来是要杀斯大林。”

    她猛地掀起眼帘看着路金,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路金继续看着她。“我相信你只不过是被美国人利用来帮助他潜入莫斯科,装扮成他的妻子,作为掩护而避免使他引起怀疑。但是史朗斯基的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昨天晚上他是逃走了。但他是跑不多远的。我们的那些搜索队伍现在正追踪他,可以肯定他们早晚会将他找到抓获。在这同时,你或许也可以帮助我,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当你们降落到爱沙尼亚时你们的接应人是谁;谁将是你们在莫斯科或中间路上的联系接应人。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受训练的,由谁训练。所有你能告诉我的跟史朗斯基谋杀斯大林计划相关的事情。请帮助我回答这些问题,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来回报帮助你。”

    很长的时间里,她只是呆呆地盯着路金,他刚才讲的话犹如轰雷似地在她双耳旁久久地回响着。“我知道史朗斯基这次来是要杀斯大林。”

    路金说道:“等你的案子结审时,我可以帮你请求从宽处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表情,但她没有回答。

    路金一字一顿地说道:“安娜,你很勇敢,却也是执迷不悟,不过我还有一样工作要做。那就是无论死活都要找到史朗斯基并且将所有参加这次行刺任务的人逮捕归案。”

    他拿起文件夹,夹在腋下。“我会再给你点时间好好考虑。为了你好,我希望你能开口跟我讲,而不是跟其他那些人。我真的不希望看见你在有过那么多不幸后再增添任何伤害了。”

    他从桌上拿起香烟和打火机。当他站起来时,安娜抬头望着他。那双柔和的棕色眸子里似乎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他看着她时的那种眼光以及叫唤她简名的方式,但很快她就把这念头从脑子里驱走。

    路金走过房间并打开门。当他要迈出去时,他又回过头来看着她。

    “我会叫人帮你送点食物和水。我们还有很多要谈,你需要保持体力。”他沉吟了一下。“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安娜?”

    “什么?”

    “你跟史朗斯基是不是相爱了?”

    她没有回答。

    路金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然后门“咣铛”一声关上了。

    当她听到他的脚步声从门后逐渐消失了,她才将她的脸埋在她的手里。

    桌上有一张字条要求马上打电话给贝利亚的克里姆林宫办公室。路金没有理睬它而将其扔在一边。

    这个早晨他呈交了份报告。毫无疑问贝利亚会有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语来责难他怎么会让那个狼逃走了,但现在他太疲倦了根本顾不到去担忧这个了。

    他断肢上的疼痛又来了,一阵一阵的剧痛。他看了下他的手;现在只能用上那个粗制的铁手了。他拎起了话筒,拨通了专案组房间的电话。是帕沙·库昆库接电话。

    “审讯怎么样?”这个蒙古人听起来是疲倦万分。他整个晚上都在专案组房间里的电话和通讯设备旁忙着。

    “不太好。你可以到这里来吗,帕沙?”

    “我这就来。”

    路金放下话筒。他揉了揉他的眼睛,顿觉得一阵疲劳涌上来,泛溢到他的全身。那女人在一路来莫斯科的军用飞机上一直昏睡着,尽管那依留辛飞机在那恶劣、寒冷的气候下颠簸飞行着,但她因为被注射了镇静剂而一直昏睡没醒过来。但他自己这三天来却总共睡了还不到十个小时。他只觉得精疲力尽,现在文件上的字都变得模糊了。桌上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拿起来喝了一口并咽了下去。

    那女人的落网也算是个小小的胜利,但从整个事情来看却是个失败。那狼逃走了。而且路金很不舒服当他审问那女人时她脸上的那副表情。他那丰富的经验使得他很熟悉那些在审讯中被审人答话的样子,但她却不属于他们那种。她的脸上是一种万念俱灰的表情,近乎是只求一死的那种。

    当然,她是害怕,但任何一个被投进卢比扬卡的人都会害怕。他能感觉到要是他想通过威逼的办法来让她开口是不会有效果的。他认定要接近象她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诚相见。还有另一个办法可能会让她开口,而他一想到此计便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但他必须得找到那狼。

    他在哪里?当然是藏身在某个地方。但是什么地方呢?一道命令已经发布到那森林周围方圆二百公里的军队、民兵,还有各地区的克格勃负责人,以加紧巡逻搜索、以及关卡检查,以防他逃脱罗网。但是到目前为止什么动静也没有,尽管搜索持续了整个晚上。要是那狼逃脱了并奔向莫斯科而来,那么这就使得路金的工作更加困难了。在一个人口密集的城市里可以让一个人藏身的地方太多了。

    当他坐在那里时,他又在思索着那狼档案里那两张缺少的纸页。为什么贝利亚不让他看那两页?里面会有什么东西要这样保密?一件事浮现在他脑海里。在捷尔任斯基广场许多人都知道贝利亚私底下瞧不起斯大林,并极想继承他的位置。要是那狼的目的成功了的话,这或许是正好遂了贝利亚的心愿。或许他真的是想阻挠路金的进展?要是那不见的两页纸里面真的有可以帮助路金的线索,那么他就是被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游戏当中去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问贝利亚有关那两页纸看看会怎么样,但是即便只是这样问一下都有可能招致麻烦。

    门打开了,帕沙走了进来。他的制服皱巴巴的,两眼通红。

    路金说道,“你看上去就象在一条臭水沟里睡了一觉一样。”

    帕沙揉了揉他的脖子歪咧着嘴。“没有啦,是那些部队仓库里拿出来的床铺把我们挤成这样的——一条臭水沟或许还比这舒服些呢。”

    “巡逻队和检查站有什么新情况吗?”

    “他们还没找到他。但不久会有情况出现的——他总不能从地球上消失了。那么那女人还没招供?”

    “还没有。我要你帮我去安排一件事。”他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递了过去,并跟帕沙解释了他想要他做的事。

    帕沙显得很不乐意。“你肯定要这样做吗,尤里?”

    “我恐怕得这样。贝利亚要见我,他希望早见分晓。”

    帕沙耸了耸肩便离开了。电话铃响了,路金拎起话筒。

    “是路金。”

    “尤里?”娜蒂亚的声音。“一切都好吗?”

    到了此刻,路金才感觉到他真的很想能躺在他妻子的臂弯里好好地闭眼睡一觉,把一切疲劳从他身上赶走。他已经离开三天了。三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就象是过了几个小时一样,但对娜蒂亚来说一定是象过了几个星期,因为他一直没跟她联系。

    “是的,一切都很好,亲爱的。”

    “我昨天打了电话。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不肯说你到哪里去以及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接手的那桩案子,时间拖得要比我想象中的来得长。你怎么样?”

    “想你。今晚回家来吃饭。我知道你现在需要解脱一下。你忙得太厉害了。真的,尤里。这样会帮你轻松一下的。”

    “我不能说定,娜蒂亚。你最好别等我。”

    线路里沉默了好久。“我爱你,尤里。”

    “我也爱你。”

    然后线路“咯嗒”一声挂断了。

    当路金驾车通过克里姆林宫的大门并停在军械库的院场时,已经差不多是正午了。

    五分钟以后他由一个警卫上尉引进在四楼的贝利亚豪华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丝绣织锦,地上铺着布哈拉小方毯,家具都是昂贵的芬兰栎木制成。贝利亚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看着几张文件,当路金走进去时,他抬起头来。

    “少校,坐下吧。”

    路金将一张椅子朝后一移。

    贝利亚的眼光投过来。“我相信应该要祝贺你呵。”

    “谢谢,贝利亚同志。”

    贝利亚探手到桌上的一个雪茄盒里,挑了一根雪茄。他皱着眉头。“但你却让那个男的从你的手指缝里溜走了。这可非常不好啊。你很让我失望啊,路金。那女人招供了没有?”

    “还没有,贝利亚同志。”

    贝利亚的眉毛一耸,他点燃起雪茄。“但你审讯过她了?”

    “是今天早晨。”

    “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我还以为到现在多少会有点进展。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我们只需化几个小时就能把女人制服。她们对拷打要更加怕,尤其是遇到要被强j的威胁。”

    路金强抑住厌恶表情的流露。“这需要化点时间。她受了伤,就象我的报告里解释的……&61472;”

    “我读了报告,”贝利亚语气生硬地打断道。“你抓那个美国人失败了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三次。我还得等你失败几次呢?”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找到他,贝利亚同志。”

    “你这么讲一定是有了他在哪里的概念。是不是?”

    路金犹豫了一下。“我相信他仍在森林地区,藏了起来。象这种天气和地形他不可能跑很远。我们在这里谈话的同时正有一千个人在搜索这个地区。我还紧急通知了地区的克格勃负责人要求在这个地区的所有大路、小路上设立关卡。所有公共和私人交通都会被检查。那狼被找到只是个时间问题,要么是死的,要么是活的。”

    “我希望如此,路金。这也是为你着想。”贝利亚捻起他桌上的一支笔,那细细的手指拨弄着那笔片刻,然后他说道,“但目前你其实并没有充分的信心。或许应该由我自己来审讯这个女人?我想是我亲自出马的时候了,你认为呢?一点小小的武力会让她屈服的。我知道你相信用蜂蜜要比用酸醋更能逮住苍蝇,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类事情上还是有一套办法的。”

    路金看着他。他能看见当贝利亚的脸上浮出狞笑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邪光。路金在银幕上看到过的那些镜头又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他不由得一阵恶心。

    “恕我直言,我不相信简单的拷问在她的案子里会起作用。我不相信她会被此屈服。我只需要一点时间来获得她的信任和信念。要做到这一点的最好办法就是单独跟她交谈。就我和她。”

    “那么到时她会开口吗?”

    “我相信会的。”

    贝利亚拨玩着他的笔,好象是在费思作着决定。最后他叹了口气。“好吧。现在我们就照你的办法干吧。我给你四十八小时时间。四十八小时让她开口并找到那个男的。这之后,要是你还没成功的话,你就把她交给我,鲁穆尔卡会处理她的并接手这桩案子。你可以走了。就这样吧。”

    路金犹豫着没动身子,贝利亚瞪着他。“怎么啦,路金?你的脑子里是不是还在想什么事?”

    “我有一个要求想提出来。”

    “那么是什么要求?”

    “我不得不注意到那狼的档案里缺少了两页。我肯定贝利亚同志有很好的原因不把这两页包括在给我的复制件里。可是,我一直在想有关那个狼的所有情况应该都提供给我。这样或许能帮助我更好地摸清他。”

    贝利亚半露出笑容。“你讲得没错,是还有两页,路金。但你已经得到了机会能抓住那狼却又失败了,是三次,在没有得到你所谓的那两页文件的好处情况下。不过相信我,你已经得到了所有有关你的任务的资料。你的要求不批准。你可以离开了。”

    路金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路金……&61472;”

    他转过身来。那双乌黑邪恶的眼睛盯着他。

    “我相信你跟鲁穆尔卡昨天有一点小小的摩擦。尽量记住,你们是在一起工作的,不要搞成对立。小心别再让这种事发生。另外一件事你也应该知道。鲁穆尔卡正带着那个法国人,利贝尔,到莫斯科来,今天下午会到达。我想这最好让鲁穆尔卡单独来处理他。他在这方面的事更加有经验。”他停顿了一下,“叭嗒”抽了口雪茄。“四十八小时。一秒钟也不多。别给我失败,路金。”

    第四十三章

    莫斯科。

    2月28日。

    早晨8点30分

    地铁轰鸣着驶入基辅车站,就象千百把锤子“咣咣”地敲打着,然后是一记尖锐的刹车声。当车门滑动打开后,史朗斯基跨出车子来到站台。

    象许多莫斯科的地铁站一样,基辅车站是座装饰华丽的建筑;是一座上悬着晶莹剔透的枝形大吊灯、四旁大理石墙壁再饰以青铜浮雕的地下宫殿,一面面巨幅的红旗垂挂在天花顶上。

    这个车站挤满了早晨的搭客,空气里弥漫着馊气的食物味和烟草味还有人体散发出的汗臭味。当史朗斯基站在那里想要辨清方向时,他感到肩膀被拍了一下忙霍地转过身来。

    一个年轻的靼鞑人身着一件蓝色的民兵大衣,里面是制服。他的手中夹着根香烟,那双斜视的眼盯着史朗斯基。

    “有火吗,同志?”

    史朗斯基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他的头。“涅特。”

    那靼鞑人嘀咕了一声,然后转身挤入人群里。

    这个民兵让他虚惊了一场。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冷汗也冒出来了,人群在旁边不住地穿梭着,他极力使自己恢复镇定。他是在一块陌生的地方,那喧吵声和那拥挤的人群使他感到紧张不安、极不适应。他看见站台两头都有陡直的电动扶梯便过去跨上一架乘到上面。

    当他来到地面层,那里的人还是一样的多。门前大厅只见人头簇拥。他看见人群里有好几个身穿军服的人,大都是手提着公文箱的军官,他们匆匆地走过,但都没注意他。

    穿过大厅有一个公共厕所,他便走了进去。里面是肮脏、恶臭到极点,但墙上却有一个水斗和一块裂开的镜子。他看了看自己的脸。

    真是一副可怕的落魄潦倒相。

    他的眼睛因为缺少睡眠而通红并且浮肿。头发散乱,脸没有刮洗过,满是尘垢,他还穿着那件弗拉基米尔给他的外衣。但那辆摩托车他给扔在塔塔洛夫郊外一座偏僻的林子里,又在隔了很远的距离外埋藏了安娜和他的衣箱以及头盔和护目镜,他是赤手在硬实的雪地上挖了个洞。之前他穿了很多的衣服为了骑摩托车时驱寒,而现在这些衣服因为汗水都黏在他的身上。他徒步走了一公里路到最近的塔塔洛夫火车站,然后又换乘地铁。他极想能睡一觉。他在林子里和小路上驾着摩托足足有十五小时,光在头两个小时就得要避开至少六七个检查关卡。

    当他洗着他的脸时,他心想:我这样子真可怕。

    害怕地想到安娜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便不禁让他百般忧感,他拼命想驱散那笼罩着他的低落的情绪。但是这种情绪却顽固地不散。她还活着吗?路金活捉她了吗?为她着想他希望她咬碎了那药片,尽管这种想法令他更加痛苦,但他记得在最后的一刻他回过头看了一下,他认出了路金,并看见他扑向安娜。看来这个少校在那直升飞机撞落下后又幸存下来了。怎么幸存下来,这无关紧要。至关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活着,并且势不罢休地要追捕他们。

    要是安娜还活着,他苦恼地猜思着路金会怎么样对她,而突然间,一股强烈的仇恨充满着他的全身。他恨不得杀了少校路金。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厕所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着军队制服的中士走了进来并开始用厕小便。过了一会儿,他随意地朝旁扫了一眼。

    史朗斯基洗完他的脸并走出去又来到车站大厅。他回头瞄了一眼,那个中士没有跟着他。他注意到有几个民兵和军人在人群里移身着,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看起来有丝毫的兴趣注意他。

    他迅速离开车站,走过两个街区来到库图佐夫斯基大街,在早晨高峰时期,行色匆匆的人们和繁忙的交通车辆几乎塞满各个地方。

    他化了几乎有十分钟的时间才找到这大街上他要寻找的汽车站。在他上车前他朝后看了一下,没看见有人注意他或跟上来。

    那镂花锻铁大门上方的招牌上写着“沙布洛夫区第57国家孤儿院”

    路金朝那门房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