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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第43部分阅读

他心中若有明悟,却又抓不到头绪,叹一口气,斜了一眼张俊后,方向姚端笑问道:“姚将军,这城池这模样,怕是骗人的多吧。”

    姚端也看一眼张俊,然后答道:“城头的不过是他们从城中百姓胁迫上城的杂兵,连正经的汉兵也没有几个,不过等咱们梢一靠近,金兵在后,汉兵在前,乌压压一下子上来万把人,张将军帝奉圣军来之前,末将上过一次当,折损了好几百人。”

    “哦?”郭浩听的大有兴味。当着重重长垒数倍强敌,城内的守将还如此镇定。游刀有余节省兵力。

    不禁问道:“城内守将是谁?”

    他有兴趣,姚端却是恨恨然,吐一口唾冻,恨声道:“听说叫什么完颜九斤,应当是完颜家的远支宗亲。撤八阿鲁补早就跑了,连韩常这个汉将也不来背太原这个黑锅,死在了洛阳城下,偏这人巴巴儿的从云中赶来,进到城中受死。”

    他提起云中,郭浩倒是想起要断太原后路一事,便问道:“派了谁去打云中?”

    姚端扭头一笑,目视张宪,张宪上前一步,答诺:“派了末将的副统制牛皋。领了三千人前去。云中呈然紧临故境,不过忻、代、朔、武诸州已经落入我手,北境路途遥远,敌人暂且无力顾及,应当无事。”

    “不错,牛将军勇武过人,当无问题。”

    郭浩赞了一句,又扬鞭一指,面向城头大声道:“哪位将军愿带兵马,前去叫阵!”

    他刚刚虽听了姚端解说。毕竟要亲眼看一下城上反应。

    “末将愿往!”

    话音刚落,姚端身后早有一名将军闪身出来,抢在众人前头答应。

    “好,你倒机敏,哪部任职叫甚名宇?”

    那将军面色青蓝,战场土杀气腾腾,观之可怖,郭浩一问。当即拱手答道:“末将第三军第五营指挥使杨志。愿为大帅效力。”

    “好,去吧!”

    杨志应诺一声。立刻带着自己所部千余骑兵,向着城下急驰而去。

    奔雷一般地蹄声立刻将城头的守兵惊动,稀稀拉拉的守兵站起身来,开始散懒的住城碟前站去,还有人开始较验弓箭,向着城下乱射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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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待杨志奔到城下百余步时,城头上鼓声大作,无数金兵与汉军一起出现,抛石床驽强弓硬箭一起身着杨志所部招呼过,好在城下全是骑兵,一见精况不妙,立刻调转马头,向着郭浩等人立身的地方奔逃而回。

    眼见情形如此,姚端张宪等人面色铁青,均是觉得真正攻城时,必定死伤惨重。

    待杨志气喘吁吁回来,先见到上官脸色难看,当下陪了小心,先到郭浩身首跪下,老脸通红道:“末将无能,还不到城下壕沟,就已经不敌逃回,请总管大帅重重治罪。”

    郭浩笑而不语,亲手将杨志扶起,只道:“敌人虚实本帅已经略有主张,杨将军有功无罪,下去吧。”

    “是,谢过大帅。”

    主帅虽然说无事,杨志还是带着一丝不安退下。姚端初时还只道郭浩给他这个主将面子,待看后来却又不象,便驱骑上前,问郭浩道:“总管似乎巳经胸有成竹?”

    “回去再说。”

    郭浩笑眯眯并不回答,自己打马在前,望着大营而去。

    姚端与张宪对视一眼,待张俊也动身后,便一前一后,跟随这两位大佬,向着大营打马慢行。

    张宪是生就地厮杀汉,从无心事,见姚端低沉着脸若有所思模样,不禁笑骂道:“姚大郎,怎么象死了娘子一般,什么模样。”

    姚端心中不爽利,想着张俊来碍手碍脚,这一仗只怕难打。只是这话大触霉头,也不好同张宪讲说,只得一笑答道:“郭总管早早儿就是统兵大将一路经略,只是适才让轻骑掠阵直至城下,我觉着有些孟浪,不解其意啊。”

    张宪无所谓一笑,挥鞭打马道:“资历么。我瞧他就未必比你我强到哪里,和韩大帅岳大帅他们比,更是差的老远。”

    “不要胡说,郭某人还是能打仗的。”

    “嘿嘿,怎么看也是个老兵油子,听说他下了战扬,树叶掉了都怕砸头,从不管事的一个人,滑头啊。这样的人偏生讨喜,枢府那帮子大佬们放心么。”

    见姚端摇头不语,张宪又道:“他是一心想学郭子仪,不过未必有人家的能耐就是。”

    姚端想起郭浩的平素模样,确实也如张宪所说,不禁摇头微笑。

    看到两人身边的亲兵们也露出笑意,不禁收起笑容,正色喝道:“我和张将军的话。不怕死的只管拿出去说。”

    “将军说地是什么话,这太小瞧了人。”姚端话音一落,众亲兵便七嘴八舌反驳,皆道:“咱们是卖主求荣地人么。”

    这两人都是直筒子爆脾气,身边的亲兵也尽是如此挑选。是以两人能这么直言不讳讨论,姚端也不过是平白嘱咐,见各人如此,也是无话。

    一时加快马力,不多会追赶到郭浩等人身后,待到了大营门前,却是才不少士兵正在营中摔跤提石为乐,又有成群的击剑斗刀,或是小股队列演习阵法,远远看去。营内沙石飞扬。热气腾腾。

    见郭浩面露满意之色,姚张二人也自得意。他们皆以擅长突阵猛击闻名,其实带兵也自有一套,野战演练日夜不缀,张俊在历史上以部下能野战闻名,姚端能练兵就是首功。而张宪更是岳飞麾下第一战将,汉有虎賁,唐有玄甲,宋有岳家军,又岂能是等闲之辈。

    “花腿军果然是军中精锐。”

    郭浩忍不住称赞一声。却又向姚端低声道:“陛下不喜给军汉刺绣,现下刺了就罢了,日后不要再刺。”

    姚端一征,络军汉刺绣是军中传统,张俊部下一律在腿部刺花,以方便辨认,怎么现在就成了忌讳。

    见他楞征,郭浩也难得苦着脸道:“这事的端底我也不知。只是听说陛下训斥。各部从今住后,严令给军汉刺青。若有自刺者听随其便。”

    “好,这也不是了不得地大事,依命照办就是。”

    两人稍耽搁一会,等众人到齐,便一起到得中军大帐之外,下马鱼贯而入。

    郭浩在中间主座坐定,张俊左首相陪,其余众将见礼之后,也依着军阶一一坐下。

    张宪脾气爽直,先忍耐不住,当先问道:“总管见过我军防线,又略探了敌人虚实,未知可有成算,何时攻城,如何攻城?”

    他连珠炮一般的讯问,虽然貌似恭谨,其实这样对着主帅一迭声的发问,很是不将郭浩看在眼里。

    论起礼节,张宪自然不会与郭浩为难,毕竟对方是军中长辈,名声又好,不会没来由和对方为难。只是今日哨战孟浪,让众人如坠云中雾里,总要问个请楚明白才是。

    郭浩军将世家出身,一落娘胎就在军营长大,年纪稍长更在宫中做班直侍卫,军中这种勾心斗角相互争斗,如何能不明白。

    心里原是颇有怒气,又见张宪脸色如常,坦然大方,知道这青年将军别无用心纯粹是者自己是否有本事掌握内军,因而怒气梢懈,正容答道:“今日一看,敌我虚实已经尽知。”

    “请总管示下。”

    郭浩目视诸将,先问姚端道:“城中我汉人百姓,尚有多少,城内存粮如何,所藏弓箭炮石又是如何?”

    姚端一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问起这些细务,凝种细思片刻后,便答道:“上次金兵围城,太原久攻不下,破城之后,军士全数战死,军将官吏近百人除少数被迫降外,均被惨杀。城中百姓,也被屠杀干净,罕有存者。这两年来为着太原要紧,敌人修缮城池,迁来百姓,不过当日太过惨烈,现城中百姓不足万户,已经是极少的了。而存粮更少,太原城池狄小,无有大仓,存粮最多可支三四个月,弓箭炮石一类,他们仓促被围,料想也不是多。”

    郭浩面露微笑,只道:“这么说来,城中已经断粮?”

    “不错,过年时城中已经断粮,百姓并无吃食,而士兵也只能一日两餐,份量不足,年后,汉兵们已经开始在城下煮食皮甲充饥了,那味道传的极广,咱们都可闻到,断没有假。”

    郭浩大笑,环顽众人道:“如此,我胸有成竹矣。”

    第四卷 第088章 兵临城下

    见众人不解,郭浩洒然一笑,这一瞬间,原本的唯唯诺诺的老兵风度,荡然无存。他站起身来,目视众人,笑道:“三日之内,城池可破。”

    张宪心中犹自不服,拱手问道:“请总管明示。”

    “城中断粮,军心已经不稳。城内守将看似有章法,其实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让老弱残兵在城头,精兵强将躲在城下休息,遇着敌情再上城,这样可以节省力气。这只是他因军粮不够,不敢浪费士卒力气精神罢了,并不是他军法森严调度有章。适才我命杨志冲他一下,结果对方所有精兵全数上城,乱打一通,各位看的猜楚明白,这就是说主将对士兵约束不够,对敌情判断不明,反应过当。而反观之,我军攻城器械很足,粮草不断士气高昂,彼消我长,城池安能固守?其实若不是太原冬天太冷,姚将军年前就把城池攻破,哪里需要等到今天。”

    他这一番话完,众人已经全是敬服。

    这些条理由,各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人如他这么有各不紊,层次分明,将敌我情形剖析的头头是道。

    姚端张宪对视一眼,均觉得自己身为主将,只知道太原可以攻下,但究竟如何,却终究不如这郭浩这么清楚明白,两人心中佩服,都站起身来,行礼道:“总管说的极是,末将等敬服。”

    郭浩心中得意,却是将这两个青年将军扶起,微笑道:“郭某老行伍,不过是轻验比两位将军多些,姚将军强于骑战,临阵指挥营中训练。都非常人可比,张将军强于奋击,领几百强兵如锥刺敌,当者无不辟易,千军万马中尽可杀个三进三出。郭某老兵一个,陛下用我,不过取我谨慎,而太原一下,将来或取京畿,收复东京,或翻越太行直插河北,谋真定、大名,这些都非得两位将军不可,郭某就不成啦。”

    他身为主帅。却如此谦逊卖好。不惜大赞麾下统制,一则是生性谨慎,从不愿开罪别人,二则也是深知皇帝心理,此番攻太原用不到奇谋巧计,姚张二人级别相同,又都是桀骜不驯性格强直的青年将领,只怕这两人协通不好,万一攻城时起了生份,反而是得不偿失。是以派他前来,不过是协调张宪与姚端关系,一同协力攻城耶可。

    此人一生恭谨顺从,心里虽不很服气,到底还是本着皇帝安排为主,不敢违背。

    将姚端张宪二人安抚一通,见两人再无别话,其余各级将佐或是老成晓事。或是资历太浅。都并无说话资格,便转头向张俊笑道:“张使相可有什么话要说?”

    他当真也面面俱到。不肯平白得罪。

    张俊略想一想,皇帝差遣前来,总不能一事不做,当下木着脸答道:“朝廷为太原一战,费了诺大力气,从去年至今,花费了三百多万贯在此事上,诸将军一定要竭忠效力,拼死奋战,不可使陛下及两府失望。”

    他这话说的汤水不漏,忠义凛然,其实等若废话,眼见各人都面露不屑之色,心中大怒,一时忍不住将当日张孝纯派李显忠来与他谈判一事说出,见各人听的郑重,不禁洋洋得意,轻咳一声,道:“今大军压境,情形与当日不同,不如想办法联络城内,里应外合,则攻城时必定还能诚小我大军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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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语尽不实,不过各人都是掐尖儿的人物,如何听不出,当日张俊为了保存实力和姚瑞抢功劳,坐失迅速收复太原良机,又柜绝张孝纯李显忠等人的归降,使得忠臣义士陷于城内,此人心地智谋,当真是卑劣低级,令人不耻。

    郭浩眼见各人脸色难看,只得打岔道:“李显忠一事,交由张将军去办。听张使相转述,城内汉军不过一干余人,当不得大用,只是能在攻城时相肋一下,能省咱们一些力气就好。”

    说罢,起身笑道:“枢密计议官吕用中大人亦在此处,此番两府为了太原,花费了多大功夫。吕大人尚亲临戎机,我是老军汉一个,当真佩服。”

    他若是不提,众人还不将生在张俊下首地那官员放在眼里,郭浩一说,各人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吕用中致意问好。

    吕用中官位虽然不高,却是枢府中负责拨划粮饷物资军械的要员,兵部早失其职,不过掌握兵籍图册而已,一切调配,皆在枢院,而计议官则又是枢府里直接调配物资的官员,其职责重要,比一般的签书枢密,还要受军将们的重视。

    一般计议只是留驻枢府内,并不亲临前线,是以一时无人关注,并不知道眼前座上竟是枢府计议。

    见各人乱哄哄行礼,吕用中急忙起身,一一还礼,只笑道:“我只是奉上命而来,并不是诸位将军说地亲临戎机,下官当不得的。”

    见各人愕然,又笑道:“此次发大炮五十门,洞屋、鹅车数百、车梯、云梯过千、而弓箭床弩则不可胜数,其中不少都是改良款式,陛下命造箭院、弓弩院、军械院及计议官一起前来,亲看亲用,而后计算经费,取其物美价廉者批量制造,是以吕某这一次必须得亲至方可,各位将军只管用心打仗,不必在意。”

    “吕大人过谦了。”郭浩却知道此人利害,皇帝不但重视军队,更加重视财政和武器的改良,计议官的任命是千挑万选,与参知政事转运使赵开一起桃选,都是财赋能臣,尚且要略通军事,枢府的几个计议,都是一时之选,如何能怠慢得。

    营中诸将自然也知厉害,好在军议已过,尽可从容闲话,好话成车送上,哄的那吕用中大乐。待用饭时间一到,营中虽不能饮酒,好厨子却有几个,姚端亲自发下令去,命厨子好生伺候,张俊与郭浩等人,都是拼命赶路前来,这几天虽不是餐风饮露,也是受尽辛苦,此时大鱼大肉上好菜肴流水般端将上来,各人都是吃的鼓腹而坐,心中甚是高兴。

    一顿饭直吃到晚间,郭浩等人营帐已径安排妥帖,自有亲兵护卫着离去,一时帐内再无旁人,张宪原要告辞回营,却又想起一事,向着姚端苦着脸道:“城池围的铁桶一般,而且汉军受制于金兵,总管分派我去联络张孝纯和李显忠等人,这却如何着手?难不成我派人到城下,喊话一通,让他们打开城门放咱们进去?”

    姚端原本也满腹心事,此战来了么这多大人物,足见皇帝重视太原一战,可见不仅是攻下一个战略要地,还要图河北与京西两路,更要试练武器,其中又关涉到一战而震慑西夏的大局,却也难怪不但郭浩奉命前来,张俊、吕用中及各部官员都前临前敌。

    听得张宪述苦,一想其中尴尬处,不禁哈哈大笑。

    张宪怒道:“不帮我想法子也罢了,还嘲笑我么?”

    姚端忍住笑意,摇头道:“不知道城中把守严不严,若是城内知道咱们就要攻城,必定会再次派人前来接洽,否则,咱们也无法可想。总管交待一句,不过是向那张使相交待,不使他太过难堪,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张宪若有所悟,点头一笑,向着姚端道:“估摸着过一两天,总管就会下令攻城,我的奉圣军虽是新建,这一次却要和你别别苗头不可。”

    “嘿,战场上说话。”

    两人都是争强好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之后,张宪赶身做别,赶回营中自去安排军务不提。

    这一夜无好,众人都只道郭浩刚至,总要再了解营务布置,然后从容攻城,谁知第二天天明时分,郭浩却是升帐点将,立刻下令出兵向前,除了少量留驻围城和哨探敌人援兵地部队外,全部主力悉数赶往城下,预备强攻。

    持到得城下不远,众将皆戎装列于郭浩身后,眼见远方天空中旭日初升,阳光照映,满长蜿蜒地汾水之北,近六万宋军列阵于城下,红色的甲青与金黄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