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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第61部分阅读

    兵身上爆出血花,扑通一声闷响过后,倒在地上,又被马蹄踩踏而死。

    在人骨断裂的脆响声中,宋军骑士箭雨不断,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已经有过百金兵中箭落地,带队的金将又惊又怒,急命将士散开队形闪躲,所有的金兵立刻依命控马躲避,一时间队形大乱。

    而宋将显然也抓住了这一小夫的时机,在队形前地正是杨再兴,他将手中铁矛一挥,自己一马当先,已经奔向敌阵。

    宋骑以逸待劳,发力冲来,却是立刻又冲入敌阵,杨再兴一个人冲杀在最前,以一已之身杀入千人敌人,过百支铁矛、铁鞭,长刀、狼牙棒向他招呼过来,他却是丝毫不惧,手中铁矛挥舞,势大力沉,密不透风,根本无人能近他身前,而他左刺右挑,凡是在他身边的金兵,一一中矛落马,根本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主将如此勇猛,竟以单人独骑,与敌人千余精骑相抗,在杨再兴身后的三百背岌将士均觉热血,各人口中喊杀,势若疯虎,直杀入敌人阵中,枪挑矛刺,大刀斩劈,金兵原本就已经心慌意乱,到得此时,更是军心大乱,竟是无人能做有效的抵抗,任由三百背危,在阵中冲杀荡涤。

    背麾军战力如此惊人,却教这金骑主将心中越发害怕,他一面大声吆喝,下令麾下将士死战,一面在几个亲兵的庇护下,缓缓后退。

    杨再兴正杀的兴起,哪里肯放这敌将就这么走了,他身前已经没有金兵敢在与他相斗,此时大喝一声,挥矛打马直上,那金将亲兵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来阻挡,却被他一一挑刺而死,那金将心胆俱裂,急忙调转马头,向着身后旷野逃窜,杨再兴眼见得敌将就要逃走,见对方衣着华丽,显然不是寻常将领,当下将心一横,手中铁矛用力一挥,却是正扎在敌将背后。

    这一矛战场上各人却是看的分明,当下两军一起呐喊,宋军是兴奋之极,而金兵却是沮丧惶怕。

    杨再兴也不理会,拔出佩刀,将几个拦路的金兵杀散,冲到那落马敌将尸体旁边,落马去翻转尸身,却也在马头看到漆牌,将手一伸,却见上面写着:“忒母孛茔撒马”字样。

    他心中狂喜,一刀将敌将首级朵下,放在自己革囊之中,然后捡起铁矛,上马杀回。

    此时金兵已经大乱,主将被杀,还有不少军官也当场战死,已经没有人能够指挥。宋军诸将杀的兴起,迎回杨再兴身边,向他问道:“杨将军,不如将这一队金兵全数杀光,然后再走?”杨再兴扫视战场,只见金兵死伤已经三四百人,不过尚有六七百人顽抗,而宋军在社短短交战中,就有数十人或死或伤,若是再战下去,纵是得胜,也需胜时良久。

    当下摇头道:“命兄弟们缓缓靠拢,将身边地敌人杀退后,咱们就立刻撤退,耽搁久了,敌人大部赶到,不是好事。”见众将面露遗憾之色,杨再兴大笑道:“此战已经赚的足够,他举起撒八人头,向各人又道:“阵斩敌万夫长,还有什么说的!”

    第四卷 第151章 唯死战耳

    远方天际的一轮红日已经沉下,苍茫夜色即将笼罩大地,借着一缕微光,各人看的分明,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正豹眼环睁,狞视前方。当年宗瀚入侵江南,撒八也是他阵下大将,背麾军士有不少人都隔的老远看过此人,这时候看的分明,却不是他是谁。

    当下各人都是面露喜色,一起欢呼大叫,其余将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是一起相随而叫。

    宋军士气大振,金骑气沮,几百宋兵刀光矛影闪烁,一时将敌人隔开,杨再兴等人一声令下,各人也不顾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目标,只胡乱又射出几十箭,对面仿佛也有人惨叫落地,天色灰暗,金兵失了主将,士气暴跌,根本不敢再追,宋军一路奔驰,又迅速脱离战场。

    此后虽然马力疲乏,将士们也很劳累,杨再兴却是不敢让部下歇息,一夜疾驰狂奔,只有在马力实在不足支撑时,才略做停歇,这样一直奔驰到东方的天际发白,算算脚程,最少也进了临颖县地界,已经是颖昌府的范围,属于宋军的控制区,各人这才放下心来,放缓马力,只让战马小跑前行,隔不多远,便看到十几个宋军侦骑,在朝阳之下,远远的向着这边疾驰而来。

    杨再兴松了一口大气,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奔驰做战,普通士兵劳累的只是身体,而他身为主将,需得临机决断,关系到整个战役的判断成败,关系到几百个兄弟手足的生死,往往在决断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犹豫,而到得事后,却总是觉得后悔。

    到得此时,他方才明白,身为一个主将。在没有依靠,而所有人都依靠你的时候,心里负担的压力,有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而在那样的压力环境下,还能做出最正确,也是最明智判断与决定的将军,才有可能成为一代名将。

    带着此行成功地轻松,与对岳飞历年为主帅战绩的佩服。几天戎马生涯似乎与往日不同,却又远远不同与往日的杨再兴,神情既是轻松,又颇复杂。

    在与宋军侦骑接上头后,他下令所有的背危士兵就在当地驻军的军营中休息,等战马人力都恢复正常后,再去中军营中会合报道。

    他自己带着王刚、高林、王兰等将佐,并不休息,而是直接往颖昌府的岳飞主帅大营赶去。响午时分时,城中已经接到他赶回的消息。

    岳云护送钦使回来。知道杨再兴赶回,竟是亲自到颖昌城门来迎。

    杨再兴今次承担的任务,他也曾多次经历。其间辛苦与生死一线,岳云自然是心知肚明,看到杨再兴虽然是神情兴奋,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地疲惫,岳云纵骑上前,猛拍杨再兴的后背。

    两个人年纪与地位相差甚远,而此时此刻,却是一切话语都无需多说,一切话语,也显的那么多余。

    杨再兴只觉眉眼酸热。差点落下泪来。他勉强忍住,向着岳云拱手道:“统制亲自来迎,末将怎么敢当。”岳云心性粗豪,也看不出杨再兴神色异常,只是又拍着他肩头笑道:“你此番过去,必定立下诺大战功,你现下是我背危的人,你立功就是给我添光彩,迎你一迎。又走折了腿么。”

    其余众人也接口笑道:“从来背危军出战,主将必定亲迎,这是多年的老规矩了。”这么一打岔,杨再兴心头一片宁静,想想自己适才情绪,必定是这几天压力过大所致,自己也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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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也向着众人笑道:“若说立功,倒也是老大功劳。不过此事现下不必多提,到是军情紧急,需得立刻面见大帅禀报。”“好。”岳云见他神色郑重,知道必有要紧军情,当屏退众人,自己带着杨再兴往城内岳飞住处赶去。

    到得岳飞住处,也不需禀报,便是到得岳飞居处之外。岳云刚欲带杨再兴入内,却听得房内有人声,便向杨再兴笑道:“需得稍等片刻。”他是岳飞长子,背危统制朝廷大将,在岳飞身前时,却惟恐害怕行差踏错一步,杨再兴多年有闻,此时见他如此谨慎,却也甚是佩服岳飞教子有方。

    两人屏息静听,只听得房内有人朗声念道:“屡承移文,垂示捷音,十余年来所未曾有,良用欣快……”杨再兴与岳云虽都是勇将,却也都少读诗书,此时一听,便知道是人写信夸赞岳飞,且又是上司语气,而岳飞已经是使相身份,便是赵鼎、张俊,也不会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两人略一思忖,便知道是平章军国事李纲的手札,想必是多有褒奖的话,所以送信官员,朗读给岳飞来听。

    却听岳飞连声逊谢,里面那官员也是低语窃窃,两人听不到下文,心中不觉好生气闷。良久之后,才见一黄袍官员从房中退出,见岳云与杨再兴在外等候,国字脸上微微一笑,略一点头便自顾去了。

    岳云却是识得此人,一时记不清姓名,只知道是京西南路转运使,身负财赋政治大权,此时过来见岳飞,想必并不只是读一份褒奖信这么简单。

    当下与杨再兴入得房内,见礼完毕,抬头见父亲脸上神色淡然,既不因为受了褒奖便面带得色,也并没有面带忧色,岳云心下佩服,却是退向一边,等着杨再兴回事说话。

    岳飞也自然更关注杨再兴此行,只是略扫了岳云一眼,便向杨再兴道:“你此去辛苦,几天不闻消息,我也甚是挂念,已经派出几股骑兵,分路接应。”杨再兴心头感动,低头答道:“末将谢过大帅。”岳飞又问道:“怎么样,此行顺利么,敌情如何,布置如何?军心士气如何,百姓可受苦楚,粮草军备可曾打听?”他问的这些,行人司和岳飞自己的侦骑自然也一直打探,只是更直观更具体地情服,却非得在战阵上更有经验和大局观地一线将领,亲自查看了,才更有说服力,也更能让主帅有判断的依据。

    杨再兴一一回禀,备述详细,从敌人的驻军情形,反应能力,以及与乡民闲聊打听所得,俱向岳飞陈述清楚。到得最后,杨再兴终道:

    “伪齐全无战力,已是定论,若无金兵援,仅凭背危一军,便可登城而战,一战而克复开封。”见岳飞不置可否,杨再兴不敢再说,便又将身上漆牌取出,将与金兵遭遇之事详细说了。

    岳飞此时却是动容,起身站立,将红色漆牌接过,看到阿合李猛安还不动声色,待看到撒八地漆牌时,却是大喜过望。

    他目视杨再兴,笑道:“真猛将也!这撒八是女真猛将,上次太原围城前让他逃了,此次却被你斩落马下,岂非天意?我将上表朝廷,传首长安,请陛下对你重加奖赏。”

    杨再兴被他夸的甚是得意,却也有些羞愧,当下呐呐道:“些许微劳,且又是无心之得,敌将也是太过托大,才被末将斩下首级。”岳飞摆手笑道:“不需谦虚,能临阵斩敌万户的,你还是头一个。

    此功极大,当由陛下奖赏,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杨再兴看他脸色神情,丝毫不以金兵临近而为意,他心中纳闷,不由得向岳飞问道:“大帅,看情形必定是金兵主力大至,说不定就在这几天就会来攻,大帅好象全不放在心上?”

    岳飞心情大好,看一眼儿子,见岳云也正用探询的眼光看向自己,便回身坐定,向着杨再兴笑道:“我在这里布的局,示之以弱,让人以为我兵力分散,岂不正是要他敢来?他不来,我正忧心,劳师费饷,数十万大军,几百万民伏,一天所费多少?李平章来褒奖我,岂不也是关心战机?今金兵前来,我料定敌人主帅必是宗弼,他向来自以为聪明,也确实善于捕捉战机,见我颖昌空虚,必定不会等大军云集才来攻我,而是率他女真精锐,岂图急而取我,岂不知这样一来,却正好落入我算中。”他转向墙上木图,看着图上标志的金兵标识,向着两人又道:“金兵主力多以骑兵,前日军报,敌军步卒和不少骑兵尚在黄河北岸,今次算来,宗弼纵是来攻,也绝不可能是全师齐至,而以数万骑兵来战我麾下精锐,其能胜乎?”他转过脸来,神情却是难得一见的温和,在岳云看来,甚至是很难看到的温馨。见岳云与杨再兴两人发征,岳飞又道:“自然,我军虽然精锐,可以说是大宋禁军主力中的主力,精锐中的精锐,然而战争没有必胜才打地,我也不能说我必定能战胜宗弼。而此战又非打不可,非如此打不可,唯有如此,才能令宗弼大大吃亏,心浮气躁,陷在中原与我苦斗。”说到这里,他神情已经转为肃然,目视两人,沉声道:“此战,唯有戮力死战,以死报效国家,非胜不可!”岳云与杨再兴对视一眼,已经俱知对方心意,当下微微一笑,一起躬身拱手,答道:“是,末将等绝不敢负大帅信重,陛下所之所托!”

    第四卷 第152章 士气高昂

    五月初三杨再兴等人由开封折回,带来金兵已经赶到开封的消息,初四、五时,已经有少量的金兵侦骑出现在宋军的防区之类,与宋军游骑有过几次接触,两边互相交手几次,宋军留驻在颖昌战区的全是背克骑兵,个个精锐,前来哨探的金骑也是军中精锐,两军每次遇上,都各有死伤,金兵死伤略重,背危骑兵也有不少死伤,感觉到对手不比寻常敌军可比。

    岳飞根据形势判断,对方的主力必定将靠近临颖,先在颖昌城附近打下一个缺口,然后再根据宋兵的反应动向,再做布置。

    他心知如此,便越发注意临颖方向的消息,每天侦骑不断,隔一刻时间,便有一队轻骑来回往返,几乎是络绎不绝,时刻观察着金兵主力动向。

    初五晚间时,临颖方向的金兵终于不再是一队几十人或百余人,而是大批人马赶到,前去哨探的宋军侦骑,隔的老远就听得临颖方向人喊马嘶,一片嘈杂,临颖县城只有几十人的宋军驻扎,早就奉命撤离,金兵主力齐集,也是侦骑四出,将不少宋军骑兵赶退,一面防止对方侦察,一边也预备着宋军过来趁着金兵立脚不稳突袭偷营。

    只是宋军却是出人意料的安稳,除了一队队骑兵阴魂不散,时不时的和小股金骑交战外,从五日到六日这一夜之间,两军只是偶有小规模的战斗,宋军的主力根本不动。

    这样的反应,却正好映证了金军主帅完颜宗弼之前的猜想,宋军兵力分散,又多是步兵,调动不及,金兵突然出现,打乱了宋军主帅的部署,使得对方心慌意乱,根本不敢提兵来占。只能依靠颖昌坚城,以守待攻。

    这样一来,全数以骑兵突袭的金兵,势必不会留时间给宋军从容调集人马,五日到得临颖之后,当夜犒赏全军,激励士气,第二天天色未明。金兵全数出动,往着颖昌府方向而去。

    岳飞几乎一夜未眠,一直关注着几十里外金兵主力的动向,虽然知道金兵主力过来,但主帅是谁,几部兵马,骑兵中重骑与轻骑的分配,都还并不完全了解。

    他一面下令各部准备,全军动员,准备着与敌军明日的决战。一面综合情报。分析着敌军具体地部署情形,到得下半夜时害怕第二天没有精神,这才勉强入睡。大约不到两个时辰,已经是精神十足,翻身起床,带着亲骑赶往诸军营中巡视。

    此时已经是初夏的清晨,微风袭面很是清爽,驻军几乎都在城外,岳飞出得城后,城外田地里的泥土味道,稻草清香,使得他精神大振。

    而到得军营之内。东方的天际还只是露出几丝鱼肤白,一缕红色的霞光隐隐约约,看不分明,军营内外,却早是人声鼎沸,无数的伙头军,军医官,后勤军官,往来奔忙。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数万将士起身束甲,精神抖擞,预备着与敌人的血战。

    骑兵们需得更早起身,马匹需得照料,而且要先行出营掠阵,保护后发地步兵。岳飞到得背鬼军中时,全军上下都已经用过早饭,喂好战马,甚至洗涮干净,装备好马鞍等物,将士们也穿好战甲,随时候命。

    岳云等背危将领看到岳飞进来,急忙迎上前去,岳飞扫视诸人一眼,昨日知道金兵消息后已经聚将会议,该说的自然全部说完,此刻无需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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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儿子,岳云今年不过十七,却已经在沙场上征战五年,虽然勇力过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创痕却是数也数不过来,而此战其实很是凶险,战果究竟如何,岳飞也不知道。唯盼此战过后,可以直接将金兵打跨,甚至直捣黄龙,让国家可以休养生息,更小的儿子们不必再追随他们兄长的道路吧。

    待岳云等人上来请安问好过后,岳飞看向诸人,令道:“先以背危出击,挫敌锐气,是以必要死战,尔等知道?”岳云等人一起躬身,应道:“是,末将等戮力死战,绝不敢后退半步。”岳飞道:“见我号令行事,不可怯战,亦不可浪死。”见各人凛然称是,岳飞心知此战凶险,眼前诸人纵是将官,未必难保有会在战场上战死的,不免的多看几眼。他性格坚毅,极少情露于色,更加不会发诸于语,所以尽管内心很是担心,却是一个字也不曾吐露。

    到得岳云身前时,有心要叮嘱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