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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艳杀劫第11部分阅读

    的血迹吧?”

    “去你的,本姑娘会是那么粗心的人吗?”铁木兰板起脸,假装生气的佯踢了他一脚,随即喜孜孜的道,“这次凶手可露出马脚了,只要查出谁身上有这道新添的伤痕,我们马上就能拆穿他的身份。”

    任东杰沉声道:“你还没去调查过吗?”

    铁木兰道:“没呢。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我敢肯定那黑色人影是男的,因此我们只要在船上的男子中调查就行了。我是女儿家不便检看伤势,这就只有交给你了。”

    任东杰一边点头,一边拉起她的手诚恳的道:“来,咱们出去再商量吧,应该认真的想好行动计划才是。”

    铁木兰忽然有些犯疑,道:“你这是怎么了?老想叫我去舱外……咦,这里怎么有股怪味?”

    任东杰心头叫苦,知道空气中尚未散去的j液味已被她闻出,顿时头皮发麻。

    忽然一个悦耳柔腻的声音响起,先打了个哈欠,接着娇滴滴的道:“任公子,你在跟谁说话呀?人家都被你吵醒了……”

    任东杰全身的血液都差点冻结,转头看去,只见床上的被褥掀开了,玉玲珑鬓发蓬松的半坐了起来,双眸水蒙蒙的,一副娇慵懒散的动人神态。

    她露出了半边光裸的香肩,以及两条粉光细致的雪白大腿,埋在被子里的身体显然是一丝不挂的,因为所有的衣服都滑落在了床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悄悄脱光的。

    铁木兰娇躯一颤,眼睛都瞪圆了,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任东杰简直不敢去看她的脸,只感到自己的脑袋已经变的有三个那么大。

    玉玲珑拨开脸庞边散乱的秀发,清纯的美眸飘了过来,嫣然笑道:“原来是铁大捕头来访呀!请恕小女子身无寸缕,不能起来见礼了……呀,你们的脸色为何都这般难看呢?”

    随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惶惶然道:“铁捕头你别误会呀,其实……其实我和任公子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铁木兰陡然尖叫一声:“别说了!”眼眶一红,跺了跺脚,转身就冲了出去。

    任东杰急忙拉住她,苦着脸道:“你听我解释……”

    铁木兰甩手冷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嘛,看来是被我这不识趣的人打扰了。好啊,我这就走,你滚回去把事情做完吧!”

    结实有力的长腿猛地踢出一脚,这次是来真的了,端端正正的踢个正着,接着怒气冲冲的跑了。

    任东杰被踢的飞了起来,只能顺势向后倒翻,“腾”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玉玲珑咯咯娇笑,拥着被子靠到他身上,笑个不停。

    任东杰猛地将她推开,恼怒的道:“你陷害我成功,这下你满意了?”

    玉玲珑笑的喘不过气来,撒娇似的道:“没想到这小妮子火气这么大,一下就给气跑了……嗯嗯,任公子你发怒的样子真好看,人家喜欢的紧呢。”

    再次靠了过来,有点耍赖似的硬抱住他的雄躯,在他脸颊上“波”的亲了一口。

    被这美女贴身挨在背上,隔着一层被单也可感受到她酥胸的柔软弹跳,任东杰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苦笑道:“好,你这一手玩的真漂亮。这下子既成事实,我不帮你也不行了。”

    玉玲珑笑盈盈的道:“当然,谁叫你打赌输了呢?咱俩同居一室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你就乖乖认命的接受任务吧。”

    任东杰长长的叹息一声,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突然长身而起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事情到底怎样发展。”

    说完不管玉玲珑的嗔怪不依,摆脱她的纠缠走出了卧舱。

    ——见鬼了,这一定是见鬼了!

    铁木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句话。

    她离开任东杰的卧舱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那样的伤心难过,真想躲到被窝里去大哭一场。

    但是想到眼前最要紧的正事,她还是咬牙忍住了眼泪,把自己的情绪强行控制了下来,雷厉风行的展开了调查。

    可是结果却令她错愕异常。

    这条船上所有会武功的男人,包括谢将军,玄灵子,崔护花,彭泰,林逸秋,金鹰先生,赵黑虎身上全都没有任何新添的伤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没有人受伤,那刀上的血迹会是哪里来的?

    林逸秋面色沉稳,从容的道:“铁捕头,有一点在下不明白,你怎能如此肯定那条黑色人影是男子呢?也许是你看错了吧?”

    铁木兰心烦意乱的顿足道:“不,我绝不会看错。那人影奔跑的姿势、动作,绝对和女儿家完全不同。我看的出来的……”

    崔护花冷冷道:“可是船上的男子你全都查过了,事实证明凶手不在我们当中。剩下的结论就只有一个了——凶手根本是个女的!”

    谢宗廷忽然道:“不,严格说来,船上的男子并未全部检查过。”

    玄灵子抚须笑道:“自然,还有这些水手仆役呢……”

    谢宗廷打断了他,道:“老夫相信这些水手仆役并无问题,但另外有一个人嫌疑极大!”

    林逸秋目光闪动,道:“是谁?”

    谢宗廷一字字道:“金叶子!”

    众人全都一怔,彭泰干咳一声道:“金叶子一天到晚都躲在舱里,从来也不曾出过她那顶轿子,而且她也是女子呀,铁捕头却肯定的说凶手是男的。”

    谢宗廷沉声道:“正因为金叶子从未出过轿,才让人觉得可疑。老夫敢问一句,从昨天清晨离开将军府至今,诸位当中有谁跟她说过话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摇头。

    任东杰一直在默默听着,恍然道:“大人是说……”

    谢宗廷缓缓道:“不错。金叶子是女子,这只是我们大家先入为主的印象。但轿子里的人是可以掉包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一个男人,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铁木兰双眼发光,跳起来道:“大人说的对,我这就找金叶子去!”

    她一马当先奔在最前头,众人纷纷跟在身后,来到了卧舱的第一层。

    由于金叶子脾气古怪,无论到哪里都非要连人带轿子一起,所以住在最大的一间卧舱里。

    她的随从把轿子抬上来后就下了船,并未跟在身边服侍。这两天都是由仆役把饭食放到卧舱的门口,再由她自己想办法取走的。

    铁木兰推开舱门,一眼就看见了那顶巨大的花轿,静静的摆放在卧舱的正中间。

    她提高嗓音道:“金叶子姑娘,有件事可否打个商量?”

    轿子里寂静无声,轿帘低垂不动,似乎完全没有生命的气息。

    铁木兰又道:“我知道这会令金姑娘为难,但眼下船上出的是多条人命的血案,若不亲自检查一下,始终不能让人释疑。”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向轿子走去,步伐虽然缓慢,但是众人还是捏了一把冷汗,都在暗暗替她担心。

    谁都知道,金叶子自出道以来,想闯进轿子一睹她真面目的高手不下数十位,但却无一例外的丧命在打造成“金叶子”的暗器之下。

    只有两个人闯进过她的轿子,但也立刻死的惨不堪言,进去的是活人,抛出来的却是尸身!

    铁木兰如履薄冰,全身的神经都已绷紧了,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轿子,一步一步的向它靠近。

    令人意外的是,自始至终都没发生任何事。轿内既无人出声喝止,也没有快若闪电的暗器飞出来取命!

    眼看铁木兰就可伸手触及轿帘了,任东杰猛然醒悟,一股寒意直冲上来,失声道:“不好!”

    这完全是一种本能,与生俱来的、能够察觉出危险的本能!

    “大家快后退!”任东杰大吼一声,自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扑去!

    铁木兰一怔,右手刚好把轿帘拨开了少许,只感到手上一紧,似乎拉动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她看清轿内的景象,任东杰已经掠了过来,猛地抱住了她的腰肢,搂着她向后倒飞了出去!

    砰!

    两个人身在半空,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那顶巨大的轿子冒出滚滚黑烟,至少塌掉了一半!

    强大的气流轰然迸发,把两人像抛皮球似的掷出。站在舱门口的众人齐声惊呼,全都立足不定摔倒在地。

    铁木兰脑中一团混乱,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又是“砰砰”两声炸雷响起,比刚才更加惊心动魄!

    这次不但轿子四分五裂,整条航船似乎都被震得晃了两晃,卧舱的四面壁板同时崩塌,无数碎木残片雨点般射了出来!

    任东杰倒地后抢着一个翻身,把铁木兰按在了自己体下,手足四肢张开,将她全身都牢牢的覆盖住,就像一张大伞似的把她保护了起来。

    所有的碎块都劲急的打在背上,任东杰发出闷哼声,好在他早已气凝后背,虽然被砸的一阵疼痛,但是却没有受伤。

    众人各自趴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卧舱里再没有其他动静了,大家这才惊魂甫定的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个个脸色煞白,知道刚才是集体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铁木兰一骨碌跳起,惊呼道:“呀,你受伤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任东杰背部的衣衫整个不翼而飞,裸露的皮肤上横七竖八的满是血痕,有些地方还有烧焦的淤黑。

    铁木兰满脸紧张之色,一把扶住他的身体,焦急的道:“怎样了?你觉得怎样?不会有事吧?”

    任东杰镇定的道:“放心,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铁木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情势的凶险,要不是他奋不顾身的冲上来相救,自己此刻恐怕已尸骨无存,不禁十分感激。

    彭泰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轿内竟藏有如此烈性的炸药,还好任公子发现的早,不然大伙儿都一命呜呼了!”

    众人纷纷附和,赵黑虎更是破口大骂:“操她奶奶的贱婢,竟敢用炸药来暗算老子,真是最毒妇人心!”

    任东杰微微一笑,道:“赵老兄此言差异,你怎知在这轿子里的就是女人?谢大人已经说了,说不定是个男人在假冒真正的金叶子呢。”

    他还想再说话,铁木兰却打断了他道:“其他事等等再说,我先帮你敷上伤药!”不由分说的搀着他就走。

    任东杰只好跟上她的脚步,半身的重量都几乎倚在这美丽女捕的肩头。

    其实他的样子虽可怕,受的伤却很轻,完全可以自己大步独行的。但他当然不会浪费和铁木兰如此亲近的机会,紧紧的挨着她的娇躯,怡然自得的闻着那淡淡的处子幽香。

    不过铁木兰却相当的紧张,把任东杰搀扶到自己的卧舱里躺下,亲自打来一盆热水,小心的用毛巾擦拭着伤处,接着又极轻柔的涂抹上了药膏,低声道:“痛吗?”

    任东杰首次感受到,这女捕快并不总是风风火火的,也有着细腻温柔的一面,回过头叹道:“自然是痛的。不过最痛的地方还是在胸口。”

    胸口就是他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脚的地方,铁木兰的脸蛋红了,眉宇间带着三分气恼,嗔道:“谁叫你跟那女人鬼混,痛死你活该!”

    任东杰还未回答,她的神色突然又转回温柔,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耀着异样的光彩,轻轻道:“你干嘛不要命的来救我?你就不怕死吗?”

    任东杰凝视着她道:“我怕的只是救不出你,那样我就会很遗憾了。”

    铁木兰露出少见的腼腆之态,垂下头道:“为什么会遗憾?”

    任东杰神气活现的道:“英雄救美是每个男人都想表现的壮举,但要是表演失败了,那不是白白被人耻笑是傻瓜吗?当然会很遗憾了。”

    铁木兰越听越生气,跳起身骂道:“你这个混蛋!从来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我讨厌死你了!”恨恨的把毛巾砸在他身上,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她带着满肚皮发作不出来的火,匆匆赶回爆炸之处,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众人仍逗留在现场谈论不休。

    赵黑虎一见到她就道:“铁捕头,谢大人说对了,轿子里真的是个男人!”

    铁木兰反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赵黑虎兴奋的道:“刚才我们在残留物中发现了散落的尸块,虽然大部份都已血肉模糊,但还是可以判断出这是男性的尸体!”

    铁木兰还有些难以置信,掉头进入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卧舱,亲自查看了起来。

    片刻后才走出来,两眼茫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金叶子当真是个男人?”

    林逸秋插言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金叶子必然是女人!”

    赵黑虎瞪眼道:“那你怎样解释这具男性的尸体?他是如何混进这条船的?”

    林逸秋沉吟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金叶子和这男子串通好了,由他代替她前来。另一种是金叶子已被这男子闯进轿后杀害,再假冒了她的身份蒙骗我们。”

    彭泰点头道:“有道理。金叶子从来不出轿子,无论谁要假冒她都不会难。若非谢大人提醒,我们存了先入为主的印象,都没想到这冒牌货竟然是男的。”

    谢宗廷皱着眉头道:“但不知这男子是谁?能够进入金叶子的轿子,想必也是江湖中大有本事之人,恐怕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他的身份了。”

    赵黑虎却是眉开眼笑,道:“不管怎样,这男子就是凶手,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了!他见事情最终败露,只有畏罪自杀,只是临死还想拖着我们大家陪葬,真是可恶之极!”

    玄灵子叹道:“这人用的是江南‘霹雳堂’的火药,威力极其巨大,要不是任公子及时识破机关,大家已经一起去见阎王爷了。”

    赵黑虎连声称是,翘起大拇指道:“任公子确实厉害,老实说,我本来是不大看得起他这样的花花公子的,但现在却服了。”

    林逸秋展颜笑道:“正是。眼下凶手已伏法,船上的危机总算解除了。大家可以放心的睡个好觉了。”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感觉到一阵倦意。

    昨夜出了凶案之后,显然人人都没有睡安稳,当下都返回各自的卧舱休息去了。

    铁木兰召来仆役,吩咐他们清理掉乱七八糟的现场,自己惦记着任东杰的伤势,于是又跑回去看他。

    谁知舱内空空如也,人竟已离去了。她忙到处寻找,最后才在甲板上找到了他。

    任东杰正一个人悄然立在甲板上,仰头望着那根高高的旗杆出神。

    铁木兰奔到他身边,板着俏脸道:“你是受了伤的人,怎么可以四处乱跑啊?快给我回去躺着好好养伤!”

    任东杰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剑眉深锁的默然不语。

    铁木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又“扑哧”一声笑道:“凶手都已经死了,你还摆出这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干嘛?扮给谁看呢?”

    任东杰摇摇头,严肃的道:“不,轿子里的那个男人绝不是凶手!”

    铁木兰哪里肯信,失笑道:“少来了。除了他还能是谁呢?可惜他的尸体被炸烂了,不然我相信肯定能在他身上找到那处刀痕!”

    任东杰沉声道:“这正是真正的凶手嫁祸之计,使我们无法就此查证。有件事我想问你,昨晚从你听到经过卧舱的脚步声起,到发现那黑色人影,这中间大概隔了多久?”

    铁木兰侧着头想了一下,道:“不会超过一刻钟吧。”

    任东杰两眼发光道:“这就对了!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个地方很不对劲吗?”

    铁木兰愕然道:“哪里?”

    任东杰伸手指向旗杆,一字字道:“就是这面旗帜!”

    铁木兰仰头望去,那狰狞恐怖的骷髅旗已经被换下了,“谢”字大旗重新飘扬在风中,不解的道:“这面旗又怎么了?”

    任东杰叹道:“你还不明白吗?昨夜凶手不单杀掉刘周二位,还换掉了这面旗帜。我刚才找水手询问过了,在这样大的海风下,换掉旗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起码也要花一刻钟以上的时间!”

    铁木兰动容道:“你是说,那黑色人影没有足够时间既杀人,又换旗?但……他有可能是事先把旗帜换好了,再把刘周二人骗到甲板上杀害!”

    任东杰道:“两位捕快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