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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外传第11部分阅读

    了甚么事。

    不久之后黑雾散去,妖怪却不知去了那里……

    虽然我看见你们躺在原地,似并未遭毒手,却也不敢过去看你,怕妖怪未真正离去……

    再过良久,我仍未见妖怪踪迹,于是我便大着胆子过去看看你,却发现你并未死去,只是伤重晕厥,便在此等你醒来。“

    白衣青年虽然仍未能从童天口中清楚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但却肯定在黑雾之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事,而令麒麟魔将放过他而离去。

    然而当中的曲折,恐怕真的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问明原因,白衣青年旋即又再屈膝盘坐,运功培元疗伤。

    王道正宗的内家真气在体内不断运转,把身上的伤痛暂且压下。

    白衣青年蓦地记起,在与麒麟魔将交手之前,有一名少年遭麒麟魔将所伤,而且伤势甚是严重……

    人命关天,白衣青年随即扫视四周,找寻那个被麒麟魔将打伤的少年,却发现他仍昏迷在他身前不远处。

    白衣青年陡地一惊,甚至更发出了一声轻微惊呼……

    啊!莫非……

    他赫然发现,那个少年——嬴天面色极之苍白,活像一个已死的人……他慌忙趋前察看嬴天是否已伤重不治,却发现他仍有一丝极微弱的呼吸,心想:“这少年身受如此重伤,昏迷了一日一夜,却仍能靠着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呼吸来维持生命,可见生命力何等强大……”

    “只可惜我现在亦受伤极重,不知凭我现时功力能否把他救活……”

    “唉!罢了!人命攸关,唯有尽力一试吧!”

    白衣青年忙以双掌抵其心坎、百汇两大要岤,把内力源源贯进嬴天体内。

    约一盏茶时间,白衣青年才收掌散功,却见他已浑身大汗淋漓,且连连喘气,显然适才救嬴天时所耗之力甚钜。

    那,嬴天如今已无生命危险了吗?

    “幸好这少年体内有一股炙热之气护住心脉,使我行功之时事半功倍,否则只怕我也无力救回他性命。”

    “但他目下仍昏迷不醒,若不尽快治愈体内伤势,只怕再发作时便性命难保。而有能力救他的,也许便只有师父了。”

    一想到师父,白衣青年不期然看了一直静心守在一旁的童天,又再想:“眼前这名少年,虽然名字中有‘天'字,却不知是否师父要找的人……”

    “可惜我修为委实不足,无法肯定他到底是否那种人,而目下又有另一名少年急需师父救治……”

    “但若我现在回山,只怕日后难再寻回那头魔物……”

    “唉!即使现在我回复十足功力,也未必能收拾那魔物,人命关天,不若先带这两名少年回山,让师父来作定断,说不定他有方法对付那魔物。”

    主意已定,白衣青年回身向童天道:“童兄弟,目今我和这少年均伤势极重,我打算先回师门,只不知你有何打算……”

    童天闻言,略为犹豫了一会,回道:“我现在举目无亲,天大地大,也不知何处方可容身……”

    “若大哥不嫌我年少无能,我愿跟随着大哥哥,即使为奴为仆,我也任凭差遣。”

    白衣青年连忙道:“童兄弟,也不要说得如此严重,你孤身一人,无凭无借,我又怎会弃你不顾?不若你就随我回师父那里,一切等我师尊来下决定吧!”

    童天闻言即微露笑意,速速点头应允。

    白衣青年又再续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

    “但,起行之前,还需先办妥一件事。”

    童天奇怪问道:“啊?还有甚么事要办?”

    白衣青年看了看遍地狼借的碎尸残肢,神色黯然地道:“这些百姓不幸在魔爪之下无辜惨死,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就此曝尸荒野。我想先把他们安葬好,方才起行返回师门。”

    对一些毫不相干的人也能如此关心,白衣青年确实具有一颗至仁至义之心。

    于是,白衣青年及童天合力挖掘了一个大坑,把尸骸都埋葬下去。

    如此一搁,起行之时已时近黄昏。

    白衣青年背着昏死的嬴天,带着无依的童天,迎着落日步去。

    暮色苍苍,映着两条长长的身影,境况煞是沧凉无限。

    只是这么一去,不知又会为嬴天带来一段怎样的遭遇?

    若他清醒,不知他又会否舍得离开这片属于他的——故乡?

    他日后的路,又会怎样的——走?

    黑暗,代表了邪恶、诡异。

    一切最凶残、血腥、邪恶的事,总是在黑暗中发生。

    因此,最邪恶的生物,往往喜欢栖于黑暗之中。

    在神州的某一角,却潜藏了永恒的黑暗。

    说这裹属于永恒的黑暗,实在不足为过。因为这里从来也未曾有过一丝光线。

    永恒的黑暗,更代表了永恒的邪恶。

    不错!栖于此地的生物,便是天下间最邪恶的东西,更拥有着最邪恶的力量。

    而这邪恶的生物,竟然是一个人。

    但,人又怎能长期居于黑暗之中?

    莫非,这个“人”又是另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而在这个陷于永恒黑暗的地方之外,是一个异常昏暗的殿堂,因为尽管“他”的手下亦是一群极度邪恶之徒,但却仍需要一点光明,只有“他”才匹配那绝对的黑暗。

    殿堂之内,亦有一个“人”在伫立着,那想必是黑暗里的“他”的部下,在等候“他”差遣。

    尽管殿堂内尚有少许光线,足够看清殿堂的每一角,但却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只因为这个人的头被一块青色的布包裹着,完全看不到面目,只能见到青布位于前额的位置划上了一个黑色的六角星形。

    而他的装束,赫然亦呈全身青色,使人看起来更觉诡异无比。

    他,简直就像一条青色的魔魑!

    这条青色魔魑与及那个栖于永恒黑暗中的“他”,究竟是谁?

    倏地,黑暗中响起了“他”的声音,飘忽虚幻,神秘诡异,却透着一份使人心胆俱裂的彻骨寒意,幽幽地道:“灭神使,‘灭神计划'进展如何?”

    啊!原来青色魔魑竟尔唤作“灭神”,好邪恶阴毒的名字!是否,对于他们魔道的众生来说,唯有灭绝神界,他们方有主宰大地之日?

    神与魔,自古便是势不两立?

    灭神使双手抱拳,弯身弓背,恭敬地答道:“禀魔君,童魔已顺利取得那人的信任,而且更已起程返回仙派,相信很快便能从仙派人中打探出究竟谁是帝释天转生。”

    “可是,根据童魔回报,他们在前往北方的沿途上,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

    “魔君”闻言,悠悠地问:“啊?有甚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灭神使续答道:“童魔回报在路上曾两度遇上一头酷似麒麟的魔物,魔功异常强大,凭那小子在玄门武学的深厚修为,亦败在其魔功之下。只是后来不知甚么原因,那魔物竟放过他们而去,他们方能保住性命返回仙派。”

    “魔君”沉默了一会,徐徐地道:“嘿!想不到那头愚忠的麒麟竟会跑到凡间来……那家伙的力量,在我眼中只是微不足道,你们只要依计划而行,不用理会那家伙。”

    好狂好自负的话,竟说麒麟魔将的力量微不足道,难道这“魔君”的力量,比麒麟魔将更强?

    此时灭神使又再道:“属下还派了风魔往接应,相信只要一查出真身所在,定可立即消灭。”

    “但,属下却有一顾虑……”

    魔君微微一愕,问道:“甚么顾虑?”

    灭神使答道:“属下恐怕仙派那班人会识穿童魔的身份!”

    魔君听罢,充满自信的答:“嘿!别小看童魔那小子,以他的能力绝对应付得了!”

    “唔!你还是多派二魔前往接应,若有机会的话,顺便替我铲除了仙派,免得这群自命正道之士的家伙在碍手碍脚。”

    “只要在帝释天那家伙苏醒前灭了他,再吸纳了他的元气,届时我神魔集于一身,天、地、人三界再无任何敌手,三界便尽归手中!”

    “灭神使,你这就给我去吧!”

    “是!”

    灭神使领命即转身而去,只见他略一纵身,已掠至数丈之外,好惊人惊神的身法,看来比麒麟魔将还要快。

    魔君、灭神使、童魔,他们究竟是何人何魔?

    他们的目标似乎直指嬴天,他们,又将会为嬴天带来一场怎样的噩梦?

    第四章 天命难逃

    西歧,位于神州西方,乃大商王朝以下四大诸侯国之一。

    在西歧里,除了有着在这末世极难见到的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繁华景象外,还有一处如蓬莱仙境般的洞天福地。

    那处地方,正是离西歧城数百里外,位于西歧远郊的一座高山。

    这座高山,名为——隐宝山!

    将隐宝山比拟为蓬莱仙境,实在绝不为过。盖因这裹山明水秀,景色怡人,到处遍植硕大鲜甜的果实,如仙果般美味可口;而且一些比平常大上逾倍的白鹤喜爱在此聚居,看上去就如天上的仙鹤一般。

    除此之外,那些凶残暴戾的猛兽在隐宝山一带完全绝迹,使这裹得到了绝对的宁静和谐。

    最重要的,还是这里瀰漫着一片仙气,今隐宝山得以去尽一切尘俗之气,直如仙境一般。

    隐宝山一带,不仅猛兽绝迹,而且人烟也甚为稀少,因为西歧的百姓平日绝少踏足此地。

    以隐宝山的绝美景色,理应吸引很多西歧百姓前来游览,何以他们反而绝少踏足此地?

    难道是害怕长途跋涉,路途艰辛?

    不!西歧百姓不踏足隐宝山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不想马蚤扰这里的人清修。

    原来数百年来,一直有一门派在隐宝山这块洞天福地中清修,而西歧百姓为了让其能在此清静修行便不踏足此地,可见对这门派是何等尊重。

    他们,确是值得百姓们尊崇景仰的,因为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简单。

    数代以来,这一门派均被推崇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迄今已逾百年之久。虽然现今天下魔道兴盛,正道式微,却唯有此派仍屹立不倒,声威不灭,可知其在武林中是何等举足轻重。

    然而,近十年来,此派已甚少过问江湖中事,传闻是其一派之主要闭关清修,于是此十年间踏足此地的外人,可说是绝无仅有。

    但,今天的隐宝山却发生了一件平日绝少发生的事:那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阵急促嘹亮的马蹄声,划破了隐宝山一直以来的宁静,甚至连树梢上的鸟儿也给吓至四散飞走。

    来的是由两匹异常雄健的骏马所拉动的一辆华丽马车。

    单从马车的华丽已能知道车内之人必定非富则贵,而且身份也绝不简单。

    马车的驰行速度极高,可知车内之人此行乃冲着急事而来,究竟车内之人有何要事,要如此紧急地赶来这与世无争的隐宝山?

    车行至山腰一道冗长石阶之前便戛然而止,原因是这石阶之长,远望上去竟看不到尽头,恁是如何神骏的马匹也无法拉车而上。

    而这道直通上顶的石阶,竟有千级之多,可见要登上山峰之上,会是如何困难!

    但这却绝不能难倒车内之人,因为他来回此千级石阶,已不下千次之数,因此他已不当甚么一回事。

    车内之人熟练地下了车,从其一身尘垢秕糠,几已染成黑色的白衣来看,与马车的华丽名贵绝不相配。

    其实,平素的他绝不会如此,只因他接连十多天也在赶路,压根儿没时间去更换衣裳而已。

    究竟是甚么要事,值得这个身份地位绝不简单的他,要日以继夜不停不歇地赶来隐宝山?

    这,可是一件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只见他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手拖着另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信步来至石阶之前。

    他仍是一言不发,一手抱起那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径往千阶尽头奔去。他这一奔,竟使上了本身最快的速度,如疾风一般在长阶上急掠而过。

    饶是他轻功高绝,但要走罢这千级石阶,也需要盏茶时间,当他终于走完那条冗长的千级石阶,竟亦要停下来连连喘息回气。

    若是平日,他当可面不红、气不喘地走完这条石阶,然而十多日来的赶路,早已令他身心疲累已极,更何况他体内的伤患仍未彻底根治,故而仅是千级石阶,便足以使他气喘吁吁,困倦不堪。

    他,正是当日被麒麟魔将重伤,其后带着伤重垂危的嬴天及孤弱无依的童天离开北地,返回其家乡西歧的白衣青年。

    却说白衣青年带着嬴天、童天上路,甫一抵达城镇便即购了两匹骏马及一辆马车,日夜不停地赶返西歧,沿途更多次更换马匹。

    这十多天的路途上,白衣青年不断运功治疗本身内伤之余,更要不断以雄厚内功贯进嬴天体内替其续命,因此他的真气及体力俱几已虚耗殆尽。

    白衣青年之所以如此急着赶回,实是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嬴天伤势极之严重,沿途之上已多次陷于生死边沿,只赖白衣青年深厚内力为其续命。虽然对于白衣青年来说,嬴天只是一名素昧平生的寻常村童,但人命关天,以其侠骨柔肠的性子绝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连日赶路回来让其师替他治疗。

    其次是虽然童天与其师所交托的锦囊中的“天”字有关,但他始终未能证实童天是否其师要他找寻的人,因此他只有尽快带他回来让其师一见。

    第三个原因是当日麒麟魔将击晕他后便失去踪迹,他既不知麒麟魔将去了何方,且自忖以他孤掌之力绝难除魔,故而只有尽快回来向其师请示良策。

    犹幸沿途上并无任何阻滞,最后也能平安返抵师门。

    走罢那千级长阶后,矗立于隐宝山之巅的,是一座极之宏伟壮观的道观。道观的装煌并非十分美伦美奂,却甚具古雅之风,与隐宝山得天独厚的灵秀之气配合得如出一辙,可见当年建观之人是何等匠心独运。

    道观的园门前,挂着一阙巨大牌匾,朱红的髹漆上雕着四个气势磅礡的大字——广!

    成!

    仙!

    派!

    广成仙派?这里就是树立百年,数代江湖皆为正道之泰山北斗的广成仙派!

    原来白衣青年才二十余岁,便已练就一身卓绝武艺,竟是师承广成仙派。只不知除此之外,他还有何不平凡的身份?

    只见童天瞧着眼前这所极具气派的道观及“广成仙派”四个大字,久久不能自己,白衣青年于是一把拉着他,便径踏进门内。

    广成仙派的大门,每日皆是开着,观内之人从来未试过把大门关上,那只因为,江湖上从未有人敢到广成仙派找麻烦。

    更何况近十年来广成仙派已绝少过问江湖事,踏足此地的江湖人士可说绝无仅有。

    大门之后,是一个极之宽大的庭园,正中一条小路直贯主观之内。

    观内之人闻得有人踏入大门,两条人影已飞快前来相迎。

    这两条人影,赫然是一男一女两名少年。女的年约十六,样子清秀可人中带点男儿傲气;男的年约十岁,年纪虽少,却已生得面如冠玉,而且轮廓眉宇之间与那女的有点相似,他们显然是两姐弟。

    这两姐弟见来者乃白衣青年,登时一喜,并齐声叫道:“二师兄!”

    啊!原来白衣青年竟是广成仙派的二弟于,而那两姐弟,也是白衣青年排行最末的小师妹及小师弟——傲雪!

    傲风!

    此时,又有另一人闻声从内堂走出,那人身上挂着一条围巾,脸上身上满是污积,身形肥胖,样子老实中带点傻气,远看就似是一名客店厨子一般。

    那胖汉子一见白衣青年,便即迎上前笑着道:“二师兄,你回来得真合时,我刚弄了两味小菜,这次你可大快朵颐啊!”

    白衣青年看见胖汉子这副模样,不禁笑道:“三师弟!你的性子还是这样,总爱躲在厨中弄这弄那,给师兄知道,可又要给你一番训诫了!”

    胖汉子听罢,满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露出一副傻兮兮的笑容。

    他,正是广成仙派中排行第三的入室弟子——凌真!

    白衣青年接着又问:“对了!怎么不见大师兄的?”

    傲雪随即答道:“师兄这两天来一直在后山练功,还未回来!”

    原来在广成仙派主观——广成观之后,还有一大片山野供其弟子清修练武之用。

    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