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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17部分阅读

    的大少奶奶,亦是我君子浠的妻子!

    不知为何,她的胸口似有什么在慢慢化开。

    ……

    膳后不久。敏兴堂差人来传话。说是大夫人有请。彼时大爷已入了书房,景晨至廊下门外告了声才离开晴空院,不得不承认,大爷在生意上很勤业,几番交谈了解,亦是个处事认真的。

    得了莫名凶猛的顽疾,不但要操劳这份家业,还要戒备三房,如此说来,他过得不止辛苦。还很小心。而私下能掌控自己举动,除了细心。很多的则是精明。

    或许,在自己未成为君府人前,都难得到真正的自由。

    景晨第一次认真分析起这位身为她丈夫的男子,似乎比想象中的更要深不可测。譬如对宋氏,从府中下人的言语和大姨娘的行为中,自能推断出大婚前,大爷对她的宠爱与疼惜;而在自己面前,亦没有刻意掩饰对宋氏的欢喜与在乎;而就方才,当着宋氏在场时。不允许她逾矩一分,不纵容她违背主母。

    大爷宠妾。但不会另她恃宠生娇,不顾尊卑。

    亦如对自己,给予时间和耐心,但仍旧不掩他男子的血性与霸道。

    思绪中,来到了敏兴堂,大夫人在正堂等她。

    行礼请安后,景晨在西面的位上坐下,吉妈妈亲自上了茶,带着奴仆们退下。这般屏退左右,景晨不禁连坐姿都端正了几分,虽说白氏母女前耿氏认可重视过自己这个儿媳,然这府中定不止她一人明白,大夫人这个婆婆根本是对儿媳不满的。

    不禁想起那夜她欺自己,称姒苪是卢大夫徒弟的场景。

    难得的好言好色,是在要为大爷遮掩之际。

    大夫人抿了茶,目光斜视着正瞅向自己的儿媳,低沉了声问道:“子浠现在如何?”

    景晨忙低头作答:“回母亲话,媳妇出门前,大爷气色颇好,现正在书房呢。”还在心中琢磨原来对方是关怀儿子身体时,却听前方茶盏重重的搁落声。

    惊地抬头,对上耿氏严肃的面容,双目含怒。

    景晨忙站起,柔柔无措地唤了声“母亲”。

    大夫人见她不知错,冷哼了就责道:“你进府都有阵日子了,难道还不知为人妇的责任?丈夫才苏醒,他心念着生意急于操劳,你却不知提醒,连个知冷暖贴心的事都办不成,娶你何用?!”

    这语气,恁地严厉。

    景晨忙跪下,认错道:“儿媳失误,请母亲训言。”她只知晓不扰人事,丈夫如何决定,岂容自己说不是?本是想的妥当,却忘了这是寻常人家,那个男人不是天子,现下已无伴君如伴虎时的那般多顾忌。

    只是,这种事对于新妇而言,提醒即可,哪用得着这般教训?然尊卑礼仪,长者言,晚辈从,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现下知晓失误了?若累着了子浠,你如何担待得起?让你们伺候他,不是说素日端个茶递个水就成的,凡事要处处以丈夫身体为重。若说伺候个更衣膳食,院子里不缺奴仆,可懂?”

    大夫人说着又吃了口茶,望着跪着的儿媳续道:“你是子浠的妻子,就要首先做好榜样,时时以他为先,才能让他房姨娘们学习……”

    她的喋喋不休,却是都教导景晨如何侍夫。

    郑重其事地唤自己前来,就是为了这个?听她的口吻,不难看出她平时总也如此训诫大爷的几房妾室。大爷身子不好,太过操劳确实不该。但现在这事本未至这般严重的地步,景晨总觉得她大夸其词了。

    跪着受完了聆听,大夫人才唤她起身。

    膝盖微酸,她不敢用手相揉,只能面色如常规矩地立在那。耿氏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瞥了眼景晨就让坐下,语气悠长道:“听说,老夫人将城中铺子里的账簿交给了你?”

    原来还有这个……

    景晨温顺地应是,面上露出丝惶恐,低语道:“儿媳年轻缺乏经历,素日还劳大爷教导,方听母亲一席话,自觉不该。然祖母一番信任,儿媳不敢推辞,偏又资质愚钝,若母亲不介意,今后可否指点儿媳一二?”站起福身,很是虚心诚恳。

    这话的意思,自是将她所看所理之事,给耿氏先过目。

    大夫人却没有如上回收纳景晨陪嫁店铺庄子般爽快,这让她接受现成的银财与地契铺子容易,可若要商议那些帐录数据,才是为难了她。素来就无经商的头脑,这府中生意她也不曾过问,这个楚氏,难道是特地想看自己窘迫?

    这可真冤枉了景晨,她对这喜怒无常的婆婆根本不甚了解,直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插足府中这些事而不悦,为防谨慎才主动上呈账簿。此时见她脸色迟疑,不禁弯身复唤道:“母亲?”待她的视线投来,才接着言道:“如若您觉得不妥,儿媳待等会便去祖母那,将这事给推了,今后全心全意照顾大爷。”

    这话,无疑让早已多想的耿氏又是一阵郁闷,拿老夫人来压自己?

    “不必,这事你继续处着,老夫人交代给你,你便认真办好。”大夫人保持肃色,以达镇定,大声道:“还有,你既然懂得管账,这今后就要主动替子浠分担,莫要什么事都让他做!”

    景晨惊诧,这怎么反倒是成了赞成自己打理这些了?

    好似很信任的模样……

    “是,儿媳谨记母亲教诲。”

    大夫人则端起了茶盏,用茶盏掩饰她不善此道的尴尬。

    接下言语,耿氏全部都围绕在大爷周身说话。渐渐的,景晨似乎明白,这个婆婆在意的并不是君府的财产如何,而只有大爷这个亲子。可以说,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个新妇如何插手料理那些君府的私密事物,所重视的只在如何更好伺候大爷,替他分担解愁。

    对儿子一片爱心,然对儿媳难免苛责了些。

    待等离开敏兴堂,景晨才确定,原来耿氏寻自己过来,当真只是为了说教这些。小径幽深,因是见大夫人,未免婆婆挑刺说这大奶奶摆排场,她不敢带太多仆妇,身后只携了安浓安宜二婢。

    这等难得的场景,于有些人来说可是良机。

    于是,方离开敏兴堂外不久,正是人烟稀少时刻,五爷便不知从何处拦了出来,手里拿着自诩风流的折扇,端得是倜傥潇洒。

    景晨厌恶地别了别嘴,“五爷这是……?”

    “嫂嫂,小弟有话想同您说。”五爷目光大胆地落在眼前少妇的周身,别有所指地暗示着她遣退婢女。

    景晨只当没有听清,冷笑了接道:“五爷想说什么,不防明言?”

    他见她不肯退让,倒也不急,自袖中取出个玉坠子,荡在二人眼前,含笑了问道:“嫂嫂,您可还记得这个?”

    景晨随意瞧了眼,轻描淡写地摇头道:“五爷的东西,我自是不识。”

    “是吗?”五爷笑得放肆,重语道:“然这坠子的主人,可是认得嫂嫂呢。”(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周旋五爷

    如意结的络子缀着精致的扇形玉坠,绯红渐变,红晕若日,乃合欢花。

    自瞧这玉坠初形,景晨便大致猜到了它的持有者是谁。虽说内心早有准备,但被五爷这般晃荡在眼前,对上他别有深意与暗示的目光,仍觉得周身不自在。侧首示意二婢后退,冷冷道:“五爷既是知晓,如此寻我,意欲为何?”

    竟然没有否认?

    五爷面露惊讶,皱眉便道:“嫂嫂方才不是说不识得吗?”

    景晨目光上挑,神色从容间带着几分嘲讽,“五爷想做什么,倒不如明言,这般拐弯抹角,可不似你的作风。”

    她是以楚景涟的身份嫁进的君府,且不管五爷私下里知晓多少,然这个却是绝对不能否认的。否则若让人知晓自己并非楚景涟,这宅院里便再无她的安身之地。

    五爷收了手中坠子,往前两步眯笑着道:“嫂嫂,你并不是原仲轩的意中人,对否?你们楚家还有个跟你相似的姊妹,她在哪里?”

    闻着浅笑,“五爷说笑,谁不知楚府只有三位姑娘,何来与我相似之人?”

    似乎是眼前女子太过镇定的神色震惊了他,明是极肯定的事,五爷却失了几分把握。咽了咽口水,缓了片刻才故作激昂地言道:“大嫂,你骗不了我的!我都见过她,你们楚府里有个和你容貌相似的女子,她才是原仲轩的情人。定然是因为闺中做出了那等丑事,所以才被你家人藏了起来。”

    景晨却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端倪:五爷并没有怀疑代嫁真相。

    他的观念里,将真正的楚景涟当成了莫名女子,那个和原仲轩有私情的人。

    见她深思,五爷越发得意,近前两步再道:“嫂嫂,现在原仲轩将你认定成他的心上人,誓要带你离开,若让大哥和祖母知晓,可怎么办?”容带笑意。又有施压地说道:“他可是官宦子弟,若在外总扬言你和他有私。于嫂嫂名声恁地不好。”

    对上他满是含笑晶亮的眼眸,景晨顺势低道:“那依五爷瞧,该怎么办才好?”

    见佳人终于着急且正视了自己,五爷显得分外激动。搓了把手就献计道:“依小弟看。嫂嫂您将家里的那个姊妹带过来,由我来安排好原仲轩,保证他今后不再来打扰您。”

    “哦?这么容易?”景晨语气微顿,迟缓地拖音道:“岂非麻烦了五爷?”

    后者更现讨好殷勤,“原就不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再且,小弟怎忍心看人往您身上泼脏水,那个姓原的成日觊觎着您,我都替嫂嫂喊冤。若能帮着您,小弟荣幸之至。”

    “是吗?”声音很低很缓。

    五爷挺胸。这模样就差拍胸脯保证,连连点头允诺:“是的是的。小弟办事,嫂嫂放心。”

    “若是这样,五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仍是笑吟吟的面容,景晨的语锋渐转,“再说,这等事,我怎可能让五爷操心,这不将把柄短处都交到你手里?”

    很直白,亦很明确。

    五爷暗道。原来这女子倒是不笨。原打算,若真能寻到原仲轩的旧情人。将人交到姓原的手上,半路再劫来,他先尝个鲜,瞧瞧两女到底有何区别。再然后,利用这个来招偷梁换柱,离了君府的大嫂就只能任自己安排,便能独享。毕竟,左右都将人交给了原仲轩,府中亦有“大嫂”,既得了好处还打发走了他,关键是,能将眼前人占为己有。

    一举三得!

    “嫂嫂难道还信不过小弟?我对您的倾慕之意可是绵绵不绝,疼您爱您都来不及,怎的可能伤害您?”五爷说完,端看了眼对方神色,见他煞是认真的模样,继续唏嘘道:“姓原的兄长是大姐夫,咱们这平城的知州大人,上回都能特地登门马蚤扰嫂嫂,可见有恃无恐。你姊妹和他,终究不是个光彩事,若真相被揭发,不但有损您娘家楚府的颜面,还让大哥和祖母不悦,令人对你生疑。”

    “五爷想得可真周到。”

    景晨面无波澜,既然他没有质疑自己身份,那这事就容易多了。

    五爷前倾,“嫂嫂可还有什么忧虑的?”

    景晨摇头。

    “那您娘家的那位……?”双眼晶亮,计划如此顺利,马上就要成真了吗?

    景晨却只做无辜,“五爷这般神通广大都寻不着人,我终日身在这府宅内,如何会有外界的消息?”

    看到他的面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续道:“再且,这等事总归无法混淆,原家少爷若能知晓我非他心上之人,自然也不会多做纠缠。且我今朝嫁入君府,便是大爷的妻子,声明荣誉当以夫家为重,如何还能再偏倚楚府?”

    五爷惊诧,“嫂嫂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

    景晨轻微叹息,似有无奈,“不然呢?五爷你知个中缘由,就麻烦您同原家少爷说明,想来他亦是个明白是非之人。若再要纠缠,亦是将注意放在了楚府,必定不会再来纠缠您。”

    这怎么可以?

    没有原仲轩,拿什么给眼前人施压?

    五爷暗下咬牙,失算了!

    从上回被她用簪子刺伤的那刻就该料到,这个新大嫂是个狠心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来只听说过娘家人如何待出嫁的闺女无情,现下这样的场景却还真是头回遇见。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个楚景涟对娘家之事如此不上心。可以不管那个神秘姐妹的声誉,不顾娘家的任何,只图把麻烦推开。

    她不配合,寻不到那个相似之人,他的计划如何展开?眼见着就要到手的美人,还有原仲轩允诺的好处,他不愿放开。侧开了几步,故作有礼地作揖,“嫂嫂,但凡能将姓原的打发离去,便没有让他留下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寻不到她,原家少爷自然能走。”景晨语气坚定。

    “嫂嫂说的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与他清清白白,自也不担心大哥他们误会。”

    对上五爷的j笑,景晨暗嘲:转换成威逼了?

    “五爷的意思,是欲将这事告知给大爷?”

    后者只是含笑,并不言语。

    “实不相瞒,那日您和原家少爷在酒楼里用膳交谈,大爷便已察觉。回府后,我早已交代一切,但念着咱们府上与原家是亲家,有所顾忌才未点破,然这个事大爷曾言明会处理,便不劳五爷费心。”

    景晨知晓五爷同大爷的兄弟关系并不好,再且五爷做出这等荒唐的事,哪有颜面去寻大爷求证?左右都是要解决那个原仲轩的,便先用大爷震慑下眼前人,省得他总以为握着点秘密就了不得。

    五爷却是大惊失色,什么,大哥知道了?

    他们都看到自己私下与原仲轩有所往来?

    瞬间,他只觉得心中的幻想在慢慢破灭……

    看到五爷如此瞠目结舌的表情,景晨轻轻又道:“五爷能如此关心在意我的事,为我着想安排,实在感激涕零,回头必定回禀了大爷,另他好好感激下您。”

    明明是轻声慢语,五爷入耳却总觉得心惊身颤。

    虽说全府都知晓自己垂涎家嫂,但毕竟做贼心虚,若是让大哥当面质问,总归无脸面对。兄弟数十年,难道还不了解彼此?他表面上虽向来都是温温和和,然私底下连自己父亲母亲都是能算计的。

    大哥,并不是个好惹的人!

    如自己母亲裘氏所说,自家在挑衅对方底线,而长房和祖母虽在纵容自己,但早晚都是会爆发出来的。届时撕破脸皮,处事间就为难了些,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是真的想要!

    再怎样,即便是提前分家,也要先将她给弄到手。

    五爷想着,便忍不住退让,面上谦虚着说道:“嫂嫂客气,为您我是肝脑涂地,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至于大爷那处,还是不便惊动了。”似怕被对方看出心中所惧,复添道:“大哥终日辛劳,这等事小弟能分担自是主动揽过,嫂嫂千万别放在心上。”

    景晨音调不疾不徐,“哦,这样啊……”

    “可不是?嫂嫂您放心,这些事小弟自当守口如瓶,准没旁人能知晓。”满脸谄媚讨好,似乎觉得自己无功亦有劳。

    景晨却明白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事儿还没有处理结束,这危机便总潜在。五爷现下能将这些事都帮衬着隐瞒,自是因为心有打算,不忍希望落空。他对自己的这份非分念想,成了他私下谋划的动力,亦能成为自己慢慢掌控指引他的借力。

    如此思索,倒也不逼急了五爷,忽悠慢语了番才离开。

    安浓安宜相继跟上,她们离得远,听不清二人对话,却看得清这场景分明。五爷显然是心思不纯,但整个过程却不见他任何非礼过分的举动,自家主子真是厉害!

    此道偏僻,除了五爷这等刻意来马蚤扰景晨的,便大致是只有前往大夫人敏兴堂的来者了。

    好巧不巧,路岔口前不久,遇到了二爷。

    这次相遇,景晨在见到他的瞬间心中就起了个想法:怎的回回方有不顺之时,他就凑巧地出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初|夜

    偶然相遇,彼此颔首招呼而过,谁都未有多加逗留。回到晴空院,景晨的心情并未因在敏兴堂的受训而郁闷,亦未因五爷的那番话被毁坏,反倒是有些轻缓,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