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暗道?我不死心,找旁边的一名警员借来手电,来到那堵岩墙旁细细查看起来,可这明明是一堵完整的岩墙,与岩洞的交接处也是严丝合缝,浑然天成,绝不可能是后来为堵甬道而弄来的。
刘易明可能奇怪我为何如此执着这堵岩墙,开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这里有什么问题?”
我将自己的意思转述给他听,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看着刘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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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消失的甬道(2)
刘易明接过我手里的手电,也细细查看起来,但不一会就放弃了:“你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这堵岩墙明显是原先就存在的,绝不可能是为了掩饰什么而被搬来。”
我也知道他绝看不出什么来,如果这真是种掩饰,手法未免十分高明,也绝不可能被人轻易瞧出破绽,但还是试探『性』地问道:“那有没有可能,这堵岩墙后面,会有那条甬道?”
刘易明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朝四周看了看,向旁边一块大石走了过去。那块大石足有百来斤重,却见他双手捧住,略一发力就轻易捧了起来,着实与他那削瘦的身体极不相符。
刘易明示意大家闪开,众人纷纷闪离均不解地看着他。就见他双足站定,稳若泰山,忽地喝了一声,单足发力,身体突如陀螺般滴溜溜地急速转了两圈,随着一声大喝,手中的大石已被他摔出,直直撞上对面那堵岩墙。
随着一声巨响,大石四分五裂,石屑纷飞。这时就见一道人影嗖一下便已闪至岩墙边上,那速度,简直几乎是紧随着大石之后而来。
刘易明双手趴在岩墙之上,一只耳朵也紧紧贴在上面,眉头微皱,似在倾听。
过了好一会,刘易明方才离开岩墙,众人急忙聚拢过来,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更有一名警员直接问道:“怎么样,难道砸不开吗?”
刘易明苦笑:“你以为我用石头砸墙的吗?”
那名警员不解,这时陈景天开口道:“刘长官这是凭借大石碰撞岩墙产生的声音,来判断岩墙的厚度。”
那名警员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这岩墙有多厚?”
刘易明撇撇嘴:“其实陈警官说得对,我是凭借那声音在岩墙内传播的时间,来判断岩墙的厚度。声音在岩壁内传播的速度,再乘以时间,不就是岩壁的厚度了吗?这些物理知识你们应该知道。”
“嗨,你就别卖弄你的学识了!”陈景天有些不满。
刘易明听他说完,就直直伸出一掌。
“怎么,”我奇道,“难道有五米厚?不如把它炸开!”
刘易明又是苦笑,摇摇头道:“五十丈,这还是有所保留的估计。”
我瞪大了双眼,却听刘易明接着说:“所以说,这堵岩墙后面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什么甬道,这墙是实体的,很可能就和山体连成一片,哪能有什么甬道在后面?”
这,这绝不可能!难道这条甬道会这么凭空消失?!
众人均以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无心顾及他们的猜疑,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不要据这件事再细究了。同时心里又升起另一番惊讶:五十丈,五十丈啊!刘易明竟然能隔着岩壁听到五十丈外,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没想到这时陈景天倒出来打圆场:“不管怎么说,今天总算叫我们见识到了国安局特工的实力。刘长官这份听力,这份警觉,当世又有几人能及?身手就更自不必说,着实令人开了眼界!”
刘易明面无表情,显然不喜这种阿谀言语。
陈景天见此,也颇显尴尬,好在一名警员快步走来,一声“报告!”,化解了这份尴尬。
陈景天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严肃:“许亮,有什么发现?”
我侧目望去,才发现原来这名警员,就是上次向陈景天汇报汪师傅失忆一事的许亮。
许亮目不转睛看着陈景天,说道:“长官,前面大坑中的取样经专家检验分析,属于金刚石原石,现已可认定这是一处钻石矿脉。”
陈景天“唔”了一声,并无太大反应,显然对此早有预料,但嘴上还是说道:“上面派下来的这些专家还真不是吃素的,这么快就有了定论。”
陈景天刚说完,许亮紧接着又道:“另外,我们在前面的一个石洞内发现一具骸骨,目前不明那具骸骨的具体身份!”
“骸骨?”陈景天略一惊疑,但随即回道:“好,请法医前来鉴定!”
许亮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我看着转身离去的许亮,其实我心里一直对他有所好感,像他这种警察做事认真,不该问的绝不多问,该做的事绝不含糊,比眼前的这个老『j』巨猾的陈景天可强了一万倍。
然而许亮刚刚汇报发现时我却闪过一丝诧异,他们警方既然发现了石洞内的那具骨骸,没可能发现不了另外的五具尸骸啊?就是那四名壮汉和常军的尸体,但被尸蝇反噬,也不知现在被啃成什么样了?
这点也仅引起我的一丝诧异,因为我马上就想到了那个诡异的老太婆,很可能是她将尸体转移走了,为的就是怕被警方发现什么吧!但她既然转移走了那五具,怎么石洞内的那具骨骸却将它留下了,是有什么用意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发现它?还有那些菜鸟警察,这么全面的清查,难道都没能发现当时那老太婆遁走的机关暗道?可我转念一想,那条拥有两扇白『色』石门的甬道都能凭空不见,那种机关暗道别人发现不了,可能也属正常。既然警察没有发现这些,我想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省的自寻麻烦。
我正思忖着,就听陈景天命令前面两名警员道:“小张小王,你先带这两位受害人回去。”说完抱歉地看看刘易明,“刘长官,我还有事,您请自便!”
刘易明笑笑:“陈警官查案要紧。”说完就跟着小张小王两名警员朝前走去。
我向前走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着那条甬道的事情,刘易明见我若有所思,竟也不打搅我,只默默地跟在两名警员身后,唯有李峰这家伙点头哈腰地跟在刘易明身后,看样子是对我们这位刘长官五体投地了。
“五行之阵!”这个时候我脑中突然迸出来这么个词,不由得轻声念叨出来,这声音不小,但刘易明仿若充耳不闻,倒是李峰莫名其妙地推了推我:“你在说什么呢?”
我根本无心理会,心中一直在想这件事。的确!当初那甬道入口的周围被布下了五行之阵,难道刚刚那个地方就不会被人以同样的手法给布置了同样的阵法?
原来如此!
我原本仅以为那五行之阵只是布在龙脉入口的附近,却没想到在这甬道深处,竟也被人布置了五行阵法,怪不得拥有那两扇白『色』石门的甬道会凭空消失。真不知此等高明的阵法,究竟是何方高人布置下的?为的又是什么?
刘易明似乎根本就不关心我此刻的想法,依旧不紧不慢地随着那两名警员朝外走去,只有李峰偶尔朝我瞥两眼,随即又看看身前的刘易明,眼神中全是惊疑,似乎大有将我当怪物的趋势。
我脑中混『乱』,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就已停下。我还不知什么情况,就见前面一警员敲了敲顶上的铁盖子,上面就有了回应,不一会上面的盖子就被拉开来,刺眼的光亮霎时就从上面透了下来,我赶忙紧闭双眼,余光中就见刘易明朝上一跃而起,矫捷如豹。
没想我们已走到出口,我脑中一直胡思『乱』想,也不知这么长、这么难行的路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待感到胳膊一紧,身子一轻,就已被人拽了上来。站在平地的感觉实在不错。适应中我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顿时傻眼了,有一刹那眼中满是惊愕。
配电房!?我现在站着的地方竟然会是水泵房的配电房,周围一圈都是武装起来的警察,而刘易明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说实在的,经历了这么多我早有种脱离现实的感觉,现在突然看到这个生活中常见的地方,一下就又被拉回到现实中来,但反而觉得无从适应了。
很显然,刘易明定是带着陈警官他们从这里下到甬道中去的,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呢?
我怀疑地看着他,他仍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目光已不是在看着我,而是环顾四周,似乎寻找什么。
待与他四目相接,我顿感他那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他看着我,似乎像是知道我此刻的想法一样,竟轻轻地朝我点了点头。
刹那间,我眼中便浮现出那样一张画面——大雨磅礴,夜『色』茫茫的雨幕中,一条人影冒雨朝前急速狂奔,速度奇怪,须臾便消失不见……
第七十三章 一周后
一周后。
不知不觉,已过一周。
一周前,围绕我身边的是太多的波澜诡异,可是现在实在是太平静,平静的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星期我仍然按时上下班,奇怪的是厂里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人再谈论那些事,仿佛这厂里曾经根本不曾发生过命案,根本不曾死过人。那些死者的名字仿佛已被遗忘,我曾试图提起那些名字,但每个人似乎都讳谟忌深,都不愿提及那些名字那些事,只要一听到那些名字,纷纷找借口逃离。
我看着厂里这些忙忙碌碌的人们,那种冷漠,有一刹那我突然有种很可怕的感觉,仿佛那些都是一具具的行尸走肉,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只会按照固有的模式去行动。
他们仿佛均是被支配的产物,但究竟是什么在支配着他们,是人心还是什么,又怎能说得清呢?
下班了,人『潮』如洪流一般,按照固定的路线来去,每个人好似面无表情,走着他们自己该走的那条路。仿佛只有我,也唯有我,像是脱离了他们的轨道一样。
旁边是一家书报亭,我百无聊赖扫了一眼过去,虽然我有点近视,但还是注意到挂在绳索上那份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面有着一行字——衡顺集团董事长……
我心中一动,究竟写着什么?我快步走了过去,就看见那报纸上是这样写的:衡顺集团董事长,一腔热情为祖国!
下面还有小标题:衡顺集团董事长,近日突召董事会,捐赠一亿为国家福利,衡顺集团一半产业归于国家。
我掏出钱将那份报纸买了下来,细细的读起来,下面是具体的日期什么的,写的有点详细,但大体和上面的标题一致,也没必要细述。
原来是这样,我脑中豁然开朗。
表面上近日来风平浪静,但其实风平浪静的是我这里,暗波涌动的地方,其实是厉老总那边。他终归要给国家一个交代的,毕竟是他暗地里动用了国家资源。
可想而知这一周里,厉自衡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而这一切,有一半是拜我所赐,都是我的好奇心。
这一周他肯定无暇顾及这边,但忙完那些事,他要怎样对待我呢?这其实已经不是我关心的了。真的,我真的对此毫无想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我现在脑海中只有那触目惊心的“衡顺集团一半产业”,那一亿相比之下倒还是零头。那一半产业啊,谁知道是多少钱?价值可能已经无法估量。想想那一半产业,收入再也不可能是衡顺集团的了,那再也不可能只将税收部分交给国家那样简单了,那上交的,将是那一半产业的全部收入,还有那产业的固定资产。
那是多么庞大的一份财富啊!这些财富,足以抹杀很多人的灵魂,也足以为此毁灭大多数的生命。就比如为此而死的人,那些为此被谋杀的,老言,或者高炉长……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再一次想想厉自衡这个人了,说实话,不怕那是假的,我也实在是不了解这个人物。等到他处理完他那边的事物,回过头来他会怎么对付我呢?毕竟我给他造成了那样巨大的损失,他不可能一点都无动于衷。
这件事说实在的,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国家,可我也没感觉到她对我有所表示(就不讲给我一套房子吧,适当的保护保护我总可以吧!)。但这里唯一叫人感到欣慰的,就是厉自衡虽然损失了一半产业,但国家终究还是保全了他的声名,没将真相公布于众。这或许,亦是一种交易。
我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厉自衡这个人的涵养能极其高,因为我听说一般的大老总那涵养不是一班二班的,他不可能跟你这么个小人儿计较什么。可是,真会如此吗?
我正在那想呢,突然听到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我抬过头去,就看见对面的马路上停着一辆警车。
我一眼看着这辆欠揍的警车,就知道一定就是那欠揍的警官陈景天的。果然,车门一打开我就看见那欠揍的家伙叼着根烟,冲着我直摆手。
说实在的,我几乎都懒得理他,但我也实在是想知道这件事过后的内幕会是如何,也只好懒懒地朝他那边挪动步子。
我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他车子的副驾驶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依旧敏锐,这时竟几乎很难将“欠揍”这两个字,按在他此时的脑袋上。
“在看报纸?”他问我。
我冲他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近乎用含糊不清的语调问道:“有烟吗?”
他愣了愣,似乎才明白过来,用诧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但却什么也没说,就掏出一根烟递给我。我还想准备朝他借打火机的,还没开口,一支打着火的打火机就递了过来,我凑过去把烟点燃,心道他还算个明白人。
我也不和他说话,就坐那默默抽烟,一口接一口地抽,直到火头燃到了过滤嘴才将烟头丢了。
陈景天倒也沉得住气,也不问我,也坐那吸烟。他吸得倒是比我慢,见我抽完了,又把烟盒递过来,我咳嗽着直摆手,他就叹了口气:“你这何必呢?”
我苦笑,谁也不知道我心里的焦虑,不了解我的苦。
我默默地看着他,想不出来问他什么,他倒破天荒,先开口了:“案子结了。”说着指了指我正在看的报纸,“你们老总损失可大,但倒没啥牢狱之灾。”
我心说这不废话,这种人物,只要不是犯的杀人罪,啥事不能用钱摆平?况且他这次出的价钱,那是简单的能数的过来的吗?就算是死罪,只要不引起舆论,这价钱也能摆平好几回了。
我见他说不到正题上,就问他:“那俩人呢,最后怎么判?”
“哦?”他可能没想到我在意的是这个,“厉自强嘛,其实我不说你也能懂。”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我的确能懂,也没必要叫他多费口舌了,就问他:“你就告诉我,那些谋杀案到底怎么判的吧?”说到这,我怕他不够了解,还故意加了一句,“就是那些个关于血手印的,你应该不会忘的吧!”
“唉!”他叹了口气,扔点烟头,“我就知道你还纠结那件事,那件事不完的话,看来你是不罢休了。听我一句,收手吧,你的『乱』子够多了!”
“你就说吧,到底结了没?”我完全不理会他的好言相劝,没好气说道。
第七十四章 时间快到了?
就见他皱了皱眉,心里似乎也很纠结,沉声道:“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完全结了,你们厂长,就是那个古泰,承认是承认自己杀人了,但他自始至终只承认杀了三个人。”
“三个人?”我心中一动,心道这些天因此而死的,可不止三个人啊?
想到这,我几乎是脱口问道:“那他究竟承认杀了哪三个人?”
“一个是钱胜,生前是名钳工;还有一个是你们厂的炉长,姓高……”
“高炉长!这我知道,听李峰和我提起过。”我打断他,“还有一个是谁?”
陈景天撇撇嘴,似乎不满我的『性』急,打断了他的话头,但稍一沉『吟』仍接着道:“还有一个,据说是六年前的事了,他说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一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我惊讶,心道那替厉自衡看风水的算命先生,难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