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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殇之变第17部分阅读

死了,会是古厂长杀的?

    “不错,就是个算命先生,是六年前替厉自衡选风水宝地的那个算命的。”陈景天点燃一根烟,眉头一皱,似乎想起来什么,“哦,对了!那个在那地底石洞里发现的骨骸,就是那个算命先生的。”

    听到这我心中千丝万缕,除了钱胜,另外两个人的死可跟血手印一点关系也没啊!一个是两年前的事,另一个是六年前的事,怎么也和最近的谋杀案无关啊!

    陈景天仍自顾自说道:“你们厂长,那杀人的手法真是残忍,一个是用铁盖板砸死的;一个是被巨石压死的;那个高炉长最惨,竟被活生生推入炉中的钢水里,最后化了铸入钢锭中!”他说着狠抽了一口烟,看样子也极为震撼,摇摇头接着道:“可怕!可怕!”

    “你们,审清楚了没?”我想想仍旧不死心,“会不会有什么遗漏?”

    “什么?”他停下抽烟的动作,似乎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急了:“三个,还有三个人,到底是谁杀的?”

    他一时怔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我。

    “我同事老言、仓库肖大妈、衡顺小区的耿自在,这三个人的死,他难道没有承认?”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知道了,这三个人的死,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都仿佛死于心脏病突发,可是查看他们的病史,却并没有心脏病。”

    他总算是开窍了,被古泰杀死的三个人,死法各有不同,唯有这三个人,死法是一模一样,都是死于心脏病突发,且背后都被染上了一个五指狰狞的血手印。

    难道这三人当真不是他所杀,凶手是另有其人!?凶手是谁……?

    “难道他没有承认杀了这三个人?”我仍旧问道。

    “没有,”陈景天摇头,“他说他既已承认自己杀人,反正是判死刑,也不在乎多认几个。但人既然不是他杀的就不是,他说他没必要骗我们,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看来他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三人就一定不是他杀的了。可是我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我知道古泰承认杀那算命先生,一定是为的厉自衡顶罪,但他既然肯为厉自衡顶罪,为什么就不能承认那三人仍是他所杀呢?答案只有一个,那三人的死可能和厉自衡毫无关系,他这才不必承认那三人的死与他有关。

    那三人的死,既然与厉自衡无关,那究竟与谁有关?既然与厉自衡无关,那肯定也不完全与龙脉的秘密有关。那与什么有关?肯定还有更深层的秘密没有被挖掘。我忽然想到了那个驼背的老太婆,不禁浑身一颤。

    虽然未解的谜团还有很多,但是他们警方的任务我想可能就到这了吧。那个刘易明可能也已走了,也许他还不知道,他距离真正的真相可能仅一步之遥,但他并不是我,他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好奇心也绝不是他们那种人的专利。

    “哦,”此时陈景天突然『插』话,“那个刘易明刘长官已回京复命,临走时他叫我带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我急切地问道。

    “他要我告诉你,他还会和你再见面的。”

    “唔,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还有,还没说完。”陈景天接着道,“他还说,时间快到了,叫你做好准备。”

    时间快到了!?——我一怔,我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可能是我第三次听到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我不解地问,“他有没有和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时间快到了,没头没脑的,耍人玩的啊!”

    “什么?”陈景天一怔,“你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可能啊,他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明白地告诉我了,他说你一定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我还奇怪这句话呢,还想来问问你什么时间快到了呢。”

    我茫然地摇摇头,记得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那是从被催眠,不,应该是被摄魂了的汪师傅口中说出来的;第二次,则是是从黑衣男口中听到这同样的一句话;这第三次,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刘易明,还如此厉害。

    他的身手,让我联想到同样身手不凡的黑衣男,不知他俩对决,胜负孰分?

    我茫然地下车,听到陈景天发动汽车的声音,以及他离开前最后一句话:“别胡思『乱』想了,这件事真的到此为止了,死的人自有警方去查,有时人真的不要无事找事。还有,另外通知你一声,法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古泰故意杀人罪名成立,且行为恶劣,被判处死刑,枪决一周后执行。”

    说完这句,我就听到他警车远去的声音。

    我苦笑,事情结束了,他利用完我的好奇心,便又叫我不要无事找事,对此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看着那车绝尘而去,只盼望他能说到做到,死的人警方真的会去查,会去给死者一个交代。只不过这件事影响如此之大,从这些天表面的平静即可看出各方面都在施压避免此事真相暴『露』,他们,还真的会去查吗?可无论如何,那也是上层的决定,我不该对陈警官心存太高期望。

    如此想通,忽然又觉得陈警官到底对我还是不错,知道我好奇心甚,也对我说了这许多消息,我也不应该再无故责怪他了。

    一周后,古泰的生命将被终结。

    一周后,我将何去何从?

    我的眼前,渐渐浮现出刘易明的影子,仿佛他正看着我冷笑,意味深长地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一怔,回想起在泵房的配电房临别时,刘易明那看我的眼神。他看我的眼神,就仿佛是他自己在看着自己一样,眉头深锁,心头定然思绪万千,却不知那心中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纠结。

    我怎会突然有那种感觉的?!感觉那刘易明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他自己一样?而且这种感觉还很强烈,怎会如此?

    很奇怪……

    第七十五章 厉自衡(1)

    “你就是张古?”对面的男人冷冷地看着我,同时冰冷地说道。

    我不得不再一次审视面前这个男人:只见他中等个头,身体明显的有些发福,虽是坐着,但依然可瞧见那凸起的小肚,可见生意场上没少应酬。

    他的五官也极其普通,普通到放入一群人中,根本就不会去注意到他,然而他那寸把长却根根直竖的头发,倒是叫人耳目一新。其次就是他那一身随意且普通的穿着,根本就瞧不见哪怕一丝一毫的亿万富翁的派头。

    他——就是厉自衡,传说中的厉自衡,我终于亲眼见到了他,亲眼见到了这个外表普通却充满传奇『性』的人物。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外表看似普普通通的人,当我目光与他相接的一刹那,却陡然感到一丝寒意——好凌厉的一双眼神!似乎能够看穿别人的内心,仿佛别人内心隐藏的一切,在那目光的注视之下,都将无所遁形。

    ——魑魅魍魉,无所遁藏!

    我的内心,他能看到吗?

    在那冰冷、严肃、凌厉的目光注视下,我竟不由自主回答道:“是,我就是张古。”这句回答仿佛已未经过大脑,却是直接从口中迸出,令我不由吃了一惊,仿佛他那眼神具有某种魔力似的,令人不可抗拒。

    “就是你害得我损失了一半的产业?”然而就在此刻,他突然勃然大怒起来,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么句话。

    我本能地一愣,他前后如此骤然大的变化,直叫我措手不及,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应付。

    是的,我愣住了,此刻我看着他惊愕地瞪大双眼,脑中在不断思考着怎样回答他,又似乎已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在想。

    此刻,我终于承认自己是将厉自衡这个人物彻底的想错了,他根本就不是我脑中幻想的那个亿万富翁。我脑中幻想的那个亿万富翁,应该是个极其有涵养的人物,就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极其稳重之人。那种人物,应该说是极其大度,胸怀可撑船,他根本不可能,也不屑去和我这么个小人物去计较。就像那些江湖大佬,也根本不会去找普通小老百姓的麻烦,只有那些个小喽啰,才会为了个鸡『毛』蒜皮的小钱,而去找小老百姓去收取什么所谓的保护费。

    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人,已然没有半分从容大度之气概,面上看起来虽依然冰冷,但咆哮的语气已显激愤,甚至有点抓狂。我想如果不是碍于他自己的身份,他可能真的会起身过来踹我两脚。

    我低着头,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敢看他,因为我突然又想到了那样一个庞大的数字,我想无论谁辛辛苦苦白手起家聚拢起来的产业,在一瞬间就已没了一半,大概都会爆发吧。

    可是,范蠡不是还三聚三散吗?难道现在的人就真不如古人了?

    沉默,我骤然感到无形压力不断袭来。

    厉自衡没有再『逼』问我,大概已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像他那种人,本不该轻易动怒的。然而此刻,我虽是低着头,却能感到他寒气『逼』人的眼神正『射』向我,令我仍不得不回答他那个问题。

    “我……”我只感到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况且……”我本想说况且你弟弟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但一想道古泰已被判了死刑,到了喉咙的话便硬生生顿住了。

    “况且什么?”厉自衡似乎已看透我的内心,“况且我弟弟还差点要了你的命,是吗?”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的语气骤然提高,怒意似乎再次爆发出来。

    “我……”在他的怒意面前,我只感到渺小,似乎再有理的话,也没勇气提起。

    “涉及到破坏我们家族利益的一切,就该被抹杀!”他语气已显得平静,但波涛暗涌,“你知不知道,衡顺企业的一半归于国家,有多少人会面临失业,有多少人会面临破产,无家可归?”

    “不会吧?”我终于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神『色』凝重,似显得悲切。我不由得接着道:“变成国有企业,不是只会对员工有利吗?”

    他冷笑:“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生意战场一旦变作了政治舞台,就不是任何人所想得那样简单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像地表下的暗河……”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感觉他下面还有话,但却是不能跟我讲,或许涉及到什么政治机密。

    听了这番话,我已能明白他的苦衷及用心。高处不胜寒,想来他这个位置,并不是我们一般人所能想到的那样简单的,他的烦恼,也不是我们所能体会的。他的每一个决策,必定经过深思熟虑,一切只为了这个集团的利益。难怪当高炉长与老钱知晓那地底的秘密后,会被古泰抹杀,可能他们以此要挟过他。

    然而那算命先生呢?

    “那算命的呢,不是他告诉你那个秘密的吗?”我不知哪来的狗胆,居然问出这句话来。可话一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很难再收回了。

    果不其然,厉自衡果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就在这一刻却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竟探头过来轻声对我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那算命的,是—我—杀—的—!”

    他一字一顿说出那四个字,不由得将我惊住了。

    我惊愕地望着他,其实我内心一直明白那算命的其实是被他杀了的,古泰承认杀害算命先生,完全是为的厉自衡顶罪。之所以惊愕,是因为真的没料到他竟然会当着我的面承认这件事。

    “原因——”他继续盯着我道,“因为这件事,只能我以及我的亲信知道,妄图窥探此中机密的人,必遭横死!”他说着冷哼一声,握紧自己的右拳,“正所谓谋事在天成事在人,想成就事业,就要不择手段!”

    我已经不由得颤抖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可怕,虽然他的身边围绕着很多光环,像什么企业家、慈善家、人大代表等等,但谁又知道,在这些光环的背后,又隐藏着一个怎样可怕的灵魂呢?这个灵魂又沾满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呢?

    我不由得再次审视他,只见他此刻却已变得颓然起来,诺诺道:“可是现在这些都已不再重要,因为,这个秘密已不再是个秘密了,也实在是没有人因此而值得牺牲了。”

    听他的话,庆幸他终于想通了。虽然他承认杀了人,但我还不至于蠢到去告密揭发他,因为我实在拿不出证据,再者我的麻烦也够多了,我想他既然敢当着我的面承认此事,就应当不怕我去告密揭发他,我果真去了,也只会适得其反,徒增烦恼。

    “可是——!”他突然打断我的思维,声音又陡然提高,“我有错吗?错的是我吗?你,你能告诉我吗?”

    天呀,又来了!

    第七十六章 厉自衡(2)

    我心道你都害死了这么多人,难道还没有错吗?但这句我哪还敢说,只是在心里抱不平。

    “你不能告诉我,那好,就让我来告诉你,”他语气陡然变得恶毒起来,“错的不是我,是国家,是国家那所谓的制度,这就是弊病,坑害人的弊病!”

    我心中一沉,心道原来这家伙根本什么都没想通啊,反倒有些变态了,他提出的那是些什么逻辑?国家的制度?国家的制度能坑害人吗?『毛』病吧他!原来他口中所说不应值得牺牲的,应该是他的亲信吧,大概是这么个意思,真是个自私的家伙。

    “说什么民主,什么个民主?狗屁!”他继续恶毒的言语,简直不堪入耳,“为什么在地底发现的东西,就非要是国家的?也不拿我这事举例,就譬如说盗墓吧,大多皇室古墓中的宝物,十有就是当时的朝廷掠夺他国之物,能说清究竟是谁的吗?不能!那自然就应当归属发现此物之人。可国家的制度是如何处理此事的,一律按盗窃国宝文物罪处理,将那些无主之物强制据为己有,这与强盗又有何区别?还谈什么民主,什么民主?这时所谓的民主吗?”

    他说完这话狠狠盯着我,可能是要我顺从他这么个高见。我心里发慌,明知他说的这些都是些狗屁理论,但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去反驳他,反倒在他那骇人的目光下浑浑噩噩地点起头来。

    “当时的朝廷掠夺他国之物难道无罪吗?可是现在又有谁去追究?现在反过来被别人从墓中挖取,就变得有罪了,何罪之有?”他继续高谈阔论,似已有些飘飘然,“那些无主之物被国家强制据为己有之后,难道他们还真去找那些宝物的原来主人,然后归还给那些国家,亦或者宝物主人的后代?怎么可能?不都一一据为己有,纳入囊中。这与盗墓贼又有何分别?”

    他说到最后竟显得澎湃,我越来越感到他的可怕。他这些言论哪还有半点民族企业家的样子,倒十分有些像那什么——反动分子的言论,亦或者邪教组织在发展他的成员。是了,就好像把我当做他们新发展的教徒一样,进行洗脑。

    “我说的这些个先进的理论,你或者不懂,那就拿我们这件事来说吧。”他继续澎湃发言,“别人都说龙山下有龙脉,对,是有龙脉。但那龙脉是些什么?你是知道的,就是那些钻石矿脉,这件事至今那些普通人还是不知道的。可话说回来,那些钻石虽是宝藏,但那些财宝隐埋地下几千几万年,我不开发就永远没有价值。埋在地下不见天日,也永远都是一堆废石头。现在你看龙山镇的发展,难道不都是我的贡献?那些宝藏的价值难道不都是我发掘出来的?”

    “正是有了我合理开发利用了这地底资源,才创办了诸多企业,使得这附近的老百姓有了工作,不用再外出打工受压迫之气。现在你看看这龙山镇的居民,不都是在我创办的企业里工作,才使得他们的生活水平发生了质的变化。你出去看看他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多少?现在他们哪家哪户不都住着洋房,大多还有了汽车。如果说没有我给他们提供的工作机会,这些,他们能会有吗?”

    天哪!我感到心底产生了一丝颤抖,不是因为被他滂湃的语言震慑住了,而是因为,我竟然,竟然有点感觉他说的有那么一丝道理了。怎么会?难道,我真的要被他给洗脑了?我怎会觉得这反动派说的话是真理呢?

    我皱紧眉头集中精神,努力不让他的话语影响我的信仰。

    可是他继续蛊『惑』着我的内心:“我何罪之有?现在国家就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