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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君第1部分阅读

    作品:惹君

    作者:简单艾

    男主角:攸皇

    女主角:巫绯语

    内容简介:

    天书云:

    红罗现,出手伤人。

    千金散尽……

    能见人所不能见,究竟是天赋?抑或妖魔?

    不管是天赋还是妖魔,他的出生,注定了不祥…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无奈,天书选择了他……

    是的!他别无选择地成了天书传人,

    而她,只是个意外?

    意外地出现他面前,拿他当赌注;

    意外地挨他一掌,取走他的传家宝;

    意外地被她利用,散尽他千金……

    原来啊原来!

    她——可真是个意外啊!

    她不该来惹他的,惹了他,注定了她的不祥,

    他又岂能眼睁睁见她不祥临身?

    不!倾尽所有,就算折寿,他也要留下她……

    正文

    第1章(1)

    红罗现,出手伤人。

    一本摊放木桌上的古书,如浮水印般浮出七字之后,消失无踪。

    泛黄老旧的纸上,依稀可见岁月侵蚀的斑驳与几个让蛀虫蛀出的洞,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再无其他”之意乃指此书里里外外,寻不着任何字迹,甚至连半滴墨也无;更怪的是,古书封面竟也如同内页一般,空无一字。

    无一字构成之书,称不算书;连书名也无之书,充其量不过是一迭装订成册的纸罢了。

    对他人而言,此书一文不值;但对拥有它的男子而言,却是个沉重的负荷。

    举杯啜饮一口热茶,茶香满溢持杯男子之口,茶温也暖着男子唇舌。他的手指不经易轻抚着杯身,半敛黑眸中幽光隐动,不见一丝暖度。

    晚风拂起。

    风越过湖面袭人而来,带点凉意,掺着花香。

    “容隐公子。”呢侬软语伴随花香而至。

    眼未抬、身未动,男子抚杯的指依旧,悠然神态不知是未察觉这不速之客,抑或视而不见?

    “公子不愿回应是不认同『容隐』称号,还是单纯的不愿理会?”柔软女音似笑似嗔。

    无声无息欺上男子画舫的是一团红艳的火。

    随着晚风舞动的红色罗裙下,隐约可见她脚上那双绣着特殊图腾的厚底红靴。

    顺了顺风拂乱的发,理了理因风而贴伏脸庞的红色面纱,面纱下的唇漾起了魅人笑意。

    “公子沉默不语也好。”女子漫步而来,窈窕身段于月光下摇曳生姿。“如此一来我也较能安心……”

    莫名之语未尽,凌厉掌风已向男子袭面而去。

    头微偏,掌风堪堪从男子脸旁扫过,手中疾射而出的白瓷杯挡下女子进逼的第二掌,扬起的黄铜骨扇则挡下第三掌。

    顿时,漫天掌气于画舫中乱窜。

    月华下,男子一身玄衣女子一身红衣相互交错,忽高忽低、忽东忽西,衣袂飘飘,煞是好看。

    只可惜,杀气过重令人肌肤生寒,让人无心欣赏。

    “好功夫!”女子真心赞赏,不带丝毫伪意,然再度击出的掌却又较之前运劲三分。

    眸色一冷,男子内息一运,后发先至的掌已到女子面前。

    双掌对击的剎那,女子竟勾唇笑了。

    素手一翻,掌一撤,她毫无防御的胸口硬生生让男子将掌印上……

    眸一怔、身一顿,男子及时卸去的掌力仍是不及收回三分。

    “嗯。”一声闷哼,女子被震离的身子去得飞快。

    不易见的恼意于无波黑眸中抹过,男子腾射而出的身躯竟赶在女子落湖之前揽上她的腰。

    黑靴轻点湖面荷叶,旅夜沉浮须臾,男子已将女子带回画舫。

    足间方踏上甲板,心防稍卸的他竟遭怀中的她趁机点上了岤。

    他上当了?

    毫不掩饰的怒气于瞬间蒸腾,令他冷绝面容染上淡淡铁青。

    隐忍下到口的腥甜,女子暗自压抑着紊乱气息。“你我无冤无仇,本八竿子打不着。”她启唇,气微喘。“出此下策,实情非得已!”

    抬眸望他,她柔媚眼瞳中映出男子面容,那让白瓷面具覆去半边脸庞的他,生得极好。

    容隐公子。

    她突然思及他人对他的称呼。

    覆面半白瓷,来历无人知,黄铜骨扇后,说予谁人知。

    鲜人知其姓,鲜人得其名,容隐公子说,从此传其名。

    “你是容隐公子才值这价码。”她低柔的语调似乎是说给自己听。“挨你一掌也值。”

    瞪视着她的黑眸不见火光,只见冷芒,拢向她的冷寒之气有让她肌肤隐隐生寒。

    看来,要不了多久他便可冲破她点的岤了,她若不快些将事情办妥可不行。

    “公子面容半覆,我也相同。”她抚向面纱的手微动,扬起的面纱已罩上他面容。“将我的面纱蒙上公子,公子瞧不清我,我也瞧不清公子,是否公允些?”她含笑望他,明知他绝不会回应她。“得罪了!”

    素白纤手一探,他白瓷面具已落入她高扬的手掌中。

    “啊……”

    此起彼落的惊呼自不远处的华丽画舫中传来,莺莺燕燕的嬉闹声越湖而来。

    “她赢了?”

    “怎么会?她竟真取下容隐公子的面具?”

    “可惜,没能瞧见他的相貌……”

    “咱们没瞧见,她可瞧见了吧?让她画幅图像给咱们瞧瞧吧。”

    “……”

    画舫上的声声细谈,花娘们自以为的轻声细语,可是让耳力极佳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重将白瓷面具覆上他的颊,也取回面纱掩上她面容。

    “对不住。”她退开一步朝他福了福身。

    今晚,她确实对不住他。平白无故因一个赌约而遭人戏弄的他,何其无辜?换做是她,恐怕也会气得七窍生烟吧。

    无惧于他周身笼罩的风暴,她柔中带媚的眸于他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又不怕死地径自取走他指上白玉。

    “我会将这只白玉指环挂在身上,公子若要报仇,我不会刻意躲藏。”脚一蹬,她已飞身迎向花娘画舫,徒留香气萦身。

    拳一握,他岤已解,修长身影不但未追击,反而伫立甲板不动。

    只见他冷情脸庞上的唇紧抿、眸难辨。

    把玩着手中指环,女子红色面纱下,面容苍白。

    她看似慵懒地倚着林间大树,然一呼一吸间却不若平时平稳,反而带点急促,她却不甚在意。

    纤手轻抬,月光下的指环白皙透亮、清澈无瑕,内层镂着的汉字隐约可见。

    “攸……”

    他的姓?他的名?

    指尖轻抚过这阴刻的字,她将指环系上红垂挂于胸,媚得似乎能勾人心魂的眼,闪过杀意。

    “都出来吧!”

    柔亮嗓音于林间回荡,眨眼间,两条人影已现身火堆旁。

    “姑娘好耳力!”一身夜行装扮的男子,眼露贪婪。

    “倘若我迟迟未察觉,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面纱下,女子噙着笑的唇透着冷意。

    “姑娘言重了!”男子大发慈悲道。“只要姑娘交出身上银票,在下可立即消失在姑娘面前。”

    “姑娘家们的赌约能有多少银两?”女子哼了声。

    这人的消息还真灵光,而花娘们的嘴还真是不牢靠。

    “姑娘说的可是镇上当红的花娘们,所赌的可是人人皆好奇的容隐公子,这赌注怎能算小?”

    “想坐收渔翁之利?”女子站起身来,拍拍裙襬尘土。

    男子见状,不自觉地退开一步。“别人怕你巫绯语,我可不怕!”

    “你怕不怕我,与我何干?”

    她那嘲讽之语激得男子面红耳赤。“我倒要瞧瞧挨了容隐公子一掌的你,能有多张狂?”

    “喔?”巫绯语拉长了语调,似乎明白了症结。“原来是想趁人之危。”

    她话语方落,男子手中剑已直指她而来。

    眸一凛,移动的红影如翩然彩蝶,看似堪堪避过的剑招,却伤不着她分毫。

    “可恶!”男子的难堪与羞愤令他手中剑招更显凌乱。

    脚一抬,她踢飞他手中剑,伸出掌对上他袭来的掌时,背后已遭人偷袭。

    “噗——”她踉跄几步,呕出的血弄脏了她的面纱。

    这合作无间的两人,还真不知让多少人着过他们的道呢。

    “还不乖乖交出银票!”出手袭击的男子一样一身夜行衣,身形稍胖。

    正欲回嘴,左前方树影下站立不动的黑影,令她分了心。

    “哇”一声,她又呕了一口血,斜倚着树干的身子因闷喘而轻颤。“就凭你们俩?”

    “死鸭子嘴硬!”稍胖的男子啐了声。“干脆废了你的武功,卖入青楼与那些花娘作伴,如何?”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她的性子还真是倔呢。

    “臭ㄚ头,看本大爷玩死你!”

    攻向巫绯语的掌来得快,停得也快,只听见一声闷哼,说大话的男子已倒地不起。

    “喂,你——”另一名男话未尽,身子也软下了。

    睨了眼昏迷倒地的两人,她扬手让沾血的面纱落入火堆烧成灰烬,而后取出新的面纱覆面。

    “我还真怕公子不来呢。”再开口时,她又是一口温软语调。“我正想夸赞公子那只剩三分力道的掌,威力不容小觑呢。”

    幸好有那贪财之人,省去她耗费内力逼出胸口淤血。如此说来,那两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蛊后巫绯语。”冰冰冷冷的语气出自树下阴影处,白瓷面具于月光下泛着金色丝光。

    “正是。”巫绯语忍不住轻笑。“原本我还为了容隐公子是个哑巴而惋惜良久呢。”

    他,终是开口对她说话了。

    “姑娘下毒。”黑瞳淡扫过地上两人。那泛黑的唇,任谁见了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下毒?”她可不这么认为。“是他们自己来碰我的毒,我可什么也没做。”

    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匪徒,一个伸手碰她掌上的毒,一个偷偷碰她背上的毒,这全是他们自己所作所为,她可是无辜得很。

    蛊后巫绯语浑身是毒。看来,传闻不假。

    “那么在下也碰了姑娘腰上的毒了。”他眉轻蹙,怒意渐拢。

    “我身上的毒可是会认人的。”她明白他之意。“公子当时是为了救我。心地善良之人是不会中毒的。”

    心地善良?

    他玩味着这话。这四字用在他身上,他可是头一回听见。

    难不成,就因误认了他的心地善良,便大胆戏弄他?

    那么,她可是完全想错了。

    “还来。”他向她伸手,目光注视着她胸前白玉。

    “公子在这树下待多久了?”不理会他的话,现下的她只想先弄清楚她想知道的事。

    他望她,不语;她也望他,不动。

    要比耐性,她可不一定会输。

    “『姑娘言重了』。”与其说他先失去耐性,倒不如说他不愿做此无谓的对峙。

    他这么一说,她便懂了。

    只是诧异,他的到来她竟毫无所觉;也许讶异他的“静观其变”。

    他还真是沉得住气呢!

    “公子的『出手相助』是否屈指可数?”她突然想弄明白他的无情只对她?或一视同仁?

    若此,他先前对她的出手相救又是为何?

    他未回话,扫过她面容的眼似乎嘲笑着她的多此一问。

    明白现下的她是套不出任何话来了。“公子陪我去个地方办件事,白玉指环立即完璧归赵。”她敛下的眸闪过一丝狡诈。

    “我可像是来讨价还价?”他扬起的语调不似询问。

    “是不像。”巫绯语勾唇一笑,纤白的细指捻起胸前指环,不但未交还给他,反而收进衣襟里、抹胸内。“公子若不愿陪同,可径自动手取走衣内指环。”语毕还不忘向前两步,让他方便动手。

    眸一抬,他冷眼望她,持扇的手指来回抚着扇柄,斟酌着下一步的行动。

    第1章(2)

    盯着他抚扇的手,巫绯语的心跳不争气地乱了。

    倘若他真动手取回,她该如何是好。

    无功而返。

    心中想着这句话的他,眸中抹过嘲弄。

    尽管来此之前他已知晓会是如此下场,他仍是为她走这一遭。只因浮现书册那一句“出手伤人”说的,是他。

    持扇的手紧了紧,他衣袖一震,转身离开。

    呼。暗自呼口气的巫绯语偷偷拍了拍胸口。

    “公子慢点。”虽是冷情了点,但正人君子的他挺讨人喜欢的。“我来带路。”她追了上去。

    清泉镇说大不大,却是个奇特又富裕的城镇。

    镇上居住之人清一色全是商人,从七八十岁的老翁至三四岁的稚童个个都有张生意嘴、有颗生意脑,秤斤论两、自我吹捧的功夫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放眼望去,商家林立,但除了客栈、酒刘与烟花楼之外,这城镇其实只卖三种东西——清茶、泉酒和蚕丝衣。

    这三种东西又被称为“三绝”——绝品、绝妙、绝色。可说是清泉出产,有口皆碑。

    只要将这“三绝”运至外地贩卖,包准让人抢破头、包准让价格翻了又翻。这稳赚不赔的生意,怪不得让人人脸上全挂满了笑,不论是买主或卖方。

    一踏入清泉地界,巫绯语的脚步便被迫放缓。

    女子蒙面行走江湖本习以为常,但在清泉镇却特别引人注目,只因那是镇上花娘特有的装扮。

    花娘蒙面于街道上行走,属意之客于她跟前站定,一两可窥其貌,三两可邀其共饮,至于进一步的风流韵事全属两人间的私下交易,没个准。

    “让开!”巫绯语面纱下的唇渐渐凝上寒霜,这已不知是她说的第几回让开了。

    有些男人长眼,一见苗头不对便识趣地另寻他人,偏偏有些男人仗着自己钱多到可以砸死人,误以为一两人家看不上眼,十两都拿出来了却只得了“让开”二字,恼羞成怒之余,风度尽失了。

    手一抓,他就想直街扯去巫绯语脸上面纱,打算不论美丑当众羞辱她一番。

    侧身一退,她已闪至容隐公子身前,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就这么恰恰好靠上他直挺的胸膛,随风扬起的馨香沾染他一身。

    一不做二不休,既已靠上他的身,干脆手也环上他的腰好了。

    脑中如此思量之际,她的手可慢不了多少。

    如她所料,得到他赏的一记冷眼,而她及时伸出的手成功地阻挡了他欲退离的身。

    这总是离她五步而行的男子,是谨遵男女授受不亲的谦谦君子?抑或只是怕她一身的毒而敬而远之?

    半启朱唇的她未将脑中所思化作言语,吐出口说的又是另一件事。“夫君不喜他人见我容颜,见之杀之。如今有人自寻死路,夫君说该如何是好?”仰首望他,她如愿于他眼底瞧见那抹过的讶然。不待他回应,他缓缓回眸,目光扫过那财大气粗的鲁男子“他行为虽无礼却未如愿,依我看,挖了他的双眼以示惩罚便罢,夫君意下如何?”

    容隐公子的唇微微动了下,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巫绯语玩心大起。

    “不好。”她否决了自己之意。“我看还是剁了他双手好了,免得有其他女子遭殃,还是……砍了他双腿好了,让他永远也出不了门才好。”

    “别想吓唬我,少爷我可不是让人吓大的!”鲁男子羞恼地呛着。

    “好耳熟的话呀。”巫绯语软声笑着,故意不看男子。“上回儿好似也有人这么说过,结果那人莫名其妙地舌头落了地,哇哇地吐了几口血晕了过去,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鲁男子闻言不自觉地朝后退开两步。

    伸手入怀,她取出一把雕工精巧的锋利匕首。“那血还留在匕首上未试净呢,干脆待会儿再一并擦拭好了。”她半转过身子,抽出的匕首银光闪闪。

    哪还有那人的踪影?

    不仅如此,她和容隐公子十步之内皆无人敢靠近,更别说不长眼的寻芳客了。

    满意地收回匕首,她放开环腰的手,改揽上他手臂。“原来这路是如此宽敞好走啊。”白嫩柔荑紧了紧,不让他将手抽离。

    这男子啊……巫绯语心下一叹。

    别的男子总是眼巴巴地想见她一见、想摸她一摸、想同她说说话、想从她身上沾点便宜,偏偏他不兴这一套,不但想离她远远的,连她对他的故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