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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一手抓第31部分阅读

    他开口,霜修景便警惕上了,他虽然极力掩饰,但他口中浓浓的南霜口音却怎么也不能改变。他面上的难看之色更浓了,竟想不到他们从南霜追到了东凌,只不知是哪一宫的主子指使。

    这些黑衣人心中更憋屈,他们受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要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來的野小子除掉,谁知一路之上,防备森严,他们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他出了宫,身边又沒跟着随从,他们在赶在二人之前弄來了这艘船。“到了地下不要怪我们兄弟几个,要怪只能怪你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船夫说着,手中的长剑也不闲着,寻了空隙就往二人身上招呼,蓝珺瑶正要出手,却被霜修景止住,若被人看了去,她过往的努力与隐藏就白费了,少不得因此还会被皇上怀疑。

    即便是在八人的围困之下,霜修景也显得游刃有余,只是怀中又抱着一人,长此下去,只怕力气耗尽,到时他们二人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蓝珺瑶躲在他怀中,手腕之上袖箭已然瞄准了目标,即便是不能出手,她也不会成他的拖累。

    趁着霜修景带着她躲避的时机,隐藏在宽大衣摆下的柔嫩手臂忽然直起,正对着她面前的黑衣人,箭身虽短,却整个沒入黑衣人的胸中。

    袖箭的后劲极大,只这一箭,便震得蓝珺瑶整只手臂发麻。黑衣人的死去并沒有止住他们的攻势,余下七人反倒被激发了凶性,他们似不要命一般,七剑齐齐刺向两人,自己身前空门大开。

    蓝珺瑶与霜修景二人顿时陷入危险的境地,霜修景虽拼着将身前三个黑衣人解决掉,身后却仍有三人,并着俯冲下來的船夫,他正要将怀中的人抛出去。

    身后三人攻击的势头戛然而止,连带着船夫也死不瞑目地掉落在他们身前。二人回头去看,身后一只精致的画舫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一排手持短弓的侍卫沿着画舫一侧还保持着蹲立的姿势。

    169 于心不忍

    眨眼的功夫,画舫已到了小船前,船首一人衣衫被风鼓动,墨色的长发荡起,他负手而立,眸子半眯起來,正盯着乌篷之上相拥的两人。

    小船全部沒入水中,只余乌篷半露在水面之上。霜修景在他的注视之下,揽着蓝珺瑶飞纵而起,落在了画舫之上,正与那人相对站立。

    “你怎么会在这里?”蓝珺瑶愕然地望着凌祈暄,从北凰国归來后,他便一直称病在家,何况方才平静的湖面上除了那乌篷小船并无外物。

    “我若不在这里,又岂会凑巧将你们救下。”凌祈暄盯着二人相拥之处,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容,南霜六皇子么?

    在他的注视之下,蓝珺瑶这才记起自己还在霜修景的怀中,不自觉地抽身而出,她尴尬地朝凌祈暄笑了笑,那模样,正似出墙的妻子被丈夫捉住一般。

    她下意识的举动令得霜修景揽住她纤腰的大手一滞,心中不是滋味。抬眼与凌祈暄对视,二人眼中的争斗之意那样明显。想來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认输。他正要收回目光,瞥见他腰间悬挂的珠子,整个人似僵了一般,收在袖中的手上青筋乍起。那幽绿似脚下的湖水一般澄澈,正是蓝珺瑶手中的碧淳。

    三人围坐在湖心亭上,一壶酒,几样精致的小菜。当画舫上的婢女端出这些时,蓝珺瑶着实吃惊,先前她抵死都不相信他是出來游湖的,只是眼前的这些菜又作何解释?

    蓝珺瑶看着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只觉气氛有些奇怪,他们手中的酒杯空了又满,直到壶中的酒一滴不剩,这种奇怪的气氛还在持续着。

    甘冽的酒香入喉,火辣辣地灼烧着肺腑,两个男人同时放下手中的酒杯,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惟有一旁的蓝珺瑶有些不明觉厉。

    彼此的视线胶着在一起,霜修景忆起初上画舫之时她的拘谨,以及往日里每每见了他,她平日的温顺全然不见,似一只浑身倒刺根根树立的小刺猬一般,苦涩涌上心头,一时之间,他默然了。

    凌祈暄不知为何伴在她身旁的师兄会成了名噪南霜的六皇子,他眼中对她的那份热切却从來都不会变,不论他是怎样的身份,狭长的眸子将心中所想全部掩去,他朝他举了举手中的空杯。

    “今日并未尽兴,改日我回请,我们不醉不归。”霜修景说着,起身理了理衣袍,阳光的折影有些晃眼,前來迎接他的侍卫已然等候在湖心亭外。

    蓝珺瑶亦随着他起身离开,今日她的任务便是陪着他游历京畿,早日成就两国的联姻。

    两人的轮廓渐渐消失在水天相接之处,桌上的菜早失了应有的温度,凌祈暄不再留恋,脚尖在湖面上几次点水,消失在与他们相反的方向。

    别了凌祈暄,霜修景带着她径自往宫中走去,蓝珺瑶落后他两步,望着面前有些孤寂的背影,蓝珺瑶心中一角忽然被撬动,一直阻在她心中的隔膜也悄悄撤去。

    无忧哥哥一直以來对她的宠溺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无论他因着什么原因成了南霜的六皇子,都不能掩盖他对自己的好。

    只是因为他未将这事的缘由同自己讲明,她心中便给他定下了不可翻身的大罪,这样着实不该。如他所说的那般,这事过后,他定然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景哥哥。”她快走两步,与霜修景并行,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缓缓对他绽开了笑颜,这一笑直让天地失色。

    这声呼唤來得这样突然,不仅是霜修景,并着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也是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來,只是心中的猜测却被证实了,自家主子与靖安修仪果然是相识的。

    霜修景几乎不敢置信他是在唤着自己,直到她來到自己面前,仍觉得这一切是那样不真切。

    “还不走,真是个呆子。”蓝珺瑶笑了,那弯弯的眉眼如同冬日消融的冰雪,又似迷茫之中的高阳。

    身后的一众南霜国守卫眼珠子几乎要跌到地上,若不是亲眼看到,他们怎样也不会相信面前的女子是在对他们的六皇子说话。

    那稍不顺心便打杀宫人的六皇子在此刻消失无踪,在他们心中的震惊还未退却之时,又见六皇子面上绽出了亲和的笑容,那一抹笑容,直待将他们头顶的阴云全部驱散。

    九曲盘肠的假山做的甚是气派,中有小旗数点,堪堪分布在全盘之内。原本空落落的殿内围着数人,为首之人正是那至尊之人。

    170 披挂出征

    九宫格拼成东凌的全貌,巧手王竟用泥巴塑起了一个国家,蓝珺瑶一身水青色衣裙立于皇上身后,那红旗点点,正是分散在整个国家中的一座座城池。

    假山之旁,霜修景亦然在侧,昨日神手王为皇上献礼,呈上他历时三年塑成的袖珍版江山,恭祝皇上的统治能够千秋万代,东凌万民安康。

    今日皇上便召集群臣,一观这难得一见的奇景,霜修景亦在邀请之列。他远远地站在诸位大臣身后,目光盯着逶迤的山脉,时而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位大臣围着这巧夺天工的“江山”,一个个不住地称赞,只怕自己在皇上面前落了脸。听得众位大臣的言语,那神手王正趾高气扬地立在一旁,接受着大家的恭维,丝毫不知谦恭为何物。

    皇上面上亦是倨傲之色,自父辈里传下來的的江山,在他执政期间,版图比在父皇手中有所扩张。看着眼前的功绩,皇上心中的梗塞才稍稍散去了些,终归是有些喜色了。

    霜修景才回到葭月殿中,便见一侍卫匆匆來报,面上全是惊慌失措的神色,他瞟了那侍卫一眼,接过侍卫手中的密信來看,才扫了两句,脸上的从容就消失不见。

    南霜国变天了,皇后与国舅造反,他二人联手将皇上控制在手中,保持着朝政,胞妹睦澜行踪不明。如那坍塌的城池一般,南霜国派兵攻打东凌,如今大军已到了两国交界处。

    南霜国如何他不在乎,只是这样的变化于他的大计怕是有所影响,且才寻得胞妹,他不希望再失去这唯一的亲人。

    霜修景接到密信的同时,皇上也接到了一封同样的密报。才扫了两眼,皇上一把将手中火漆密封的奏报摔倒地上,心中才平复的怒火又蹿起老高。

    才要命人去将霜修景擒下,又挥手止住了前去传信的德全,“德全,去将六皇子请过來,记得,要恭敬。”

    眼下正是大好的时机,南霜国内乱,西陆与北凰必定也得到了消息,此刻东凌若轻举妄动,想必余下两国定然一拥而上,趁机攻打东凌,这样顾此失彼的方法,万万要不得。

    不若派兵助那六皇子夺回大权,待日后两国合谋,将周围的势力逐渐蚕食,皇上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甚至统一大陆的想法都在他心中成形。

    霜修景听了皇上的想法,正与自己的计划不谋而合,他的打算自己也能料想一二,只是眼下除此之外,却无别的路可走。霜修景作沉思状,半晌过后,才应下了皇上的计划。

    只是在挑选这个东凌的将领之时,他只说八皇子神勇无双,战场威名令得敌人闻风而逃,有他相助,夺回南霜大权之事必定易如反掌。

    这段时日,凌祈暄手中的兵权已然被皇上渐渐收回,此刻他手中所握兵力不过三成,若就此将兵权交还与他,皇上心中着实不甘。便是有着那样的过往,这个儿子心中定然对他是有些怨怼的。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差池,皇上只得应允了霜修景的请求,只是此次虽然由凌祈暄带兵,那粮草之事却是由三皇子掌。

    传旨的内监到了王府,等候半天却迟迟不见凌祈暄的身影。他心中焦急,又不敢乱闯他的后府,这位爷虽在家养病,可他煞神的名号也不是凭白出现的。

    往日里传旨的太监,哪个不是威风凛凛,只到了他这里,不仅耍不得半点微风,还要低声下气地腆着脸说尽好话。约莫一个时辰后,才有一名申请严肃的侍卫从后院走來。

    “殿下卧病在床,不能起身來迎公公,还望公公见谅。”他不仅面色冷峻,手中握着的长刀更显冷冽,刀未出鞘已见寒意,小太监大意不得。

    小太监跟着侍卫在后院之中绕來绕去,才见到了“缠绵病榻”的八皇子,此刻他只着一身里衣躺在那里,身旁站着江侧妃,正摇着小扇替他驱赶夏日的燥热。

    只一眼,小太监忙不迭地收回了视线,八皇子却实如他所说的那般“缠绵病榻”,只是面色红润,又又美人在侧,着实不像是养病的。他不敢耽搁下去,连忙将圣旨从怀中拿出。

    “殿下,这是皇上给您的旨意。”小太监说着,双手将圣旨高高捧起,半身弯了下來,只盯着自己的脚尖,便是手臂酸沉,也不敢收回。

    约莫一刻钟过去了,小太监高举的双手开始颤抖,他只觉双臂似坠了千斤重的东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低落,在他脚下晕开一大片。

    八皇子似刚刚醒过來一般,瞧着他颤抖的身子,这才开口问道:“墨七,这是做什么?”

    “回主子的话,宫里來了旨意,属下也不知所为何事?”那名唤墨七的侍卫朝八皇子行一礼,在他的示意下躬身退到一旁。

    八皇子松懒地接过圣旨,小太监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的心才到嗓子眼,就听得八皇子道:“重兵之人怎能带兵打仗,荒唐。”

    在小太监惊诧的神色之中,只见他又要将圣旨依照原样安放回小太监怀中,惊得小太监心中怕极了,一连朝后退了几步,最后竟落荒而逃了,那手脚并用的模样着实愉悦了凌祈暄。

    抗旨不尊乃是大罪,他如此不过是拿这小太监寻开心罢了。他望着小太监逃走的方面,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不似平日里那般,这笑容看上去甚是讽刺。

    这旨意來得这样突然,对凌祈暄來说虽是好事,他心中对这淡薄的天家亲情更显蔑视,只因着怕他会像凌焕一般谋逆,这些时日以來,手中的兵权不断被他以各种理由收回。即便他不是那“双煞”命格之人,他的父皇依旧对他防备甚多。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是这次皇上的旨意中写的那样明白,翌日一大早便要名他们先行,粮草由三皇子负责押运,随后便至。

    171 南霜阴谋

    迷蒙的天色笼罩着十里长亭,薄雾遮眼,黛色仍未完全退却,鲜衣怒马的将士们却已在这里等候着他们的将领了。这些都是凌祈暄带出來的兵,这段时日以來,皇上的动作惹得他们心中甚是不满,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幸好八皇子事先有过交代,即便是他们受到的待遇再不公平,他们心中那股子怒气都被强自按捺下來,如今重归八皇子麾下,他们个个兴奋,翘首以待,等候着他们的主帅。

    马蹄声踏踏,在一片寂静之中听起來是如此动人,他们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凌祈暄勒马在阵前,与他一同到來的,还有南霜国六皇子霜修景。

    将士们似一颗颗耸立风中的小松,虽持枪而立,凌祈暄却明显能感受到他们心中的那份喜悦。他感受着这种久违的气氛,心中亦喜,翻身下马,登上他们面前的高台。

    闻说八皇子治军严谨,麾下将士莫不对他忠心耿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霜修景并未随着八皇子登上高台,他与众将士站在一起,看着高台上那人恣意将酒饮下。

    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隐藏在骨子里那种桀骜又被勾起,这样的他身上仿佛有一种夺目的光芒,叫人移不开眼球。

    待将士们手中的瓷盏摔倒了地上,前來送别的三皇子一行人才姗姗而來,迷蒙的雾气散去,阳光从云缝里送來光芒,他登上高台与凌祈暄并行站着。、

    “诸位将士辛苦了,你们先行上路,粮草我必在两日内筹集到。”三皇子就着另一只乌色的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马蹄声踏踏,掀起大片烟尘,待人马消失在长街深处,两旁高耸的树木上都落上了一层灰色。凌阮依旧保持着送别的姿势,只是面上却失了方才的温厚。

    此次皇上将粮草与兵马的职权剥离,凌祈暄带兵先行。这两日则由他全力筹集粮草,待两日后押解粮草送往边关。若是粮草有个什么差池,前方的大军定然后继无力。

    这想法才在心中闪过,便被他立时掐灭,自老九叛乱一事过后,老八的威望在朝中水涨船高,如今更有压他一头的趋势,他如此做法只会让原本支持他的大臣倒戈相向,此举着实不明智。

    若此行让他得了胜,想必自己在朝中更抬不起头,左右都不是个办法,想到这里,凌阮的面上不由层层阴云笼罩,虽明白眼下局势,可他却沒有半分法子。

    三皇子押送粮草那日,声势不可谓不浩荡,大军离去之时,有许多人尚未醒來,倒是错过了送别军队的机会。此次三皇子高坐宝马之上,绛红色的铠甲将他全身都包裹在内。

    三皇子身后跟着押送粮草的大军,此次粮草的调集万分顺利,短短两日之内,便调得粮草数十万石。百姓们自发站在路两旁,目送着粮草大军驶过,面上全是敬意。

    南霜国境内,自皇后与国舅把持朝政,南霜朝堂之上一片狼藉,便是举国之百姓,也不得安稳。大街之上,痞兵横行,闯入百姓家中,j/滛/掳掠,烧杀抢夺,无所不干,惹得百姓怨声载道,稍有反抗便是更厉害的报复。

    南霜国皇宫内,皇上被缚在正中的石柱之上,眼中喷火一般望着床上颠鸾倒凤的一对j/夫/滛/妇,这几日來,他柴米未进,皇后又对他极尽挑逗之能,每每到了紧要关头,便与这年轻的侍从上演一出活春宫,几日下來,皇上几乎精/尽人亡。

    皇上睚眦欲裂地盯着两人,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他二人已死上千百遍。霜修景离去后不久,皇后便与国舅合谋将他控制在手中,那日他正宿在皇后宫中,猛然间殿外人影攒动,将整个大殿重重包围。

    他怒不可遏地下了床,正撞见国舅带兵走了进來,他手中握着的兵符那样讽刺,皇上愤怒地回头,却见皇后懒洋洋地披衣做起,“皇上,要怪也只能怪你,鸢时的孽种一回來,你便迫不及待地讨好于他,又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