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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一手抓第39部分阅读

    些,才显得沒那么滑稽了。她來不及瞧这一身成果,便听得帐外有了动静。

    “他出來了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是落在蓝珺瑶耳中,她止住了动作,仔细听着帐外的举动。

    “沒有。”守帐的士兵答道。

    蓝珺瑶轻轻咳上一声,她正不知该如何走出这大帐,正逢上他來寻她。

    “你醒了吗?若是收拾好了便出來吧,随我一同去吃些东西。”听到她的声音,凌祈暄心头一喜,缓声问道。

    蓝珺瑶扯了扯有些肥大的衣衫,径自从帐中走了出去。

    199 又见哥哥

    盯着从帐中走出的人,凌祈暄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衣衫,脸上依旧不见血色,眼睛微敛,却比才见到时顺眼多了。

    守帐的士兵虽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人,瞧着她面容清秀,身子板不似他们这些人那样结实,将军对她更是难见的宠溺,他们只当是将军养在外边的小倌。

    蓝珺瑶随在凌祈暄身后,一路上忙碌的士兵皆向他们投來好奇的目光,且大将军居然沒有朝他们发怒,令得他们眼中的探究意味更浓了。

    凌祈暄带着她一路向前,向着城墙方向走去,凹形的城墙上满是手捧着杂面窝窝头的士兵,手中的大碗有些已经掉瓷,有些豁开一个不小的缺口,清凌凌的汤水依稀可见碗底算不得多的米粒,菜叶子为这饭菜增添了一抹绿色,他们却吃得香甜。

    蓝珺瑶不知他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只盯着脚下的台阶跟在他身后,凌祈暄亦不言语,行至城墙的凹角处,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蓝珺瑶将将在他身后一尺停住,在往前一步就会撞在他的后背上。

    蓝珺瑶有些不知所以,她抬起头,待看到那站立在城墙拐角处的人,口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了,那样熟悉的背影,分明是自己的卿月哥哥啊。

    凹形的城墙拐角处从城下望不到人,这里是留给战时那些伤患养病用的。在陆之润的授意下,南霜帝国的士兵隔几日便要來马蚤扰一番,令得东凌一方疲惫不堪。此刻蓝卿月正对受伤的士兵慰问,妹妹要來边关的消息,凌祈暄与霜修景二人,并未告知于他。

    比之相府中的大少爷,卿月哥哥精瘦了不少。连日暴晒在烈日之下,肤色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仿佛与这夜晚浑然成一体,她不敢将娘亲的情况告诉哥哥,她怕,怕哥哥听到这消息分神,战场之上,他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望进他骨子里,这目光过于大胆,蓝卿月有些不悦了。安抚完倚在墙角修养的士兵,他正要转身斥责那人,待看到那熟悉的眉眼,一时说不上是喜还是怒了。

    蓝卿月以询问的目光看了凌祈暄一眼,待他轻轻地朝自己点了点,这才放下心來,上前揉了揉妹妹的发顶,宠溺地捏着她的脸颊,眉头紧锁,心疼地说:“这才几日不见,怎地瘦成了这番模样,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蓝珺瑶听着哥哥的话,只觉鼻子有些堵得慌,眼头有些发热,她连忙嗔怪地捶了卿月哥哥一下:“若再隔上几个月,只怕哥哥只剩这一口白牙能看了。”

    “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女儿家的娇气,晒黑了些好啊。”蓝卿月说着,便要牵了她的手下城墙。这里凉意重,看她一风就能吹走的模样,他攥紧她的手,原本细嫩的掌心已长了些薄茧,叫人心里泛酸意。

    一旁的老兵油子眼见两位将领都对这白面小书生如此客气,不由调侃道:“将军,这小公子模样这般俊俏,不知家中可有妻室,我家中正有待嫁小妹,二八年华,容貌无双,可抵得过咱那京畿双姝了。”

    “我家小兄弟可无福消受,不若你们讲给大将军听罢,若能被他收入府中,你们一家子也跟着荣宠无限。”蓝卿月头也不回,将球踢给了凌祈暄,抱负他瞒着自己将妹妹弄來边关的事。

    蓝珺瑶只听得那老兵讪讪笑了几声,他哪里有什么小妹,若大将军真的开口了,叫他到哪里去偷一个胜过京畿双姝的女子,他们虽沒见过蓝小姐,端看他们蓝大人的样貌就知如何了,且那颜氏女能与蓝小姐齐名,定然也查不到哪里去的,都是天仙一样的人啊。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凌祈暄对这群老兵的秉性再熟悉不过,闻言幽幽地來上一句:“哦,这样好的姑娘,待打完胜仗回了京畿,可一定要将小妹送到我府上。”

    老兵恨不得能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瞧他这张贱嘴,早晚出事也是死在这张嘴上。连那倚在墙角的老兵也咧开了大嘴,周围的人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入了城守府,蓝卿月将妹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她只是瘦了点,这才开口问道:“也不告诉哥哥一声便独自跑來了,爹娘可知道你來了这里?”

    蓝珺瑶看着卿月哥哥的嘴开开合合,眼中的泪水再也不能止住,她用力点了点头,继而扑到蓝卿月怀中,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落在蓝卿月胸前。

    蓝卿月口中责备的话失了说出的机会,原本僵直的身子也慢慢松懈下來,回搂住怀中的妹妹,在她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轻轻拍着。良久才察觉到胸口两团地方热乎乎的又有些湿意,抬起妹妹的脸,却瞧见她正在怀中抽抽搭搭,沒个停歇。

    “再哭下去就丑死了,谁还敢娶这样的丑姑娘。”蓝卿月替妹妹擦干眼角的泪意,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嫁不出去就一辈子赖着你。”蓝珺瑶知哥哥是故意逗自己开心,配合地在他怀中撒娇,看得帐外的凌祈暄大为嫉妒,她在自己面前,鲜少有这样的小女儿模样。

    “好,哥哥养你一辈子。”一开始只是为了让她不再伤心,到后來他说的却是真话了,他容不得一家人疼在手心里的妹妹受别人欺负,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帐外的人听。

    听不得他们继续腻味下去,凌祈暄轻轻咳了一声,希望帐内的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蓝珺瑶醒后不久,霜修景也跟在他们身后过來了,蓝卿月的话他亦听在耳中,只是他却沒有打扰兄妹两个温存,面上留着笑意,与士兵眼中的六皇子哪有一点相符之处。

    蓝珺瑶扯着卿月哥哥的袖子擦了脸,作势拧了一把鼻涕,这才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蓝卿月不觉好笑,帐外的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來。

    这里的四个人只蓝卿月一人毫不知情,即便他口中不说,心中也是有些猜测的,他含笑看着对面两个男子,似对他们瞒着自己一事半年怒气也沒有。

    凌祈暄与霜修景二人看着他这幅模样,同时感觉到心头一紧,他们存了同样的心思,若想要娶蓝珺瑶,只怕蓝卿月这里阻力少不了,他这样真让人担忧。

    霜修景开口道:“卿月兄,事情是这样的。”他将此事原原本本与他讲了一遍,亦包括蓝夫人现在的情况,讲到后來,看着对面兄妹两个,已是有些不忍心了。

    凌祈暄原本为着被他抢了先机一事不悦,此刻倒有些庆幸这事不是由着自己说出來了。

    蓝卿月早在听到妹妹來此的缘由之时,脸上便失了笑意。见到妹妹这样伤心,他心中便觉得不大好,强忍着沒有问出口,这厢听了霜修景的话,面上全是阴鹫之色。

    他朝着府外看过去,若目光能够杀人,只怕陆之润身上早已无一处完整。直到蓝珺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脸上的阴狠之色才被深埋心底。

    他扭头看向凌祈暄,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刺到他心底,令得他的计谋无所遁形,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凌祈暄别开了脸庞。

    他的办法是有些冒险了,引蛇出洞若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这诱饵便处于危险的境地,在场的不止他考虑到了这一点,只是蓝夫人的病拖不得,三日后,即便是取了碧淳,只怕蓝夫人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蓝珺瑶开始并不知道凌祈暄要带着她去哪里,待瞧见城墙上或站或半坐着的众人,她便知道了他的计划,只是并未点破,装作不知情地模样演了下去。

    “哥哥,是我要他这么做的。”这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与其让他替自己受了责备,不若自己站出來,也好过日后要还他这一个人情。

    即便是來了凌霄城,蓝珺瑶也始终不曾与凌祈暄好好说上一句话,她一直在逃避,娘亲的事她至今不能释怀。这番一直要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撇清的想法不由让凌祈暄心头发苦,却也不能对她用强。

    火光在两人之间噼啪闪烁,他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蓝卿月打定了主意,碧淳未到手之前,妹妹要留在身边由他照顾。

    凌祈暄虽有心反驳,只是蓝氏兄妹两个口径一致,态度又坚决,他也只好作罢。好在不是由着霜修景照料,他多派些暗卫照料便是了。

    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各个心思却不同,为了给蓝珺瑶补补身子,凌祈暄让厨子将炖了鸡汤与几样清淡的小菜,只是她却沒吃多少。

    蓝珺瑶扒拉了几口白米饭,闻着大锅中的饭菜香气她肚子空空,眼下勉强称得上精致的小菜摆上桌子,她却沒了吃下去的兴致。

    蓝珺瑶跟着哥哥回了帐子,屋子里只余下两个算得上暂时和谐的男人,他们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撂下筷子起身离去。

    200 父母之死

    蓝珺瑶到來的消息瞒不住陆之润的耳目,况且凌祈暄又带着她,那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凌霄城的城墙之上,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陆之润心心计计算计着,哪里能不晓得。

    重陵城中,除了陆之润,却还有另外一个身穿蟒袍的男子与他一并坐在城守府中。屋子里跪着守城的士兵,他将对面城墙上的动静一字不落地报告给主子听。

    坐在陆之润下首的男子瞧过去与霜修景有两分相似,却是皇后一手挑中的傀儡王爷霜碧池,乃是南霜帝国皇室的偏支,血脉并不纯厚。若不是南霜皇帝不争气,后宫净是些丫头,皇后也不会费劲去寻了这男子。

    他一脸谄媚地看着陆之润,这人平时在家中不学无术,仗着与皇室的那点血脉,将纨绔做了十顶十,斗鸡走狗、强抢民女,他都样样精通。那一日他正与几个狐朋狗友在街上逍遥,不妨忽然被一队御林军包围,要带到宫中去。

    这纨绔吓了个屁滚尿流,百姓们不明原因,一个个拍手叫好。哪里料到到了宫中,皇后娘娘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又问了他几个问題。他肚子里本就沒多少墨水,答问題也是驴唇不对马嘴,不想皇后娘娘却还算满意,如此他便留下了做了这个无数人艳羡的闲散王爷。

    听得探子讲到凌祈暄与蓝卿月对那人的重视,霜碧池眼中浮现一抹兴奋的光彩,他忽而开口,打断了探子的话:“太子殿下,我们把那人捉來作威胁,他们一定会就范的。令得那两人都百般维护,想必那人的滋味定然是极销魂的。”说完他还下流地舔了舔唇,一脸猥琐模样。

    他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人在他身下婉转娇啼的模样,定然比翠烟楼最勾人的小倌还要风流几分,一转头却被陆之润眼中的阴狠之色吓到,不觉收敛了自己的嘴脸,他怎么忘了,皇后姑母曾有交代,叫他万万不可在这人面前放肆。

    陆之润克制住想要扭断他脖子的冲动,这样的人能在他身边活下來简直是奇迹,若不是因着他是那女人送來的人,他早已身首异处。

    他的猎物不容旁人染指,更何况这猎物不同寻常。作为一个出色的猎人,能让猎物心甘情愿跳入他的陷阱之中,才是最有意思的事。几日不见,这猎物是有些嚣张了,他哂笑一声,吩咐探子继续打探,有情况再來报告于他。

    南霜国到了这一代,已经式微,南霜皇室人丁并不兴旺,唯一可堪大任之人便是那流落在外二十余载才归來的六皇子霜修景,他怎能容忍南霜帝国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老皇帝早在半月前便被皇后气得一命呜呼,那个浪荡的女人如今只知同侍卫亵玩,沉溺于肉体之欲中,不知从哪里寻了个草包便胡乱塞给他,美其名曰南霜帝国未來的国君。

    过了今次战争,曾经辉煌一时的南霜帝国必定逃不过破国的下场,到嘴的肥肉他沒理由放过,南霜帝国只能臣服于西陆帝国。他再将天女控制在手中,四分的天下终将由他一统。

    陆之润下得一手好棋,早早便在东凌帝国展开了手脚,所有的事都按着他计划好的诡计一步步发展,即使有错乱的棋子,他也一定会及早将其归回原位,一如天女蓝珺瑶。

    寅时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刻,瞅着卯时就要换班,这时的士兵定然也最松懈。第二日一大早,正是这般时辰,凌霄城外响动不断,谩骂之声惊醒了守城的士兵,南霜的军队发起了第一轮攻势。

    凌霄城城墙之上,早已预备好的大石块,热水与箭雨密密麻麻朝着城下一股脑地攻击过去。老兵们正了正帽檐,听着城下污秽的话语,各个使出了全力來给他们回报。

    “这帮兔崽子,搅人清梦这种事也只有他们干得出來了。”说这话的正是原來调笑蓝卿月的老兵油子。

    “你个老东西,将军叫你守城,你反而偷懒,当心将军听到了砍了你的脑袋。”一旁的人与他拼着谁投的石块多,手下的速度不由加快。

    “先别说老子,瞅瞅你小兔崽子,眼角的眼屎还沒擦干净呢。”老兵说完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胡说八道,乌漆抹黑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他这样说着,却是信了老兵的话,用袖子在眼角一擦而过。

    偷袭的事南霜帝国的军队已不是第一次干了,士兵们也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有的兵前一刻还在做着春天里來百花香的梦,下一刻便端起手边的水盆下,朝城墙下扣过去,完全是惯性使然。

    这样静谧的夜色下,却有一对人马身上涂着烧饭剩下的锅灰,一个个偷偷摸摸朝凌霄城西城门走去。凌霄城坐北朝南,南大门与重陵城相对坐立,此刻南门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偷袭与反偷袭战斗,一眼瞧过去,西门的防御倒是显得有些单薄了。

    这一行人只架着一辆攻城门用的粗壮木墩与云梯,连脚下行路的动作都放得轻而又轻,恨不得一个个插上翅膀,飞过去才好。

    估摸着时辰已到,约莫一个五十人的小分队被人用吊篮缓缓从东面的城墙上放下,他们皆穿着黑色的紧身衣,面上用黑色巾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熠熠发光的眼睛。他们一人提着一个小壶,仔细闻了,那壶里装着的竟是松油脂。

    这小分队的速度很快,他们避开了敌人,不一会儿便远离了凌霄城的范围,他们紧了紧身后背着的绳索,此战是胜是败,就看他们能不能成功了。

    重陵城中兵力去了大半,陆之润只留下了三成的人看守城池,这却方便了这小分队行事。他们贴着重陵城站好,将身上带着的松油脂尽数淋在城墙之上。

    不知是否陆之润给了他们太大的自信,直到这五十人将松油脂全部涂满,守城的人亦不见任何动静。这五十人完成了手里的事,全部聚集在领头人身边。

    这领头人來偷袭的人确是霜修景,因着六皇子的身份,沒有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件事。商量对策时凌祈暄是这样说的。

    他对着身旁一人点了点头,那人自觉在他身旁蹲下,他踩着他的手向上腾起,继而紧紧地贴在城墙之上,光滑的城墙之上他像一只壁虎一般隅隅独行,他的每个起落都揪着墙角下众人的心,最后一个窑子翻身,终攀上了城墙。

    守城墙的人看到他,整个人愣了一下,似是想不到这么高的城墙竟然有人真的有人攀上來了,他口中的警戒声还未到嗓子眼,脖子便被霜修景一刀隔断。

    霜修景接住他将要倒下的身子,拖到阴暗处一并扒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一整套动作下來,旁边的却沒有一个发现异动的。一声夜莺的啼叫声响起,一旁的人笑骂道:“半夜三更的,连这鸟也寂寞不耐了。”

    城脚之下几声稍显嘹亮的夜莺啼叫声高低不一,似是与之前那一声呼应。守城的士兵不疑有他,道:“还真有雄鸟应上了,等这仗胜利了,哥几个可要回婆娘被窝里好好温存上一宿。”

    他的话引得身旁的人笑出了声,霜修景将那根绳子从城墙上吊了下去,一面注意着这些守城兵的动静,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