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江山美男一手抓 > 江山美男一手抓第60部分阅读

江山美男一手抓第60部分阅读

    未抱有多大的希望,不过是心中有所绮念,不想随口一问,霜琴竟然真的肯将这些事告诉自己,再看向她的目光已带着些窥探,不知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仿佛沒有看到他面上的那一抹疑色,霜琴闭了闭双目,再睁开时已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将个中缘由娓娓道來。半个时辰过去了,凌祈暄也将事情听了个七八成,之后的事便是自己被她下了心蛊之后了。

    凌祈暄注意到,她虽然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告诉了自己,只是逢着她与那人的合作,她却是不肯透露一丝口风,每每三言两语带了过去。不过,他今日所來不是为了那人,即便霜琴不说,他也能调查出來。

    呷了一口手边失了温度的茶水,霜琴喘了一口气,凉气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才将肚子里的火稍微驱散了些。透过眼角的余光睨了他一眼,见他正在思索着什么,霜琴有些失望。正待继续讲下去,殿门处传來的声响打断了她即将脱口的话。

    “皇上。”墨一轻轻扣了扣殿门,有些迟疑地唤了一声。

    “何事?”凌祈暄并未从梨木椅子上起身,经过她的提示,他已将今日发生的事在脑海中串了起來,然始终有一个环节不通透,却又觉得不该是自己揣测的那般。若事实当真如此,只怕更麻烦的事还在后边。

    “殿前有人昏倒了。”估摸着主子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些,墨一才开口道。那些大臣在殿前跪了这些时辰,已有人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他到这里來禀报皇上,另外派了人到太医院去请太医。

    听了墨一的话,凌祈暄原本就严肃的面庞又显得凝重了几分,他平生最厌恶的事就是被人威胁,偏生这些人一个接一个來犯,当真让人忍无可忍。

    殿内才陷入沉默,墨一心中就直突突,赶在主子发作之前,他预先开口道:“求主子恕罪,属下自作主张唤了太医到殿前來诊治。”

    “此间事了后,自己去领罚。” 凌祈暄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两分,他从长椅上起身,怒气既散,这些人也不能放着不管,再让他们闹腾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事。

    “属下领命。”墨一松了一口气,心知自己又逃过一劫,躬身站在一旁,等着主子一起离开。

    自从墨一來到这里,霜琴便不曾再开口说一句话,目送他走出景阳宫,她沒再婉言挽留他,眼中的光芒闪了几下,终究暗淡了下去,默默将贪恋从他身上收回。

    “答应你的事朕稍后会着人去办,这几日你且在景阳宫休憩一番。”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殿门,凌祈暄的身影顿了一下,说完这句话,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主仆二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在逐渐暗淡下來的天色中消失不见,良念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殿内的主子,面上有怜悯之色升起。她跟着主子这么久,主子虽做过一些对不起皇后的事,却也有她的可怜之处。

    良念转身去了小厨房,今日皇上來过,主子多少能吃下些东西。殿内又恢复了先前的死寂,一行清泪顺着霜琴的眼角缓缓落下,流入一侧鬓发中消失了踪迹。即便我将整个世界捧到你面前,也不如她几句体己的话,我为讨你欢心千百般努力,到头來不过是黄粱一梦。

    殿前原本围作一团的文武大臣一见皇上到來,立马原地散开,一个个动作迅速地跪在原來的地方,露出正中央躺着的大臣。

    太医诊治完毕,先与皇上行了礼,这才躬身站在一旁。这位大人却是饿昏了头,接连数日跪在这里以求用自己的诚意打动皇上,不想倒了今天傍晚,竟然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劳累一帮人忙碌许久,结果当真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此刻这位昏倒的大人已被人喂食了些东西,已然幽幽转醒,眼见皇上站在自己面前,面上有一丝羞愧闪过,旋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双目中饱含热泪,谆谆劝谏道:“皇上莫要再执迷不悟了,京畿乃是东凌帝国之根本,万不可动摇国之根基啊。”

    这话听起來本应是煽情之极,哪里晓得他话音才落,人群中竟然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肚子“咕咕”声,凌祈暄面上再也绷不住,一丝笑意从嘴角溢出,却也借着这个机会做出了妥协。

    “诸位大臣一片拳拳之心,朕心甚尉,明日一早闭城的禁令便会解除,众位爱卿回去歇着吧。”他心知若是蓝珺瑶有心躲着他,凭借他这般大海捞针,或许只是给了巫族那些人可乘之机。

    巫族向來神秘,且此次更有巫族长老出动,若是因为他而让蓝珺瑶再次陷入险境,只怕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今日霜琴交代的事也有他未曾预料到的,对于巫族的人,还好认真再做打算,有千秋重锁在手,她暂时无恙。

    皇上的话对这些大臣來说如同大赦一般,若是再固执下去,只怕他们也会同这位大人一般,好在皇上做出了妥协,不枉他们接连几日茶饭不进。

    长久未曾进食,他们起身的时候身子有些疲软,走起路來脚步虚浮,却沒有一名宫人上前搀扶,心知他们此行已是对皇家颜面的极大挑战,这些人坚持着走到宫门,早有家人等候在外,见了主子连忙搀扶着上了各家的马车。一时之间,马啼声“嘶嘶”,宫门口得好一阵才得清净了。

    凌祈暄的忧虑并无道理,凭借着一只小小的蛊虫,便能坐下这样的事,虽说蓝珺瑶有千秋重锁在手,蛊虫对她沒有作用。然此次巫族长老的决心,还是超出他们的预料。

    虽不知自己的玉怎么变成了千秋重锁,不过在这里,这东西已是她唯一的念想了,蓝珺瑶自然不可能顺利将这东西交给那些人。

    一如凌祈暄所料,巫族的人已经开始动作,京畿之中不乏口齿伶俐的说书先生,这几日更是将琴贵妃一事大肆编讲,借着京畿闭城这几日,他们已经事情打探清楚。

    天下事当真是有因果可循,同一个客栈的两个不同房间内,住着蓝珺瑶主仆与巫族长老一行人。

    巫族虽避世多年,然族中亦有人在外活动,此次出來寻找圣女,便是由着大长老与三长老、六长老,还有一个年轻的巫族族人同行。

    三长老脾气暴躁,自从听了琴贵妃的事,已忍不住暴乱的脾气将房间内能砸的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若不是有大长老压着,只怕客栈的掌柜早已找上了门。

    “我先前就说这个办法不可行,如今因为她,差点将圣女害了,若是圣女收到半点伤害,我定然不会饶她。”三长老手中的杯子碎成了齑粉,他愤愤地跺了跺脚,责怪意味十足。

    “三长老,此事不能怪罪大长老。”一旁站着的年轻人见大长老始终不吭声,忍不住开口为他辩解道:“先前做这个决定,是族中所有长老一致同意的,如今才出了乱子,三长老怎么能把责任推给大长老?”

    大长老在巫族中德高望重,又比这暴脾气的三长老看起來好相处,这位巫族的年轻人自然忍不住站出來替他说话。

    “闭嘴,老/子说话,哪里轮到你开口教训,老子做事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在哪里吃奶呢!”三长老的脸涨得通红,眼见身旁的年轻人敢反驳自己,劈头盖脸便训斥道。

    “老三,够了。”看起來如谦谦君子一般的大长老一开口,三长老便不再抱怨了,平日里任谁看,都会觉得这大长老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实则他的厉害,只有他们兄弟几个清楚。

    “这样的变故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此事不能全怪琴儿,我们亦有一部分责任。”大长老说话倒也公允。

    霜琴自从被他们接到巫族之中,待遇便比平常人好上许多,她身份尊贵,长老们倾囊相授,平日里又宠得紧,若不是时间紧迫,只怕他们还不会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于她。

    她从小便寄养在大长老那里,听得外边众人对她的传言,大长老心中是有几分不信的,虽说琴儿性子比常人傲气了些,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大长老的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眼眸深处是常人不可窥知的威严,他的话一出,三长老便慢慢平静了下來。

    “大哥,我知道你疼那个丫头,只是这事不会是空|岤來风,蓝家我曾命人调查过,蓝相爷夫妇为百姓所爱戴,就连他们的子女都也是拔尖的人物。若那丫头当真是我们的圣女,只怕这事办起來还有些麻烦。”六长老一直沒参与他们的争论,见战火平息了下來,这才开口说出自己的顾虑。

    “若不是霜琴那个丫头莽撞,我们好意去请圣女,这事也不会变得像今日这般棘手。”三长老到底对霜琴的行事见不惯,他平日里虽然是个暴脾气,然却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脾性,这样的人反而好相处。

    “三哥说的也是实话。”六长老适时开口,表明自己的立场,他知道大长老偏爱霜琴那丫头,只是此事事关巫族的存亡,大意不得。

    “大长老,阿琴已不是往日在族中时的模样了,她被尘世的情爱迷了心智,为了能得到东凌皇上的宠爱,确实做下了许多不该的事。”这个巫族少年开口道,他与霜琴是一同在巫族内长大的,自从打探到她的消息,便时时留意她的动静,一壁通知了长老前來。

    大长老点了点头,他如何不知这浊世的厉害,族中不乏被尘世蒙了心的族人,妄图做出有损巫族利益的事,若那个丫头当真做下了对圣女不利的事,即便是他,也不能手软。

    276 师兄寻来

    长夜漫漫,总要做些什么來打发闲暇时光。巫族三位长老与那个年轻的族人围成一个圈子,地上放着一块上好的龟骨,四周散落着几枚铜钱,三人皆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长老,目光热切。

    大长老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扣在一起,一眼看上去有些诡异,他的眉头紧皱,手势变换个不停,额头上汗水涔涔落下,不一会儿的功夫,面色煞白一片。

    另外三人不知出了什么事,却也知道大长老的推算到了要紧关头,一个个噤声敛息,生怕打扰到他。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大长老整个人忽然疲软地朝一旁倒了下去,双目仍旧紧闭,气息变得很弱。

    在他旁边坐着的三长老动作比六长老快了些,将将接住了要倒地的大长老。他腾出一只手扶着大长老的身子,另外一只手去掐他的人中,力道很大,大长老鼻下通红一片。这法子虽简单却很好用,沒多久大长老就醒了过來。

    一口捉血喷了出來,大长老这才从三长老怀中坐起了身子,他抚了抚仍有些滞闷的胸口,想起來仍是心有余悸。方才他全力推算圣女所在,不料中途却有另外一股势力跳了出來,目的自是与她相反,想要掩盖圣女所在。

    大长老与那人暗暗较劲,争斗之下,却是大长老占了下风,虽只差一步,却仍旧沒能退出圣女所在,只隐约可窥知圣女离他们并不远。

    大长老将这些事告诉另外三人,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圣女的力量他们也不清楚,不过一旦为他人所得,只怕要接圣女回巫族会变得难上加难,先前他们最担心这样的状况,眼下看來圣女身边必有高人守护,而且这人是连大长老都要忌惮的存在。

    “会不会是圣女的师父?”三长老这会儿子脑袋倒是转得快,想起百姓们所盛传有关圣女的事,他如此揣度。

    “有几分可能,圣女失踪那几年,谁都不晓得她去了哪里,这人的推算功夫在我之上,这世上能有这样本领的人并不多。只是这样一來,我们要带回圣女只怕还要费一番功夫。”大长老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他对推算一术甚是精通,这也是他向來自傲的地方。

    大长老所料不错,他的推算之术确实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世上能与他比肩的人都不多,更不用说能超越他的人了。此次他遇到的敌手确实是蓝珺瑶的师父,南山老人。

    摩云谷中一片祥和之色,自从蓝珺瑶与霜修景从这里离开后,偌大的摩云谷变得清净了许多,外人轻易进不到这里來,南山老人一人在这里独居这些年,却对外边的事一清二楚。

    此刻他正盘膝坐在摩云谷的百花丛正中央,借着阵法的力量才堪堪胜了巫族大长老一筹,大长老受了伤,他也有些不好受。

    正百花丛的一花一木都是按照自然的规律摆放,这阵法名唤花木畦阵,平日里沒有其他的功用,专为采集天地间的灵气,是以摩云谷内四季如春。这花畦阵与迷踪阵配合着运转,将整个摩云谷掩藏起來,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打扰。

    与大长老对法之时,南山老人正处于整个大阵的正中央,将天地间收集到的灵气一时蕴藏在己身,才在紧要关头胜了他一筹而不至于伤了自己的身子根本。饶是如此,他体内气血也好一阵翻腾,需要调养几天了。

    南山老人看着东方愈來愈亮的星辰,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帝凰星已经归宫,周围四颗星星三亮一暗淡,已有些不平衡,星辰运转,映照乱世将其,这以天地为棋局所下的一盘棋,不知帝凰星可能在这一场浩劫中保存至最后。

    “丫头,师父能帮你的只有到这里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南山老人看着东凌帝国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

    自从蓝珺瑶与霜修景离去后,他每日在谷中占卦卜测,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静。早在他们未出谷之时,他便卜测到了她出谷后将有磨难,只是这些磨难都是为了铸就帝凰星,凡人不得干预。

    饶是如此,南山老人心中却还是有一丝不忍,不惜折寿十年來换蓝卿月的一线生机,如今围在帝凰星边上的那颗星星虽说一时有些暗淡,到底躲过了陨落的命运,他心中多少也有些安慰。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摩云谷,自从她出事后,他就带着霜修景在这里住了下來,曾落下誓言除非摩云谷倒,南霜国灭否则绝不出谷,如今看來这誓言怕是要守不住了。

    也罢,若是他此番行事可成,有帝凰星的干预,四国终将化作一国,也不算违背了他当初立下的誓言。他活了一辈子,见惯了人间百态,看尽了俗世炎凉,用他一生修为换那两个孩子的平安,他也无悔了。

    虽不知何方人马在打探那丫头的消息,他这个做师父的偏偏不信命,天命又如何,倾尽他半世修为,只要能将帝凰星的轨迹打乱,他死也能瞑目了。

    黑夜之中一道身影朝着摩云谷外飞纵而去,不过瞬息的功夫,便再也瞧不见一点踪迹。摩云谷中一切如常,就连花木畦阵也在一点一点地收集天地灵气,修补方才的亏损,唯一变化的只是照料他们的主人的离去。

    蓝珺瑶对这一切都不可知,主仆二人正在客栈内收拾行李,明早城门开启之日,便是她们离开东凌之时。

    命运的轨迹缓缓开始转动,帝凰星照耀世间,圣女的预言开始成真,昔日加诸在凰后身上的命运仿佛又在蓝珺瑶身上重现,她能否打破这如同宿命一般的命运,一切仍是未知。

    当黑夜最终來临的时候,巫族的人也开始行动。大长老的卜测结果非常精准,他们心心念念要寻找的圣女确实离他们并不远,可以说只是即间房的距离,若不是南山老人扰乱了大长老的卜测,离得这样近,只怕他们早已感应出了巫族圣物。

    客栈中只留下大长老在房间内养伤,其余三人全部出去搜寻圣女的动静。三长老与六长老到临近的几家客栈与酒楼中去搜寻,留下那个年轻人在这间客栈内挨个房间盘查。

    他手上握着一个精致的坠子,如同琥珀一般的坠子里有一只正在蠕动着身子的蛊虫,这只蛊虫喂了大长老的血,只要感受到圣物的存在,蛊虫便会发出一种独特的叫声。

    只是这段时日以來,京畿之中住了些鱼龙混杂的人,这客栈中更是三教九流人等齐全,年轻人行事不免要更加谨慎。

    两个人住的房间是这人重点盘查的对象,不过盘查了四五间房间,这个年轻人身后已被冷汗打湿,方才几欲被人发现踪迹,若不是他逃得快,现在哪里还会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

    他不得已只得离开得远了些,不至于惊扰到房间内的客人。他这般小心翼翼,殊不知行动却全然落入了他人的眼中。

    蓝珺瑶正收拾包袱,房门轻轻动了几下,她这几天日日神经处于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