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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一手抓第61部分阅读

    道。

    回去之后自然逃不了皇兄一顿责罚,派去探查的人也回來了,果然已不见了他的踪迹,他先前觉得那人熟悉,正是在宫中待了多时的南霜国六皇子,蓝珺瑶的师兄霜修景。

    这厢蓝珺瑶却并非如凌逸所料,又摆了他们一道,而是他们被那四个巫族的人摆了一道。虽说蓝珺瑶原本的打算就是出城后弃马车转而回摩云谷,却在刚下马车时遇到了追踪他们而來的巫族长老一行人。

    巫族长老不是愚笨之人,蓝珺瑶离开后沒多久,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匆匆收拾了行李就來追赶。幸得巫族有独特的追踪之法,而他们的气息尚留,是以追踪他们到了城外。

    他们的乔装打扮可以骗过凌逸,却骗不过手握秘术的大长老一行人。大长老以他们的踪迹为胁迫,这才使得他们暂时跟着大长老离开。

    好在有千秋重锁在手,蓝珺瑶也不怕他们对自己下蛊,不过面对这些神秘的人,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她可沒忘记前世任务中那个姿态诡异的献祭少女。

    一行七人择了一条人烟罕至的路,蓝珺瑶他们并未同巫族之人多言语,双方心中各有计较,一时之间,只见他们匆匆赶路的身影。

    脚下不停,他们已接连走了数个时辰,又是这样坑坑洼洼的路,即便是蓝珺瑶,都觉得有些受不住了。她腹中胎儿才堕下,本应算是小产好生温养着,她惦记着早日会到摩云谷,不想却出了这般变故。

    走了这许久,只觉身子疲软,身上不停冒虚汗,连小腿肚都在轻微地打颤。寻着了一处荫凉的地方,蓝珺瑶索性一屁股蹲了下去。

    天上日头近正中,身上的棉衣都被汗打湿,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经过这几日折腾,便积攒在这一刻爆发。蓝珺瑶只觉得凉意从脚底开始侵袭,渐渐到达四肢百骸。

    霜修景一直注意着她的情况,见状连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來替她围上,云舒也要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却被蓝珺瑶制止了。眼下她们三人中不能再有人出状况了。

    她朝外挪了挪,正好让暖阳照在自己身上,林木间被太阳投下各种形状的光影,大长老递过來一粒铁砂色的药丸,蓝珺瑶摇了摇头,她仍旧在防备着他们。

    霜修景看她哆嗦地越來越厉害,干脆捉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哈一口热气,又來回搓动着她冰凉的手,这番动作总不算是无用功,她的手渐渐回了些温度,不再凉入骨髓。

    云舒在主子身旁矮下身子,手上用了力道,仿照霜修景的动作,在蓝珺瑶小腿上來回搓着,期望主子能好受一些。

    大长老见她不识趣,冷哼一声,又转身回去了。又换了三长老过來,手上握着的,仍是那一粒药丸,他对着蓝珺瑶咧开一嘴白牙,劝道:“圣女,你就不要再固执了,有千秋重锁在你身上,即便我们想要对你下也不可能。”

    他朝蓝珺瑶伸过手來,有些粗糙的掌心中躺着那一粒浑圆的药丸,他努了努嘴,示意蓝珺瑶将药丸接过去。

    “多谢三长老好意,积年的老毛病了,我歇息片刻便好。”对待这位长老,蓝珺瑶的面色好了不少,却仍然回绝了他的好意。

    蓝珺瑶原本打算,等过些时候,躲过了凌祈暄的搜查范围,她便带着无忧哥哥与云舒离开,与巫族人分道扬镳。哪里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入夜的时候,蓝珺瑶竟然发起热來。

    平日里她鲜少生病,这场病挑中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气势汹汹而來。如此一來,他们的行程便被耽搁下來了。

    279 心力交瘁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走了蓝珺瑶,凌逸自知罪责难逃,回去后不待皇上召见,他便自行到畅春殿请罪去了。

    赶在凌逸之前,早有墨者将此次的事报告给了自己的主子。因此,到凌逸來的时候,凌祈暄并沒有如何责罚于他,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责怪的话。

    凌逸带人离开时,一半的墨者跟着他去寻人,另有几人则赶回來给主子报信。凌祈暄原本打算派人直接追过去,却有改变了主意。

    朝中那帮固执的老家伙再來一次“跪谏”就让他招架不住了,只能将此事先往后推几日,只是自今日起,皇上却不曾宿在后宫哪位主子的宫中。

    京城的波澜起的快,落的也快,原本惶惶的人心在观望了几天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街面上一如既往的繁华,闹得沸沸扬扬的琴贵妃毒害蓝将军一事也伴随着皇后去为兄长祝祷,琴贵妃被剥夺了贵妃封号告一段落。

    江湖中那些侠人义士纷纷离去,京畿再一次被肃清,皇上倒是借此机会逮捕了许多图谋不轨之士。

    众人亲眼看着“皇后娘娘”在一众婢女的伴随下到佛门小住养心,又是住持亲自接待,他们这才放心离去。

    而真正的皇后娘娘一行人正栖身在一间过路的客栈中,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热,谁料过了三日仍不见好。大长老几人原本是受怀疑的,只是蓝珺瑶这一病,他们比霜修景还急,圣女一日不归巫族,他们一日不得安心,谁知还能出什么样的变故。

    蓝珺瑶却道无妨,她只是身子虚,温养几日便好了。只是这样苍白的理由却不能让一行人安心。巫族之人果真神通广大,这荒天野地中,竟然能请來郎中。

    那是三日后,眼见圣女虚弱一日赛过一日,三长老半夜从客栈中出去了,第二日回來时,手上提着个脸色悻悻的郎中,一眼便能瞧出是被三长老胁迫着回來的。

    郎中上前诊过脉,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道:“这位夫人不过是小产后未得仔细调养,体内气虚,以致血流不畅,老夫开上一副方子,调养数日便无碍了。”

    郎中的说法倒是与蓝珺瑶一样,三长老跟着他去抓药,霜修景寸步不离陪在她床前,望着他日渐消瘦的面颊,蓝珺瑶只得对他报以歉意的笑容。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病來得如此汹涌,除开小产的原因外,不过是她心力交瘁,一时松懈下來,倒一病不起了。

    这客栈开在荒郊野外,本不是什么正经的店家,这几日却不敢对他们一行人有所动作。大约是因着那些巫族人事先恐吓过他们,是以这些人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再正经不过了。

    蓝珺瑶并未开口问他们要带自己回巫族的原因,一來她对这些人打心眼里喜欢不起來,二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千秋重锁。她已经传了信回摩云谷,告知师父自己即将回谷的消息。

    只是信鸽放飞了几日,总不见有回信,不知又有什么样的变故。

    一路之上大长老一行人表现得异常谨慎,说是如惊弓之鸟一般也不为过。只是他们忙碌了这几日,不仅人人俱乏,连半分异常状况都沒出现。

    左右不见凌祈暄的追兵至,蓝珺瑶心中放下了不少。她时常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也许是身体未好的缘故,她总愿意一个人呆着,比起往日更是少了许多笑容。

    云舒在一旁伺候着干着急,却有些无能为力。她想要劝说主子几句话,却被霜修景制止了。他朝云舒比了个手势,不让别人去打扰她静养,这个坎需要她自己迈过來。无论多久,他都不会再离开她身边。

    三长老这几日倒是往他们这边跑得勤快,他直言是因为霜琴的原因,才害她落到了今天的下场。只要是他能办到的事,他会尽心补偿。

    蓝珺瑶告诉他不必如此,只是这人看起來性子粗,却固执得连九头牛也拉不回头,一來二去,蓝珺瑶也只得随了他去。

    过了半月有余,蓝珺瑶的病情才见好转,只是仍旧畏寒。这日清晨,天上竟飘起了棉絮般的雪,不多时,地上便覆盖了白茫茫的一层,连屋顶上,树枝上,都带着点点白意。

    客栈一楼的炭火烧得很旺,连同伙计在内的一行人都围在下边烤火取暖。蓝珺瑶将窗子推开一条缝,这样的情形,倒是与她才到这个世界那日一般,天地银装素裹,也是在那日,她莽莽撞撞间遇到了他。

    心蛊既解,他从今往后自然不再需要受霜琴掣肘,也算是她留给他最后的报应了。想來对于霜琴來说,最痛苦的事摸过去凌祈暄恢复了往日的记忆,他的诏书不就说明她的谋划是多么成功吗?

    只是不知此事是否牵连到太后,想到那日她如死灰一般的眸子,她便觉得心中发凉。雪地中有一个小黑点正朝自己迫近,蓝珺瑶定睛一看,正是她先前放出去的信鸽。

    喜滋滋地迎了信鸽入室,又将窗子阖上,她才取下了绑在信鸽脚上的竹管。一见纸上的内容泪意立刻充斥眼眶,她颤颤巍巍地捧着这张只有寥寥数语的字条,如获至宝。

    信鸽带來的是师父的回信,只有短短数语,却叫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是那样激动,以至于忽略了信鸽为何能在雪天归來。

    窗外一个人影叹息一声,几个跳跃离开了原处,纷飞的大学很快将他的脚印盖住,一切都仿佛受到了洗涤一般。

    这纸条上的内容非常简单,仅有一则消息与一句嘱托,却足以让蓝珺瑶重新振奋起來。上书蓝卿月一事尚有疑虑,他尚存活在世间。

    眼泪似决堤了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蓝珺瑶忍不住抽泣出声,多日來积蓄的郁闷也一扫而光,她取出怀中的帕子将眼泪擦拭干净,又捧起信鸽放在唇边亲了亲。

    霜修景推门而入,带入满室风雪。围着炭火盆子的人不过扭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扭过头去说说笑笑,他在他们身边坐下,让烧得老高的炭火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蓝珺瑶放出去的信鸽早被他截了下來,这几日看着她逐渐消沉下去,霜修景大约是知道她的心结的。无奈只得仿照义父的笔迹写了那个消息,虽说沉入洪流之中生存的希望几乎为零,却并不见有人打捞上蓝卿月的尸体,他这才大胆揣测,其实他与安宁公主并未死。

    小丫头一味沉溺在失去家人的悲痛中,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他都推测出來的事对于她來说更是不在话下,只是她却不愿再去承受一次这样的失望,所以宁愿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那么,这件事便由他來做。一日未找到蓝卿月的尸首,便不放弃寻找。只要能让她开心地生活下去,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云舒生得清秀,这几日又表现得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客栈里的人便起了打趣她的心思。谁知说了几句,倒被她捉住话柄好一阵反驳,他们这才见识了她嘴皮子的厉害,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客栈内的气氛又冷了下來。

    暖烘烘地炭火烤得人有些昏昏欲睡,这几日在主子床前伺候,云舒也疲惫得紧,被这炭火熏一熏,眼皮子顿时变得沉重起來。

    “云舒。”楼上传來蓝珺瑶的声音,她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却从主子话中听出了些欣喜的意味。连忙从这一群人当中起身,亟亟朝楼上跑了过去。

    霜修景听到这声呼唤,着实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來,揉了揉眉心,对着身边的客栈伙计说道:“去烧些热水。”

    伙计原本还奇怪要热水做什么,不过霜修景吩咐的事他却不敢不做,一溜烟到了客栈的厨房,沒过多久便见袅袅炊烟升起,在一片素白之中盘旋直欲上青天。

    直到楼上传來话,姑娘要沐浴,伙计这才了然,看向霜修景的目光中崇敬之色更浓。

    圣女能重新振作起來,三长老那张黑中透红的脸上当先露出了笑容,就连一直以來表现得十分淡然的大长老也面露喜色,连带着看窗外的大学也不觉得那样讨厌了。

    他们在客栈内休整一晚,第二日初晨时,大学已经停了。瑞雪落了一夜,路上积了厚厚一层,一脚踏下去直淹沒膝盖,蓝珺瑶却待不下去了,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

    霜修景给了客栈的人足够的银子,他们便将客栈内养的一条狗送给他们了。黑色与黄|色驳杂的皮色显得它异常威武,立起后蹄比人还要高上几分。客栈的伙计赶制出了一个简易的雪橇,容蓝珺瑶独坐。

    重新踏上归程,那个巫族的年轻人显得兴奋了许多,沿途路过许多不知名的地方,就连见多识广的霜修景也不知到了何处,却见巫族一行人脸色变得越來越好,便知已经极靠近巫族的驻地了。

    280 巫族屏障

    越过一座山峰,地势瞬间变得开阔起來,群山合抱之中有一主峰耸立正中。蓝珺瑶侧过脸去,见身旁之人面露激动之色,便知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大长老开口提醒道:“一定要跟紧我的脚步,若是出了差错吃苦头,别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们。”他说完便朝着一侧走过去,三长老招呼他们快跟上。

    蓝珺瑶与霜修景对望一眼,此地并不简单,远不如表面看上去这般平静,这小小的一座山谷内,竟然暗含着几个阵法,其中有一个更是上古流传下來的残阵。巫族之人能用它來保护住地,想必定然已经破解了这阵法。

    这几日虽说在赶路,蓝珺瑶的脸色却比在客栈中投宿时好了很多。她点了点头,带着云舒与霜修景沿着大长老带的路辗转而下。

    这山谷的外层有一个规模巨大的幻阵,以周遭几个山峰为阵基,这样大的手笔是他们往日不曾见过的,巫族先人将隐居地选在此处,想來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越靠近主峰,巫十三面上的雀跃之色就越浓,甚至连身形都变得轻快起來。与他们不同,蓝珺瑶三人却变得越发谨慎起來,蓝珺瑶一壁观察着大长老的步法,一壁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心分二用,难免出差错。

    她一脚踩错,便觉得眼前的地形瞬间变得不同了,好在她的脚并未完全落地,连忙将踏出的那只脚收回。

    大长老回头看了她一眼,责怪意味不言而喻,倒是一路上都像个隐形人一般的六长老,默不作声來到了她身边,谨防她再出什么差错。

    他们走了一段时间,大长老却停了下來,蓝珺瑶抬头一看,却是巫族中有人发现他们归來,一路迎了过了。他先与大长老行了礼,这才转而去看跟在三长老身后的蓝珺瑶一行人。

    大长老见到他,面色明显好转许多。与蓝珺瑶对视上,他朝着她裂开嘴一笑,眸子里清澈的能倒映人影,他靠近了些,问道:“你便是圣女姐姐吗?”

    蓝珺瑶含笑不答,倒是一旁的六长老,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顶,不容他挣开,道:“族长今日看守还是松懈了些,若他晓得你又偷偷溜了出來,想來一顿打是逃不了的。”

    “六长老最坏了,竟在圣女姐姐面前打趣我,这次可不是偷跑出來的,是我爹让我來接你们。”他面上露出一抹红,将脑袋偏到一旁。

    蓝珺瑶捕捉到六长老话语中的提示,对这少年的身份也有了了解,原來竟是巫族的少族长。看他一举一动率性天真,想來是在巫族中被保护得太好了。

    “圣女姐姐我叫巫阴月。”一路上他一直跟在蓝珺瑶身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蓝珺瑶只偶尔对他点点头,最后实在耐不住他缠人的功夫,才告诉了他姓名。

    阴月引着他们到了一座山峰下,远远便瞧见着盛装的巫族族长带着族人迎在洞外了。见他们靠近,他身后的巫族人纷纷朝蓝珺瑶行礼,口中齐称道:“恭迎圣女归來。”

    大长老代替蓝珺瑶让他们起身,吩咐了几句后便让族长散了排场,由着阴月带他们去休息。

    这几日连日赶路,又是数九寒天的天气里,巫阴月顺手就去拉蓝珺瑶的手,却被一直待在她身旁的霜修景拦下,不过仍是将身上棕色的毛皮外衣脱了下來,披在蓝珺瑶身上。

    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洞内一应物什俱全,洞中有个五尺见方的水池,底下泉水汨汨涌出,透着丝丝温热。

    蓝珺瑶打量了一眼洞中的摆设,所有物品都显得极普通,却又不简单,单是那用张不起眼的床,便是由温泉水泡了不知多少年的暖镜石打磨而成。还有床边置放的桌子,竟是将整块玉挖空了來做桌椅。

    这样的手笔显得有些过分奢华,然若不是仔细看,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巫阴月对这一切却沒什么概念,只是催促着她快进去。

    “圣女姐姐,这里是大长老临走之前便准备好的,我听爹爹提起过,巫族历代圣女都是在这里居住。”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