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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女的爱恨人生第4部分阅读

在包厢里呆下去。她要逃开这地方,要逃开米达的视线。

    韩香推说身体不舒服,跑出了包厢,直接跑回家,反锁家门,把自己关了起来。过了会儿,门铃响起,韩香一阵紧张,不敢去开。接着门铃开始连续不断地响,韩香提起胆,深吸了口气,准备与他作个了断。哐当一声打开门,一看竟是父母,门被反锁,他们开不进去。韩香嘘了口气,虚惊了一场,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那个捡破烂的真是米达吗?韩香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不管那人是不是米达,她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再在这儿呆下去,只会使她感受到惊恐不安,整天担惊受怕。要万一那人是米达,找上门来,把她的事儿公开,那叫她怎么在亲戚熟人面前做人,以后怎么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生活啊。

    韩香决定离开家,提早去首都上学。父母也没问什么,只要她乐意,他们都支持。韩香不让父母送她去首都,他们送她到贵阳车站,然后就她自个儿坐火车去了首都。

    没过多久学校就开学了,韩香把自己安顿下来,一口气才喘了过来,感觉轻松了许多。那种感觉就象是从阴暗恐怖的黑洞里或胺脏不堪的牢笼里逃出来般。在首都,她吸到了完全清静的空气,找到了完全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

    上学后,韩香又一下找到了以前在学校读书的那种感觉,充实、自信、轻松、愉悦。周围完全是一群素不相识的同学,他们都那么热情友好、真诚无邪。在这里,她又找到了美好的感觉,找到了生活的希望。她又把自己融入了一个集体里。

    过没多久,同班的姐妹们都成双成对谈恋爱去了,韩香才觉得有点儿孤单,似乎生活中少了点什么,别人的青春充满激|情,而自己的青春却充满阴影。追韩香的男孩子不乏其人,但她没有接受。在那帮男生眼中,她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她似盖着面纱,让人遐想绯绯,令人向往得之,却又不敢去靠近。在他们看来她是不容亵渎的。

    在这个校园里,很多人都知道有个女孩,每天早晨行走在玉水湖边,手里拿着一本书,裙裾飘飞,神态悠然,似思而想,犹如天仙下凡,又犹如玉女神游。加上那一点儿忧郁,多少男生看了都神魂颠倒。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这种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谁也不知道韩香心里已装着一个人,他就是若飞。看着姐妹们一个个花前月下、亭台楼畔浪漫去了,韩香也不自觉地想起了若飞。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还好吗?是不是也在想她?如果能在首都见着他该多好。又一年多过去了,韩香对他的思念不但没减,反而更深了。这会儿她已不怕见到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那段历史,但她相信他会理解她的。可他在那个美丽的省城,怎么可能跑到首都来呢?还有那个帮她付车费的男孩,她说过会去找他,还他车费钱的,这会儿他在哪呢?他会不会认为她不讲信用,说好去找他,结果过了一年多也没去找他。这会儿除了若飞,他是第二个值得她挂念的男孩了。

    韩香感觉自己又在做梦了,不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样下去非得精神分裂症不可。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学期。暑假韩香回了趟老家,在老家呆了近一个月就回到了学校,她准备考英语六级。

    若飞兴冲冲地赶到首都,找到学校报到,安顿了自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韩香。但一想到已放暑假,老生还没来报到呢,还差两天。韩香定没有回来,要不回家,要不就跟同学去玩了。他不觉有些沮丧起来,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他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竟然不想一想再作决定,如果稍一想,知道是暑假,就可以迟一点再来的。他其实可以再迟两天来报到的。好在口袋里有钱,也不差这两天的生活费。

    其实若飞考研结束后,就在原来的学校附近一家制药厂找了个临时工作,帮着检验药品成分,按小时计工资。他除了星期六日一般整天呆在那儿,每天平均工作八小时。这使他攒了笔钱。直到来首都的前两天,他才不去工作。

    韩香回到学校后,很少跟同学外出游玩,基本上呆在寝室里百~万\小!说。每天早晨还是习惯性地早起到玉水湖边背英语单词。有时也在玉水湖边坐着,就是傻坐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看,光想。

    若飞因为找不到韩香,心里有些失落,闷得慌,就四处走走。这所大学的环境非常优美,园林规划设计得很独到,很自然地把人、物、自然融合在了一起,很让人产生美的感受。若飞走着走着,被幽雅秀丽的风光所迷,暂时忘了烦恼。

    晚上睡得早,第二天早上在床上就怎么也呆不住了,若飞也早早起床到玉水湖边散步。这个校园的路径他走了几趟就熟悉了,整个校园属玉水湖边风景最优美,所以若飞选择了这里散步,玉水湖边是散步的最佳去处。

    那天若飞走累了,刚想在玉水湖边找块石头坐下。突然湖对岸有个雪白的影子飘然而过,使他眼睛一亮,他稍一看,原来是个女孩子。背影很美。他刚想仔细看个清楚,那女孩子已飘然不见了。

    第17章

    没见着女孩的面目,若飞怅然若失,有些遗憾。不知怎么着,若飞很想看看那女孩子的正面。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到了晚上的时候,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那个背影似曾在哪儿见过似的,可若飞左思右想记不起来。她究竟是谁?这么美的背影,面貌长得啥样?若飞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去看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若飞果真早早就呆坐在玉水湖边,等着那个雪白的影子。而整整等了一上午也没见着那个雪白的影子。他不敢怠慢,跑回宿舍胡乱吃了包方便面,又马上跑回湖边等待。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着那个影子。傍晚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

    原来韩香头一天早上起得太早,得了感冒,发烧。躺了一晚上还是不见好,第二天早上她就没去玉水湖边了。难怪若飞等了一整天也没等着。

    若飞心里有些恼,但又觉得不甘心,决定再去玉水湖边等待。第二天他还是早早地到玉水湖边,在他第一天坐的那个地方的对岸,也就是那个雪白背影出现的地方,静静地等着。可从早上到傍晚等了一天,那个雪白的影子还是没有出现。

    韩香的感冒还没有见好。

    若飞稳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决定再等,他暗暗发誓不见着那雪白影子的芳容誓不罢休。不过他再不象前两天那样一天到晚等,而只是早上早早起床,到玉水湖边去等。早上一过,他就回宿舍。

    这样连续过了两个星期。韩香的感冒症状才消失。她又恢复了以往的习惯,每天早上到玉水湖边散步。可这会儿她穿的不是雪白的连衣裙,而是粉红的休闲装配穿牛仔裤。

    若飞一心想着雪白的背影,所以也就没注意到穿红衣服的韩香。连续两天,韩香从他身边走过,他都没往她那儿瞧。眼睛只盯着对岸,满脑子想象那个雪白的背影。因为韩香喜欢穿白色的裙子。

    到第三天的时候韩香才又穿上那条雪白的连衣裙。

    若飞依旧一大早就在玉水湖边等那个雪白的影子。他静静地等着,忽然他眼前一亮,一个雪白的影子从他眼前晃过,就是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影子,就是他想弄清她真面目的那个美丽的背影。若飞一阵惊喜。也许是等得太久了,在漫长的等待中酝酿的美好感觉在瞬间爆发会使人失去理智。若飞竟顾不得羞怯,冲了上去,站到女孩跟前。女孩吓了一跳,正欲数落。定神一看,眼前的人物差点儿没让她吓着。

    冲上来的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孩——若飞,韩香悲喜交加,一头栽进若飞怀里,喜极而泣。若飞更想不到那个雪白的影子就是自己日夜思恋的女孩韩香,瞬间的惊诧后,激动得不知所已,把韩香紧紧拥入怀里。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韩香和若飞终于又聚到了一起。

    第18章

    米多村长的二儿子米达到贵州后,干过杂活,做过苦工,在街头擦过皮鞋,捡过破烂,睡过街头,挨过冻饿,受过打骂。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可以说吃尽了苦头。但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嫂子,不找到嫂子他就没脸回去。

    那天韩香在包厢里吃饭时,他无意中往包厢里瞟了眼,发现包厢里有个姑娘长得很像他嫂子,他就站着盯了会儿,越看越像。当时他不敢走进屋去认,他是捡垃圾的,怕伤了嫂子的面子,希望等她出来后再跟她解释,不想她一出来,拦了辆出租车就飞也似的走了,他没拦住。就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了,又给她溜走了。米达心中难受至极。但对他来说,值得庆幸的是他至少已经知道他嫂子在哪个城市里。可这么大的县城上哪儿找她去呀,再说他一个捡破烂的,脏不啦叽的,问谁谁会理他呀。

    那次那女孩走后,他没拦住,他就跑进饭店,结果被轰了出来,老板还警告他要再敢进他的店门,损坏店的形象,影响他的生意,就叫人打断他的腿。米达看老板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想是跟他开玩笑的。米达怕吃眼前亏,就赶紧逃开了。之后再也没敢去问。其实他知道,去那儿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到那儿吃饭的,老板不见得就都认得。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结果差点遭挨打。

    米达原先以为就他们乡下人粗鲁,会动手打人,不想来城里后,这城里人打起人来象打狗,比乡下人还狠。把人打得血肉模糊的,眼都不眨一下,他看到过好几回。他们根本不把象他这样满身污垢、流浪街头的人当人看。特别是有几个老板模样的,对他们这帮靠出卖苦力为生的人,稍看不顺惹着他不高兴,就来一顿拳脚,完了就狞笑着扬长而去。发生这种事儿,米达他们到派出所里也告不赢,警察根本不会听他们的,甚至有时理都懒得理。

    在这个城市不少地方呆过,米达认识了不少同行。当然他跟他们不同的是,他只捡破烂,不行乞,而他们一般都身兼数职,既捡破烂又沿街行乞,有的还干点儿小偷小摸的活,当然那是在身无分文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没办法才干的。

    乞丐的队伍越来越庞大,竞争也跟商品经济似地越来越激烈,这行业不象以前那般好挣了。有时还挣些钱,有时整天都讨不到东西,饥一顿饱一顿的。

    米达跟他们中的一部分成了朋。因为他挺讲义气,为人豪爽,又乐于助人、手脚勤快,很多乞丐都愿意跟他交朋友。他在这城市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也就很乐意跟他们交朋友。他们中有三分之一是好吃懒做没有别的门路,看行乞这行业挣钱容易,不费神费力的,为了挣钱才干上的;三分之一是没父没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纯粹为了混口饭吃为了活着才干上的;还有三分之一是象他这样外出打工,找不到活儿干,或身体残疾才卷入了这个行列。米达有父母有兄弟,有着自己出行的目的,跟他们相比,他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事实上,在那个群体里,他算是出类拔萃的,他不出卖自己的尊严,靠自己的劳力挣钱吃饭,虽有时被他们笑作迂腐,千方百计劝他去沿街乞讨,但他觉得自己靠劳力挣钱心里踏实,花得安心。

    当然行有行规,他们这行也有行规,还挺严,谁要触犯了,非受点皮肉之苦不可。米达刚进城那会儿,就犯过行规,受过那般皮肉之苦,被一群乞丐揪着,说他占了他们的地盘,把他打得鼻青脸肿。那会儿他不敢还手,他怕自己不能在这个城市里呆久。他只得忍气吞声,后来那帮乞丐越来越猖狂,对他越来越颐指气使,米达对他们稍有不从,他们就对他拳打脚踢的,他走到哪儿,那帮家伙就跟到哪儿,象阴魂不散似的,令米达心悸不已。后来,米达忍无可忍,决定还击,也给他们点厉害看看。米达长得五大三粗的,在家又整天干体力活,浑身是力气,这会儿在城里正愁没地方使呢。等那帮乞丐再来作威作福时,他就抡起拳头,把他们一个个全打趴下。那以后那帮乞丐就全服了他,都要让他做老大。他也没把他们当下属看,只说以后不要耀武扬威恃强凌弱就行,说完就走了。这以后,他的名气就在同行中传开了,越传越神,后来有人干脆说他出身武术世家,身怀绝世武功,一人打十来个人不费吹灰之力。这传闻一传十,十传百,连周围一圈的城市都传遍了,大小乞丐都知道有他这么个人。从那以后米达走到哪儿,同行都让着他,只要说上“米达”的名字,对方准乖乖地服他。他也不摆老大的臭架子,更不盛气凌人,把大伙儿都当作兄弟看,这更让大伙儿感到亲切,心甘情愿地服他管,渐渐地,他在这个群体里的威信越来越高了。

    米达称这个群体为“流浪家族”。流浪家族一般都要划分地盘,划定自己的行乞范围。米达到过几个城市,所到的每个城市那帮同行都给他留了一块。所以在这些城市走到哪儿他都有落脚的地方。

    米达后来想到了利用流浪家族里的那帮人,帮他找嫂子。他把韩香的容貌、身材大体上跟大伙儿描了描,把他们分成几个小组,分头去邻近大小城市去寻找。还对大伙儿宣布了悬赏的条件,谁先找到他嫂子,从今往后他就死心踏地听那人的,愿效犬马之劳。

    遗憾的是过了年把,还是没有嫂子的消息,自从那天在包厢里看到过一眼,当然也不能确定那人就是他嫂子,后来就再也没见着那人一面。他那帮兄弟回来禀报,也都说没有。连相像的人都没有。米达不禁有点失望。莫非她离开了贵州?那她去了哪里呢?米达担忧起来,但不管怎么着,他还是决定在这个县城里呆着。不管怎么着,她老家在贵州,她总有一天会回老家的,只要她回老家,那就还有碰到的可能。

    找不到嫂子,米达急,那帮流浪家族的兄弟也急,但人海茫茫,要无名无姓地找个人简直就象大海捞针,难得很。大家都只好干等着,不过一个个眼睛还是不断地盯着街上漂亮的女人看。

    受那伙兄弟的影响,米达除了捡垃圾外,还干起了收废品的活,偶尔也在街头讨点钱,收入还不错。米达一有钱就往家里寄,近两年了,仔细算起来他也给家里寄了七千多块钱。头一年春节他没回家,路费太贵,他想省着点,再说没找着嫂子他也没脸回家。整个春节就跟他那几个流浪兄弟在一间破厂房里过,买了鸡鸭鱼肉什么的,吃得很丰盛,过得还挺象样的。米达在家时可从没吃过这么丰盛的年夜饭。不过还是很想家,看到城里人一家家在热闹地放烟花,忽然觉得很孤单,象被社会遗弃了似的。米达有些想哭。他看看大伙儿,喝酒划拳闹完后,也是一阵沉默,有几个小点儿的还哭了出来。过会儿不知道哪儿传来一首歌:“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伤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有几个跟着唱了起来,唱着唱着就哭了,米达也跟着哭了起来。

    第19章

    米多村长自从老二米达走后,就一直等着他的消息。可米达就给他汇过几次款,关于嫂子的事没半个字儿。他就知道米达肯定没找着嫂子,要不然他去年春节早跑回来了。

    这村子里没电话,他也就没办法跟他联系,不久前电信局把外线拉到了村里,驮岭村几户有钱人家装起了电话,他就想把电话号码告诉米达,可没办法跟他联系上,米达那儿没电话没地址的,还经常流动,他根本没法找到米达。但看米达汇来的钱,米多村长猜想老二米达还混得不错。他粗匡算了一下,米达汇来的钱大概也有七千多了。七千多,在家里可得一分不用挣它个两三年了。够米达娶个媳妇了。米多村长心里盘算着。

    自从韩香逃走后,米家消沉了下去,整天显得死气沉沉的。米多村长觉得实在有些闷,呆不住。他决定到镇上去找老棍叙叙。

    米多村长本来想找老棍叙叙旧,解解闷,可他一看到老棍就觉得不对劲儿,很邋遢,一蓬头发又脏又乱稻草似的,胡子一大把,显然很久没刮了,衣服脏不啦叽的,看上去很落魄。米多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