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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34部分阅读

    骂。又惧怕司马集团加害自己。因为他既不想像七贤中地嵇康等人。因放言高论政治而死。也不想像七贤中地山涛一样中道变节。于是。聪明地他。世人皆醒他独醉地阮籍。便佯装耳聋。佯装大醉。佯装神魂颠倒。嘴里支吾不清地大声问提亲之人:“你说什么?我喝醉了!听不见你说地话。等我酒醒之后再说吧……”

    阮籍这一醉。就是六十天多天。他酒醒之后后。司马集团派来提亲地人早走了。可阮籍害怕司怕集团不会善始善终。心中禁不住反复盘想:决不能像屈原一样。做“世人皆醉我独醒”。那就反其道而行之。为苟活于乱世。那就做个世人皆醒我独醉吧!不露声色地在天地间。自在逍遥。把喜怒哀乐。全倾泻进疯颠里。理直气壮地泄出来……

    无计可施可施地阮籍。走投无路地阮籍。为了苟活于乱世之中。为了苟活于。只好效仿起古人来。忽然变得疯疯癫癫起来。仪表言语皆不像常人。

    而同样聪明地司马昭。根本就不相信阮籍患疯颠疑之疾。怀疑其中有诈。就多方派人探听真伪。却接连见到了阮籍所做地许多怪事:

    阮籍在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之后,跑到一位卖酒的寡妇家里,躺在她的床上便睡。待天亮醒来之后,全然不知这些,起身而去……

    阮籍看到素不相识之人家举丧,也跑过去吊孝,并痛哭流涕……

    一位素不相识的俊美少女。因为善诗词,正值芳龄却突然死去,阮籍听说之后,寻觅着跑到死家里,哭得死去活来,比死家属还悲痛万分……

    更出格的一件事就是,阮籍一人驾车。顺着大官路信马由缰地乱走,直走到无路可走之时,便丢下马车,独自一人回走,并边走边号啕大哭:“真地无路可走了吗!真地无路可走了吗……”阮籍大哭着。回到尉氏县城,登上东城墙,钻进茅庵,倒头便睡。正睡得香甜,适逢好友来访,两个一边下棋,一边喝酒,逢司马昭的探子来。他便以白眼瞪之,逢同道之中地朋友们来,他便以青眼迎之,这便是历史上传说阮籍会青白眼之由。一次,他正与朋友下棋,家人来报,说他的母亲病故,要他快点回去奔丧。但阮籍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沉迷于棋局之中,非要赢了这局棋才肯回家。友人再三劝他。终不肯听。直到下完那盘棋,才缓缓地奔回家中。既不啼哭,也不理丧。蹲在地上,如醉如痴。若同道中朋友们来吊丧,他便以青眼视之,司马昭派遣地人去吊丧,他便以白眼视之,一会儿披头散,仰天狂笑,一会儿饮酒赋诗,抚琴吟唱。晋文帝司马昭听到阮籍的这些怪事,便真的相信他疯了。而阮籍也因此逃脱了司马昭迫害,得以善终……

    阮籍没疯颠之前,便噬好饮酒,又善音律,疯颠之后,越喝得酩酊大醉,衣冠零乱地走上尉氏东城墙,时而弹琴,时而啸歌。情到处,情不自禁时,他便气沉丹田,任气流自唇齿间吐出,化做长啸,高亢而委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解他心中地郁闷,才能让他躁动不安的内心,平静下来。每当他弹琴啸歌的时候,附近的乡亲父老便聚集到城墙之下倾听,他所弹唱的歌词,一经人们写下来,便是绝好的诗章,据说,他的《阮步兵集》便是这样汇集而成地。

    阮籍活到五十四岁,便乘鹤西去。他走后,尉氏县城为了纪念他这位杰出的文学家,就在他经常弹琴啸歌的东城墙下,夯土筑起了座高十五丈,有层三楹的高台,台上筑有精美的小厅堂,堂中有阮籍地塑像,堂周围有苍翠的松柏,为它取名阮啸台。啸台的东边,紧临高深的城壕,东南处,紧临尉氏的东湖。

    阮籍乃晋代先贤,他的诗自成一家,诗风悲愤哀怨,曲折隐晦。他把一生的抱国之心、济世之志、喜怒哀乐,和在黑暗之中寻觅真理的救国之心,全纪录到了他地《咏怀》集里。多少年来,历代名流学士,凡光临尉氏的,无不敬仰先贤,登上啸台游览,并题诗赋歌以作纪念,以寄感慨。其中最著名的留诗有苏东坡的:阮生古达逛达,遁世默无言。犹如胸中气,长啸独轩轩。高情遗万物,不与世俗论。登临偶自写,激越荡乾坤。醒为笑所,饮为醉所昏。谁能与之较,乱世足自存。”

    李白也曾写诗称赞际籍:“阮籍为太守,乘驴上东平。判竹十余日,一朝化风清。”

    因为李白这诗,所以,在尉氏八景之中,啸台被称做“啸台清风”。

    可当青霞一行人陪同袁世凯来到啸台旁,昔日贤人的啸歌处,时到今日,却只剩下一个大土岗了,其上杂树丛生,荒草离离,群鸟乱啼,至于说台上的厅堂及松柏,和拾阶而上的登梯,也早已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条供游人攀登的陡峭曲折小径。

    袁世凯站定,仰望着啸台,貌似对啸台的现状很失望,他悲哀地叹了一口长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真如小妹你所说的,鲜无人登啸台了,遗忘了一位贤人呀。”

    “既然来了,还是登上吧,我们是有备而来地,你看,我带来地这些护院和家丁,可保我们顺利攀登到啸台的颠峰之处!”青霞接着袁世凯地话说。

    “那是,既然来了,哪有不登贤人的啸台呀!”袁世凯说着。已迈步攀向啸台。他地两个保镖和青霞的护院,立即拥上去,像侍候皇帝一样,推拥着袁世凯那健硕得有些笨重的身体,向啸台地顶端攀去。

    “原来绝胜之处。真的在顶峰!”袁世凯登上啸台,登上啸台之后,站在灿烂的阳光里,放目远眺,东湖之波光粼粼,与郁郁郁葱葱的啸台相映照。他一时忘我,禁不住脱口喊出了阮籍在广武山观望楚汉相争的古战场时出地感慨:“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然后,袁世凯静静地站立在啸台上,站立在清风之中,站立在树枝摇拽的光影之下,站立在阮籍曾经长啸高歌的地方。仰望着苍凉云天的无际之处,仰望遥远的地平线,自言自语地说:“真的无路可走了吗?走的无路可走了吗……”

    陪同青霞登啸台地所有人,都被袁世凯的情感所感染,都静静地随着袁世凯的眼光望去,望着东湖的光影水色,每个人都沉浸在当年阮籍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大哭大悲地自言自语:真地无路可走了吗?真的无路可走吗……

    申中之时。袁世凯才在自己的保镖和青霞家的护院搀抚之下,小心翼翼地滑走下啸台。缓缓地离开啸台基地,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只是,袁世凯在离开啸台台基之后,像是恋恋不舍地重又回头,驻足仰望着啸台顶处,望了很久很久,仿佛沉寂于一种无际而深沉的思绪之中,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自嘲地微笑着,好像突然有了主见似的。猛然神情激昂,情致。即兴做诗:“宁做孙登隐山野,不学阮籍饮啸台……”

    袁世凯很为自己的诗作而骄傲,直到走至马车前,他仍然兴高采烈地,掩饰不住感激之情说:“多谢小妹不嫌弃我这个草民大哥,他日有闲,一定再来访谢……”

    而青霞,本来是要让刘恒泰陪袁世凯多留一日地,见袁世凯有登车起程之意,急忙挽留说:“天将晚,路途劳困,青霞让族孙陪伴您,歇过夜之后再起程吧……”

    刘恒泰和朱炳麟也帮青霞拘留袁世凯:“袁大人既已卸甲归田,无有繁牍之劳碌,不妨留夜到明日,再回去……”

    怎奈袁世凯走意已决,他谢过所有人的好意,嘴里说着告辞的谦恭言语,还是在保镖搀扶下,急欲登车而去。但是,尽管袁世凯走意已决,但他饱满圆润的五官上,却绽溢着此次来尉氏的尽兴之笑容,绽溢着他登啸台之后的心满意足。

    重义轻财的青霞立时慌了,她一边诚心诚意地让袁世凯稍等,一边低声吩咐身后的护院快回去取银票。

    袁世凯不知青霞如此急切的挽留自己是何意,见青霞神然着急地吩咐家人回去,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告一样,也就耐着心意等下去。半茶功夫,青霞地护院才快马加鞭地折回来,把手中地银票递与青霞,青霞接过,立即递与袁世凯说:“闲居田园,无有俸禄,这是做小妹的一点心意……”

    袁世凯见青霞让他稍等片刻,原来是让家人回去给自己取银子,饱满圆润地五官立时面红耳赤,慌了神色,急忙推开青霞递给他的银票说:“草民袁世凯,敬佩吉章小妹捐资豫学堂之豪爽,又独资创办华英女校之巾国英名,趁闲暇来谢访,哦,趁路过之机来……”

    青霞见袁世凯不接受赠银,也急了:“袁大人且莫如此说,在青霞心中,袁大人仍如过去一样,现袁大人隐居安阳,也算是青霞地娘家人了,这娘家人来看出门闺女,最让青霞欢喜不尽了,青霞理应尽出门闺门之意,招待你这位娘家哥哥了,再说了,青霞现在也拿得起银子,而袁大人却……”

    “不要外气,自家人不要外气!”袁世凯很受用青霞称他为娘家人,但他仍然不肯接受银票。

    青霞是诚心诚意地赠银:“袁兄,这是小妹的一片心意,你现在下野在家,就像袁兄所说的是一介草民,即使现在用不上,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需要银子的时候,袁兄若不收,莫不是嫌少……”

    袁世凯听青霞如此说,便立时不再推脱,一把抓过银票,递给身后的保镖,激动得失去了所有的感谢语言,在青霞他们的目送之中,登车离开了尉氏,踏上回安阳的路程。

    当袁世凯的马车行至尉氏县北的贾鲁河桥时,尽管天色已晚,红日正西下,可他还是让车夫停下车,缓下马车,踏着刘青霞捐巨款修建的青石桥,抚摸着石碑上刻着的无名氏修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遥望尉氏,不禁激动万分,感慨万丈。都说是为富不仁,此话虽言有过之,可现在的世道,面对权贵,有谁不去附炎趋势,有谁不去前倨后恭。人一旦失权,岂止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此次自京城落魄下野,以前的攀附与至交,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避。连男子汉大丈夫都想尽办法依附权贵,趋炎附势。而偏居尉氏的一个女流之辈,竟在袁某落魄为一介草民之时,还如此豪侠仗义,念及同乡,体怜于我,担心于我袁某因落魄而囊中羞涩,执意赠送银两。难得她有如此博大的胸襟,如此浑厚的胸怀,真是世间罕有。唉……可惜我无力相谢,它年我袁某若有青云直上之时,定报她三千两银子的知遇之恩。

    第112章:夜开股东会,力争开矿权

    初夏的傍晚,红彤彤的夕阳,正一点点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仿佛是刹那之间,昏黄便逐渐取代了明亮。苍凉而神秘的天空上,几颗星星率先跳了出来。一弯瘦瘦的月芽,似乎像没有成熟的果子,正隐隐约约地县挂在遥远而碧蓝的苍穹上;舒适而惬意的清风,轻轻从黄昏里走过,从疲倦里走过,从平静里走过。

    尘世间的的人们,为衣食劳碌的人们,便卸下白天的喧嚣,放下白天的疲惫,回到温暖的家中,或与家人享天伦之乐,或与邻人夜话桑麻,或独自一人走出家门,享受夏夜的舒适,黄昏的宁静。

    但是,在安阳六河沟煤矿股份公司的股东会议室里,大股东马吉森,二股东谭士桢,三股东孙家鼎竺人,却个个锁紧双眉,正在为竞标开六河沟新煤矿之事而忧心如焚,而焦头烂额。

    本来,六河沟煤矿早在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就已经被他们取得了开采权,并且,经过了这些年来的开建设,效益极佳。但是,因为清政府的和无能,再加上对列强的割地赔款,早在光绪末年,就已经国库亏空,入不敷出了。宣统皇帝继位之后,因为六河沟地下煤矿源的丰富,再加上效益极佳,清政府为了补充国库空虚,便决定加大六河沟的煤矿开采力度,以期补充财政之空虚。

    河南省府秉承清政府旨意,立即出告示,广纳民间财富,号召民间实业家,竞标出资开六河沟新煤矿。因为清政府急需财银充实亏虚,所以。便特别在告示上声明,谁出价高,新煤矿的开采权就归谁,还必须是现银竞标,一经夺标,必须立即拿出现银,否则。取消开采资格,另行竞标。

    消息传出之后,日、法、英、美国的投机洋商们,立即热血,蠢蠢欲动,他们都想参与竞标,但签于清政府只真对中国商人开放竞标的规定,迫切想吃到这块肥肉的洋商们,便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想方设法在安阳富中间寻找到合作伙伴,准备暗中入股,支持合作伙伴竞标。

    但是,聪明的洋人只选择最有实力地安最商人。英国巨福公司的负责人查尔,和日本太阳株会社的青井,先看中了马吉森这个安阳最雄厚的实力巨富。

    马吉森,1857年生人,字子明。马丕瑶的长子,青霞的大哥,曾任翰林院侍诏、直隶候补道等官职。只因为他一心从商,便弃官回家,兴官实力,到目前为止,他已在多年前,创办了河南省第一家广益纱厂,并于光绪二十九年取得了开六河沟煤矿。

    当英商查尔和日商青井找到马吉森。与其协商合作,暗中投资,帮他竞标开六河沟煤矿之时,都被马吉森严厉拒绝了。因为查尔和青井都在马吉森这里碰了壁了,他们立即另选他人。查尔找到了安阳商人周益,青井找到了安阳商人周大,法国投机洋商找到了安阳商人齐天寿,美国投机商找到了安阳商人张诗会。

    马吉森的旗下,已经有五家厂矿企业了,本来他是胜券在握地。可得知洋商在暗中支持他们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不得不招开股大会,共谋竞标六河沟新煤矿开权的取胜之良策。

    面对曾经与自己同心协力。患难与共的股东们,做为股东懂事长的马吉森。先言了:“俗语说的好,一方水土,养一言生灵,我们六河沟煤矿,乃我安阳人的命脉,这次六河沟新煤矿的竞标,它不是仅仅关系到我们的六河沟煤矿和广益纱厂的地利益,而是关系到国家之荣侮,民族之利益。我们在坐的股东,都是社会之名士,尽管我们厂商,商人是重利的,但我们更爱国,我们不能唯利是图,如果唯利是图的话,那马吉森早就答应了那些投机外商的要求,与他们合作了。所以呢!这次招开股东会议,主要是商议一下,如何在这次竞标之中取得开权,只要不落入外商投资支持的那些商人之手,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强夺这个开权!先,我要向大坐的亮明我马吉森的观点:那就是,即使倾家荡产,也不能让六河沟新煤矿地开权落入洋人之手……”

    马吉森越说越激动。最后竟难以自持。站了起来。端起茶杯。猛喝了几口。压抑了一下自己地激动。才坐下来接着说:“兵将爱国。浴血缰场。我们商人怎样爱国。就是不能让这次地六河沟新煤矿地开权落到那些洋商手里。现在。各位都表一下自己内心地真实想法。看对竞标有没有信心!”

    “信心当然有了。关键是要有充足地银子!”年轻地二股东谭士桢。一拍桌案站了起来。紧接着马吉森地话说。“大东家。你说地话我听着真受用。现在。我们公司地流动资金才有八十多万两。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是公开竞标。又必须要现银。那我们必须有充足地银子做后盾。也不知竞标地底价是多少。也不知那几家公司暗投多少银两给地那几位贱商。如果能摸到这些底细。我们就心中有数了……”

    “那是人家地商业机密。如里可摸得到!”马吉森说着。又转向年迈地三股东孙家鼎。很尊重地征问。“孙老。您呢?”

    孙家鼎。1927年生人。乃安徽寿县人。号辔生。字蜇生。咸丰九年(1859)在状元。在京城历任朝廷命官。光绪二十年。即1894年地甲午战争之暴前夕。他力求议和。庚子事变后。也就是八国联军进侵略中国京城之后。编修官刘廷深上书光绪皇帝。责其失职。孙家鼎也不与争辩。自认其过。后来光绪帝让他推荐御史。孙家鼎不记前嫌。用人唯贤。以国事为重。唯独推荐了曾在皇帝面前责怪他地刘廷深。因为此事。他得到周围人们地极力好评。也让周围人淡忘了他在甲午战争中主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