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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54部分阅读

临时参院发给他的总统任职书,和孙中山的恭贺电文。

    可袁世凯何等的聪明,不可欺的他在看到电文之后,立即傻眼了。他真没想到,他袁世凯已经够聪明了,可孙中

    还聪明,如此一来,既不失承诺让他袁世凯总统,世凯起程去南京上任。

    立时,袁世凯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内心深处汹涌着一股勃然大怒的浪潮,心中暗想:我袁某就是玩心眼地,你们也班门弄斧,给我袁某玩起了心眼;我早就预料到们不会顺顺当当地让我当这个总统的,可不知道你们竟然来这一套,让我离开北京,到南京就任大总统,这不是把他袁世凯给架空吗!

    袁世凯想到这里,恨不得立即回绝了南方政府和孙中山,他袁世凯拼着不做这个大总统,也决不会离开北京半步的。可是,他袁世凯知道,如果自己态度生硬,一口回绝去南京就任总统,那不正好趁了南方政府和孙中山的意吗?说不定这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正是他们迫使自己主动放弃总统之位地策略,那自己的逼宫岂不是成了千古笑柄?再说了,如果自己稍一迟缓,这向往多天地总梦破灭了怎么办?那我袁世凯可就真的骑虎难下、被凉到这里了。如果这样地话,那退位的清室上下,可就要看我袁世凯地笑话了:你袁世凯不是聪明一世吗?你袁世凯在清室是统领整个朝野,可仍然不满足,仍然与南方革命乱军在暗中勾结,把我们清室给逼下位,可逼下位又如何,你袁世凯不照样被南方革命乱军给耍了吗!

    袁世凯犹豫了,在带兵和统领朝臣之方面,他是长袖善舞,他是于游刃有余、得心应手之中,拨弄朝臣如拨弄棋子一样轻松自如,只是谈笑风生之间,便快而稳地将各方面摆平。可现在,面对南方政府的总统任职书,从不知道做难的他,也禁不住双眉紧皱,额头深锁。心想:难道说为了一个被架空的总统,我袁世凯真的要离开北京吗!可一旦离开北京,那我老袁不就等于猛虎离开了山岗,威龙离开了深渊吗!再说了,这仍然避免不了退位的清室上下看我袁世凯的大笑话呀:人家虽说同意你任总统,可这是个什么总统呢,比我们还不如呢,我们还呆在自己的老营里,还有自己的禁卫军,你袁世凯可什么都没有了……

    袁世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权衡利弊,便有了坚定的主意:只管向后拖时间,周旋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拼着不做这个总统,也决不离开北京半步!

    袁世凯主意已,便立即致电南京政府:凯之私愿,始终以国利民福为目的,当兹危急存亡之际,国以既以公义相责难,凯敢不勉尽公仆义务?只是北方秩序不易维持,军旅如,须加布置……

    袁世凯如此致电孙中山,经过深思熟虑的,于模棱两可之中,即不拒绝总统之职,又没有说明什么时候起程。他之所以这样做,在名义上是推迟去南京就任地时间,而实际上是为了试探孙中山,看孙中山对他不去南京就任总统的反应。但是,他虽说是试探,已从孙中山的辞职书里所列举的条款上,预感到了孙中山绝不会让他袁世凯如意——而就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于是,为了一防万一,他立即开始提前在暗中操练军队,为紧要关头做准备。

    四:

    南京政府一到袁世凯地电文,立即哗然,议论纷纷:

    “凯果然狡猾!”

    “这一个巨大的民国,不能一日无有主持之人,他袁世凯不肯来南京就任,这拖到何时呢!”

    “不就是国政府的办公地点吗!现在:交通如此发达,坐上火车,北京到南京,即日可达,设在哪里都一样!”

    “他袁世凯是意图,不来南京就任总统,可他也没有拒绝不做这个总统呀!”

    “稍有思想的人,也能看出让他袁世凯到南京就任总统的背后利害,这袁世凯老谋深算,家里又养了一帮烂谋士,岂能看不出来我们的动机,说定他们早就有了对付我们的良策妙招了!”

    ……

    众人的议论纷纷,却没有让孙中为之所动摇丝毫,他仍坚持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必须让袁世凯离开他多年经营的老巢,让他到南京就任总统。于是,他便用不软硬兼使地口气,致电袁世凯:袁公一日不到南京就职,我孙文就继续主持民国大局,以袁公来南京任新总统之职为解职之日……。

    孙中山的不客气致电,让袁世凯大为恼火。

    常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孙中山给我袁世凯个初一,我袁世凯就回给你个十五。于是,袁世凯也给孙中山回了一封不客气的电文:北方军民,尚多分岐,隐患实繁,皇族受外人愚弄,根株潜长,北京外交团向以凯离此为虑,屡经言及。奉、江两省,时有动摇,外蒙各盟,迭来警告,内讧外患,递引互牵,若因凯一走,一切变端立见,殊非爱国救世之素志;若举人自代,实无措置各方面合宜之人,然长此不能统一,外人无可承认,险像环集,大局危……

    袁世凯的电文到这里,便突然笔锋一转,于不软不硬的语气中,略带讽刺要挟之意:与其孙大总统辞职,不如我袁世凯退居……

    袁世凯毕竟是袁世凯,如果没有两下子,他能把新式陆军给训练成清朝主力军队——北洋军吗!他能于谈笑风生之中调兵遣将吗!他能轻松自如地统领清室朝野吗!所以说,他的每一封电文,总能让南京临时政府哗然:

    “退居?怕是要续交战吧!”

    “袁世凯这是在威胁我们!”

    “干脆就趁了他袁世凯的心,让他在北京就职得了!”

    “是呀!在哪任总统不是任呀!都在在中国的土地上!”

    “袁世凯真要退居地话,我中国可真的混乱了,那如狼似虎的北洋军,可就成缰的野马,祸害天下了,这我们的共民国,还有什么意义!”

    ……

    可众人只管议论纷纷,那知孙中山先生地复杂心情呢!世人皆有尘心,谁能免乎,谁能

    孙中山先生也是有尘心的世人呀!人未握有权力地时道权力的好处、及权力给自己带来地好心情;可人一旦握有权力,这放开~力的时候,是多么地心痛不舍呀!当初承诺袁世凯做总统,可是是迫不得已的,可是被外内交困所逼呀!

    于是,在孙中山先生的坚持下,临时参议院也不好改变决定,仍然跟着孙中山坚持。为了逼迫袁世凯南上就任总统,临时参议院便育总长蔡元培为迎袁专使,偕同宋教仁、汪精卫等迎袁团,亲赴北京专迎袁世凯的大驾,敦促袁世凯南下。

    五:

    蔡元培一行人到达北京,见到袁世凯之后,就像至高无上的君主见到了臣子一样,就像高高在上的施舍者给迫不及待的穷人施舍食物一样,向袁世凯递交了参议院举袁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的地通告和孙中山至袁手书,并口口声声强调:“袁公当莅南京就临时大总统,为法理上不可破之件。盖以立法行政之机关与被选大总统之个人比较,机关为主机,而个人为客休。故以个人就机关则可,是以机关就个人则大不可,且当共和过渡时代,当事者魄岱g恚幸愿鋈肆杌刂卸蛏媸贝藜垂抑右桑阋约て鹑刃墓埠驼咧炊浴?

    面对迎驾团的突然到来,面对迎驾团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袁世凯立时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方政府又给自己来这一招。他又一次感到了骑虎难下,他又一次傻眼了,他又一次感到了进退维谷,他又一次眉额深锁了。不过,这一次,他的眉额深锁没有在上,而是在心里。

    在众位革命代地强大攻势和众目睽睽之下,袁世凯一改电文中那强硬的态度,是一脸的诚心诚意,立即可怜兮兮地表示说:“好好,既然各位亲来迎袁,待我袁袁世凯将军事、民政及北京地新政府布置妥定后,即刻南行。”

    袁世凯嘴上说答应着,心却想:哼!任你们用尽三十六计,我有我的老主意,坚决不离开北京半步。

    袁世凯毕竟袁世凯,说到做到,在与迎驾团的接风宴会上,即开始专心致志的与蔡元培等人讨论南下的路程,准备先到武汉,慰问一下武汉起义军代表之后,再起程南京。

    在袁世凯准备起程南下之前,夜里的北京城,北洋陆军第三镇以索饷为由,突然发生了兵变。立时,枪声、爆炸声、哭喊声,北京城的大街小巷,宛如兵荒马乱一样,混乱到了极点。一连几天,兵变像瘟疫一样,蔓延到保定和天津地区:驻保定的北洋陆军第二镇也突然起兵,将城门烧毁后,到处抢放火,附近地州县均未幸免,城内百姓纷纷出城逃避。同时,北京兵变的乱兵陆续潜入天津,烧抢打砸,又把兵变蔓适到了天津。

    立,袁世凯便夜不息、日不遑食、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他一面调兵遣将平息判乱,一面又安抚外国驻北京城的公使,一面又向纷纷要求他不要南下的商民们赔礼道歉,同时,又愧疚不安地给南京的迎驾团解释:“我袁某好愧疚哟,这南下赴任之举,暂难办到……”

    看到袁世凯尚未离开北京,北京便开大乱,以蔡元培为首的迎袁团,立即致电南京的孙中山:“培等睹北京之兵乱,集议以为速建统一政府,为今日最要问题。余尽可适就,以定大局北京兵变,扰及津、保。连日来,袁内抚各处军民,外应各国驻使,忙碌于恢复秩序,镇定人心,其不能速离北京,不特北声呼吁,即南方闻之,亦当具有同情,吾民国临时参议院应立即命袁于北京就任总统……”

    蔡元培地电,责备语气浓重。

    接到蔡元培的电文,闻知北京、保定和天津的兵变,南京政府对孙中山坚持逼迫袁世凯南下任职,纷纷责怪于他。

    面对众人的责怪,孙中山立时被动,不得不做出让步,同意袁世凯在北京就任民国大总统。于是,阳历1912年的3月6日,南京临时参议院决议,允许袁世凯在北京就职。

    3月1c日,袁世凯在北京就任民国临时大总统。袁世凯毕竟是袁世凯,在不动声色地较量中,在无数个回合的较量中,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实现了寸步不离北京、坚决踞守北京地目的。

    论计谋和心机,论调兵和遣将,孙中山先生终不是袁世凯地对手。

    可是,袁世凯3月北京就任总统,孙中山在3月11日,便召开了参议院会议,颁布了约束他袁世凯总统的《临时约法》规定:国民有人身、居住、财产、言论、出版、集会、结社、宗教信仰等自由;国民有选举和被选举权;确立行政、立法、法三权分立地政治体制。实行责任内阁制,内阁总理由会议的多数党产生。总理以总统要办的事项如不同意,可以驳回;总统颁布命令须由内阁总理副署才能生效……

    袁世凯又一次傻眼了,又一次感到被南方政府和孙中山欺骗了。心想,你孙中山做总统的时候,是总统制,轮到我老袁做总统,你突然改成内阁制了,这不成心设计整治我老袁吗!机关用尽的我,还是掉进孙蛮子的圈套里了。

    这是袁世凯与南方政府打交道后的第三次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计用尽,苦苦争来的总统只是一个虚位呀!没有一点决断的权力和自由呀!这与他向往的总统可相差天壤之别呀!

    袁世凯于傻眼之际,只得唉声叹息。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只要不让他离开北方,约法就约法吧,骑虎难下之时,还是先任了这个总职位,要不就真的被架起来了。以后的事情,走一步说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什么事能难得了我袁某。

    尽管孙中山先生辞去了总统的职位,可他仍然给袁世凯上了一套结结实实的枷锁——《临时约法》。

    第154章:青霞正悲痛,周掌柜报喜

    :

    中原的天空,终于晴朗了,大雪之后的太阳,既新鲜又灿烂,像刚刚沐浴之后的新人,清新而芬芳而地面上的积雪,一看到太阳,便开始战战兢兢地萎缩,萎缩,像慢慢流失掉了岁月的人一样,慢慢地萎缩,无声地萎缩;中午时分,那一望无际的冰凉积雪,终于承受不住太阳的温暖,便在萎缩之中,开始悄悄的、慢慢的、无可奈何地融化成液体。于是,房檐上,屋角处,树枝上,便像下小雨似的,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垂起了雨帘、雨线或雨林。傍晚的时候,这些雨帘、雨线和雨林,又被突然冷却成透明而晶莹的冰堆、冰棒或冰线。于是,肥厚而洁白的积雪,就像失去了青春丰韵的衰老女人,于无声之中,于无可奈何之中,变成了迟幕的残雪。

    一连几天,日出日落的太阳,都是新鲜而温暖的让人。于是,地面的朝阳积雪,便像尸体上的魂魄,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阴处那花花搭搭的残雪,依然顽固不化的匍匐在僵硬而冰冷的背阳地面上,匍匐在青灰色的背阳房屋上,像阴魂不散的雪尸,煎熬着最后的脆弱、冰冷和僵硬。

    在这样的天气里,青霞静静地坐在有炭火燃烧的温暖里,坐在有帐幔低垂的锦缎被窝里,隔窗望着刺眼的阳光,心里却仍是冰天雪地,仍是寒冷依旧。尽管窗外是晴冷的阳光,可她却看不到晴朗。因为在她的双眼里,仍然滞留着她在开封西郊看到了乱雪血迹;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仍然挥之不去的是梦中张钟端站在战车上演讲的情景,仍然是她与张钟端分别时,张钟端对她地深情注视和和温言嘱咐。

    自从她在开封西郊,看到张钟端等人被枪决之后的雪地血迹之后,当时像失去理智一样,疯狂地在寒冬雪夜里步行到尉氏,又神智不清地登上啸台悲呼,被闻讯的淑女接回师古堂之后,当天便高浇不止,并伴随着恶心、呕吐;时而大汗淋漓,时而刺骨的寒冷。在良医地治疗下,直到两天之后,这种高浇、呕吐的症状才消失,可接下来又咳嗽不止。并且,神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忘东忘西,记不清过去的事情。仅仅才三十五岁的她,大病之后的她,像突然衰老了几十岁,神态和面容上,竟然透着沉沉的暮色。

    可是,她在大病中的时候,尽管是被高烧折磨的神智不清,尽管她神智不清的意识里,一直出现她在开封城西郊看到地血迹,和她在梦里看到张钟端站在战车上演讲的幻觉,但昏迷之中的她,仍然没有忘记逃到师古堂的刘积学和王庚先,迷迷糊糊之中,她像说胡话一样,吩咐涉女让家人把刘积学和王庚先化装成刘家的店铺执事,并让资送每人一千两银子,让家里的护院以采购货物为名,将刘积学和王庚先送出河南。

    此时此刻,咳嗽不止地她,然像起了五天前的事情:

    原来,五天的傍晚,开封的唐掌柜突然神色慌张地回到了尉氏,他的身后,还跟着被清政府抓捕后又突然被释放出来的沈竹白。

    跟在唐掌柜地沈绣白,也满脸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恐惧。通过沈绣白的叙述,青霞才知道,沈竹白被官府释放之后,因为他看到十一名革命同志的尸体横卧荒野雪地,恐怕野狗撕吃,便在当天下午,出钱了雇了几名乡郊之人,趁着雪天没人注意,将十一名烈士给埋藏了。官府得知此事之后,查出了是他沈竹白所为,便派巡防营火速揖捕他,并扬言说,抓到沈竹白之后,不用走审问的程序,让巡防营就地抢决他沈绣白。沈绣白闻讯之后,在走投无路、无处藏身地紧急时刻,想到了青霞,因为出不了城门,便到南土大街的居贤宅里找执事地大掌柜。当时该沈竹白幸运,接待他的正好是唐掌柜。而掌柜呢!尽管不在河西大街地刘家老楼里住,但也隐隐约约听说青霞与革命党的事情,便决定帮助沈竹白逃出开封。可是,这种危险地事情,又不好指派别人,一是不安全,二是怕泄露消息。于是,他便把沈竹白打扮成刘家的店伙计,并亲自己带着一帮护店和店伙计,以接货为名,混出了开封城,来到尉氏。可当时,尽管青霞才刚刚退烧没几天,痊愈之后的身体虚弱极致,甚至有时还有些神智不清,但当时,她竟然担心尉氏离开封太近,安全系数不高,仍然果断地命令唐掌柜派人,将沈竹白送出河南,并资助他一千两银子做以后的生计之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