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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56部分阅读

    着!”

    “给英难的家属发放~恤金地同时,英雄的子女有年龄合适地,可以安排在政府部门的。”

    “政府是应该有所表示!”

    “不但给他们立碑,还应该记录在史,让我们地子孙后代永远记住他们,让子孙后代知道这共和民国,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呀!”

    ……

    而对青霞地要求,和众人的赞同,张镇芳也不好意思拒绝。因为他也耳闻青霞与革命党的事,此时此刻的他,又是有求于青霞的。常言说:有求于人,必先有施于人。于是,他当着有威望的众位人士和青霞的面,便大手一挥,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还对沈竹白的此举,大加称赞:“沈绣白先生为英雄奔走呼吁的这种精神,真是可嘉,真是值得我们各位效仿。

    ”

    张镇芳嘴里虽然称赞沈竹白,但心里却对他恨得咬痒痒。心想:本来想从刘夫人这里掏钱的,可是,却让这个沈竹白利用这个场合给挖去了一批钱。

    张镇芳带领商界商会和众位官员离开后,外边的护院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面如土色的向青霞禀报说:“大东家,外面来了一位军将,说是要见大东家。”

    青霞和淑女看到护院的神色,立即预感到要出大事了,赶紧急步走出去。当她们看到来人之后,惊恐之中,淑女“啊”的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第156章:刘青霞从政,刘铁回开封

    女之所以“啊”的一声昏过去,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然是她死去多年的刘铁而淑女一直认为刘铁死了。可现在,刘铁又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并且,还是一身威风凛凛军将戎装,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威风凛凛的卫兵;并且,还是眼神炯炯而有神,还是面色红光而油润。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点也没有衰老,竟然比以前还显得年轻。只是比以前显得更稳重成熟了,~老成大气了,更加精神机警了,更加健壮威武了。

    她涉女在毫无思想准备的状态下,实在接受不了这突然而巨大的幸福和惊喜呀!仿佛只是刹那之间,她只觉得一股炽热的浪潮将她淹没,淹没,淹没……直到把她窒息。在她窒息的那一瞬间,她便“啊”的一声,昏倒在青霞的怀里。

    刘铁见淑女昏倒,急忙奔上前,从青霞的怀里接过妻子,心疼地抱在自己怀里。

    青霞倒有思想准备,因为她曾听到尉氏的马知县暗示她说,不见刘铁的尸体,倒是一件好事。可是,当时她听了马知县的这句话,是有刘铁还活着的幻想和盼望。只是她怕马知县的话是为了安慰自己,所以,当时也没有把怀疑刘铁还活着的幻想和盼望告诉淑女。再加上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一直不见刘铁回来,所以,青霞早就把刘铁可能还活着的幻想和盼望给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面对着刘铁,她一边把淑女递给刘铁,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抱怨责怪:“刘铁呀!看样子你生活很滋润,可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呀!淑女都为你哭坏了眼情,哭白了头,把你留在桥上的鞋抱回去,装在棺材里埋了,每年都去祭奠你……”

    此时此刻,闻讯出来的很多刘家家人,大部份已认出了刘铁。他们先是惊慌恐惧,然后是莫明其妙。当知道面前的人是真刘铁,而不是刘铁鬼魂时,便紧紧簇拥青霞和刘铁周围,一同挤进院子里。当青霞和抱着淑女的刘铁跨步迈进老楼里,他们才止步,却仍站在楼外边不肯离,迫切想知道刘铁还活着的经过和原因。

    刘铁将昏厥的淑女放在垫有棉褥地椅榻上,喂了她一些温水,给她捶了一番胸背,淑女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睁开双眼的她,立即像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东张西望地搜寻,当看到刘铁就站在身后给自己捶背时,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立时怒冲冠,怒目而视着刘铁,泪流满面的哭骂:“好阔派呀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没把妻小们也一块带回来吗……”

    淑女想到这年为刘铁的死所付出的眼泪、祭奠和怀念,是越哭骂越有劲,还嫌不解气,又动手推搡起来刘铁了。

    刘铁一边伸出胳膊搪,一边窘迫:说:“看你,怎能这样说呢……”

    青霞见淑女在刘铁前撒野不足,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推开说:“怎么这样说话呢!刘铁还活着,这是一件多么惊喜地事情呀!你竟然这样对待他,即使他外边没有妻小,也被你逼得去找妻小了……”

    青霞见刘铁如此威武富气。又离去么多年。也担心他在外边有外室。所以。才故意这样说地。

    刘铁听得懂青霞地话意。即解释说:“我站住脚之后。派人回来几次了。可你们都在南京。前些天。我是在报纸上看到小姐荣为女子参政同盟会会长地登载。才知道你们回开封了。这不立即就赶回来了吗……”

    听了刘铁地解释。淑女地心里舒顺多了。可她一想起这么多年地怀念和不容易。也顾不了周围地人了。也顾不了年纪一大把了。便“哇”地一声。像个小孩子似地扑进刘铁地怀里。嚎啕大哭:“五年了。我淑女现在才三十出头。这脸上地皱纹。这头上地白。都是因为你……”

    青霞拍了拍因为幸福而哭泣不止地淑女说:“快别哭了。让刘铁坐下喝杯水。歇歇力吧!你不怕咱刘家地人笑话。也不怕刘铁地卫兵笑话吗。”

    淑女这才恍然大悟似地。急忙跳离刘铁地怀抱。擦着眼泪。破涕为笑。

    “刘铁!”青霞惊喜之余。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快说说你些年是怎么过来地。现在又在哪里驻防呀!”

    “哦!”刘铁仍然很腼腆,仍是羞羞地一笑说,“当年被那六狗子追赶的无处可逃,便翻身跳入贾鲁河,当时报着就是死了也不让他六狗子抓住我折磨我。可我顺水游了十多里地,身上又多处受伤,至一座桥边,是再也游不动一点了,再加上天黑,又饥又饿,还是一身湿衣服,我抱着桥墩歇了一会儿,便攀爬上路,靠在桥栏上,半死不活地呻吟,希望有好心地过路人相救……”

    淑女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大哭,并大骂刘宪德:“他老六伤天害理,现在还活的好好地,怎么就不遭报应呢!”

    青霞也禁不住又一次双眼潮湿。

    刘铁接着说:“深秋天凉,再加上天黑了,我当时赶觉自己要死了可说来也巧,该我刘铁遇到贵人,正好马知县的轿车路过,因为我认出了挂在轿车上的灯,知道是马知县的轿车,便大声呼喊马知县。马知县听到之后,便下车,让随从取灯到路边查看,见是我,急忙给我换掉了湿衣服……”

    刘铁说到这里,突然语塞,稍停,才有些哽咽地说:“现在我还清清楚楚记得,在看到马知县的车灯时的那一刻,我简直就像看到救命的天神一样。特别是他给我换掉湿衣服后,我~自己死去又复活了。马知县听了我的大概叙述,觉得我不能再回尉氏了,六狗子会以此借口,没完没了的血盆大口,讹诈我们师古堂,于是,马知县便给了五十两银子和一匹马,让我到外地避一避……”

    “咱刘家在这附近的商号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到咱刘家的商号里暂避一时呀!”青霞又责怪。

    刘铁又憨厚地一笑说:“我本来是想等伤好了,还回尉氏找六狗子拼命的,可是,几天之后,我听说家里正给我办丧事。当时,我想,我就这样死了也好,他六狗子也不会再找师古堂的麻烦了,那师古堂也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所以,我也就打消了回去地念头。我一个人住在旅店里养伤时

    碰到一个善良的少年人,他见我憨厚,便留下来照他说他准备去南方投靠在部队里当管带的远门堂哥,也让我跟他一块去,也可以混一碗饭吃。我当时心里想,像六狗子如此欺凌我们,又有钱有势,连马知县也不敢动他。如果我跟着那位少年去找他当管带的远门堂哥,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带兵回来把那六狗子给毙了……”

    刘铁讲到这里,又憨厚地一笑说:“谁知一到军队里,就身不由已了,再加上那位少年的管带堂哥得知我身上有功夫,让我担任教练……”

    “哦!”淑女和青霞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你们现在在哪驻防呀?”青霞又问。

    “很近的!就在洛阳!,所以,一听说你们在开封,立即就回来了。”刘铁回答。

    青霞和淑女又喜。青霞笑着说:“以后你一定经常回来!怎么?现在还想枪毙他老六吗?”

    刘铁一怔,随即憨厚地一说:“枪毙不枪毙吧!他再敢像过去那欺凌你们,我非带人去收拾他不可!”

    淑女激动面青霞说:“小姐,多亏了县,回尉氏了,真得好好他呀。”

    “嗯!”青霞激动的直点头:“马知县真高人,他于不露声色之中,帮我化解了很多族人的冲突和茅盾,救了刘铁,竟然没有在我面前表功。等忙过这一阵子,回尉氏定要重谢于他。”

    青霞说罢,站起身,走院子里,仰头看了看天色,见已近午时,立即吩厨房里地执事,把午餐做得丰盛些。此时此刻,青霞非常理解淑女的心情,想让刘铁和淑女到房间里去倾诉倾诉贴己话。再跨进老楼时,她准备绕过客堂,到楼上的书房里去。

    可是,淑女恨不得让全天下地人都道自己的男人还活着,并且,还在军队里当了官儿,于是,她激动根本不想与刘铁说贴己话,而是迎着青霞跑到院子里,故意大声说:“小姐,刘铁在军营里也大小是个官,什么丰盛的饭菜没吃过,午餐也不必太丰盛了!”

    淑女说这话的声音,大地得让全世的人都听见。

    青霞见淑女如此,心中暗笑。

    因为理解她淑女的心情,便又随着返身来到院子里。同时,用话语把刘铁也引到院子里,让淑女炫耀个够,卖弄个够。同时,她又给多余的人使了眼色。众人会意,便悄悄隐进房间,只留淑女和刘铁在大院子里。

    此时的秋红,大概已怀孕六七个月了吧,身子已经出怀,一看就知道是个孕妇。

    刘铁望着秋红那大腹便便的背影,心想:这个秋红,十七岁那年,曾被恶狗刘宪德抢走,给卖到了妓院里几天,现在也怀孕了,她嫁给了谁呢?于是,刘铁看过秋红那正跨进房屋地笨拙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淑女那苗条的身体,便好奇而低声地问淑女:“秋红的丈夫是谁?”

    淑女给刘铁递了个眼色,等秋红进屋里后,才扯了扯刘铁地衣服,掩饰不住幸福和激动的附耳小声说:“是一名留日学生,叫上官一秀?你不认识地……”

    “上官一秀?是日本人?跟小姐去日本时找的?”刘铁一吃惊,音量也明显放大了。

    淑女担心屋里的秋红听到,猛推了一把刘铁,小声而恨恨地责怪说:“你耳朵长裤裆里了!是咱中国人,姓上官,名一秀,他是一名留日学生,从日本回来,被张钟端先生推荐给小姐,做咱鼎元的家庭教师,俩人就好上了,可这秋红的命也怪不好的,那上官一秀在河南起义中被乱枪打死了……”

    “哦!”刘铁的脸色立时凝重起来。

    淑女见刘铁因同情秋红,脸色瞬间凝重,又急忙解释说:“不过,这上官一秀的父亲原是咱河南的巡抚,听说在任上时敛了不少财物,妻妾也少,可就上官一秀这一个男丁,剩下地都是女孩。这上官一秀当年闹着去日本留学时,他父亲怕他到日本之后被日本女人栓住心,不知道回来,就赶紧给他娶了妻子,让他有个牵挂。可上官一秀从日本一回来,就被张先生推荐给小姐去了南京给鼎元做家庭教师去了。这上官一秀家里的明媒妻子,因为没有机会与上官一秀同床共枕,所以,也没给上官家生个一男半女。现在,这上官老师一死,秋红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上官家的唯一血脉。不管是男是女,将来抱着回上官家里认宗,那上官家里还把秋红给抬举死……”

    “咦!”刘铁瞪淑女:“瞧你用那词!抬举就抬举呗,还抬举死!听你那口气,好像很羡慕秋红的……”

    淑女一下急了:“我羡慕她什么?”

    “羡慕上官家有钱,羡慕秋红抱着孩子回去认宗,被上官家给抬举死……”

    淑女更急了:“你放屁!幸亏我没生养!你这个没爹没娘没家的人,流浪汉,被少林寺收留的野人,我要是生养了,连个祖坟都无处祭奠。等孩子长大了,要爹没爹,要老家没老家,要祖坟没祖坟,什么都没有……”

    刘铁见淑女如此激动,急忙赔笑。因为他们大婚多年,淑女一直都没有生养。而这个时候,淑女又说出这种气人地话。于是,刘铁便故意逗;“你倒是生养啊!只要你生养得出来,我就能给咱的孩子找祖坟祭奠……”

    淑女知道刘铁从记事起,就是个流浪的野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地爹妈是谁,更不知道姓甚名甚,就他这个‘刘’姓,还是收养他的少林寺方丈根据附近的村名给他随便用地。于是,她便把眼一瞪说:“哦!好啊!你先说你的老祖宗在哪里!说出来了,我也给你生个孩子!”

    刘铁仍然笑:“你先生养吧,到时候,自会带您娘俩去~上祭奠祖宗!”

    淑女‘哼’的一声,把头一横,又一昂,也较上劲了:“你先说你的祖宗是谁,你不说,我偏不生养!”

    刘铁见淑女又瞪眼,又昂头地,知道她真生气了,急忙赔着笑说:“那好!那好!我说,我的祖宗就是汉室的开国皇帝刘邦,你也快点生养吧,生出来了,我带着您娘俩去祭拜汉陵,你也别再羡慕秋红了,咱的祖宗可比她秋红的那个什么上官尊贵……”

    “呸!”淑女忍

    ,大笑着说,“你还往皇帝身上挂呢!幸亏八仙里:要不,你还想挂到天上去呢!”

    刘铁见淑女大笑,也跟着笑。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用手一捏淑女地脸,一脸的诡密,一脸地内容,一副欲能的忍耐。

    淑女一怔,缓过神来,脸一红,推了他一把说;“去!在军队里混了几年,变坏了不是!怎么这副坏模样,一副调戏良家妇女地样子。快说!你心里到底想起了什么,怎么这个样子……”

    淑女说着,便拧他的脸。

    刘铁仍然诡密地微笑,仍然一脸地内容,仍然一副欲说又止的样子。

    淑女便拧着他双颊不放:“说说!快说!”

    刘铁终于招架不住了,双一张,就势将淑女拥进怀里,附耳淑女,诡笑着低声说:“你个小东西,刚才说我没爹、无娘、无老家、无祖宗,那我问你,这一切你都有吗!”

    刘铁说罢,猛开淑女,躲过旁。

    “哦啊!”淑女恍然大悟。原来刘铁的表情是为了说这些呀!几步跨到刘铁,颠起脚尖去拧刘铁的脸。刘铁轻轻一拨,淑女整个人便后退着踉跄几步。

    淑女没占到上风,又时恼羞成怒,施展起身上的功夫,跳着蹶子追刘铁。

    刘铁轻而易举地便躲开,“呵呵呵”笑说:“你以后,再莫要说我刘铁没爹娘、没老家、没祖宗的野人了,你我可是歪刀对着瓢切菜,天地间的绝配……”

    淑女气急败坏:“我有养父!有吗!”

    刘铁回敬:“有!收留我的方丈就是我养父!”

    ……

    此时此刻的淑女,恨不得想对刘铁拳打脚踢,恨不得把刘铁抱在怀里虚寒问暖个够,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听到看到刘铁对她的爱怜表情和话语。可不管怎样,她表达地都是对刘铁的爱,因为她就是这种达方式,因为她幸福的再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刘铁还活着的喜悦了。

    这时,刘家老楼那宽阔庞大的院子里,因为徐老掌柜做古归西,帐房和桐茂典的掌柜又在前边的店里,青霞又率领着其他闲人躲进了老楼里,一时成了她和刘铁地天下了。

    半个时辰之后,当秋红出来喊他们吃午饭时,二人才一前一后地去了餐房。

    因为鼎元在省立小说读书,今天的餐房,除了青霞,再无有其他执事。刘铁知道,这是青霞专门因为他的回来而特意这样安排地。他也很感动,因为他也正好趁人少的时候,给青霞提出带淑女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