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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帝王恋歌第19部分阅读

    我饿了。”掌心的手修长白皙,隐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很漂亮,同时又带着属于男性的力感,就像玖兰枢给他的感觉:美好却又蕴含危险。

    “怎么可能!上次你——”

    吸血鬼的血液中蕴含着力量,那么多血,锥生零至少有三个月不会产生饥饿感,怎么会那么快就渴血?下意识反驳,玖兰枢忽然瞪眼,为锥生零舔舐他手心的动作,“你是狗吗?放手!”

    “如果狗可以这样,你就当我是狗好了。”

    无赖地回答,锥生零得寸进尺地吻上他腕间动脉,“你不是说——不再拒绝我吗?”

    先不提他有没有说过那种话,就算真说过,也不代表他承诺被马蚤扰吃豆腐不反抗!额角暴起青筋,玖兰枢觉得答应让这只囧货留在身边根本就是个错误!

    “我想,你曲解了我的话。”声音咬牙切齿,玖兰枢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一贯的风度。

    “不是指食欲,虽然也和那差不多。”用淡漠的表情说着欠扁的话,锥生零趁玖兰枢不备,探身吻了吻他的唇角,重复道,“我饿了。”复述的话语,配着这亲吻的行为添了两份j□j。

    一愣,玖兰枢黑下脸:去他的风度!

    “你变了很多,锥生零。”能对着流氓那么冷静地说话,玖兰枢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有吗。”对此不置可否,锥生零不认为自己哪里变了,他知道玖兰枢永远不会主动靠近,如果他们中没人主动,那么他们永远不会有进展。与之相比,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也不是那么难。嘛,虽然“死缠烂打”这招是不着调的理事长教的,但很有用不是吗?“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又是这样。

    眼神微闪,玖兰枢沉默一阵,听着锥生零说起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答应了让我留下,就不要那么生疏地叫我‘锥生君’或是‘锥生零’了吧,试试叫我的名字怎么样?”这样说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似乎打算一直握下去。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玖兰枢在锥生零的目光中继续沉默,许久才道,“你真的希望成为吸血鬼?”

    “不,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敏锐发现玖兰枢似乎想说什么,锥生零笑了笑,十指相扣,“你不必怀疑这一点,是人类和是吸血鬼对我没有区别。”他讨厌吸血鬼,但若为了和他在一起,成为那讨厌的生物也没有惯性,反正人类中也没太多他眷恋的人。

    眼底一点点渗入嘲讽,玖兰枢抿起唇,“很多人都希望成为吸血鬼。”语调缓慢,他斟酌着字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但实际房内除了他们,便只有窗外的一轮孤月,“为了权势,为了永恒的青春美貌,曾有很多人被带到我面前,献上他们的血,以换取想要的东西。”

    眼神悠远,透过孤冷的月光,他仿佛回到了无尽岁月之前,那个人类仍相信血族存在的时代。

    锥生零默然,握紧了他的手。

    “我拒绝了大部分人,他们便去寻找其他人实现愿望。”纯血种并非单一存在,想要什么,只要付出代价总会得到,单看你付不付得起。“吸血鬼依赖血液存在,我吸过他们的血,但最终由我变成吸血鬼的唯有一人。”他没给那些人堕落为leve1 e的机会,杀人,尤其是失血过多的人并不难。何况,那些人血液里总带着贪欲,这肮脏的欲念让他们的血液也变得恶心。

    或许正是由此,才会有“吸血鬼最爱chu女鲜血”的传闻。

    想到了什么,玖兰枢露出一丝微笑,“那个人……”忽然一愣,他回过神,眼神逐渐清明,“你和他很像。”都说了想要陪着他,都愿意堕落为吸血鬼,只是最终,那人后悔了。

    那人是他唯一的后裔,真正的玖兰家始祖——玖兰莲。

    是在他漫长的成长期中,不曾畏惧,唯一愿意对他笑,始终不离不弃地追随他的人。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是生命中第一束阳光,但最终那阳光黯淡下去,没有被漫长的生命损毁,却因为爱而憎恨。

    玖兰莲爱上一个女人,爱到想为她放弃永生,平凡终老。

    人类可以变成吸血鬼,只是存在风险;吸血鬼却不能成为人类,不可逆转。最悲剧的是,那女人无比憎恶吸血鬼,绝不愿化身这一种族。铺设在玖兰莲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忘记女人,独自度过漫长岁月,或者以吸血鬼的身份与女人生活,看着女人渐渐衰老死亡,随后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思念悔恨逼疯。

    悲伤与无奈需要一个宣泄口,于是他恨上了将他变为吸血鬼的玖兰枢。

    然后他死去,陷入永恒的沉睡。

    玖兰枢想到玖兰莲最后的眼神,疲倦至极,带着庆幸与解脱,望向他时,却带着森冷的冰寒。他想到那个女人憎恶地望着他,怨毒地怒吼,“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诅咒你!诅咒你这个没有心没有泪的魔鬼!永远永远——”

    “但我不是他。”

    锥生零的话打断玖兰枢的回想,他回过神,对上青年澄澈地明紫色双瞳,在绝望与苦痛仇恨沉淀后,这双眼瞳中便带上了不和年纪的超脱与坚定。

    “哪怕成为吸血鬼,但同时,我也是猎人。”

    微微愕然,玖兰枢露出愉悦地低笑,“啊,抱歉,我忘记了。”身兼猎人与吸血鬼两种相悖逆的身份,锥生零或许本身就比莲坚强。会后悔吗?会怨恨吗?若否认了吸血鬼的身份,也能作为猎人生存下去吧。

    当堤坝上出现第一个蚁|岤时,无论它多么狭小,总有一天,堤坝会被汹涌的海浪冲毁。

    当夜间部传出一条拓麻与玖兰枢闹矛盾的传言时,锥生零来到了猎人协会,希望借助猎人协会庞大的资料库,查找锥生家的历史。

    锥生家被灭门后,猎人协会曾派人去锥生家,以保护为名取走了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了他父母遗留下的武器,部分资料。这些珍贵之物以当时锥生零的力量也用不了,反而由猎人协会保存更稳妥些。而那时他还沉浸在悲哀仇恨中,无暇顾及。何况他将与理事长同住,锥生家就剩一座空宅,那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便直接答应了。

    经过猎人协会大门时,锥生零感到数股视线定在他身上,但在看清他脖颈上的封印记号后,大部分视线都转开来。

    “怎么,饲主没跟来吗?”

    隐在柱后的中年男人冷哼,眼底是淡淡的鄙夷,但看清锥生零的样貌,男人又沉默下来,隐去身形。

    锥生家的事在猎人中不是秘密,对面临堕落的危险,却坚强振作,乃至成为年青一代猎人中代表的锥生零,人们或多或少都是惋惜同情。若没有四年前的事,或许锥生家又会出个最强猎人吧?唉,可惜了。

    耳尖地听到这句话,锥生零没有做声,脚步不停,脸色淡漠地继续前行。

    想到颈侧的印记,他眼底闪过淡淡的暖意,他的饲主不就是枢吗?只是一直没见枢戴上,不知道那条手链被放到哪去了。

    那手链算……定情信物?

    想着,锥生零心情便好了起来,暗自策划回去后哄着纯血君把手链戴上。嗯,戴哪里呢?手腕?脖子?脚踝?似乎哪里都不错的样子……

    与相关人员协商,并出示相关证件后,锥生零进入猎人协会的资料馆。

    大门敞开,书籍纸张的厚重感满溢而来。

    锥生家的存在几乎与猎人协会齐平,资料馆里有个专门区域用以存储锥生家的资料,一路跟着工作人员,锥生零漫不经心地记住了资料馆的布局。

    进入资料馆最西侧的隔间,锥生零打量书架上厚厚的书籍,取出最厚的一本。

    深棕色封皮,纸页发黄,轻轻反动便发出刷刷的脆响,显然年代久远。仔细打量一阵,锥生零惊讶地发现这是初代锥生家主的传记,锥生家的历史比他想象中久远,这本书颇有年代,显然是经过了特殊手法保存,才没有化为灰烬。

    扫了眼站在原处的工作人员,锥生零做出研读的模样,垂眼细读书册的内容。

    本只想做做样子,这一看却看出门道。

    初代锥生家主——姑且称他为锥生,是一个由猎人搭建的小木屋中出生。那时还不存在能猎杀吸血鬼的人,那间木屋只是寻常猎户用以休息的场所。

    锥生生父不祥,故随母姓,由母亲裕子养大。在母亲对吸血鬼的诅咒中成长的锥生,感染了母亲对吸血鬼的憎恶,只是当时人类并没有杀死吸血鬼的方法,他便将这丝憎恶埋在了心底。

    等了一阵,工作人员见锥生零认真的百~万\小!说,不耐烦地径自走开。

    听到对方离开的动静,锥生零心中一动,面上不显,只继续研读老祖宗的经历。

    生活总存在存在无数意外,心怀憎恶的锥生终于找到了与吸血鬼誓死为敌的理由——他的母亲,相依为命了十六年的母亲被吸血鬼杀死了!

    读到这里,锥生零愣了愣,他看到了后面的话。

    杀死锥生母亲的是当任的玖兰家少主,看那描写对方似乎还处于少年期。

    “锥生和玖兰是世仇?”得出这个结论,锥生零略过中断对锥生奋斗的描述,直接翻到最后——倾尽心力,锥生最终与玖兰同归于尽。但在最后,他却留下了一句匪夷所思的遗言。

    ——“锥生家后世子孙,永不得与玖兰家为敌。”

    看到这里,锥生零皱眉,怎么会?用一生与之为敌,却在最后留下不得敌对的遗言,这中间究竟有什么隐秘?

    但他来这可不是为了锥生家的事,合上书册,锥生零侧耳听了一阵,确信资料室内已经再无他人,也没有监视的装置,便露出一丝笑容。

    猎人协会内资料丰富,但很多他都不够资格翻阅,尤其是关于玖兰家的部分。

    那唯一一个由枢变成吸血鬼的人,是谁呢?

    想着,锥生零露出了黑漆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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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夜间部的暗潮汹涌,作为事件主角之一的一条拓麻却显得很平静。

    真是的,他该自豪自己伪装地成功?一个两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如往常般面色平静地翻阅书籍,一条拓麻的心思却不在书上。

    想到这些日子面对的试探,他心中好笑,这些人都忘记了往日的教训了吧?他一条拓麻是如何坐上副宿舍长的位置,如何成为夜间部仅次于枢的实权者的?难道就仅凭“一翁的孙子这个身份”?呵,这些年他一味修身养性,倒让他的威信下降了很多呐。

    但若非这次试探,他真没想到夜间部有那么多抱有异心的家伙。

    不是所有棋子都能用得上,只有精心筛选的兵士才会成为王者手中的利刃,没有忠诚之心,只会成为随时反噬己身的祸患。他只是与枢表演了一出反目的戏,就引得那么多鱼儿上钩,看来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所幸,真正被他们看重的人的表现没令人失望。

    挂着闲适的笑容,一条拓麻摩挲手下薄薄的拜帖,爷爷就要来了呢,是因为听说他与枢反目,还是因为“疯狂的李士”的秘密复活进展得不顺利?

    视线不自觉落在床上,他想起至今未归的人,翠碧双瞳黯沉下去。按了按眉心,一条拓麻抿起唇,眼底满是疲倦,习惯了有人提醒他按时睡觉,那人不在了他还真不习惯,但那么久没有音讯,是出事了吗?

    心底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一条拓麻强自镇定,自我安慰,“不会有事的,他可是那个人的孩子。”

    虽然未继承纯血血统,虽然没以“玖兰”为姓,但支葵千里确实是玖兰李士的孩子。哪怕支葵千里不受家族欢迎,支葵家族也不会亏待他。

    所以,应该不会有事……吧?

    第二天,那张早到的拜帖被女仆送到一条拓麻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表露出对自家爷爷的敬畏,一条拓麻以完美的演技骗过众人,心中却不由自嘲:对爷爷的敬畏是真的,但自从决定跟随枢,他早就做好了与爷爷反目的准备,怎会惧怕至此?

    不过,效果不错不是吗?

    一条麻远,一条家现任家主,他所率领的一派基本上便代表了元老院的最强实力。虽然是个贵族吸血鬼,但因他已是现存的最年长的吸血鬼,加之他在元老院的势力,人们便以“一翁”称之以示尊崇。

    这样一个实权人物来到夜间部,即使他名义上是来看孙子,身为夜间部主人的玖兰枢也没理由不露面。

    时近傍晚,一翁如约到来,迎接他的是以玖兰枢为首的夜间部学生。

    哪怕玖兰枢是玖兰家的唯一幸存者(表面上看),但无论是从资历还是年龄上看,一翁都有绝对的资格让玖兰枢亲身迎接。若是他自持身份等待一翁拜见,反而会产生不利影响。

    这就是力量为尊的世界。

    微微弯起唇,玖兰枢露出礼仪性的笑容,“许久不见,一翁。”

    走到玖兰枢面前,一翁定定地盯着青年妍丽的面容,终于弯腰,托起他的一只手,“许久不见,枢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

    吻手礼,是仅对女士进行的礼节。

    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怒意,玖兰枢很快克制住自己的动作,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一丝改变。小不忍则乱大谋,目前对方还只是试探,他不能当众跟一翁翻脸,否则数年隐忍必将功亏一篑。

    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玖兰枢的反应,一翁眼神一闪,他感到一些对他满怀敌意的视线,其中最炽热的是来自……蓝堂家的小鬼?蓝堂家的立场一向很坚定啊……

    淡定自若地将收回手,一翁心中有了底。

    还不是挑明的时候,哪怕他们彼此心中都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面上也要做出和善的模样。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其乐融融地交谈几句,一翁便代一条拓麻请了假,带着一条拓麻离开了黑主学院。

    坐在车上,沉默一阵,一翁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一条拓麻。

    “你现在知道了?”

    眼底泛出冷嘲,一翁质问自己总算开窍的孙子,“跟纯血君做朋友的想法,太过荒谬了!与他们相处,不是控制,就是被控制,那些没有心的生物怎么会有友情存在!”

    “不是的。”抿唇,一条拓麻脸色苍白道,“枢不是这样的人!我们是朋友!”

    “那你为什么与‘重要的朋友’争吵?”冷声反问,一翁打定主意骂醒这不成器的孙子。一翁对一条拓麻的心智力量很有自信,唯一鄙夷的只是一条拓麻这天真的“思想”,早晚要见元老院的势力托付给一条拓麻,再让他抱着如此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蓦然抬头,一条拓麻怒道,“爷爷你监视我!”

    夜间部,果然有元老院的人!心中一凛,一条拓麻暗自回想那日的场景,很快确定了嫌疑人。

    “呵。”并不否认,一翁只是冷笑,“如何?你还认他这个朋友?那你刚才还冷眼旁观?”在夜间部那状似恭敬实则僭越的话,不仅是对玖兰枢及夜间部众人的试探,还是对一条拓麻的试探。一翁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但他做到如此程度一条拓麻都没反应,相比一条拓麻是真的被玖兰枢伤了心。

    重视感情的拓麻啊……

    心中冷笑,一翁趁热打铁,对沉默无言的一条拓麻道,“你还要否认吗,纯血种和我们是不同的!”

    “……”

    脸色越加苍白,一条拓麻垂着头,却不似一翁所想那样颓丧。

    如果告诉爷爷,枢生气只是因为优姬酱被人类女孩拐走了,爷爷会是什么反应呢?这样想,一条拓麻忍笑忍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浑身颤抖着,断断续续说出预定的台词,“……我明白的,爷爷。”噗哈哈哈哈,爷爷一定会气得吐血吧?话说那时候枢的表情真有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不出一条拓麻心中所想,一翁显然误会了一条拓麻的动作,眼底闪过欣慰。

    他这个孙子总算开窍了!

    “去支葵家。”对死寂吩咐道,一翁看向惊愕抬头的一条拓麻,没有解释。

    一翁走后,聚集在大厅中的夜间部成员们便散了。

    被架院晓拽上楼,蓝堂英一把甩开他的手,因无处发泄怒气而转来转去,神色愤愤,“刚才为什么拽住我,晓?!你没看到那家伙对枢大人无礼吗?!竟然敢竟然敢!!!”

    “……”

    安静地等待蓝堂英发泄完毕,架院晓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英?”

    “做什么?当然是维护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