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木兰,不要! > 木兰,不要!第16部分阅读

木兰,不要!第16部分阅读



    拓跋宏冷笑了一声:“你什么身手?!若不是她自己故意撞上来,就凭你能将她伤成这样?!”

    花木兰心中难受,她在心中暗暗的说:“难道要我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告诉你,我是知道你昨夜在冯澜那里过夜,所以才失魂落魄的狂奔,没有来得及躲开拓跋祥,以至于撞得这么惨?!”她抬起头来,摆出平日那副无所谓的赖皮笑容说:“皇上,我与予成可汗多日不见,想和他说几句话,一时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这样了。”

    于成吃惊的转眼看着花木兰,他瞟了一眼花木兰身侧攥的发白的拳头,不由得皱起眉头。

    拓跋宏气昏了头,将平日的冷静和宽容都抛到了脑后。他气得直哆嗦,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说:“花木兰听旨!”

    花木兰收起了笑脸,低头跪下了。

    拓跋宏说:“花木兰,行为鲁莽,有失后宫仪态,冲撞北海王,罚其十日不许踏出漱兰宫。”

    于成暗暗咬紧了牙关:自己在北魏也就待十天。拓跋宏这是在向他示威,向他表明花木兰是他拓跋宏的。这样一来,他的此次北魏之行,再也没有可能见到花木兰了。

    花木兰苍白了脸,低声说:“花木兰遵旨。”

    花木兰被宫女们“护送”回到了漱兰宫。花木兰一回到宫中倒头便睡。第二日快巳时了,花木兰都还没有起来。宫女们慌了,忙推门进去查看,却见花木兰还躺在床上。宫女们又是叫又是摇的弄了许久,花木兰也没有动静。宫女们慌了神,立刻跑去找冯太后,想向冯太后禀报。

    ☆、第五十二章 哪里来的美男子(中)

    只是等两个宫女们心急火燎的跑到了凤栖宫外,遇见了冯澜,却被冯澜拦住了。昨日傍晚时分,冯澜已经被拓跋宏升了澜夫人,比冯清冯润的嫔高了一级,比花木兰只低了一级。

    冯澜听宫女们说了花木兰沉睡不醒的事情,只笑了笑说:“这种小事情,还去麻烦太皇太后干什么。花昭仪要睡便让她睡吧。也许只是昨日被皇上责罚了心中不快,夜里没有睡好,所以白天便多睡一会儿,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都下去吧,不要惊动了天皇太后和皇上。不然”冯澜眼睛一眯,眼中凶光毕现,说:“我便唯你们是问。”

    宫女们瑟缩了一下,弱弱的应了声:“是。”

    冯澜瞟了一眼她们,带着人昂首走了。

    宫女对望了一眼,想来想去,不敢与冯澜作对,只得什么也没有干的又回到了漱兰宫中。

    朝堂上,朝臣们正在为那齐国在魏国边界汇集兵力之事争吵不休。拓跋宏端坐着默默的听着。他们有的说是南齐朝虚张声势,不用理会。有的说是既然敌人有异动,就应该多注意。两边争执不下,正争论着。这时,忽然有个小太监低头匆匆的从后面上来,悄悄走到拓跋宏身边,在拓跋宏耳边低语了几句。拓跋宏的脸色立刻一变,转头盯着那太监。太监胆怯的低下头。

    拓跋宏转眼看了一眼还在争吵不休的朝臣,又瞟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冯太后。他强按住自己心中焦急,竭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如常。

    于成站在殿下的一旁,拓跋宏的一切神态都一丝不落的被他看在眼中。于成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了。他看着朝堂上还在吵吵嚷嚷的大臣,有些不耐了。他立刻抬步走出了列,走到大殿中大声的说:“陛下,既然大人们一直争执不休,久久也没有定论,不如先各自回家,将自己的见解写成奏折再呈上来,让陛下可以仔仔细细的看,好好定夺。”

    大臣们一听,立刻安静下来。拓跋宏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便就这样,各自回去写奏折吧。退朝。”

    拓跋宏慢慢的从龙椅上下来,稳稳的迈出了大殿。

    于成也顾不得礼节了,直接从后面跟上了拓跋宏。于成在拓跋宏身后低声的问:“是不是木兰出了什么事?”

    拓跋宏的下颌微微点了点,动作细微得只有他身旁的于成能看见。于成一见,立刻越过拓跋宏,快步往宫内走。

    拓跋宏回头看了看,冯太后也走远了。他立刻快步的跟上了予成,一边走,一边朝不断伸手出来阻拦于成的内侍和内卫们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拓跋宏郁闷的看着于成的背影:于成怎么对他的后宫布置,比他还清楚?!于成快步走到漱兰宫外才停下来,微微的喘着气,转身看着跟着他而来的拓跋宏。拓跋宏也立刻到了,他一步不停的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于成这才跟着拓跋宏进到了院子里。

    宫女们一见拓跋宏进来,立刻齐刷刷的都跪下了。拓跋宏也顾不上责问她们,只是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查看床上躺着的花木兰。花木兰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拓跋宏低头,伸手轻轻抚着花木兰的脸,低声呼唤着她:“兰,醒醒,兰。”

    花木兰毫无反应。拓跋宏急了,手心冒出汗来。于成见她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似乎只是睡着了。于成低声说:“兰……花昭仪好像只是昏睡,是不是昨日撞到了头?!”

    拓跋宏立刻抬头对跪在地上的宫女们说:“还不去叫太医来?!”

    画屏立刻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拓跋宏见她去了,才冷声问地上跪着的人:“怎么回事?!”

    一个宫女吓得哆哆嗦嗦的,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昨日花昭仪回来说头晕犯困,然后没有吃午饭就睡下了,一直睡到今日早上辰时末还没有醒来。我们觉得不对,进来查看,便看见花昭仪这个样子了。”

    拓跋宏咬着牙问:“既然辰时末就发现了不对,为何到现在快午时了还没有来报我?”

    宫女们互相看了看,没有出声。

    拓跋宏见她们这个样子,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他冷声说:“在这宫里还有比我大的吗?!有什么不敢说!!”

    宫女立刻回到:“我们跑到太皇太后那里,遇见了澜夫人,澜夫人说此等小事不许惊动皇上和太皇太后。奴婢不敢,所以……”

    拓跋宏冷笑了一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平日是怎么交代你们的?!好好伺候花昭仪,若有任何事情速速来报我。为何不听?!”

    宫女们在心里暗暗的叫苦。正所谓君恩难测,昨日拓跋宏才生气的责令花木兰十日之内不准出宫。加上拓跋宏从来就没有来漱兰宫中临幸过花昭仪,再说拓跋宏今天又刚封了个澜夫人,是人都以为拓跋宏对花木兰的宠爱淡了。她们几个小小的宫女,哪里猜得到拓跋宏如今的心思,更拿不准他过去说的话是算不还是不算数算数。

    宫女们都伏在地上不敢回应拓跋宏。

    这时太医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拓跋宏转向太医说:“快给花昭仪看看。”

    宫女们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拓跋宏没有精力责罚她们了。

    太医细细的查看了一下花木兰的伤势,给她把了把脉,然后捻着胡子说:“花昭仪昨日撞到了头,虽然外面只是一个小伤口,可是里面受了冲撞,所以才昏睡不醒。”

    拓跋宏心中一痛。昨日晚上他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太监向他报告早晨凤栖宫中的事情。他听了太监的禀告,才明白为何早上花木兰会如此的反常。当时,她根本就是伤心得失魂落魄,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见于成。她那倔强的脾气,一定是不肯,也不好在那众人面前说出真正的原因,所以才胡编了几句话,拿出她那副若无其事的无赖嘴脸来遮掩一下。

    拓跋宏心中极懊悔,自己当时以为是花木兰对于成还念念不忘,所以失了理智,才责罚了花木兰。他本来想,如同她那次在边关受伤一般,也关她几日,等于成走了,再放她出来。自己昨日见她只是额头青了些,他又在气头上,所以狠心没去管她。他没料到万箭飞射都能毫发无伤的花木兰,竟然会站着摔一跤就摔晕了。

    拓跋宏看着床上的花木兰,问太医道:“可有什么大碍,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太医说:“要看摔得有多重。若是不重,昏睡两日便自会醒来,若是重了,可能会时间长些。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要等花昭仪醒了才知道。臣立刻给她开些散瘀的内服外用的药。”

    太医瞟了一眼皱着眉的拓跋宏,放慢了声音安慰道:“皇上莫急。也许花昭仪只是累了想多睡一会。听方才宫女说的,花昭仪只是跑着跌倒,不是从高处落下,想来也不会摔得太重。”

    拓跋宏点点,命人把太医送走了。拓跋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花木兰,背对着宫女们冷冷的说:“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煎药,熬些粥水来?!”

    宫女们立刻磕头,迅速的无声退下了。

    于成等人散尽了才走近床边。他只是默默的看着花木兰,许久都没有出声。房间里面安静的能听见外面的鸟叫声。

    于成从窗户中看出去,院子里种着一株玉兰,一株桃花。此时花都开过了,两株树枝叶茂密,在阳光下静静的立着,仿佛两个江南美女举着伞亭亭而立。于成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这里如此的熟悉和亲切,原来是拓跋宏特地将这里布置得和花木兰家一样。于成看着那个桃树,仿佛还是多年前在花家村,那个少年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桃花时一般。

    于成垂下了眼帘,扬起了嘴角,若是拓跋宏对她不好,自己便有那理由带她走。可是如今拓跋宏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要如何呢?!

    于成忽然幽幽的开口说道:“兰儿小时候,也摔过一次。”

    拓跋宏本坐在床边看着花木兰,听见于成忽然这么说,便回头看着他。

    于成抬眼看着窗外笑了笑说:“她小时候,虽不像现在这般无法无天,却也是个胆大调皮的丫头。那日花叔叔又出门了,只有我们三个在家。桃树上不知道哪里飞来了一只鸟儿做了个窝,她非要爬上去看看。我见那枝干极细,恐怕承不住她,便不许她去。谁知道她趁着我中午午睡之时,自己一个人偷偷爬了上去,然后从上面摔了下来。她摔了之后便昏睡不醒,吓得我和大婶要都失了魂一般。那是大夫也和太医说的一样。我们俩不眠不休的守了她两日,她终于醒了。她醒了之后看着我第一句话竟然是:成,原来那是只小黄鹂。”

    于成摇着头苦笑道:“她便是如此,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不是伤了她的心,万事不往心里去。即便是再疼,她也是咬着笑笑。但是,若是真伤了她,她便会决然而去,没有回头之时。”

    拓跋宏转回头,看着此时安静得让他害怕的花木兰,心中酸痛起来的:这些日子,他为了保全她,在人前故意疏远冷落她。他道是她明白他的心,他道是她粗枝大叶,不会在意,如今看来他还是伤了她。

    花木兰忽然喃喃的说:“娘,娘。”眼角流下泪来。拓跋宏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泪,握紧了她的手。

    于成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便是那伤了她的心的人。我若真是那一夜死了,她便这辈子都忘不了我了。可惜没有。”于成苦笑了一声接着说:“可惜我成了她的杀母仇人,可惜我真的伤了她的心。从她知道这些的那一刻起,她对我,便永远只能是远远的看着了。她也永远不会再对我有任何除了兄长之外的情谊了。”

    拓跋宏忽然明白了予成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他俯身将花木兰抱起,搂在怀里,吻着她,在她耳边说:“兰,醒来吧,我错了。我以为你知道你在我心中与别人不同,你便会体谅我。我忘了,既然我会嫉妒吃醋,你也会。”

    于成忍住心中的酸痛,转开了头,不去看他们,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对她好,我便永远只是远远的站着。你若对她不好,即便她不愿意,我也要来带她走。”

    宫女忽然进来小心翼翼的问:“皇上,澜夫人来问,午时了,您要用膳吗?”

    拓跋宏听见冯澜来了,心中有些不快,说:“你们把午膳端到漱兰宫中来,我与予成可汗就在这里吃饭。让冯澜回去吧。”

    ---分割线----

    那日,花木兰从前殿回来后便觉得头晕目眩,她倒在床上便沉沉的睡去。她梦见了许多,她母亲,予成,还是元宏的拓跋宏。她似是心力憔悴一般,反反复复的做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花木兰觉得耳边总是有人在呼唤她,吵得她无法安睡。她终于被吵醒了,不情愿的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窗户中透过来的阳光刺得她眼睛一眯,她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她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窗口站的人。那人背对着她站着,她有些疑惑:为何那人看着如此像于成,难道是她还没有醒,还在梦中吗?!

    ☆、第五十三章 哪里来的美男子(下)

    花木兰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看了看,眼前那人还在,确是予成没错。

    于成听见身后有了动静,忙回头查看,便看见花木兰坐在床上傻傻的看着他。

    于成惊喜的回身走过来说:“兰儿,你醒了?!”

    那日匆匆一瞥,花木兰也没有看清楚。今日花木兰才有机会仔细的看看他。于成似乎又长高了些,身材也健壮了许多,脸上的线条更加刚硬,像是刀削斧砍一般的轮廓,越发显得霸气了。他英俊的脸,丝毫没有削弱身上的彪悍气质,即便是站着不动,也透出威严的王者之风。于成站在阳光中,就像多年前每个早晨叫醒花木兰时一样,朝着她微笑,让花木兰一阵恍惚。花木兰眯起了眼睛,盯着他。

    于成想起太医的话,心中紧张起来:难不成她落下了病根?为何只是恍恍惚惚的看着他。于成快步走到花木兰身边,捉住她的胳膊问:“你觉得怎么样?为何只是看着我不说话?莫不是真的伤到了脑子?!”

    花木兰张张嘴,觉得口中干涩,她指了指桌上的茶水。于成忙端了一杯水给她,花木兰连喝了几杯才停下。花木兰喝足了水才望着于成,奇怪的问:“成,你为何在这里?那个醋坛子竟然准你进来看我?”

    于成听见她说堂堂北魏的皇帝是醋坛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摇着头叹息说:“他原本是打算将你关起来,关到我离开之日。没想到你晕了,他一着急,没想清楚便放我来了。”

    花木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包,说:“我晕了?我睡了多久?”

    于成说:“两日了。昨夜拓跋宏在这里守了你一夜。今天早上他要去上朝,见你未醒,不放心,这才让我来守着你。他走时还嘀咕:大臣可以请假,他却不能,真真是不公平。”

    花木兰咧着嘴笑了,说:“那他就不怕我对你怎么怎么啦?”

    于成说:“我应承他,你醒了我便离开北魏。一回到柔然便颁布指令,封你做柔然的公主,我的妹妹。”

    花木兰的笑容僵了,垂下了眼帘。

    于成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想与我有任何关系,只是这样,你的娘家便是柔然国了,在这宫里也会好过些。”

    花木兰抬眼看着他,勉强笑笑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成,其实,我已经不怪你了。只是……”

    于成苦涩的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知道。你怎么会恨我。只是我们中间隔着太多的无奈。”

    这时拓跋宏从门口进来了。花木兰一见他,便睁大了眼睛,指着拓跋宏,茫然的问于成:“这是谁?!为何在我家?!”

    于成笑了笑,转头看着窗外微风中摆动的桃树。

    拓跋宏方才在朝上如坐针毡,迅速的处理完了朝事,便飞奔回来。他回来时听见花木兰和于成正在说话,便站在外面听了听。等他们说完了才进来。谁知道,花木兰一看见他,竟然开始装傻。他知道她这是在气他,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他装作没有听见花木兰的话,只是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问:“醒了?!饿了吗?”

    于成回头对花木兰说道:“既然皇上回来了,你也醒了,我便走了。你……多保重。”说完深深看了花木兰一眼,似是想把她刻在心里一般,然后转身走了。

    花木兰朝着于成的背影,张张嘴,想和他再说什么。可是她瞟了一眼拓跋宏,又改变了注意,闭上了嘴,没有出声了。等于成走了后,拓跋宏看着花木兰冷笑道:“装啊,继续装啊。”

    花木兰瘪瘪嘴,转头不理他。拓跋宏伸手拉过她,把她搂在怀里,抱紧了说:“你还事闹一点好,你昨日那样不声不响的真吓人。”

    花木兰在他怀里,觉得他的身子似在微微的抖着,想必昨日他确实是被她给吓坏了吧。花木兰也不忍心作怪了,乖乖的窝在他怀里。

    可是,拓跋宏没有撤去花木兰禁足的命令,这让花木兰郁闷得要命。才一日,她便难受得浑身上下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