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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21部分阅读

人类,我定会一箭射杀你。”

    小狼站了起来,哀哀的看了一眼花木兰,似是心中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夹着尾巴垂头丧气的走了。

    花木兰见它那委屈的样子,心中一动,强迫自己压住怒火冷静下来。小狼的背影消失在了漆黑的月色中。花木兰忽然想起小狼第一次见到马儿时,自己说过的话:“好了,你不要吓它了。我还要靠它带我离开这里的。”她似是明白了小狼为什么这么做了。也许她错怪了它了。

    一大早,花木兰便依旧到河边等着它。从早上等到了快中午了,小狼的身影都还没有出现,她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莫不是自己昨夜太凶了,把它吓坏了。她正打算抬步去狼窝中找小狼之时,忽然看见远处的草丛中趴着一个黑黑的身影。小狼应该是早就到了,却害怕花木兰生气,所以不敢过来。

    花木兰的眼泪涌了出来,她朝伸开了双臂,小狼愣了愣迟疑的站了起来。花木兰含着泪说:“我不怪你了,过来吧。”

    小狼这才起来,朝花木兰快步的跑来,扑到她的怀里。花木兰抱着它揉了揉它的毛说:“你是不是那日听说马儿会带我走,你害怕我会离开你,所以你便想偷偷的放走马儿,这样我便永远也走不了了,永远会陪着你。”小狼呜咽了一声,舔了舔花木兰的脸。

    花木兰叹了口气说:“我也很喜欢你,只是,你我的世界不同。我终究是要离开你的。”小狼紧张起来,咬着她的衣襟不放。花木兰摸了摸它的头说:“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替自己报仇。”

    小狼一听放开了她,低头呜咽起来。花木兰鼻子发酸,说:“我答应你,等你父亲的伤好了,你们一家能自保了,我再走。”

    小狼忽然竖起了耳朵,眼睛盯着远处,喉咙中发出低声的吼叫。花木兰知道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她忙站起来看了看,又立刻蹲了下来,抱着小狼,牵着马迅速的跑到灌木从里,将自己藏了起来。她看见了远处一群柔然人,骑着马儿,赶着牛羊,拖家带口的过来了。

    花木兰心中一凉,这里自己也不能待了。她早就应该想到。这里离柔然的营地不远,又水草丰美,他们迟早是要来这里的。

    花木兰忙带着小狼跑到狼窝里,将狼王狼后抱到了马上,然后她牵着马儿,小狼跟着马儿跑。他们往远处走了整整一日,一直走到半夜才敢停下来休息。花木兰和小狼往南一直走了五六日才找了个洞,将狼窝又安顿好。

    此时狼王腿上的伤已经好了。这一日狼王还和小狼一起捉了只黄羊回来。花木兰知道,是她离开的时候。花木兰打了十几只兔子,找了许多干草,将狼窝垫的厚厚的,趁着小狼和狼王夜里出去打猎时,告别了狼后,牵着马离开了。她一边走一边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狼窝的方向。她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起来了,那可是狼王的儿子啊,它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花木兰忽然发现远处的小山包上,站着一个身影,它的身后是一轮又大又圆的黄|色满月。它那黑亮的毛在圆月的银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似那黑金一般。花木兰含着泪笑了:它还是发现她走了,它还是来送她了。这一个月里小狼似是又长大了不少,如今已经很有几分狼王的风采了。她朝小狼挥了挥手臂,奋力的大声喊道:“你一定要好好地。你一定要成狼王啊!”

    小狼只是静静的立着,一动不动的看着花木兰。花木兰转身,却听见身后的小狼忽然扬起头,朝着圆月发出一声长啸。那带着几分凄凉和伤感的狼啸,是小狼在为花木兰送别。花木兰狠心不再回头看它,而是飞身上马,扬鞭远去。

    花木兰一路日行夜宿,终于到了北魏边境的一个小镇子。她把马儿卖了,换了些银两。左思右想,她如今只能先找个没人认得她的地方住下来,再从长计议了。若是要偏僻自然是两国交界之处,那里多是高山和荒凉之处。南齐,柔然与北魏的边境她是不能去了,现在唯一能去的只有契丹、高丽和北魏的边境了。

    于是花木兰便一路向东,往契丹和北魏的边境走。直到她走到了这个靠山的偏僻小村子里,才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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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凉风吹来,吹下了树叶,擦在花木兰的脸上,惊醒了正在沉思的花木兰。她从回忆中醒来,低头看着早已经掉到水面的钓鱼竿,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她抬头看着远处的染上了红色夕阳的山峦,想:自己总这么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是有人不停的在提醒她,她还没有替自己洗刷罪名和冤屈,她还没有为自己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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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那日冯太后的书信被快马加鞭的送到高丽国之后,高丽国国王立刻回了信。冯太后坐在栖凤宫中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冯清念那高丽国国王的信。

    高丽国国王说:能为北魏皇帝选出高丽女子,来充实陛下的皇宫,将是他的荣幸。选出的女子有了冯太后的照料和北魏皇帝的宠爱,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只是若是从高丽国本土选拔女子过来,选出来的女子需要重新学习汉语和北魏宫中的礼仪,耗费时日。高丽国的皇族在有一家远亲,住在北魏与高丽国交界之处。这家人有个女儿,名照容,年方二八。这家人将这个女儿教育的极好,性格温顺,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而且难得的是,她姿容绝美,仪态万方,精通高丽和北魏两国的语言。这个女子在各方面都符合冯太后所提的要求。更重要的是,这一家人从小苦心栽培女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女儿能嫁个北魏的达官贵人。所以,若是冯太后觉得这个女子合适,照容之父定会欣然从命,不需要高丽国王费唇舌说服他。届时高丽国国王会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下旨,将该女子送到北魏皇宫之中,作为高丽国献给北魏皇帝登基二十年的贺礼。

    ☆、第六十七章 高照容(上)

    冯太后一听,高兴得从美人榻上一下睁眼坐了了起来。她立刻起身,铺纸磨墨,又回了一封信给高丽国王。信中说此女甚合她意,请高丽王惠成良缘。冯太后还说,既然照容的家离冯太后的家乡不远,她便亲自走一趟,当面见见照容。反正现在夏日已近,她又多年未曾返乡,正好趁机回乡探望,再顺便在那里避暑度夏。

    高丽国国王又立刻回信了,说他已经向照容之父说明了此事,照容之父果然立刻回复说听从高丽国王的安排。如今照容全家正在满心喜悦,诚惶诚恐的等待着冯太后的凤驾光临。

    冯太后收到了信,立刻命人收拾了行装,带着冯清,借着回乡和避暑的由头,一路浩浩荡荡的往那长乐信都而来。

    冯太后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着路,花了一个月,终于到长乐信都。此时,那照容之父,已经将照容送到了冯太后祖宅之中等候着。

    冯太后才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便命人将照容带上来。冯太后低头喝着茶,忽然见门口一个进来一个女子。那名女子低着头羞答答的跟着内侍走到大堂中,慢慢的跪下了,向冯太后请了一声安。

    冯太后见照容步态轻盈,身姿婀娜,又礼数周到,不卑不亢,心中对她已经有了几分喜爱。冯太后和蔼的说:“莫怕,孩子,抬头让哀家看看。”

    高照容慢慢的抬起头来。冯太后看着她的脸,忍不住暗暗倒吸了口气。她在宫中几十年,见过无数天姿国色,各有千秋的美人,却极少见到似照容这般绝美的。照容皮肤白皙光滑,脸上一点瑕疵也无,眉似柳叶轻沾露,眼像秋水远含烟。加上小巧的鼻子,不大不小的粉若桃花的嘴唇,整张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照容的身材适中,凹凸有致,动静间都似漂亮的图画一般令人瞩目。

    冯太后暗暗的在心中叫了声好。她悄悄的转眼看那堂上各人,只见站在她身边的各人,就连内侍也都是一脸惊艳的痴迷表情。她满意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冯清。冯清都朝冯太后暗暗地点了点头。

    冯太后对照容和照容的父亲说:“照容小姐天资国色,哀家很是满意。你们回家准备准备,等高丽国王下令后,你们便启程来平城吧。哀家知道你的姓氏是与高丽皇族一样,但是入了这北魏宫中,便会多有不便。既然你是高丽人,便姓高吧。你看可好?”

    照容的父亲立刻满脸欣喜的低头谢恩。照容却在听了冯太后的话之后,忽然脸色大变。她悄悄的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照容之父朝她使眼色。照容便只好脸色苍白的伏在地上谢恩了。谢恩之后,高照容便随着父亲退了下去。

    冯太后一脸喜色的说:“这次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我立刻修书与那高丽国王,告诉他,我对这个高照容很满意。既然这里的事情了了,我们稍稍休息几日便立刻动身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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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冯太后带着冯清回冯家的祖宅避暑去了。内侍们都奇怪,为何冯太后不在了,皇上却改了日日临幸不同妃子的习性,就连林贵人那里,皇上都不去了。皇上每日下朝便回书房,连吃住都在书房。

    拓跋宏却觉得,冯太后和冯清一不在,这皇宫中便一扫阴霾,连拂面的微风都似是清爽了许多。这一日,拓跋宏下了朝,处理完了朝务,天色便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他难得的心情好,拿出了了弓箭命人在御花园里摆上靶子,然后将所有的内侍和侍卫都赶得远远的。他拉满弓,一箭一箭的朝那靶子射着,身边只留了一个侍卫长。拓跋宏一边射着箭,一边听着侍卫长向他念,从长乐信都传回来的,有关冯太后的密报。

    侍卫长念道:那高照容容色绝丽,连内侍都看得傻了眼。拓跋宏一听,便忍俊不禁了。他摇着头说:“我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她们能给我弄回来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侍卫长停了下来,默默的立着,等着拓跋宏发话。拓跋宏又抽出一根箭,搭在弓上说:“你接着念吧。”

    侍卫长又接着念道:冯太后命高照容回家等待高丽国王的旨意,再择日来平城。冯太后和冯清在长乐信都只休息了几日,如今已启程从信都返回平城。密报上将冯太后与冯清每日投宿,饮食,路上干了什么都报得详详细细。

    拓跋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抬了抬手,侍卫长便停了下来。拓跋宏转头看着他说:“鞠安,你训出来的人确实是很得力,忠心,只是有时有些太死板了。这一点你要多学学陈贵。陈贵的人随机应变要比你的人强得多,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无赖的手段也是要用用的。”

    鞠安低下了头,抱拳道:“皇上说的是,臣确实不如陈贵。”

    拓跋宏低头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嗤笑了一声说:“那个陈贵真是皮厚,心细,脑子也转得快。只要能将事情做成,什么法子都敢用。真不知道是谁带出来的兵?”

    鞠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出声。拓跋宏见鞠安不回答,略挑挑眉,转眼看着他。鞠安只得回到:“回皇上。陈贵是……”

    拓跋宏转头举起了弓,拉满了弦,瞄准了百步以外树干上挂着的靶子。

    鞠安犹豫了一下,似是下了决心才敢说一般。他抱拳低头说:“是花木兰花将军的兵。”

    拓跋宏的手一抖,箭“嗖”的一声带着尖利的呼啸飞了出去,却脱了靶,不知道飞到了何处。拓跋宏愣愣的看着靶子,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白得连嘴唇都似是有些透明了。

    鞠安一见拓跋宏的样子,心中担忧起来,他上前一步小心的问:“皇上,您可好?”

    拓跋宏放下了手臂,垂下了眼帘,不言不语,只是站着。

    鞠安动也不敢动,只敢悄悄的退了一步,低头默默的站着。

    好一会,拓跋宏的脸色才好些。他才抬起眼帘,似是被夕阳的光芒闪得有些眼花一般,眯起眼来。他看着池塘边被风吹得飘飘荡荡的柳条,轻声的问:“我一直觉得奇怪,上次她回家时,你们设的那些局,她竟然肯乖乖的钻进去。”

    拓跋宏从不向旁人说起花木兰的事情,今日他忽然说起这些,鞠安有些诧异。鞠安只愣了愣便苦笑了一声说到:“皇上英明,花……花将军如此聪明,我的那些笑伎俩,自然是被她立刻识破了。当时微臣怕皇上怪罪微臣,所以未敢向皇上详细禀报。其实花将军一直都心有疑虑。她揪着第一个客栈的老板,想试他是不是有功夫,捏得客栈老板肩膀,捏得杀猪般的叫。花将军确信老板不会功夫,才放下心来,肯乖乖的投宿。后来我们的诸多安排,花将军似是都明白,每次只上一次当。后来微臣还被她设局给揪了出来。”

    拓跋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拿起了弓,继续练他的射箭。他忽然笑了起来说:“你不知道为什么陈贵那般无赖吧。是因为她练兵时便是无赖至极,变着法子处罚人。我认识她之前不喜欢射箭,后来是整日因为和她一起练兵,被她罚得多了,罚得怕了,便只得乖乖的练了。”他笑着笑着,眼中却忽然湿润了起来。

    鞠安站在一旁看着拓跋宏的脸。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花了眼,不然他怎么看见皇上眼角湿湿的,似是流泪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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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密的森林里,参天的大树和交缠的藤萝布满了空中,遮住了夏日刺眼的阳光。青色的苔藓铺满了青石板铺就的官道,只有斑驳的光柱从小小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几只鸟儿在官道上蹦蹦跳跳的找着食。花木兰在离官道不远处的树上坐着一动不动。她在等待,等着有小动物露出来,让她一箭刺穿。

    一只灰色的野兔,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它的鼻子翕动着,嗅着风中的气息,好一会才小心的一步一步出来。花木兰慢慢的举起了弓,朝着兔子瞄准,正准备放箭。忽然远处的管道上传来踢踏的马蹄声。兔子被马蹄声吓得一惊,立刻缩回了头,掉头藏起来了。

    看见自己到手的猎物又被人吓跑了,花木兰有些懊恼。她放下了弓箭,回头看了一眼,心中觉得有些诧异:那条官道从没见有人走过,今天怎么会这么热闹。她压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从树上下来,走到官道边,躲在灌木从后查看。

    那马车上分明坐着冯太后和冯清。不看还好,一看,花木兰立刻瞪大了眼睛,张弓搭箭的指向那前呼后拥的马车。花木兰的手微微的颤着,埋藏已久的愤火像是火山一般蓬发出来,让她恨不得立刻将她们射杀。她深呼吸,逼着自己放下箭。她转身背靠在大树上,隐去了自己的身形。花木兰大口的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对自己说:“虽然她们都该死,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先查清楚真想,替自己洗刷冤屈,再将她们千刀万剐!”

    官道上的人们并没有发现自己处境危险,还毫无知觉的继续走着。不一会,车队就浩浩荡荡的走远了。

    花木兰再也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她收拾了自己可怜的行李,告别了村中对她依依不舍的村民。她不想再在路上遇见什么人,闹出什么事来,所以她专挑深山老林走。她到现在还没有想到自己要如何替自己伸冤。过去认识的人,如今一个也不能信任了。她沿着乱石嶙峋,荆棘遍布的深山,走了好几日。她一边走一边将北魏宫中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思索一遍。想来想去,花木兰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回到平城,至少在那里,她可以查到她现在还不知道的线索。只是,她如何进入平城而不被人认出来呢?

    这时花木兰忽然听见远处有人惊叫的声音,夹杂着刀剑之声。花木兰皱了皱眉,加快了步子。她循着声音来到了一条小路旁,看见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正围着一个马车。花木兰站在树后静静的看着,并不急着出去。如今她也不会再贸然的出头。这深山老林中,除了山贼,鲜有人至。

    马车前的这个中年人穿着绫罗绸缎,面白肤净,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可是他身边却连一个仆人也没有。更让花木兰觉得奇怪的是,他为何赶着马车,跑到离大路如此之远的偏僻地方来。这个男子本身就很蹊跷了。所以花木兰觉得,说不定这又是什么陷阱。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马车边,朝那几个大汉作揖求饶。那几个大汉恶狠狠的说:“银子和女人都留下,大爷们便饶你不死。”

    花木兰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中年人。只见那中年人满脸悲切的样子,脸上似是还有泪痕未干。花木兰心中有些疑惑,看他衣衫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