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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冷酷小弟第6部分阅读

    况,卫七现在需要继续静养,这可需要不少银子,我必须得马上和宋青云立个契约才能有保障。却不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多次万分痛悔此时这句多嘴多舌的话。

    只听他一声轻笑,随即淡淡的说道:

    “怎么,怕我反悔?”略一提嗓音,叫道:“来人!”

    机灵的老吴早已端着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对我说道:

    “路姑娘,请过来签上名字即可。”

    我却拿起那契约书,细细的看了起来。这字和中国古代的繁体字无什么区别,我虽然没学过,不过以前也看过几遍家中珍藏的一本线装的【红楼梦】,所以倒也勉强识得那字。一看开头,便蹙起了眉,说道:

    “老爷,这开头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除了年限,这府中上下几十口人,签的可都是这一样的契约。”

    我指着开头俩字,正色的说道:

    “这上面写的是卖身契约,我入府工作,出卖的是劳动,而不是身体,所以不妥。”

    宋青云略沉了脸,黒眸中似划过一道清冷之意,淡淡说道:

    “宋府不缺粗使的丫头。”

    我笑着指了指头,说道:

    “所谓劳动,这里也可称之为脑力劳动,干活的称之为体力劳动。”

    他讶异的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说道:

    “老李,重写两份,把开头卖身二字去掉。”

    说完,又冲我说道:

    “这下你可满意?”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了下去,通篇下来,倒也再没什么不妥之处,看了看端方在盘中的一方||乳|白色的歙砚,又看了看旁边的紫毫笔,为难起来。对于笔墨纸砚,因为在现代曾经好奇过,所以在网上查过资料,看过图片,认识倒都认识,只是,它们却不认识我,叫我如何拿这写字?

    正为难间,却听宋青云问道:

    “怎么,这粗笔陋墨入不了你的眼吗?”

    开玩笑,这是何等贵重的东西,怎能称为粗笔陋墨呢。我忙笑了笑,尴尬的说道:

    “松烟香墨,紫笔歙砚,何等难得,我是怕我这俗人用了会污了它们。”

    说完,眼扫四周,却无一物可用,又想了一下,拔出头上玉簪,沾了那松烟香墨,在两份契约书上各自写下了简体路青二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个字的繁体字和简体字也是一样的。

    沾一下墨,写下一笔,直至写完,顺手拿了一张宣纸擦了擦玉簪,重新插回发上。

    学文科就有这点好处,大多数人都会选得一个自己喜爱的字体。我自是偏爱北宋末年的宋徽宗皇帝赵佶自创的瘦金体字,喜欢那瘦劲有力,却又洒脱自如之意,所以更是勤加苦练,终成小就,当时颇为自得。毛笔字我是没写过,用玉簪代替钢笔,写起来有些生硬,但也不失飘洒之意。

    “好!笔致清朗,点画瘦劲俊美,宛若仙风道骨,又如不食人间烟火。”

    抬头看去,只见宋青云微抚下颌,频频点头,不住赞道:

    “青姑娘倒写的一手好字,只是不知这是什么写法,我竟从未见过?”

    我本不欲张扬生活,怎奈为当前形式所迫,只好显摆出三十六计来,度过难关。如今随手写出瘦金体字,没想到却露了锋芒。看多了穿越小说,女主一露锋芒,无端横生出许多波折,未必是什么好事。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打了个冷颤,好像想起了杨白劳按手印那一幕。

    想到此处,忙敛了自得之色,低头谦虚的说道:

    “我也不知,自从失忆后,以前的旧事一概不记得,听弟弟提起过,我幼年曾无意中救过一个落魄道士,那道士见我喜爱习字,就教了我这套字体习法,没说什么名字。我见它铁划银钩劲瘦淡雅,风韵别致,就自己胡乱取了个名字叫瘦金。此时不知怎的随手就用了出来,想来那失忆,只是失去过去的记忆,而习惯并未失去吧。”

    他听了静默半响,定定的看着我,又问道:

    “你那个什么三十六计,是怎么来的?”

    第二十二章 打架

    我随口掐道:

    “这也是这个道士念给我听的,让我好好背下来,说是将来我落魄时,或许能救得我一命。我也不懂都是什么意思,谁知竟真让他说中,让老爷救了我弟弟一命。”

    他冷哼一声,清冷的黒眸中带着一股凌厉看着我,冷声问道:

    “以前的事果真都不记得?那怎么还记得这三十六计?”

    心中一悸,完了,出漏子了,怪不得人家都说,无论什么情况下,千万说不得谎言,否则你说一句谎言,就得用十句百句的谎言来圆那一句谎言。我忙解释的说道:

    “这个也是失忆后弟弟告诉我的,他希望多告诉我一些以前熟悉的事情,我可能会早点恢复记忆吧。只是我没背熟,所以后面那些一时没想起来。”

    许久,大厅一片寂静,我偷偷抬起眼看向宋青云,却见他幽幽暗暗的黒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看不懂的微光,正静静的看着我,我忙低下头,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青姑娘,既然你已与宋府签了契约,以后的行为举止还是需要稳重为妥。”

    呃,我哪里不稳重了?我忙仔细的又想了一下,从进这扇门到现在,实在想不出有哪里不稳重的地方。略带迷茫的看着他,说道:

    “比如……”

    “比如在清心园,喂药那方式。”

    看着他削瘦的脸上,冷峻的薄唇吐出冰凉的话,我有些愤怒,口不择言的说道:

    “那可是我的弟弟,性命关头,还在乎方式?老爷别忘了,我是为了谁和你签契约的!”

    “放肆!”

    他大手一挥,桌上的茶盏便直直的落了下去,随即又浓眉一挑,双目一瞪,怒道:

    “你和谁说话呢,谁准你如此放肆了?”

    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吓得我浑身一颤,低头咬唇,闭了闭眼,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再说如今,我的身份已定,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说话,给自己惹来无妄之灾,如果因为这挨顿板子,吃亏的可是我自己。

    努力压下心头的火气,低声说道:

    “老爷,对不起,刚才一时失言。只是,那是我的弟弟,危急关头,没想那么多,以后我会注意的。”

    “弟弟也不行!如今既已签了契约,你已是宋府的人,言行举止间代表的都是宋府,我绝不允许自己的府中出现作风如此轻浮之人。念你刚进府,又是初犯,不与你计较,以后若是再犯,两错并罚。”

    暗自抽了一下嘴角,我深深的作了一个揖,神态恭敬的,略带夸张的说道:

    “多谢老爷宽宏大量,不罚之恩,路青感激涕零,没齿难忘。”

    眼角余光偷斜,瞥见他唇角微弯,挥了挥手,缓声说道:

    “算了,累了一天了,你早点下去吧。”

    松下一口气,忙点头称是,疾步离开。

    出了门,只顾快点离开这里,见路就走,见桥就过,七拐八弯的,竟迷了路。借着朦胧月光,看清左边有一池塘,塘面浮满绿荷红莲,池塘四周,稀疏几棵古柳夹杂着半新绿杨。一棵几人合抱的古柳下,一个小孩坐在地上,背靠大树,一动不动。

    我轻轻的走上前去,见他大约八九岁光景,此刻正闭着双目,好似已睡熟。又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叹了口气,轻轻的晃了晃他,叫道:

    “小朋友,醒一醒。”

    其实手刚挨住他的臂膀,他便蓦地睁开了双眸。月光朦胧中,他的脸隐藏在柳条的阴影中,看不清楚。只那双眸子,我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灿若星眸的意思。只是,此刻这双星眸正在嫌恶的看着我。

    我是不是长的不太讨喜,怎么连个小孩子都这么讨厌我?管他呢,讨喜不讨喜无所谓,只要他告诉我回去的路,我就感天谢地了。我忙讨好的笑道:

    “小朋友,你能告诉我清心园的路怎么走吗?”

    他恶狠狠的骂道:“滚开!”

    呃?打扰他睡觉就这么大的火气?至于吗?好像我睡觉被打扰的时候,也好像恨不得杀人似的,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原谅他,不和小孩子置气。我伸出手来,自咽喉到胸口,轻轻抚去,似乎这样就能把已经升至喉咙的怒气竭力压下,清咳了一下,仍笑眯眯的说道:

    “小朋友,姐姐打扰你休息了,是姐姐不好。不过你告诉姐姐清心园如何走,好吗?姐姐好像迷路了。”

    他微眯着眼睛,带着好似嘲讽的味道说:

    “老人家,你该找的是我爹爹,他一高兴,也许会娶你做个妾。巴上我,你不觉得自己大我太多吗?还是你以为我是个小孩,很好骗?”

    呃,这是什么情况?听这口气,好像他是宋青云的儿子,只是,这个时代这屁大点的孩子会有这么早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拜托,我现在的身体才十几岁好不好。女人,最忌讳别人说大了她的年纪,哪怕多说一岁,会很生气,多说十岁,会和你拼命,他直接把我叫成老人家,后果绝对会很严重!严重到我忘记了他是宋青云的儿子,严重到忘记了我以后要伴读的对象就是他。

    两手使劲的揪着他两边的耳朵,拽呀,扭呀,嘴里大叫:

    “臭小子!你敢叫我老人家?我看你是不想混了是不是?”

    “疯女人,你做什么?”

    我刚扯了两下,他便恼怒的喝道,手不知怎的用力一翻,我的手腕一疼,便松开了他的双耳。双腕处隐隐传来针扎似的疼,一阵轻过一阵,很快渐渐的止住了。好呀,这小小的年纪,下手便这么狠,看了一眼仍在那里闭目养神的他,我怒从心起,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又对着他的肩膀一顿猛捶。

    他似乎没想到我吃了亏还敢如此对他,一时间倒被我捶了几下,便也恼了,开始还手。于是,这个月暗星稀的夜里,我们俩大打出手。

    他似乎学了点武功,我不是他对手。不过他年纪太小,也没讨到多少便宜。正扭打着,我的手心一阵尖锐的疼痛,浑身一颤。

    低头一看,手心殷红一片,大骂一句: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给姑奶奶来阴的。”

    我头脑一热,,双手一提,把他提了起来,往旁边的池塘一仍,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他便摔了进去。

    我站在岸边看着他在水里狼狈的乱抓,哈哈大笑了起来,总算出了口恶气。却见他头顶一浮一沉的,看着好似不会水的样子,我心下一阵发慌,往里走了一步,忙叫道:

    “喂,你是不是不会水?”

    没有回应,那头顶转眼也沉了下去,水平上只剩下绿荷青莲在来回摇摆。我大惊失色,忙跳了进去,探入水下,里面黑漆漆一片,好一阵乱摸,什么也没摸到。心里正暗自后悔,我自己会游泳,怎么不想想,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又不会水,我怎能这样对他?

    一口气憋到了极限,双腿一蹬,浮出水面,猛吸几口,忙再扎入水中乱找一通,如此反复几次,竟毫无进展。

    躺在水面上,呆呆的看着那圆圆的荷叶,那盛开的红莲,我哭了起来。

    “呜呜,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谁知道你不会水。呜呜,你死了,我成杀人犯了,可怎么办?呜呜,杀人偿命,我即使是赔你一条命,可我弟弟怎么办啊,那宋青云也不会饶他的。呜呜,老天呀,我可怎么办啊……”

    我正自伤心的哭着,却听岸上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哭什么哭,想死也别死在这荷花池中,没得脏了我的花!”

    第二十三章 暖意

    这声音好似……

    扭头一看,那岸边靠树而立,浑身湿淋淋的那个小孩不正是这臭小子却是谁?心中一喜,随即又恼怒起来,游到岸边,吃力的爬了上去,正想给他一拳,脚下却一软,浑身无力的坐倒在地。

    一阵清风,带着荷香徐徐吹过,我却没心情去闻那丝香甜味,只觉全身发冷,手心更是疼的厉害,伸出左手看去,手心处有一道一两厘米长的伤口,伤口处,已鼓了起来,还被水泡的发皱,浑身便抖了起来。

    那小孩也低头凑了过来,正要看我伤处,我没好气的嚷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下你满意了?没想到你人不大,下手可不轻,哼!”

    他索性拉住我的手,使劲一捏,我便疼的说不出话来,只用力的挣扎。他却轻喝一声:

    “别动!”

    就着月光近距离的看向他的脸,微瘦的脸型和他父亲颇有几分相似,看似柔软的小嘴,挺拔的鼻梁,那双清亮的眸子正端注这我的手心,只觉得手心猛的一痛,我低头看着手心又是殷红一片,怒道:

    “你做什么?看我伤的轻,再补一下?”

    他却不答,只平伸了手掌,凑到我面前,我抬眼看去,只见那小手的正中,一枚瓷碗的碎片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呃,好像隐约记得,卫七那小子醒来推我,把那药碗给摔到地下,而我坐在地上,一手撑地,当时好像手心一阵疼痛,却只顾高兴他的清醒,一时之间倒也忘了这回事。

    脸有些热热的,我讪讪的说道:

    “呃,这个,那个,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了。”

    却听他哼了一声,并不说话,只是伸手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走在前面,说道:

    “走罢。”

    我一楞,呆呆的问道:

    “去哪?”

    “清心园。”

    见他已走了好几步远,我忙跟了上去,费力的走着。一路上,走走停停,拐拐绕绕的,因为每遇到人影,他总停下来,拉着我,闪过一边,躲在阴影处,等他们走过,才再继续前行。我问他为什么?他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俩现在这副样子,你想让人看见?”

    我闭嘴不语,暗骂自己怎的越活越笨了。我这次可真叫自作自受,弄的一身湿淋淋的,还带着塘地泥土的粘性,好不难受,想必他也未必舒服到哪去。又美美的想着,这孩子对我倒也不错,看来我还是挺有小孩缘的。

    终于到了清心园,站在门口,我看了看他,随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谢谢你了,你快点回去梳洗一番吧。”

    他楞了一下,没说什么,扭头便走了。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前方,我转身推开了清心园的大门。

    院里挂了两盏红灯笼,微弱的光线在晚风中一闪一闪,愈发朦胧起来。隔着半支开的阁窗,看见卫七正熟睡着,床头两边各有一个婢女坐在椅上打着盹。

    心下一阵轻松,抬头望着天上,一弯新月,给漆黑的天际带来一丝未灭的希望,也似给我的心中带来一丝暖意。

    走在院内光滑的鹅卵石上,脚下阵阵凉意,才猛然发觉,脚上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也许是在池塘底的时候,也许是在刚才的路上。

    凉意袭来,脚底阵阵刺痛,索性坐在地上,掀起裙角,双手抱着脏兮兮的脚,轻轻揉着。

    忽然觉得,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一样,残酷却又峰回路转。生存与幸福相比,前世的种种似乎并没有如我以前所想的那样痛苦。至少,在那个时代,还有不少或多或少关心我的亲人,朋友,怎样都不会有我现在的苦头吃。

    不知过了多久,后前扔过来一个东西,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拾起一看,是一个银白的小瓷瓶,扭头看去,正是去而复来的那个小孩,他已彻底的梳洗干净,换了一套锦衣袍子,站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我。

    我举起手中的瓷瓶,询问的看着他。他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你怎么还没梳洗?这瓶里是上好的药膏,擦在你手心,几天就好了。”

    心下一暖,正要说话,却见卫七房间守夜的婢女远远的走了过来,对着他低声说道:

    “少爷,水已准备好了。”

    “带这个姑娘去吧。”

    那婢女一转头,对着我说道:

    “路姑娘,请吧。”

    不记仇,够细心,够热心的孩子,仿佛刚才和他打架那人不是我似的,我心下暗赞道,站起身,冲他点头笑道:

    “谢谢你了,小朋友。”

    然后,跟在那婢女身后,走入厢房,只见里面已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桶,热气弥漫四周,说不出的诱人。正想脱了衣服,赶快跳入那木桶。

    却见那婢女关好了门,走了过来,要为我宽衣解带,我吓了一跳,我可没这么奢嗜的习惯,忙挥手让她下去,我自己来。那婢女为难的说道:

    “路姑娘,少爷让女婢来侍候姑娘, 姑娘若嫌奴婢侍候的不好,奴婢是要受罚的。”

    得,反正都是女人,看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