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巫梦缘 > 巫梦缘第5部分阅读

巫梦缘第5部分阅读

卜氏好好在娘家,如何呈他是先j后娶,你挟仇陷害,阻他上进的路,是真的了。”

    又叫那两名上来,一个顶王文名字,一个顶丘丈名字。

    太守问道:“你两个是东昌府人,我有些认得的,可是丘茂央请你来应点的么?若不实说,叫皂隶取夹棍来。”

    那两个人慌了,道:“小的实不是王文、丘丈正身,他说公举呈子,有吉无凶,只得五钱一个,央小的们应名的,望老爷超生。”

    太守拔六根签丢下去,每人打了十五板,喝道:“饶你奴才去罢。”

    丘茂慌了,也想往外跑去,太守喝令拿倒,重责了二十大板,当堂就做批审单。道:

    丘茂既非卜氏亲族,又非卜氏紧邻,即使卜氏有j,与尔何涉,

    一贴匿名贴子,再具公举呈子,意欲一网打尽。令人三面受敌,

    法在不赦,情亦难容。全杖何足尽辜,枷号半月示众。

    太守出了审单,叫把丘茂且收铺,传他招出同谋的再处。审也审完了,招什么同谋。这是太守十分为那王嵩,怕这光棍又到提学道去歪厮缠,故此立刻断明了,又不枷号,且收在铺中。

    王嵩谢了,同刘、安三人同堂,依旧去攻书待考。第一场就是府学州学,共做三场考完,先考的先出案。又是王嵩第一,刘康第四,安可宗府学第一等,卜三官也在童里取进。虽然二十日取齐,却在四月初一日,宗师才案临。

    本府施太守力赞王嵩,说他少年高才,自进学以至今日,从不曾考个第二。

    提学道是河南人,太守与他同年进士,就留心看王嵩试卷,果然名士无虚,也就有取他第一的意思。只是生童卷子千余,一时看不得完,出示令考过生童,俱回肆业。王嵩三人都回临清了。

    他母亲李氏初然听得有人告他儿子,甚是忧惶。见王嵩回家,问个端的,才放下心了。卜三官却在东昌,细细晓得了这事,回家一一对哥姐说了。那时卜大官才也满心满意叫妹子嫁那小王。不在话下。

    且说王嵩第二日到馆中来,刘、安二人才考过科举,都不在房攻书,且等发案。王嵩只因要见见桂姐,故此就去。他到了,高声示意,露花与桂姐说了,开门放他过来。

    王嵩再三求桂姐道:“如今已行聘了,再无更改,今夜决饶妹妹不过。”

    桂姐道:“露花这丫头,被你弄了孩子在肚里,算来有七八个月了。这十来日,不敢叫她下楼去,只得在自己房里,正等你来计较。还要歪廝缠着我,我且看看,有日和你慢快活哩,如今且饶了我罢。”

    王嵩道:“露花怀胎没甚计较,且等到那时,只得在丈人、丈母面前,认了就是。”

    桂姐道:“为何开了门。连我也不好看相。”

    王嵩道:“已定了做夫妻,料不妨得。”

    这夜王嵩在桂姐床上睡了,却是干夫妻到底,不曾破身。

    第十一回 大登科罢小登科

    春困懒梳头,拈取瓶花嗅;乍暖还寒弄雨天,啼得黄鹂瘦。

    休嫌春意阑,还把春光扣;几度为欢未了期,片刻全消受。

    右调《卜算子》

    这一首词,为因本日春归,全把送春数语做回小说引头。

    且说王嵩日里在书房读书,夜里又过桂姐这边来。露花怀孕身粗,已弄不得了。

    苦苦央及桂姐道:“我的亲妹妹,左右郎才女貌,一对儿夫妻了,就先把我试试新,有何妨碍?”

    桂姐道:“小时听见娘说,若是女儿破了身,成亲拜堂时节,那花花髻就戴不牢了。我如今忍耐些时,后来有日和你快活哩。”

    王嵩哪里肯依,直到跪求的田地,桂姐才勉强应承,道:“看你提学道科举又是第一名,我便和你做一遭儿。”

    王嵩笑道:“科举随分取了就罢,倒是亲妹妹这事要紧。天啊,须扶持我个第一,我磕头谢你。”

    两个这一夜,越脱得光光的,相搂相抱睡了。只不曾蜂采花心,若说亲嘴摸奶,你摸我的,我摸你的,已是样样做足,亲暱猥亵极了。

    又过了半月,提学道是个好奇的人,提取各学生童,当面发落。他在济南府原是这般,为因苛刻了些,有人怨他。来考东昌,越发的卖弄精神,试卷且不拆号,唤齐了生童,当面拆一卷叫一个,人人胆颤,个个心惊。

    东昌府学,拆完了一等,都赏了花红,又各一两一对,吹手鼓乐送出来。再拆二等,拆到第七名,便是安可宗,也大众领了花红,与八钱一对,吹手鼓乐送出来。然后三等拆完,四等也有五名。

    为因不是岁考,不过唱名发放,随后就拆临清州学的卷子。一等一名乃是王嵩,一等二名是刘康,就像天生成的一般。提学道逐一发放完了,把童生卷子统发与知府,到府里拆号,不在话下。

    且说各学驰夫拿了科举的案,各家去报科举,冯士圭家也有人把王嵩第一名的喜信,就去报了。

    冯士圭欢欢喜喜进来说了,桂姐虽然笑逐颜开,却心里想道:不好了!这弄一遭儿,是我亲口许他的,如今怎好又赖。且到其间再作区处罢。

    第二日,王嵩一班儿谢了提学道,蒙吩咐各回肄业,几个同窗朋友便雇了头口,一齐回州里来。

    正是:

    个个鞭敲金镫响,人人齐唱凯歌回。

    王嵩在骡子上,心里想道:又考了第一,我的亲妹妹料难推调了。

    一路里,就如小孩子要糖吃,盼不到。临清来府州原隔得一百里路,过了梁家棧二十里,到了豆腐行屯打中火。他就只管问:“为何今日的咱,觉得远了许多?”

    又过了孔家集,随路只问:“到临清还有几里?”

    刘子晋道:“嵩兄要紧到家,见令堂老伯母么?为何这等性急?”

    王嵩道:“小弟同二兄到馆,只是今日路觉远了些,不是小弟性急。”

    又走了十来里,已到了临清。安伯良先晓得他们回来,预先备下酒席,与王刘二人接风。这酒一则奉承第一、第二,二则自己儿子有了科举,心里快活。

    真正说不尽的风光,王嵩三人才到南门,遇见馆里接他们的管家,连忙磕了头,禀安可宗道:“爷备酒在家。叫小的禀大爷,接刘大爷、王大爷,且不要回去。竟到馆里洗尘。”

    安可宗就接了两人,进得厅来,见过了安伯良,便入席饮酒。三杯两盏,行令猜拳,大家吃得烂醉。王嵩被夭桃扶上楼来,开了书房,便和衣睡倒。一睡直到天明,桂姐正心里忐忑地怕他过来缠帐,那知他被酒弄醉,竟忘了。

    有《挂枝儿》为证:

    俏冤家,得意回,如何吃得烂醉?倒着头,和衣睡,一毫儿不知;

    枉了人,点着灯,坐了三更多天气。

    待要开门看,又怕他醉后痴;若论他醉后的颠,也定是缠个死。

    到了次日,王嵩十分懊悔道:“本待赴巫山云雨,却被人误了事,况且科举考了第一,是秀才的本等,如何欢喜过度,吃得这等烂醉。岂不被有见识人笑断了肚肠。”

    劝得自儿戒饮了。从此每夜只吃十小杯为率,再不过饮。

    这日指望和桂姐成事,只得且不回去。夜间弹了弹门,露花开了门,放他过去。

    桂姐笑吟吟的道:“恭喜又考了第一。”

    王嵩道:“恭喜你的话儿准了。”

    桂姐红了脸道:“不要取笑。少不得成亲不远了。”

    王嵩道:“妹妹料悔不得前言了。”

    桂姐笑道:“悔了这一遭儿,夫妻间亦有何妨?”

    露花搬上果子、酒来。

    王嵩道:“我昨夜被东家强劝,一时醉了,误了大事,再不十分吃酒了。”

    桂姐道:“他吃醉了,怕他要歪廝缠。丫头收拾了去罢。”

    王嵩听了这话,反道:“既然妹妹美情,且等我略吃几杯儿。”

    你一杯,我一盏,吃了两三巡,桂姐道:“我吃不得了,哥哥再吃几杯。”

    王嵩连连只管吃,比昨夜多吃了好些,却不觉醉。

    桂姐急叫:“露花、香月,你们收拾去吃了。”

    丫头们收了下去,王嵩趁着酒兴,再三求祈,桂姐只是不肯。

    王嵩顾不得肯不肯了,骗说:“脱了睡罢。”

    桂姐才脱了小衣,正待上床。被王嵩一把抱住,用力捺倒,不由分说,提起她两脚,只管乱插。

    桂姐乱叫起来道:“那见人家夫妻,做这强j模样,亏你读书君子,全不怕羞。”

    叫唤极了,身子又乱摆,两手又乱推。王嵩没奈何了,只得放了她起来。

    正是: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桂姐见他放了起来,倒赔着笑脸儿道:“亲哥哥,不是我拗着它只管不肯,但夫妻百年大事,如何这等蛮法。再停停儿,凭我亲哥哥弄耸好么?”

    王嵩没法了,只得东摸西揉了一阵,搂着睡了。

    次日说要回家看看母亲去。

    桂姐道:“你莫怪我,等这遭回来再处罢。”

    王嵩与安可宗说了,连刘子晋也同回家去。

    刘子晋道:“这一次只怕有十来日耽搁,完完家里的事,这遭就好做入场的工夫了。”

    王嵩道:“既如此,小弟来约兄同赴馆罢。”

    安可宗也趁着两个回家,自己带了娘子,到丈人黑家去了。王嵩到家,见了母亲,那李氏的欢喜,自不必说。

    次日见了存儿,才知进学案上倒转来第二名卜养浩,就是卜氏的弟卜三官,又约王嵩在城外竹西庵相会。王嵩正没灭火处,就约定了次日在竹西庵。来送了长老礼金一两,卜氏特地送了二两,况有了太守那番事,胆子大了,两个公然住了一夜。

    第二日申刻,又弄了一遭,大家才别。卜氏千叮咛,万嘱咐:快快中了,就来娶我。王嵩满口应承了,回家住了两日,坐不过了,来拉刘子晋。刘子晋还没完家里事,王嵩只得自到了馆,安可宗还未回。

    这一夜,鲍二娘原来与王媚娘说通了,一伙儿做“贼”,弄了王嵩进去。第一夜是鲍二娘弄了,次夜,安伯良到鲍二娘房里来,就悄悄的送王嵩到王媚娘房里去,又换一个新娘,好不有兴。

    王媚娘二十多岁,不曾生育,那东西紧紧的十分有趣。只有一件,她本性原是浪的,嫁了安伯良,不甚得意。见了这少年风流,又能征惯战的,就二十分快活。荫门里流出来的浪水,滔滔汩汩,不知多少。王嵩见她马蚤狂忒甚,扯她到床沿上来,提起两腿,着实抽顶。弄得王媚娘“亲哥哥、亲爹爹”一直叫,不消说了。双股下面就如辰州江里小闸里的放溜,流了满地。多亏是初夏时候,天气不冷,若是冬天,完结了事真要做锅大一块冰了。

    王嵩心里想道:我弄过了好些妇女,再不见有这般浪的。

    越弄越高兴了。直弄到四更已尽,五更初交,怕安伯良早起或者走来,只得开了门,送小王到下,夭桃接应了去。王媚娘回到房里,思思想想,再也丢不下了。原来他曾读书识字,平常也会太平歌儿,只因嫁得安家不好。做下太平歌五个,将来写在一张纸上,叫夭桃寄送王嵩。

    王嵩拆开一看,上写道:

    黄柏木盖座房,苦人在里边藏;到晚来,只宿在苦床上,苦茶

    苦饭苦羹汤。吃在肚里苦满腔。我苦甚难当;我苦告上苍,苦心苦

    胆苦五脏。

    黄柏木盖座楼,苦人在里头愁。浑身上下苦了一个够,一心只

    要到蜜州。苦命人儿不自由,一梦到蜜州。醒来依旧在苦楼,苦风

    苦雨难禁受。

    黄柏木盖座庙,苦人儿把香烧。苦言苦语苦祷告,苦神圣眼内

    苦泪抛。苦命的人儿你听着,你苦实难熬,我的苦对谁号,一般苦

    都是前生造。

    黄柏木盖座殿,苦人儿殿里边。高高下下苦了一个遍,到几时

    使了浆领布衫。浑身上下甜一甜,苦的在里边,甜的在外边,生生

    的把苦心头咽。

    人都说黄柏苦,我倒说黄柏甜。我的苦更比黄柏显,浑身都被

    苦来煎。苦上心来左右难,苦海更无边。苦梦儿如重山,到几时苦

    尽了把甜来换。

    王嵩看完了,啧啧的叹赏道:“其正女中学士,怪不得这般风流狂荡。”吩咐夭桃道:“我怕写回字儿,你老相公偶然翻着了,不当稳便。可替我上复小奶奶说,做得极好,已领教了。”

    安可宗已到馆里,鲍二娘、王媚娘已都不敢放肆。王嵩夜里依旧仍从旁门过这边来,桂姐只是不肯破身。看看七月将到,露花身子粗重,已是十月满足时候了。

    王嵩怕她分娩,丈人丈母究问起来,不好意思。同刘子晋撺掇安可宗,要早些到济南府省城静养几时,好打点入场。安可宗和他父亲说了,顷时收拾起来,一应盘费,都是安家支值。拣了七月初三吉日起程,刘、王二人,各回家料理了一两日,来到馆里。安伯良初一日准备了饯行的酒,请冯贡生过来相陪。

    饮酒中间,冯士圭道:“我年纪半老,还想北京应试一遭,再若不中,明春只得就选了,列位本省也都起程,我还要到国子监考科举,只在七月前后,再迟不得出门了。”

    袖中又取出题纸一张,把与王嵩道:“是我新拟的科场题目,共二十五个,贤甥同刘兄安生在寓中做一做,倘做着了一两题,毕竟也省力了些。”大家谢教了。又吃了一回,各自散讫。

    王嵩这夜来别桂姐,说起丈人也就往北京乡试。

    桂姐道:“好了,好了,露花丫头苦捱得到爷出门后,养出孩子来,奶奶比爷又好求告些,便是你的造化。”

    露花道:“我下人和王大爷养得个孩子,只求姑娘替我养活着他,就被爷和奶奶一顿把咱打死,也无怨心。只是丢姑娘不下。”

    王嵩道:“你有这片好心,但愿你姑娘容我收用,后来中了举,做了官,就把你做一房小奶奶。”

    桂姐道:“从古一妻二妾,也是常事。只不许她们放肆,就多收一两房,我决不妒忌的。”

    说言未了,又摆上些菜酒。桂姐亲自把盏,与王嵩送风。又拿一朵南方来的假桂花,插在王嵩头上。

    笑道:“这叫做蟾宫折桂。”

    王嵩道:“也得我亲近、亲近嫦娥,才折桂得稳。”

    桂姐红了红脸,只不则声,收拾了酒果去。王嵩哀哀求告,要见见意儿,桂姐没奈何,只得容他略凑一凑,有些疼痛,连忙推住了。只进得半个头儿,用力推他,推也推他不开,进也不得再进。王嵩虽是惯行,见她这般模样,不觉汩汩就流了。

    正是:

    虽然半晌风流,也算春风一度。

    王嵩别了桂姐,初二又回来一遭,初三清早上路。三个好朋友,从济河一带地方,来到省城。寻了荷花池边一个幽静下处,静坐了月余,纳卷报名。

    只因王嵩是领批,未免忙些。初六日试官入场,初九、十二、十五试毕了三场。十七日大家收拾回来,原不打帐到馆,只因王嵩心上念念记挂桂姐,又不知露花分娩如何,只回去见了母亲一面,次日就来了。

    安可宗不十分馆里来坐,王嵩夜间弹了一弹门,不见门开。又弹了两三弹,门开处,却是香月。

    王嵩问:“露花姐呢?”

    香月道:“养了孩子睡着哩。”

    桂姐听见弹门,已走来了。王嵩跟了过来,说了些寒温的话,才问及养孩子事。

    桂姐道:“我爹爹七月初八日,就往城上乡试去了,只道露花十月满足,毕竟就养孩子。那知她十一个月,前日中秋才养出来。我再三求告我娘,我娘初然也恼,听见说我教她替的,倒笑起来。说待她起来,还要打她,这也是宽缓的意思了。爹爹出月才回,到那其间,再作道理。”说罢,便叫香月拿酒菜与大爷接风。

    又道:“如今我娘晓得的了,我怕你这几日定来,取得些荤菜南酒,在这里等你洗尘好吗?”

    王嵩笑道:“谁要你东西来接风,只要你裤子里那件宝贝接风,就稳中头名了。”

    桂姐道:“你做的文字,果然中不中?”

    王嵩道:“你今夜和我好好的弄了,包你头名。”

    桂姐因母亲晓得的了,欣然许了,道:“吃杯酒儿,好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