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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谋:一品皇后第29部分阅读

    凝眉:“师父,我不是……”

    凌苓又说:“师父不愿动手救东方荆,是因为他被你的徒弟救过,却救不活,你觉得既然我救不了,你或许也救不活,如此,自己又何苦自寻烦恼,非要与那些难上加难的病痛做抗争呢。可师父,行医救人虽不是天命,但空有一双妙手却滞留不用,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就是因为您害怕失败,您失败过一次,它毁了您的一生,所以你逃避所有有可能面临第二次失败的因素。呵,难怪关渊找了半年才将您找来,您根本是故意躲着他。”

    凌苓愣了愣,敛下眉:“师父从未同苓儿说过,苓儿问了,师父也未答过。”

    凌苓是个聪明的人,脑袋只消一转,便捕捉到了重点。师父以前也是个名医,只是医死了人,心中看透人性,所以自废名号,从此宁愿做个庸庸碌碌的闲云野鹤,救了人当做积福,救不了,也是命里注定。

    凌苓有些怀念。这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这倒让她放心不少。

    凌苓看了他一眼,什么执掌朝政的一国之主,师父也觉得她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么?

    凌苓眼睛飘向龙跃宫方向,目光悠远而贪恋,却还是忍住一股冲动,转过脸,咬牙吩咐道:“摆驾御书房。”众女官、太监应了一声,便排好阵势往御书房方向行去。

    凌苓表情开始发僵:“可是……”

    凌苓觉得很悲哀,师父的不信,朝臣的猜忌,百姓的唾骂。无数人都以为她喜欢当这个代理皇上,却从没人想过,她也是逼不得已……

    可为人医者哪里应该存有这样的心态。凌苓有些怒了,表情登时冷硬起来:“苓儿懂您的意思,可师父的话却错了。”

    可脚刚出侧殿大门,便见小猫子急急的跑上来:“娘娘,郎将军在御书房等您。”

    她拧眉,秀丽的脸庞透出一丝疲惫:“本宫没召他进宫,他来做什么?”

    宫女毕恭毕敬的受下命令,领着师父出了侧殿。

    小猫子吞吞吐吐、面有难色:“额……郎将军说……他……他是来辞官的。”

    师父不咸不淡的掀了掀眼皮,自个儿找了个椅子坐下,施施然的端起茶杯,才幽幽的说:“你的本事是我教的,你出师的时候我就说了,你早已青出于蓝,既然你尚无法治愈的病症,为师与你师出同门,又如何能够医治?”

    师父却敛下眉宇:“苓妃娘娘,是草民逾越了,您如今是执掌朝政的一国之主,草民不该与你攀附过往旧情,劳烦娘娘派个人送草民去皇上的寝宫吧。”

    师父又说:“别整得像带丧似的,师父我虽然看着面老,人却精神得很,走得动,吃得动的,犯得着你假惺惺的侍奉吗?”说着还证明似的抬手秀了秀自己的手臂肌肉,虽然根本没肉。

    师父抬了抬眼皮,瞄了她一眼。

    师父略微抬手,突然转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苓儿,你可知道师父的名讳?”

    当人已经走远了,凌苓才深吸一口气,散尽满面哀色,打算随往龙跃宫。

    御书房内,书香四溢,清静透亮的大理石砖地上倒映出自己欣长的身子。郎傲垂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有些出神。半年来,他未用臣的身份见过她这个“君”。民间对她的评论他听在耳里却痛在心里。为了东方荆担负这些,她真的觉得值得?她真的觉得东方荆会感激她?

    想到这里,她萧条的愁色立刻烟消云散,换来的依然是那俯瞰一切的锐利。转头朝身畔宫女吩咐了一声:“带医师去皇上寝宫。”

    脑中一闪而过东方荆清俊的脸庞……为了他,众叛亲离也不算什么。东方荆是她的夫,阿西是她的儿,这两个人,已是她生命中仅剩的亲人了。也是她唯一需要守护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师父却接茬过去:“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救不了他。”

    这样一想,她突然楞住,刚才师父说的那些借口道道,可能不尽然是真话。他是觉得君心难以揣测,她如今代理朝政,谁也弄不清她是真的希望皇上东方荆醒来,还是巴不得他永远不要醒来。

    叹了口气,他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说她?他自己不也是身在局中。磨蹭了半年,如今,终究还是要做个了断。今天,就是这个了断的日子。

    “苓妃娘娘到——”太监尖哑的声音传来,惊醒了犹自停留在自己意识中的他。

    他屈膝单跪,当厚重的御书房大门被推开,他清冷的声音也清晰的响起:“臣郎傲,参见苓妃娘娘。”

    暮妃沉尸fyne

    []    在太监的簇拥下,她款款而至,长长的裙摆拖拽在大理石地上,让郎傲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换个角度,换个方式,才发现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与他相携于雪山坡上观景跳舞的她了。

    凌苓面容庄严,半年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样一个四面楚歌的环境下,她必须凭着一介身份去保护她的丈夫,她的女儿。有太多人想他们一家三口永远消失,而她绝对不会让那些恶人得偿所愿。

    只见她旋身走到郎傲跟前,清冷的声音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平身吧,不知郎大人今日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娘娘。”喉头有些干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微小的期望。

    “对于皇上来说你是他的兄弟,就是因为这兄弟二字,他容忍你的父亲,容忍你的背叛。虽然本宫觉得皇上不该如此容忍,但男儿家的情谊始终是本宫无法理解的。本宫不想皇上醒来后怪本宫没将你留下,若是你真想辞官,等着皇上醒来,亲自与他说吧。”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却让他顿时从头凉了个尾。

    他低垂着头,默默站起身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到他的周身透着一股子的阴霾。只见他抬了抬步,走到她面前,将奏折放到旁边的案几上,轻声道:“折子臣已经交了,明日臣便会启程离开京都,娘娘保重,后会……无期。”

    联们保我能联我。他眉眼向下,并未起身,而是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奏折,双手呈于头顶,恭敬的说:“娘娘,这是臣辞官归乡的折子,请娘娘批核。”

    只觉头顶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刚刚才燃起的星星之火,立刻被那盆无情的凉水湮灭,连火星渣子也未留下半颗。

    她在挽留他,为什么?

    她执起茶盖剜了剜冒出来的白烟,动作优雅缓慢,口气不冷不热:“若说退休,大人未到年纪,若说过错,大人从未犯过。郎大人更乃是国家难得的栋梁之才,本宫实在想不出任何一个罢除你官职的理由,所以这折子大人还是收回吧,就当今日你没来过,本宫也什么都没看到过。”

    她眉心一拧,看了那奏折一眼,不但没接过,还侧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太监送上的清茶,旁若无人的品起茶来,似将地上跪着的人忘了一般。

    好了,就这样吧,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的世界既然注定不会有他,他又何苦一再给她造成困扰?只是会否真的后会无期,倒是未知之数,只盼再见的时候,她还能如此坚持己见……

    如今她留他,莫非是她从未怪过他吗?没怪他当初诬蔑了她,害她差点身首异处,没怪他背叛南旌,投靠大经?

    就算没有爱情,她还是将他当做朋友的是吗?在她眼里,他虽然不是最特别的那个,但也不是最陌生的那个,即便那个位置有些偏远,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那方位置,是这样吗?

    心跳越来越快,就连执着奏折的手也开始颤抖,嘴角勾起一抹庆幸的弧度,手臂正想收回,头顶上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昨天师父走了,他没找到救治东方荆的方法,花了三天时间,翻遍百毒书籍,却硬是没找到任何一种方法。临走前他说要去一位故友那里询问询问,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种奇毒的资料。呵,真可笑,行医一辈子的老医师,竟然也能遇到这种可说有生之年从未遇过的奇毒,这也未尝不算一种机遇。

    看着傍晚斑斓的天空,凌苓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头又看向床榻上昏睡的男人,勉强扯出一丝笑颜:“他们都走了,虽说与他们谈不上多好的交情,却好待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当初多少事还都是仰仗了他们俩兄弟,如今物是人非,走了也未免不是件好事。”

    看着床上男人静默的紧闭双眼,她突然岔愤起来,抬脚冲过去,一把抓起他胸前的衣襟,吼道:“你到底还想睡多久?你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是谁对你下毒?我已经暗中调查鲁王半年了,当初他的确派人行刺过我们,但伤你的那拨人却不是他的人。不是他,也不是卫崇,那到底是谁?东方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