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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第140部分阅读

    ,马战极其娴熟,但身上不一定都披着玄甲,他们战马有的负铠,有的不负甲,不敢论断就是唐军精锐玄甲军。”

    薛万述向李重九道:“这倒是与我军踏白军和细作发会的情报差不多,玄甲军只是一个称号,但士卒并非都是披着玄甲的。”

    “玄甲军!”

    赵军众将窃窃私语,一旁薛万述言道:“对于玄甲军的实力,诸位刚才下发的文书中都已看到,这是李唐选突厥,鲜卑,李家部曲之中的精锐,以及从唐军关中府军中选锋的精锐。”

    众将闻言皆是点头。

    一旁张玄素道:“兵法有云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李世民在洛阳未克之下,要驰援虎牢,必择精兵强将,既是从军中选锋,又有心算无心,微臣以为罗士信,乞阿术两位将军实已是尽力。”

    张玄素说完,又有几人替罗士信他们求情,希望能够开脱。

    李重九看向罗士信,乞阿术道:“无论什么玄甲不玄甲军,我军与唐军初战,尔二人先败,折了我军锐气,传令下去,革去罗士信鹰扬郎将之职,乞阿术也一并革去军主之职,各降一级,戴罪立功。”

    罗士信,乞阿术二人面上没有丝毫不服之色,一并抱拳道:“诺,陛下。”

    众将听了李重九仍是重惩了两名大将,不由恻然,当下帐内鸦雀无声。

    魏征道:“我军初战失利,不知下面要攻虎牢关,应该如何破敌呢?”

    薛万述道:“我看唐军,并非闷守,李世民最擅断人粮道,若是他乘我军峙于虎牢城下,派骑兵袭扰我军后方粮道,如此我军不是要抽调兵力,守护后方粮道,如此一分兵,我们攻打虎牢的兵力就不足了。”

    姬川道:“以目前看来虎牢关内,除了李世民的三千五百精骑,还有柴绍,李君羡二人的数千人马,合计该有一万唐军。要想在洛阳失守前,攻破虎牢,最少要派出三万至五万方可。”

    听了薛万述,姬川二人之言,薛万彻微微笑道:“不要忘记,我们还有火油弹,此对于攻城大有奇效。”

    李重九双目微眯,却没有说话。

    虎牢关北门的玉门渡上,挂着白帆的几十艘唐军大船,正缓缓靠近玉门渡。

    在首舰的甲板上,唐军怀州道行军总管黄君汉,双臂抱胸,负手而立战舰之上。河风袭荡,黄君汉面色平静,望着不远处的虎牢城。

    作为唐军这次出战洛阳的八大总管之一,黄君汉在未入李唐前,早已是风云人物。

    杨广还在位时,黄君汉不过是东郡郡城中一名狱吏,当时郡内法曹受罪,坐事当斩。当时身为狱吏黄君汉见其骁勇,乃是铮铮大汉,御史半夜潜入道:“天时人事尚未可知,你岂能死于狱中?”

    对方回答道:“某现在就如同圈牢中的猪,死生唯你所命。”

    当下黄君汉将对方放了,随他一起入草,亡命于东郡瓦岗,成为盗贼。黄君汉所救之人,就是瓦岗寨的大当家翟让。之后翟让为李密所杀,与翟让交好的黄君汉为李密排挤,率军在外出镇,李密败于王世充后黄君汉降唐,被封为怀州总管。

    这一次攻打王世充,黄君汉从河阴出兵,以率舟师攻打回洛城,回洛城城破,俘了郑军大将达奚善定,还烧毁了河阳南桥,切断了洛阳与河北的联系,立下大功。

    现在李世民率军驻扎虎牢关后,当下令黄君汉率领他的水军顺流而下,为虎牢关运输粮草。

    黄君汉的唐军水师抵达虎牢关外,李世民亲自在岸边接见。

    黄君汉当下见礼道:“参见秦王殿下!”

    李世民拉住黄君汉的手,爽朗地一笑道:“有黄总管的水军在,虎牢安矣。”

    黄君汉垂下头抱拳道:“秦王过誉了,听闻秦王一战击败赵军前锋,末将要向你道贺才是。”

    李世民听到这里,收起笑容肃然道:“不过是小胜,赵军在虎牢关十万军,陈列铺阵,声势极大,倒也是不容易战胜的。”

    黄君汉道:“秦王殿下,两军相峙,重在粮道,依我之间,赵军前线大军供粮,必依黎阳仓,若是我率水军切断河南河北联系,赵军必败矣。”

    黄君汉话一说完,李世民与身旁房玄龄,杜如晦皆是哈哈大笑。

    黄君汉并没有因对方大笑,而失了方寸抱拳道:“秦王殿下,若是末将说的不对,还请指点。”

    李世民笑着言道:“并非是不对,玄龄他们笑的无他,而是你我之见不谋而合啊!”

    黄君汉听了连忙垂下头道:“末将误打误撞。”

    李世民摆了摆手道:“你不必过谦,现在孤就是要倚重你的水军,指望你替孤打胜这一战,听闻赵军战舰千艘,你可有把握胜之?”

    黄君汉昂然道:“我瓦岗当年劫漕船起家,黄河水上无人可挡,殿下,末将麾下几十艘战舰虽不多,但都是跟随多年,擅长水战的儿郎,而校尉张夜叉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李世民点点头道:“可是生擒达奚善定的张夜叉?”

    “正是,夜叉不过是他诨号,说得是他勇猛善战,久而久之真名倒是忘了,秦王殿下,赵军舰船虽多,但一来河北军长于弓马,而短于水战,当年曹操征东吴,二十万大军水土不服而败就是一例,二来多是商船,货船,客船改建,水手多是民间所雇,未经战阵,绝不是我手下儿郎的对手。”

    李世民听黄君汉这么说,一脸欣然看向房玄龄,杜如晦道:“玄龄,克明,你们觉得黄总管说得怎么样?”

    杜如晦道:“黄总管目光如炬,一眼即看透两军利弊,如此大将,秦王还能不用?”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克明此言正合我心,黄总管孤命你……”

    正说话之间,虎牢关上突然一名校尉禀告道:“秦王殿下,虎牢关下游出现赵军舰队!”

    黄君汉讶然道:“赵军居然主动求战?”

    李世民率着众人登上虎牢关城北望台,但见黄河河面黑压压一片布满了赵军战舰。

    杜如晦失色道:“秦王殿下,赵军的舰队怎么会有五牙大舰,还有两艘之多,这可是当年杨素公征隋之用啊!”

    李世民不发一语,这赵军舰队的底细,显然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他弄不清楚,河北又不是江南,李重九却是哪里搞得这样一直规模庞大的水军。

    而在赵军舰队一方,两艘五牙大舰赫然醒目。

    每艘五牙大舰上,五百名赵军在其中操船,而在五牙大舰实可容战士八百人。

    赵军水军总管程名振昂然立于五牙大舰的舰首之上,左右则是赵军水师参军周洲,还有东莱郡郡守赵欣,还有工部的周作匠。

    程名振从夏军降将,被李重九提拔为水军总管,正是意气飞扬之时,而他身后两百多艘战舰,其中有一百多艘乃是周洲费了一年之力,在东莱郡修复的当年隋渡海征辽大军的海船。

    这一次这路舰队被李重九调来,用于攻唐之用!

    第五百六十四章 黄河水战

    赵欣初历大战,不由忐忑,向水军总管程名振道:“我军舟船有两百来艘,而唐军水师不过五十艘,是否我军可以稳操胜券?”

    程名振一晒道:“此乃是书生之见,打战哪里有一定赢的,我水师虽船多人众,但士卒都是新练水军,艄夫虽操船经验丰富,是没有经过水战的。而唐军虽船少,但黄君汉乃是当年在黄河上打劫朝廷漕船起家的,手下都聚拢了一帮悍勇之徒。所以人多船多不一定有用。”

    赵欣听程名振讽他为书生之见,当下大怒,不过他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当下没有发作。

    周洲闻此不由摇了摇头道:“诸葛亮曾说过,水战之道,利在舟楫。练习士卒以乘之,多张旗帜以惑之,严弓驽以中之,持短兵以捍之,设坚以卫之,顺其流而击之,当年晋灭吴之战,晋在川蜀上游造船,顺流而下击破了吴国水师,而现在我军战舰处于下游,这一点似乎不利。”

    程名振赞道:“你倒有见识,并非是纸上谈兵。不过也不要太担忧,水战利在大舰巨船,唐军舟船不过二至三层,我军仅要以两艘五牙大舰为中坚,即可击破唐军。”

    说话之间,程名振当下喝令舰队,分两部扎于黄河北岸的广武,并派士卒设下陆营,其间众将数度请战,程名振皆是不许。

    次日拂晓,黄河河面悬挂大雾,遮断了两岸。

    程名振看得茫茫雾色,大喜道:“天助我也!”

    当下程名振下令赵军舰队向唐军虎牢水营进军。

    赵军两百余艘战舰陆续拔锚,晨雾乍起,寂静无风,而河面上激流涌动。

    初次作战的水军艄夫,挥动着双臂,船桨击打着河水,激出白色的水花来,李重九的将令,昨夜传达至军中,此战获胜,赵军艄夫,士卒尽数编入府兵。

    消息一出,艄夫们不胜喜悦。

    赵军舰队前锋,是以两艘五牙大舰为主,在晨雾之中,两艘巨舰破开浓雾,犹如悬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般。

    周洲身在这艘旗舰之上,但见左右两百名赵军士卒覆着牛皮坚甲,持着强弩硬弓,严阵以待。晨雾未散,船身随着水流的拍击,不住晃动,不少还未适应舟船的赵军北方士卒,不由面色苍白,作势欲呕。

    周洲这几年来已适应了船上的颠簸,自身稍好一点。这时雾气已是微散了一点,周洲站在船舷边缘下望,但见在五牙大舰左右外型狭长船首尖头的艨艟斗舰簇拥在附近。

    在艨艟斗舰上,赵军士卒并没有持弓箭,而是拿着带铁钩的竹篙,不知何用。

    周洲又望向身后,但见五牙大舰避开的白浪之后,皆是赵军三层的主力战舰,这主力战舰皆作方头方尾,速度当然是远远不如,艨艟斗舰,以及五桅的五牙大舰,但这些船船身宽大,却不容易在浅滩作战中搁浅。

    周洲见了赵军水师的阵势,不由点点头,心道这程名振果真是精通水战,有这样人身为主将,真是有了依靠。

    周洲想到这里,突听见身边哇地一声,原来赵欣不通水性,在一道大浪打在船身上后,当下大呕了起来。

    周洲见了好笑,却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但听见就在这时,前方唐军水营,传来了铛铛的钟响,显然是发现了在浓雾之中出击的赵军水师,而鸣响示警。

    周洲当下面色凝重,这时他并没有继续在甲板上,而是登上了船楼。

    登上橹楼,但见程名振面色凝重,身后的斗篷飘起而起。周洲向程名振行礼道:“唐军水师要出战了。”

    “废话,谁不知道。”程名振骂了周洲一句。

    周洲微微有些动怒,这时程名振道:“传令下去,船速稍缓,靠近唐军水营三十丈外,擂鼓!”

    周洲心神顿为吸引过去,但见赵军战船抵近唐军水军后,猛然鼓声大做。

    这时雾气已是消散了差不多,周洲可以隐隐绰绰的看见唐军水营和舟师上,唐军士卒奔跑的身影,以及那脚步踏在木制甲板上,那沉闷的咚咚声。

    “射!”

    对方传来一声大喝。

    周洲见甲板上的赵军士卒,早有防备的竖起了橹盾。

    但见薄雾之中,唐军的箭矢疾疾射来,但大多数都打在了船首上。

    五牙大舰船身高大,唐军士卒的弩箭,很难射到甲板之上,相反若是赵军士卒就可以轻易居高临下射击,周洲恍然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程名振说,船战利在大舰巨船。

    五牙大舰安然无事,而艨艟斗舰也是无恙,赵军艨艟舰外面都是蒙了一层牛皮,船身坚固,遇到箭矢袭来,赵军士卒尽数避入甲板躲避箭矢。

    在作战之中,程名振一直留意着唐军水营的动向。但远远见唐军水门一分,程名振即道:“唐军拍船来了,传令摇琵琶橹后撤!”

    话音落下,赵军舰队立即后撤,赵军逆流行进,要后撤绝对要比前进快速。

    但见船尾处两个巨大的琵琶橹放下,周洲这几年也算是粗通驾舟之道了。

    琵琶橹不同于方才木浆,在顺水行舟大大有利于木浆,老艄公都有句话说是一橹三桨,说的一橹可抵得上划三浆的。

    但见赵军舰船琵琶橹,橹身犹如游鱼打水般,扑腾扑腾一前一后的拍击着水面,船侧的腰橹也是一并打水。

    赵军的舰队,立即向下游而去,而这时远处呼哨声传来,唐军拍船上的抛石,划过空中,砸在河面上。

    只听得噗通一声,水花砸起了三米高!

    随即唐军水营上的抛石机,一并开火,抛石如雨点般砸来,砸得黄河水花四溅。

    周洲看见赵军一艘艨艟退得稍稍慢了些,船侧被抛石砸中,当下船侧掀翻,船上几名士卒当下弃船跳到水中,奋力挣扎,但几个浪头过后,河面上就只剩下木屑,不见士卒的影子。

    “程将军!”周洲看得大怒。

    程名振道:“书生就是书生,几条人命试出唐军虚实,还有什么不值得!”

    就在二人说话时,但见船头旌旗向南飘动。

    程名振满脸喜色道:“呵,终于起风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五牙大舰显威

    这时唐军舰队,乘着赵军舰队暂退的时机,几十唐军战船一并从水门之中而出。

    周洲但见唐军舰队的船只虽不高大,但是却是转动灵活,操船的艄夫经验丰富,水军士卒亦是十分彪悍悍勇,对于黄河浪对船身的颠簸,丝毫无碍。

    唐军的方头战舰,劈浪而来,其水军士卒,就纷纷如灵巧猿猴一般,快速爬上桅杆,有的攀住桅杆,有的一脚钩在桅索上,张弓朝赵军射箭。这等勇悍,实在不似不会水战的北人,而似蛮横的江东水贼。

    而赵军士卒只能在甲板上,勉强竖盾抵挡。

    就在赵军水军落于下风的这时,起风了。

    周洲看着程名振脸上的喜色,待又看到赵军士卒皆是奔到甲板上欢呼的情景。行船有句话是,船驶八面风。说的是无论哪面的风,船都能行驶。但顺风而行,在水战之中,还是大有利处的。

    特别是清晨雾散后,这突然起的东北风。对于在北岸逆流作战的赵军,无疑是胜利之风。

    “全速前进!抢占上游!”程名振拔出剑来,大喝一声。

    随即赵军桅杆上的旗手,当下打出旗语,将程名振的号令,告诉给各舰。

    顿时赵军战舰上的船夫舵手们从船头到船尾,一并大喊道:“亥向转舵!”

    “亥向转舵!”

    水夫们一并打着口号。

    赵军后方舰队当下纷纷砍断挂在船舷两侧的太平篮,太平篮上与荷着的压浪石,纷纷坠入河水中,激起水花。甲板上的水夫扯起帆来,张起满帆来。这时正是刮着东北风,桅杆上的船帆吃了满风,张得鼓鼓的。赵军舰队齐向黄河上游驶去,准备于唐军舰队上方,抢占上游之势。

    唐军主舰乃是一艘三桅三层的大沙船,怀州道行军总管黄君汉持剑,两脚八字张立稳稳当当地立在摇晃的船头上,看到这雾散后,突然骤起的东北风,不由暗叫不好。逆风而行,本是张着半帆的唐军战舰,船身摇动,各个舰船,连忙放下了披水板,在逆风之中以稳定船身。

    但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间,赵军舰队纷纷砍去了船尾的太平篮,并张了满帆全速冲向黄河上游。

    眼见赵军水军大将要抢上游的意图,黄君汉怎能允许,当下喝道:“张夜叉何在?”

    “末将在!”一名手脚粗大,满脸黝黑的大将站了出来。

    黄君汉道:“赵军是要抢上游的,你给截住他,让他们知道你张夜叉在黄河上的名号!”

    对方朗声道:“某早就是等得不耐烦了。”

    话音落下,张夜叉随即下舰。

    黄君汉又道:“给我放火船,拦截住赵军,不准他们冲破这河道!”

    “诺!”

    部下大声抱拳答允。

    原来唐军在上游早有准备,眼见赵军要冲破河道,当下从隐蔽处扯开油布露出十多艘火船来,唐军将其推下顺流朝赵军舰队而来。

    “总管,是火船!”

    “火船!”

    但见上游河面上,十几艘堆满柴薪,正熊熊燃烧的火船,正顺水直下,直冲赵军战舰而来。

    “这是要火烧连环船啊!”赵欣身为堂堂郡守,现在已是面无血色了,大失分寸,这本是也可以理解,换做是谁第一次经历战阵,也会吓得手足无措的。

    但赵欣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