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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不轨接近你第2部分阅读

    昨天才被录用的新管家,居然盘据在书柜顶上,呼呼大睡!

    书柜是鱿鱼丝的王座,牠最爱坐在上头俯瞰客厅,俨然国王欣赏自己的领土,如今却让一个陌生男人霸占了,难怪牠不高兴。

    而这个男人,不但霸占她爱猫的地盘,居然还光溜溜的──淡褐色的修健身躯俯趴着,凌乱的短发覆住半边脸庞,偾起的肌肉线条松懈了,在背脊形成平滑的弧,收束于精瘦的腰身,在腰部以下倏然扩展成紧窄诱人的臀线,四肢慵懒地舒长,性感得令人目眩神迷。

    隆莉涵瞪着这幅活色生香的景致,确实是目眩──气得头晕目眩。

    早晨好安静,静得她能听见裸男规律的呼吸声,还有自己胸腔里逐渐激动起来的心跳,气血与怒火同时翻涌。咚!咚!咚……大变态,咚!暴露狂,咚!宰了你,咚!宰了你……

    鱿鱼丝跳到茶几上,朝书柜上鸠占鹊巢的家伙喵喵大叫,吵醒了熟睡的男人。

    瑟欧斯睁开蒙眬的眼,瞥见茶几上愤怒的小家伙。

    “你又来啦?”他惺忪地瞧着手下败将,没注意到楼梯上表情阴森的身影,“我说过了,我在这里施了禁制法术,你绝对跳不上来的。”

    隆云冰安排的房间虽然不错,但他在非洲都睡在高高的树枝间,实在睡不惯柔软的床褥,于是溜出房间,想找个地方睡。

    趁着隆家父女熟睡,他在屋内巡了一次,希望能找到猫眼石,可惜什么发现都没有。这圣物失落已久,他只在石刻上看过它的模样,要找到它,恐怕得花不小的工夫。

    后来他选了这个书柜当床,却意外占了这只白猫的位置,他在书柜上下了个小咒语,让白猫上不来,这才换得一夜好眠。

    鱿鱼丝好生气,龇牙咧嘴,浑身白毛怒张、乱蹦乱跳,把茶几上的书报都踢下桌去。

    “你还是找别的地方睡吧!”瑟欧斯又打个呵欠,这才瞧见楼梯上的女郎,他犹带睡意的眼眸忽地瞠大──真是她吗?

    那头刺猬般的红发变成了黑色,柔顺地贴着她白净的脸颊,小巧的耳朵上不见累赘的饰物,换上一身浅蓝色衣服,素净的模样,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

    他看呆了,愣着说不出话。

    “你为什么睡在上面?”隆莉涵冰冷地发问。

    “我喜欢睡在高的地方,比较方便警戒。”不过,她的表情还是跟先前一样冷酷,甚至散发出重重杀气。“这里不能睡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鱿鱼丝的位置,你不该跟牠抢……”何必跟他解释?隆莉涵抑住怒火,斥道:“两秒钟之内穿好衣服滚下来,否则我立刻开除你!”

    “我马上下去!”他猛然翻身坐起,书柜顶与天花板距离不到一公尺,他这一坐起,脑袋直接撞上天花板,“咚”的一声,整个人掉下书柜,“啊──”

    隆莉涵不理会他的惨呼,铁青着脸走进厨房,开始帮爱猫弄早餐。

    她到底雇用了什么怪胎?

    他们隆家每个房间都布置得舒舒服服,她虽然看他不顺眼,可也没在他床上偷放钉板、刀山,他好好的有床不睡,居然去睡书柜顶上?

    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隆莉涵原本调适好的心情掉落谷底,刚倒好猫饼干,背后响起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道:“衣服穿好了?”

    不可否认,他的身材是很养眼,让她有一瞬间恍惚了。虽说任谁突然间看到裸男,也都会傻了眼,遑论他体态完美如雕塑,倘若是崔姐,恐怕早就扑上去吃掉他了。

    但谁都能恍惚,就不能是一向视男人为无物的她。她厌恶那一瞬的失神,像是对他有丝着迷似的。

    “穿好了。”瑟欧斯乖乖应声。

    她似乎很生气,而且是气他的一丝不挂,大过他抢了她爱猫的地盘。他明白人类视穿衣为文明的规范,但他不脱掉那身束缚,根本无法入睡啊!

    “听好,第一,你再爬上书柜,我立刻开除你;第二,你再在我家里脱衣服,我也立刻开除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一觉醒来,他的嗅觉恢复了,可以闻到那碗猫饲料散发着浓浓的味道,对人类而言只是鱼腥味,对猫却是最能引起食欲的香气,他盯着正大快朵颐的鱿鱼丝,偷偷咽口水。

    鱿鱼丝瞄一眼他的馋样,猫嘴故意更用力地嚼着干料,咬得卡卡响。

    隆莉涵自眼角余光确定他真的穿著整齐后,才站起身来,“既然听清楚了,我就来告诉你怎么准备三餐。”

    “嗄?”瑟欧斯闻言呆愣,手里被她塞入一迭清单。

    “我把我家两个人的饮食习惯都列在上面了。我爸挑食,除了鱼不吃其它肉类,也不吃隔餐的青菜,早餐一定要吃饭,他常熬夜作画,你要准备点心让他随时补充体力,他不吃的食物,我都写在这上头了。我除了茄子之外,其余都吃,每天早餐一定要有一杯小麦草汁,果汁机收在橱柜里,请你记得准备。”

    隆莉涵吩咐完,见他一脸呆滞,皱眉道:“你在听吗?”

    “有、有啊。”有听没有懂,他根本不会做菜啊!他婉转暗示道:“其实,我……不太会做菜。”

    “我没要你煮出丰盛的宴席,只是家常菜罢了。重点是,每道菜都要加辣椒,我们不吃没有辣椒的食物。”

    光听这描述,就让瑟欧斯头昏脑胀、眼前发红,恍若已经置身大缸辣椒之中,被烹成一道辣椒酿猫料理,他心惊胆战地问:“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吃?”

    隆莉涵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也喜欢吃辣?”

    他狂摇头。

    “那你就另外准备自己的餐点吧!食材厨房里都有,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煮。”瞧他一脸惊恐,彷佛她会掰开他嘴,硬塞几把辣椒进去似的,她淡然勾唇,“既然知道你怕辣,我就不会逼你吃。我从不虐待管家。”

    “可是你昨天就逼我吃。”眼瞳中流转着哀怨的金色光芒,指控她的不人道。

    “我只是想试试,你要当管家的决心有多强烈。”她口吻淡漠,“我家情况很复杂,倘若你没有足够的毅力,很容易打退堂鼓。”

    他是很出色,不过男人于她父亲太易得,如果他以为付出真心,就能换得浪子独钟他一人,可就大错特错了。从他吃掉整碗面的耐力看来,他该有足够的坚强,度过届时必然会有的打击……她在担心他吗?不是决心再也不理会男人了?

    她对自己轻蔑一笑,丢个猫罐头给他,“这是鱿鱼丝的点心,挖一半到牠的碟子里。”

    她的笑颜使他一怔。她的眼神一向冰冷,即使添上浅笑也缺乏温情,更显得幽冷诡秘,看在他眼底,有一丝苍凉的意味。

    突然间响起猫叫声,是从后门外传来的。他转头一看,门旁的小洞探入一颗黑色猫脑袋,朝着隆莉涵喵喵叫。

    “饿了吗?”她提起猫食,推开后门,后院里聚集了四只猫。

    “牠们是你养的?”她将猫食倒入大碗,猫儿们围到碗边狼吞虎咽,看得他又猛吞口水。

    “牠们是附近的流浪猫,我带去给兽医检查过后,暂时养在身边,等人认养。”见他靠到身边,伸手去碰猫儿们的碗,她警告道:“你最好别这么做,猫跟狗不同,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却见他手已摸着碗沿,猫儿们还是埋头大吃,丝毫没被惊动,也不排斥他的接近。

    隆莉涵好生讶异。猫不易亲人,这些猫儿是她喂养了半年多,才肯让她在一旁看着牠们进食,平常连她父亲都不给靠近,为什么却不怕他?

    “我懂猫的习性啊!”瑟欧斯微笑,手沿着碗边摸呀摸,再伸长一点,就可以捞到饲料了……蓦然手指被黑猫咬了一口,“啊!”

    黑猫生气地松嘴,其余猫儿朝他喵喵几声,威吓他少打牠们早餐的主意。

    她莞尔,揶揄道:“你不是懂猫吗?怎么反而被咬了?”

    “也许,牠们不喜欢我吧!”他苦笑,原想偷抓一把猫饼干填肚子,没想到牠们立刻识破他的意图,丝毫不念同类之情,连一颗都不肯分给他。

    唉,想他好歹也是骁勇的战士,如今沦落到此,跟同类抢地盘、抢食物都抢不赢,郁闷哪!

    “永远别以为你彻底懂了猫。一般人对猫的认知,不外乎冷漠、古怪、我行我素,甚至将牠们和奇怪的忌讳联想在一起,这都是荒谬的。”

    黑猫这一口咬得不轻,他手上的齿印渗出血来,她抓住他手,将脏血挤出来,她注意到他的手修长却粗糙,布满薄茧,显然是一双劳动的手,腕上挂着一条陈旧的编织手环。

    以他走性感路线的穿衣风格,却挂了这条极不搭调的手环,是因为它有特殊意义吗?

    “否则呢?你认为猫是怎么样的?”

    “猫跟狗一样,富有感情,只不过猫不容易跟人建立信赖的关系,可是一旦付出感情与信任,牠们也会有忠诚,所以遭到遗弃后,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化解牠们的戒心,让牠们再次相信人类。”

    “我以为人类都喜爱狗,更胜过猫。”说得真好!他感叹着,每句话都打入他心坎了。

    谈起猫,她的神情变得温柔,字句间透露出对猫的珍视与喜爱,处理他伤口的手也轻柔极了,害他心里蠢蠢欲动,好想坦承自己是猫,这样,她就会用如此温柔的态度对待他了吧!

    “当然,狗和人的互动远比猫热络,谁不喜欢得来容易的感情?但正因猫不易付出感情,得到牠们的信任,才更为珍贵。看过流浪狗的眼神吗?牠们的眼神很悲伤,但还是乐意亲近人的,因为牠们记得与人类生活的美好。流浪猫也会记得,就因为无法忘怀,才害怕再次接纳人类,再次受到被抛弃的伤害,牠们见人就躲,才是对这份背叛更深沉悲伤的控诉。喜欢狗的人,我只能说,他们喜欢的是廉价的感情。”

    自觉口气太武断,她淡淡向他一笑,“如果你是爱狗人士,抱歉了。在我眼里,猫是完美无缺的。”

    “我最喜欢的也是猫啊!”他微笑,眼神中有抹深思,“你也是这样吧?”

    “我?”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也不容易相信人,一旦对人付出感情,也是用最真诚的心意去对待对方,所以当对方背弃了你,你受到的伤害也更大,为了保护自己,你才会拒绝旁人的接近。”

    从那位崔寡妇给予的讯息,加上他的观察,他约略猜到,她必然是在男人方面吃亏过,才会一身是刺,下意识地自我防卫,不让任何人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晨光灿烂,落在她白净的容颜上,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此刻卸下防备、侃侃而谈的她,才是他记忆中那个娇憨单纯的小女孩。

    隆莉涵脸色一沉,“我们认识才几个小时,你就自以为了解我了?”他的话一针见血,说出了连她也不曾深思的心事,她狼狈而心慌,直觉地以平日悍然的口吻武装自己。

    “对你而言,可能只有几个小时吧!”他微笑,“但我知道,以前的你,没这么冷漠,你现在黑发的模样,也比较好看。”

    好看?他一愣,没想到这两个字会如此自然地诉之于口,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分辨人类的美丑呢!

    但至少,他确定自己喜欢她这素净的模样,远胜她充满敌意的冷酷面貌。

    “你为什么知道我以前……”她咬住唇,忽然发觉自己和他说了很多话。

    有多久没这么轻松地和人聊天了?聊得这么多,提到她不曾与他人分享的想法,直到被探及心底隐密的角落,她才惊觉,她居然对这个男人毫无设防!

    “怎么了?”她眼神突然恢复先前的凌厉,他说错什么了吗?

    “去做早餐,我饿了。”她以命令的口吻道,烦躁地转头不再理会他。

    着恼自己的轻易动摇,却无法讨厌他,单看他俊魅的长相,她绝不会被迷惑,偏偏他有双坦率的眼,孩子似的毫无心机,揉合成让人信赖的气质,她才会不知不觉放松戒心。

    是她一时大意,但不会有第二次了。她暗自下了决心,却发觉身边的他一动也不动,“我叫你去做早餐,你没听见吗?”

    “呃,我……”瑟欧斯尴尬道:“我不会做菜。”

    崔寡妇请了一天假,隔天回来三椒小馆工作,立刻跟隆莉涵打听新管家的情况,却听到令她讶异的消息。

    “他不会做菜?可你在征人条件上写清楚了,一定要能准备三餐……”见隆莉涵脸色阴沉,崔寡妇识相地住口,“那,你要开除他?”

    “我要他走人,他死皮赖脸,硬是留下来。”隆莉涵边结算着帐目边说。已近晚间用餐时刻,三椒小馆内客人逐渐增多。

    崔寡妇探头往厨房一望,看见讨论话题中的男人正被师傅呼来喝去,被指使着洗菜、洗碗盘、刷锅子,长手长脚的身影塞在狭小的厨房里,显得笨拙,但看得出很认真在学习。

    “其实,你根本不打算开除他吧?否则就不会叫他来这里学做菜,好当个称职的管家。”

    “是我爸叫他过来帮忙,不是我要他来。”父亲说到做到,真让他跟来店里,在家里也极力回避与他独处,展现改过的决心。

    但目前她在意的,已不是父亲的问题,而是……她紧紧皱眉,即使想法只在内心盘旋,也拒绝承认这个男人困扰着她。

    “那,你对他的想法如何?我看他这人挺不错的,做事勤快、任劳任怨,态度彬彬有礼。瞧他那副清纯天真的模样……”崔寡妇暧昧地眨眼,“我敢打赌,他还是处男。”

    隆莉涵白她一眼,“你喜欢就挟去配,我没兴趣。”

    “我是喜欢他,但他恐怕对我这死了老公的老女人没兴趣吧?”见隆莉涵脸色一径复杂郁结,她搂住她肩头,柔声道:“怎么啦?一谈到这个新管家,你就浮浮躁躁的,该不会……他让你想起上一任男友了吧?”

    “我早就不想那个人渣了。”

    “这才对呀!”崔寡妇安慰地搂着她,“你是个聪明美好的女孩,别傻得把一生赔给一个烂男人,世界这么大,你总能找到更好的对象。”

    靠近的身体传递着温暖与关怀,令隆莉涵阴郁的神色化柔,却融不掉心底已经冰冻的情感,她涩然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理智明白了,她的心却缺乏振作的勇气啊……

    蓦然,厨房里“哐当”一声,显然摔破了什么,随即响起斥喝声,肇事者默然无语,似乎正乖乖听训。

    隆莉涵蹙眉,瞪着厨房门口的布帘。这两天,厨房里不断响起这种摔破碗盘的声音,已经多到她数不清了,现在他又打破了什么?

    半分钟后,帘子一掀,瑟欧斯端着三份食物走出厨房,面有愧色。

    “晚餐来了。”他将食物分别放到两位女子面前,欲言又止地看着隆莉涵,“陈师傅说,不要我在厨房帮忙了,我该回去吗?”

    “为什么他不要你帮忙?”

    “因为我才帮忙两天,已经打破了九个碗、六个盘子,两个锅子因为被我摔到地上,变形得不能再用了,陈师傅很生气,而且,我刚才……打破了一个青竹瓷碗。”

    他逐渐适应了以人类的形态活动,但太精细的工作依旧难以胜任,滑溜的碗盘更是不易拿取,才会缔造了这些不光荣的纪录。

    “你打破了什么?”

    隆莉涵语调危险地扬高,他知道大难临头了,硬着头皮道:“一个青竹瓷碗。陈师傅说,这套青竹餐具是请日本师傅手工打造的,全世界只有五套,就算扣我一年薪水,也补偿不了,要你直接叫我走路……”见她拿起辣椒酱往他的面碗里倒,他骇极大叫:“不要啊──”

    “你会乖乖走路吗?”她目光如电,瞪得他心虚低头。

    “不会。”他哀怨而坚持,低声道:“我要留下来,当你的管家。”

    “你的”二字,让她心脏狠狠在胸腔里震动了下,她瞪着他,迅速将这两字判定为无意义的附加词,倒完了整罐辣椒酱,命令道:“把它整豌吃完,我就让你留下;吃不完,你马上滚出去。”

    语毕,她走进厨房查看灾情,挺直的背脊显得冷酷坚持,毫无转圜余地。

    瑟欧斯沮丧地看着已变成鲜红色的汤面。在这女人身边,他迟早会死啊!

    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猫也,必先辣其?br />